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孝道是中國古代社會的基本道德規范,這一道德規范既保持了家庭和諧,又維護了社會穩定。《孝經》將孝分成“五等之孝”,把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應盡的孝道闡明,凸顯了每個階層,無論尊卑貴賤都要講孝道。因而,筆者以“五等之孝”所表現的孝道境界不同,但孝心是一樣為起點,先披露“五等之孝”的積極意義,再探究其現代意義。
關鍵詞:孔子;孝經;五等之孝;現代意義
春秋戰國時代是中國歷史上關鍵性的重大變革和發展時期,無論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都有著重大的變革和發展,孔子正是處于這時代之中,他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作了三六九等之分,貴賤之分使得不同階層的人對孝的要求也所區別。《孝經》就“孝”做了明確的階級之分,《孝經》中《天子章》、《諸侯章》、《卿大夫章》、《士章》、《庶人章》,分別闡述了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之孝的具體內容,被人們稱為“五等之孝”;其中天子之孝重“德”、諸侯之孝重“節度”、卿大夫之孝重“禮法”、士之孝重“忠順”、庶人之孝重“養”。
一、五等之孝 ”
“五等之孝”對每個階級的人民實施倫理德教育,以求達到孝治天下;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每個等級由于社會地位不同,他們在行孝時的責任和具體要求也就不一樣。
(一)、天子之孝
天子是封建社會的最高統治者,是受天之命君臨天下的人,因而天子的孝道不同尋常;天子應以身作則行孝道,使全國人民都受到感化,達到上行下效的作用,才算善盡天子的責任。《孝經》:“愛親者,不敢惡于人;敬親者,不敢慢于人。愛敬盡于事親,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蓋天子之孝也。”天子是全國人民的孝道楷模,以孝為準則,推行德政,故天子應該把對待愛護尊敬父母的心,推廣到所有人民的身上,讓普天下的臣民上行下效。天子為天下人做好表率,其孝道是治國的重要組成部分,為了國家長治久安,必須負起教民、養民、安民的責;天子教人們恭敬和順,以自己的行為,感化天下的民眾,以求能得到天下和平,災害不生,禍亂不作國泰民安的治理效果。[1]
(二)、諸侯之孝
諸侯是商周分封制度下,由中央政權封爵的各國君主的稱呼,所處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諸侯遵守的孝道即是謹慎節約,才能長久保全國家,與人民和樂共處。《孝經》:“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富貴不離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蓋諸侯 之孝也。”諸侯上有天子,下有百姓臣民,轄一方水土,管一方人。諸侯位居尊貴的地位,如果能不驕傲自大,節約費用,慎守法度,以謹度的態度處理一切事務,這樣位居崇高的地位也不會有傾覆的危險,能長保富貴,保有國家,人民和睦相處,倘若因驕奢喪國,就會辜負天子,連累百姓受苦,那就是不符合孝道。
(三)、卿大夫之孝
卿大夫是天子國或諸侯國的輔佐官員,是決定政策的集團,地位頗高;雖然沒有守士治民的重大責任,但為政府的中堅力量。卿大夫的孝道要合于天子、諸侯所制定的禮法,并作為人民的表率。《孝經》:“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無擇言,身無擇行。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三者備矣,然后能守其宗廟。蓋卿、大夫之孝也。”卿大夫所言合于禮法的言語,所行遵循的道德行為,一切言行都能合乎理法與道德。卿大夫是群臣的表率,在服飾、言語和行為各方面,更要中規中矩,體察民情、重視民意,謹守禮法,以成為大家學習的榜樣。[2]
(四)、士人之孝
士是卿大夫之后,庶人之前,最末一等的爵位,是下等官吏的名稱,也是國家的基層官員。士的孝的關鍵是對長上忠順并且堅守崗位,以愛事君、以敬事長來達成任務,不可辱及父母,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俸祿,守住家族中的祭祀。《孝經》:“資于事父以事母,而愛同;資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愛,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故以孝事君則忠,以敬事長則順。忠順不失,以事其上,然后能保其祿位,而守其祭祀。蓋士之孝也。”士人之孝就是要做到愛、敬、忠、順。以侍奉父親的心去侍奉母親,其愛心是相同的,以侍奉父親的心去侍奉君王,其尊敬的心是相同的。
