皇泯
山泉,用叮咚呼喚純凈
山泉,用叮咚,呼喚純凈。
叢林里,一群小鳥趁風不留意間,嘰嘰喳喳著閑言碎語。
傳播的方式很輕巧,將石頭一樣沉重的話題輕描淡寫成了水漂漂,頂多漩渦一下,便打了圓場。
真實得干干凈凈的細節,也摻雜了虛構,很多關鍵的地方也出現了誤差。
心靈,奢望著寂靜。
也許,在我心里早已沒有凈地了,哪怕最后一葉知秋的利落,也會閃過不干不凈的陰影。
我知道,在冬天即將來臨之際,所有的樹葉都已被風聲出賣,無處藏身的生命,只能等待來年的春天。
一滴水的晶瑩,也會涌現甘泉
我要用這小草枯不死春風吹又生的癡情來熱愛你,從入冬開始,就書寫綠色的詩行,提前寄往明年或后年或者大后年的春天——
親愛的,之后,三個字可以讓省略號加無數個點,腳印一樣鋪設成綿延起伏的路,直至抵達目的地。
我要將時間凍結成冰淇淋,咖啡一樣呈紫紅色味道的回憶。也許,這是一種刻意的表達方式,但是,深情的程度,一點也不過分,只在枯井里泛開心靈的漣漪。
愛情之井干涸到一定程度,我的吊桶,再也不會七上八下了。
細細想一想,只要有一滴水的晶瑩,也會涌現甘泉。
遺漏的月光,染白了夜
不僅僅是遺漏的月光,驚慌失措的染白了夜,還有青春的潮汐,淹濕了燥熱。
恨不得將虛擬的世界,花瓣一樣撕碎,陪林黛玉一起紅樓遺夢。
可以懷疑一切,但不要懷疑愛,每一次的刻骨銘心,都會有一種幸福的溫度,逼近四十度以上的高燒。
退燒藥無效,全額退款是生活的態度。
那咖啡色的生活,在鏡子反射的水銀溫度計里,顯示出無可救藥的數據。
當理智也感覺不到疼痛時,愛情就是一個呼啦圈。
我聽到了時間撲打的翅膀
今天是個晴朗的日子,陽光走到八九點鐘,還是暖洋洋的伸著金黃色的懶腰,一點也沒有只爭朝夕的味道。
索性,就一邊充電一邊玩耗電的手機。
天下事都會顯示在屏幕上,甚至于地球那邊剛才發生的事情——
譬如法國總理今天的襯衣鈕扣松線了,譬如美國華爾街銅牛的主要部位被摸得油光發亮后,牛市牛氣沖天。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空,晴朗得了無一絲牽掛。
忽然,有一片羽毛扇落在窗臺上,我聽到了時間撲打的翅膀。
心空,被洶涌得蔚藍了
雷聲一響,就要下雨了。
我不會抄襲高爾基的海燕,讓雨挾裹著暴風。
我只想雨,可以下得柔軟一點,再柔軟一點。
來自資江河邊的風,掛在秀峰公園的柳樹椏枝上,就是一根柔軟的柳條,蕩起春天的秋千。
我的生活,在這無憂無慮的起伏里,看見了自由的形態,自由的姿勢,自由的前世今生。
我的自由啊,請在你的輕撫中加一點海風的味道,讓貝殼有一勺帶咸味的海。
雖然會有點澀,但是,我的心空,己經被洶涌得蔚藍了。
回家的腳印,總是踏空
一下閣樓,就想海市。
剛才的空間很小,可以聽到空氣摩擦的聲音,卻讓語言天南海北。
回家的腳印,總是踏空。
坐在茶臺前沒有嗅覺,陳年老茶和美妙的時間被白開水沖淡。
好茶,換一泡又一泡,不懂得品嘗和珍惜。最后一泡茶來不及喝完,時間喝完了。一個人一路上聞到的只有回憶。
每次離開后才想起,當時的遺忘,那細節在幻想里存活如水仙,散發著不知道凋零只知道盛開的清香。
探險者,開墾屬于自己獨有的土地
已經忘了具體是哪一個日子,吻了你。
在牽手都會懷孕的時代,這一吻就確定了終身。
只記得是冬天,只記得冬天我敲門,只記得嘭嘭嘭,嘭嘭嘭……
圣殿在神秘的崇高中,倒塌。
廢墟上,萌生的新意,不亞于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感情,成為移民的探險者,開墾,屬于自己獨有的土地。
虛擬的人群,通向存在的道路
虛擬的人群,通向存在的道路。
一路上,匆忙的男人和悠閑的女人,扔下自己的鞋,穿上了別人的腳印。
適不適合,腳不知道,鞋更不知道。
被占據的時空,才有點蹩腳。
水泡,并不因為已經走了很遠的路,而是剛剛起步。
敢于用針尖挑破真相的時候,流出來的還不是血,只有一點疼痛。
黃昏的炊煙,燃燒著自己
臨近立冬,秋天還是很燦爛,將太陽的陰影覆蓋在田野上。
而樹冠,再也不愿撐開傘,如期而至的陰影太沉重。
瘦骨嶙峋的枯枝,自己也撐不住了,哪有能耐獨撐瀕臨絕境的季節。
這里是遠方,離詩意很近,離家鄉很遠。
肩挑一擔六十五公斤的柴禾,添一把火,燃旺額外一種生活。
黃昏的炊煙,燃燒著自己,噼噼啪啪,鍋碗瓢盆,卻為他人用餐,叮叮當當。
開餐啦!
