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霞,張林昌,賈佳,張保琴,李洪娟,張賀平
天津市第五中心醫院 1 眼科,2 檢驗科 (天津 300450)
視網膜靜脈阻塞是臨床上較為常見的一種視網膜致盲性血管病,部分患者經臨床治療后,仍存在預后不良的情況,嚴重影響患者的生命質量[1]。臨床上關于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病機制尚未明晰,多認為其與視網膜炎癥、動脈硬化等因素有關。超敏C 反應蛋白(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hs-CRP)是一種高敏感的非特異性炎癥指標,其與頸動脈內中膜厚度(intima-media thickness,IMT)均為動脈粥樣硬化疾病的指標[2-3]。本研究選取我院收治的視網膜靜脈阻塞患者進行研究,分析hs-CRP、IMT 水平與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相關性,進而探討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預測價值,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7年1月至2018年12月我院收治的視網膜靜脈阻塞患者60例作為試驗組,另選取同期健康者60名作為對照組。試驗組男35例,女25例;年齡26~70歲,平均(48.10±7.16)歲;合并高血壓24例,合并糖尿病18例,合并高血脂18例。對照組男37名,女23名;年齡25~70歲,平均(47.89±7.22)歲。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兩組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納入標準:視網膜靜脈阻塞患者符合《臨床疾病診斷與療效判定標準》[4]中相關標準;精神、認知功能正常。排除標準:發病前1個月有外科手術及創傷史的患者;近3個月有腦梗死、心肌梗死、周圍血管閉塞性疾病的患者;服用免疫抑制劑和(或)類激素的患者;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患者;明顯的肝腎或心功能衰竭的患者;惡性腫瘤、嚴重全身感染的患者。
試驗組依據患者主訴采血距患病時間,分為24 h 組(22例)、48 h 組(18例)、1周組(12例)、2周組(8例)。采集受試者外周血5 ml,離心處理后,采用免疫散射比濁法測定hs-CRP 水平,應用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儀(陜西凱思特電子科技有限公司,DW-PE582)測定IMT 水平。
比較各組的hs-CRP、IMT 水平,應用二元Logistic 回歸分析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影響,應用ROC 曲線下面積(area under curve,AUC)評估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預測價值,并找出預測指標的最佳臨界值。
采用SPSS 25.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全部數據均經正態分布檢驗,符合正態分布,計量資料以x-±s 表示,5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計數資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檢驗;應用二元Logistic 回歸分析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影響;繪制ROC 曲線,觀察AUC,檢驗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預測價值,AUC<0.5表示無預測價值,0.5≤AUC<0.7表示預測價值較低,0.7≤AUC<0.9表示預測價值較好,AUC ≥0.9表示預測價值很好,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周組的hs-CRP、IMT 水平均高于24 h 組、48 h 組、1周組及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各組間hs-CRP、IMT 水平比較()

表1 各組間hs-CRP、IMT 水平比較()
注:與對照組比較,aP<0.05;與24 h 組比較,bP<0.05;與48 h組比較,cP<0.05;與1 周組比較,dP<0.05;hs-CRP 為超敏C 反應蛋白,IMT 為頸動脈內中膜厚度
組別 人數 hs-CRP(mg/L) IMT(mm)對照組 60 3.69±1.02 0.95±0.48 24 h 組 22 5.02±1.21a 1.15±0.16a 48 h 組 18 6.23±1.15ab 1.21±0.17ab 1 周組 12 6.99±2.13abc 1.29±0.13abc 2 周組 8 9.92±1.52abcd 1.39±0.13abcd F 57.656 5.044 P 0.000 0.001
將各組的hs-CRP、IMT 水平值作為自變量,將是否發生視網膜靜脈阻塞作為因變量,行二元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采血距患病24 h、48 h、1周、2周時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生有影響(OR>1,P<0.05),見表2。

表2 hs-CRP、IMT 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影響
繪制ROC 曲線,結果顯示,hs-CRP 預測視網膜靜脈阻塞的AUC 為0.769,預測價值較好,最佳臨界值為8.350,可獲得理想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0.875、0.288);IMT預測視網膜靜脈阻塞的AUC 為0.722,預測價值較好,最佳臨界值為1.210,可獲得理想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0.875、0.596),見圖1。
視網膜靜脈阻塞是臨床上較為常見的眼底血管病,發病率僅次于糖尿病性視網膜病變。該病典型的臨床表現為視網膜血液瘀滯、靜脈迂曲擴張、視網膜出血水腫,嚴重損害患者的身心健康[5]。目前,臨床上關于視網膜靜脈阻塞尚無有效治療方式,且該病患者即使經過積極的臨床治療后,預后不良的發生率仍處于較高水平,治療難度較大[6]。因此,如何有效控制及預防該病的發生,已成為臨床工作人員關注的重點與追求目標。