(五)、庶人之孝
庶人是古代對平民的通稱,泛指一切無官爵的平民百姓,包括農民、工人及商人。一般平民百姓要善用自然的條件,開發土地利益,謹慎節約來侍奉父母。《孝經》:“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謹身節用,以養父母,此庶人之孝也。故自天子至于 庶人,孝無終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平民百姓要遵循天道運行的規律,利用春溫、夏熱、秋涼、冬寒季節變化的自然規律,利用土地的好壞和根據實際情況來種植莊稼,以獲取最大的收益。庶人之孝指的就是普通人的孝行,只要努力耕作,奉養父母,就是盡到孝道了,除了能奉養父母之外,也要懂得尊敬父母。庶人充分地利用天時地利,勤勞耕作,省吃儉用以贍養父母。
二、“五等之孝”的積極意義
在先秦嚴格的等級制度下,孝是有等級,同樣是孝道,由于各人的身分、地位不同,所擔待的責任也不同,以孝道侍奉父母,服侍君主的方式也不同。“五等之孝”作為當時社會道德規范的孝道,不斷地被統治者加以宣揚和提倡,使之日益適應政治統治的需要;封建君主宣揚孝道一方面用來調整統治階級內部的尊卑關系,防止以下犯上,另外一方面,只要每個階級尊卑有序,被統治者也就不會犯上作亂。海德格爾在《存在與時間》中論及人的存有特性時,提到“在世存有”一詞,已指出人與世界的關系是一種棲居關系。因而,筆者將于下文探究“五等之孝”的積極意義,為“在世存有”的我們能認清自己的責任,不斷修正自己的品德,現實人的真正價值。[3]
《孝經》將孝自上而下地推展,孝變成統治者順民的一種方法。天子之孝,德行教化施之于黎民百姓;諸侯之孝,與其黎民百姓和睦相處;卿大夫之孝,遵從禮法準則;士之孝,奉事國君和上級孝;庶民之孝,孝養父母;從天子至庶民,不論尊卑高下,孝道是無始無終;由此可見孝作為一種傳統的美德,其發展的初始并非僅僅為禁錮人民的思想,而是人類與生俱有的良善表現。孝的本義在《說文解字》:“善事父母者。從老省,從子,子承老也。”指善于事親的行為即為孝,孝即為孝順,然而孝并不完全等同順應父母,持孝道并非要求子女對父母百依百順,惟命是從,這樣只會一些絕對服從的愚孝者;因為這種惟命不考慮子女的意志和愿意,剝奪子女追求個人行為與意志的自由,為了父母而傷害自己,受到扭曲的孝倫理。踐行孝道溯其根源,乃是順應天理,不違背人倫;父母親撫育孩子,孩子日漸親愛父母,天子之孝依人民親愛父母的天性引導敬愛父母,這樣的教化方式是遵守道德,敬重生命,遵守禮義;父母有養育孩子的天性,子女有親愛父母的天性,孝的心是與生俱來的,孝的行為是可以被引導的,而不是為了父母而傷害自己。
人“在世存有”,上為天,下為地,人在兩者之間建立自己的域所,人將自身濃縮為一個小小的道德單元;在踐行孝道的過程中,人在自己的道德空間,人一地向前行去,然人愈向前方,自己的道德空間空間與他人的道德空間間就相互行入,孝道與行為相互感染,如此在人與人之間傳承達到永續的平衡。人們以一個良善的姿勢面對他人,使人與人之間真心交會,讓人們不再是帶著冷色的雙眼對待他人,而是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人,主動伸出充滿大大小小孝道的雙手牽著他們的手,邀請他人來到身旁,坐下來;主動熱情地關心他們的情況,教導他們甚么叫做“靠近”,這樣的“靠近”不再僅僅是人與人在身體上的靠近,而是心靈與心靈的平等靠近,連帶著有如親人般暖暖的情感靠近。心靈與心靈的平等靠近就是順著孝道,也就是順著人的本性,持孝道來奉養父母,與他人為友,已是在行為中表露其敬養之心,是人人皆然的。[4]人與人踐行孝道,自我與他人構建了一個溫情的孝道存在空間;如此這般的美好里外是人倫依偎,更是對孝道發出質問。孝道之為孝道,乃本性讓人有能力對之發出質問,人的本性有對孝道發出質問,即人要對自己的仁愛之心負責,而乃人為生命的活著負責。人體認孝道,并借著自我身心的反復拭去重來踐行它,人的孝道是人的仁心復歸仁心,人的本性復歸本性。
孝道是人類與生俱有的良善表現,人與人之間心靈交會,行為互助,構建溫情空間,是自我與他人存在空間終極意義的歸途,在踐行孝道的過程中,人與人同獲溫情摯愛,自我以慈愛之心“輕柔觸撫著”他人曾有的存在困頓之傷口;幫助他人從無助的谷底到起身前行;喚醒他們生命旅程的生命靈魂、活著常態樣貌。這樣的孝道之道義,是社會愛心、倫理價值的凝聚,它與自我對父母的孝道是一致的,但又不局限于這一范圍的孝道。
三、“五等之孝”的現代意義
人最早接觸人際關系就是與父母的關系,人間的慈愛與呵護首先來自于父母,是從愛傳承下去的愛,人總是在他人的愛中感受到愛,體驗并形成最初的道德責任感。“五等之孝”體現了人類最初的道德責任感,即與生俱有的良善,這樣的良善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過程中,孝道倫理現代化道德和精神文明的現代化是十分重要的;良善孝道文化有助于推動當代社會的道德建設、提高公民道德素質和社會責任感。