筷子和刀叉,只是東西方各自習慣了的用餐方式。
陽光,魔幻成吝嗇的高老頭
天空再藍,也有被烏云刷黑的時候。
陽光,成為了稀罕的奢侈品,當春天被隔離在玻璃窗外的時候。
透明的囚禁,比黑暗更可怕。
我,雖然并不貪婪,但是,仍然奢望著陽光。
最慷慨的陽光,卻魔幻成吝嗇的高老頭。
生活,被巴爾扎克人間喜劇了——
吝嗇,孕育了貪婪,貪婪,培養了吝嗇。
只有鑰匙,打不開反鎖的防盜門
分手,不說再見;
孤單,順其自然溜下樓。
傳統踩空了,就只能讓醉酒的現實時空,來一次翻江倒海。
旁觀的礁石,似乎很沉默,海燕,不知道與誰嘮嗑。
暴風雨就來了。
雷霆和閃電,不懂風情——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不是大革命的寓言,而是小城故事的浪漫。
只有鑰匙,打不開反鎖的防盜門,只有理智,打不開感情。
詩意的春天,讓嫩芽鮮活你
雷雨拴住腳步的時候,我的油紙傘撐不開春天。
秀峰公園的蘑菇亭,在某個角落以鋼筋混凝土的固執,等你。
深灰色的,無奈著。
亭椅上,坐著推敲的雨點了,你的春夢還未醒來。
風,向南吹,南邊是我踮起腳尖的方向。
你的雷聲好響好響,讓我的好想好想,有一種懷舊的癢。
我不想將往事隨秋風腌制,晾干,只有在詩意的春天,讓嫩芽鮮活你。
就像楊樹在西南門綠色,柳絮,在公園東北角飄白。
烈火,融化雙鬢的雪
你點燃黃昏的炊煙,溫馨了我的晚年。
添一把干柴,烈火,融化了雙鬢的雪。
春天,站在冬天的后花園,等我。
暖風,來不及梳理楊柳萬千條,櫻花,已是一地繽紛。
陽鵲子叼著催耕的音符,掠過田野的時候,只有安慰的歌唱——最美不過夕陽紅。
淡藍色的炊煙,還只爬上半山腰,就看到一彎下弦月,跳過夏季的池塘,直接收割瑟瑟的秋夜。
腳印,找不到路
倚靠在緊閉的陽臺內,眼睜睜地看著春天,柳絮一樣從玻璃上撫過。
一絲自由的呼吸,戴上了三層口罩。時間,有弧度的滑落……
生命,就這么關閉在電梯樓401房,不知道外面的風景是多么的精彩,生活是多么的無奈?
風兒,也不透露半點消息。
翻開舊年的回憶,戶外生活的細節,在遠離著我。
腳印,找不到路,出發點,找不到目的地。
這個春天,隔離了詩與遠方
這個春天,有點異常。
陽光燦爛,不敢明媚。
當霧霾散盡,空氣清新,從踏青開始,陽光,羞澀的牽手,欠你一個遲到的吻。
這個春天,有點異常。
月光皎潔,不敢柔情。
當弦月如船,蕩起的風,掛在槳聲燈影里,劃近臨水的樓臺,卻泊不了岸。
這個春天,隔離了詩與遠方。
詩,詠嘆著詩的韻腳,遠方,走著遠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