圖1 hs-CRP、IMT 的ROC 曲線
視網膜靜脈阻塞的誘發因素較多,臨床上認為其與視網膜炎癥、視網膜低灌注、高血壓、動脈硬化等因素密切相關[7]。動脈粥樣硬化是目前醫學界公認的視網膜靜脈阻塞高危因素之一,也是頸動脈狹窄的病理基礎,而臨床上常將IMT 增厚、頸動脈狹窄作為預測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的敏感因子[8]。眼動脈位于頸內動脈頭部的第一分支,是維持眼部血供的最重要來源之一。當IMT 增厚時,頸動脈血管腔會逐漸狹窄,致使血流動力參數出現改變,進而破壞視網膜周邊血供穩定,致使視網膜血供不足,發生缺血、缺氧性病變。有研究表明,頸動脈狹窄患者視網膜周邊病變的風險更高,且與正常人相比,其視網膜出血的風險增加1.9倍,視網膜血管阻塞性疾病的發生風險增加1.8倍[9]。視網膜血供不足的主要原因之一是頸動脈灌注量低,因頸動脈引發的眼部缺血、缺氧性病變最初的臨床表現僅為眼部血流動力參數改變,其變化較不明顯,因而常被患者忽略。當患者的IMT 增厚時,致使頸動脈狹窄,進而引發視網膜周邊血管出現低灌注情況,視網膜血液循環出現障礙,導致靜脈阻塞[10]。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病還可能與以下原因有關:頸動脈粥樣硬化致使視網膜動脈出現增厚、硬化,血管腔出現狹窄,進而對其下方的視網膜靜脈產生了壓迫作用,靜脈血管壓力增高,致使血液性狀、流速出現改變,進而形成血液渦流,而血液渦流會損傷血管內皮細胞,導致血管內膜增生,提高了血栓的形成速率,最終出現視網膜靜脈阻塞[11-12]。
hs-CRP 是機體受到微生物入侵或組織損傷等炎癥刺激時,肝細胞合成的一種急性相蛋白,其在炎癥開始的數小時內即可迅速升高,48 h 內即可到達峰值,是檢測機體炎癥反應的敏感指標[13]。hs-CRP 參與了動脈粥樣硬化的全過程,其含量增高時,患者體內的凝血酶-抗凝血酶復合物、血小板聚集及纖溶酶-抗纖溶酶復合物含量也會隨之升高,導致急性腦梗死等病理學變化[14];同時,hs-CRP 對粒細胞、單核細胞的表面受體具有激活作用,可損傷血管內皮細胞,也可直接作用于血管內膜,增加血管通透性,進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內皮細胞纖溶酶抑制劑的水平;此外,hs-CRP可激活血小板的活性,提高血小板的聚集速率,形成血栓,促進不穩定斑塊形成,而不穩定斑塊又會加速血栓的形成,進而進入一種惡性循環,加重動脈粥樣硬化程度[15]。
本研究結果顯示,2周組的hs-CRP、IMT 水平均高于24 h 組、48 h 組、1周組及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二元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采血距患病24 h、48 h、1周、2周時hs-CRP、IMT 均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生有影響(OR>1,P<0.05)。繪制ROC 曲線,結果顯示,hs-CRP 預測視網膜靜脈阻塞的AUC 為0.769,預測價值較好,最佳臨界值為8.350,可獲得理想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0.875、0.288);IMT 預測視網膜靜脈阻塞的AUC 為0.722,預測價值較好,最佳臨界值為1.210,可獲得理想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0.875、0.596)。因此,臨床上應加強對hs-CRP、IMT 的動態監測,并依據患者動脈狹窄程度積極采取有效干預措施,以阻斷新生血管的形成,降低動脈粥樣硬化程度,進而有效維持視網膜靜脈血供充足,以降低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生風險。
綜上所述,hs-CRP、IMT 水平升高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生有明顯影響,且兩種指標對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生具有良好的預測價值,故臨床上應加強對hs-CRP、IMT 的動態監測,并及時給予有效干預措施,以降低視網膜靜脈阻塞的發生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