人的生命經驗越長,也就越能使自身的道德拓展開來,而能夠使自我認知的主干越來越粗而持續向更“仁”的方向發展,不斷地拓寬,形成一個自我獨特的生命修養境界,使籠罩在生命修養境界枝葉下的自我呈現出一個精神世界。在此庇蔭的精神世界下,人可以“五等之孝”待人接物。不論是有用或無用只要面對外在環境的精神觀不斷發展,都會成為萬變世界中的仁者,所以只有破除沉溺于局限認知體系中的觀念,才能夠與時俱化,進而能不斷從內心體會良善的真實,隨著外在的轉變而不改變良善處世的態度,對樹立正確價值觀念的重要理念具有重要意義。品德高尚的君子如同水一般至善,能滋養萬物卻不與萬物相爭,處于大眾所厭惡的悲下之處,卻無怨恨;君子能以慈愛之心待人,以仁心處世,愿意分享人生的所得與生命價值,必能獲得他人的尊敬。因而,在物欲橫流的當下,如若人人透過“五等之孝”的思想破除沉溺于追求“仁”價值的執著,破除偏滯于僵化的認知觀念,而逼顯出“仁”處世的實;打開封閉體系中的認知觀念,才能夠與時俱化;重視道德修養,不爭名奪利,巧取豪奪,不傲慢無禮,而以柔和順從來待人接物,隨時保持謙下,才能免遭怨尤、成就大事、利人利己。
儒家的“五等之孝”是一種良善的思想,這一思想為當代的我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作出了引導,能夠使我們內心深處的良善與外在變化相適應,在現實社會接人待物的過程中,不再持有區別對待的處世價值,而是能夠如一視同仁,博愛他人,自由這樣才能夠破除認知的成見固化思維。“五等之孝”的思想表明不論是對人還是物皆不會因為外在利益的不定而改變,要執于對事物仁愛的思考;[5]人性本善,可以說在孔子的仁愛思想中人性于天生就具備質樸敦厚的本質,如同耳目能視能聽一般,如,人的本性,是餓想求飽,寒冷想求暖,疲勞想休息,這是人的性情,兒子敬讓父親,弟敬讓兄長,兒子代勞于父親,弟代勞于兄長都是孝悌之道,是禮義的文理,是人的原始性情,是“五等之孝”的良善,也是切切實實的貼近我們的日常生活。因而,自由經過“五等之孝”良善是思想的熏陶,通過這一精神境界的洗禮,才能然讓我們的精神能夠重新回歸于無所限定的渾然樸質的狀態,在經濟社會快速發展的今天能使自我生命對外在環境變動時以仁愛的思考模式找到最適應于自我的處世態度。[6]“五等之孝”不僅僅將儒家仁的真諦,言簡意賅的教導我們,求真、求善的過程中,用德性修養來深度美化自己的社會人生;更是將仁教、詩教、禮教與樂教結合,進而追求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體現生命升華的精神喜樂。這樣的一種境界是將身、心、靈和諧的中和之美,是對自然美精神的享受,心靈的喜悅,能帶領我們走向更高的內心修養境界,實現更加美好的社會生活。
四、結論
綜上所述,“五等之孝”不只是簡單的闡述行孝之道,而是人類與生俱有的良善表現;隨著人們物質生活水平不斷地提高,不管是家庭倫理的孝道還是社會公德的孝道都出現了令人擔憂的良善衰退現象,因而在良善的表現嚴重不足的今天,“五等之孝”所體現的人類最初道德責任感的現代意義是十分有必要進行探究。
注 釋
[1] 羅麗榕.對《孝經》中“五等之孝”的辯證思考[J].重慶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21):18-20.
[2] 尹思聰.淺談《孝經》中的孝道等級標準[J].商,2012(19):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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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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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瀅.淺析《孝經》中的“五等之孝”[J].法制與社會,2009(19):318.
[7] 申志兵. 論儒家“以孝治天下”孝道理論的形成[D].吉林師范大學,2008.
[8] 申志兵.論《孝經》中的“五等之孝”[J].聊城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02):66-67.
作者簡介:韓壯波(1996.3-),男,漢,海南省儋州市,在讀碩士研究生,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研究方向:中國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