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靜 朱榮榮


摘要:隨著城鎮化的發展,農民工群體普遍具有強烈的市民化意愿,而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才是農民工真正實現城市融入的關鍵。從內在能力和外在能力兩個方面構建涵蓋三級指標和十三個具體變量的農民工市民化能力評價體系,采用中國勞動力動態調查的數據,通過主成分分析法對農民工市民化能力進行實證研究。發現農民工市民化能力整體偏低,經濟能力對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影響最明顯。據此提出加強監督企業簽訂勞動合同、社區舉辦文藝活動、免費為農民工教授當地方言等建議。
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urbanization, migrant workers generally have a strong desire to become a citizen, and the ability of migrant workers to become a citizen is the key for migrant workers to truly integrate into the city.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system of the citizenization ability of migrant workers from two aspects of internal ability and external ability, including three levels of indicators and 13 specific variables, and conducts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citizenization ability of migrant workers by using the data from China's labor force dynamic survey and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It is found that the citizenization ability of migrant workers is generally low, and the economic ability has the most obvious influence on the citizenization ability of migrant workers. On this basis, it is suggested that enterprises must sign labor contracts, hold literary and art activities, and teach migrant workers local dialect for free.
關鍵詞:市民化能力;指標體系;測度
Key words: citizenization ability;index system;measure
中圖分類號:F222.3;F32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4311(2020)28-0091-03
0? 引言
農民工是我國經濟不斷進步過程中特有的過渡性群體,農民工群體大量流入并居住在城鎮,不少農民工雖然在城鎮生活卻難以融入城鎮,農民工整體表現出較低的城市融入水平。農民工調查報告顯示農民工群體的數量已經接近3億,其中80后的新生代農民工占比已經超過一半,我國城鎮化水平已經超過60%,然而按戶籍人口計算的城鎮化率只有40%,在戶籍制度的約束下,大批農民工無法擁有城鎮戶籍。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是指農民工在城市生活以及獲得進一步發展的能力,是農民工實現市民化的關鍵。目前國內學者采用了多種方式衡量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劉傳江等(2020)通過對收入和居住條件兩個指標的得分進行平均得到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1];李瑞等(2018)則是直接將農民工的工資收入與城鎮職工平均工資的比值作為衡量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指標[2];張世梅等(2019)認為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包括農民工在城市就業的能力、農民工保證基本生活的能力以及農民工融入城市生活的能力[3];李練軍等(2017)認為農民工實現市民化必須成功退出土地才能進入甚至融入城市,故他將農民工退出農村土地的能力納入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體系范圍[4];寧光杰等(2016)構建包含農民工的相對工資收入、居住環境以及農民工的社會保障情況的農民工市民化能力評價體系[5]。學界關于農民工市民化問題的研究十分豐富,但目前學者較多選擇少數的指標衡量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缺乏全面、系統的市民化能力評價體系。因此,本文通過構建包含經濟能力、心理能力、社交能力以及政治能力的系統評價體系,并運用實際數據進行實證,有助于補充現有研究。
1? 數據來源與體系構建
本文采用的數據是2016年中國勞動力動態調查數據庫,中國勞動力動態調查數據庫包含勞動力個體和家庭的截面數據,基于本文的研究目的,去除擁有城鎮戶口和留在農村的農村戶口樣本后可以得到農民工樣本1323個。
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是指農民工融入城市生活的能力,本文從經濟、心理、社交以及政治能力四個方面進行分析。經濟能力是指農民工在城市獲得經濟收入的能力,也是決定農民工能否留在城市生活的關鍵,對農民工經濟能力方面的考察可以通過農民工的年總收入、農民工工作的行業類別以及農民工的工作穩定性這三個方面來研究。心理能力是指農民工對城市生活主觀評價的能力,是判斷農民工是否愿意留在城市的重要指標,對農民工心理能力方面的考察可以從農民工的工作滿意度、定居意愿、生活幸福度以及社會公平度這四個部分進行展開。
社交能力是指農民工在城市生活中與身邊人交往的能力,是反映農民工城市生活質量的重要因素,較強的社交能力可以幫助農民工排解身處異鄉的孤獨感,對農民工社交能力的考察可以從農民工與本地人交往的頻率、農民工對本地方言的掌握情況以及與人外出就餐的頻率這三個方面來進行。政治能力是衡量農民工能否維護自身權益的重要指標,對農民工政治能力的考察可以從農民工是否加入工會、農民工的維權意識以及參與民主選舉的意識這三個方面來研究。經濟能力和心理能力可以作為農民工市民化的內在能力,社交能力和政治能力則反映了農民工市民化的外在能力,構建包含三級指標和十三個具體變量的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綜合測量體系如表1所示。
2? 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測算
本文主要通過主成分降維的方法來確定農民工市民化能力體系中各具體變量的權重。主成分分析法的主要目的是降低自變量的維度,主張用較少的綜合變量盡可能地反映原復雜變量的相關信息,達到簡化指標體系的功能,常運用在變量較多的問題中。首先將各具體指標的數值依據百分位數法劃分為5個等級,對于二分變量劃分為兩個等級,再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依次賦值為0、0.25、0.5、0.75以及1,具體賦值方法如表1所示。其次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通過SPSS19軟件計算各三級指標融合為二級指標時各具體變量的權重,依據各具體變量的數據和權重計算出各二級指標的數值。然后再計算各二級指標抽象化為一級指標時各二級指標的權重,同時依據各二級指標的數據計算出內在能力和外在能力一級指標的數值。最后再通過SPSS軟件計算內在能力和外在能力融合為市民化的能力時各變量的權重。各指標權重的計算結果如表1所示。
3? 農民工市民化能力測度結果分析
上文主成分分析的結果表明,內在能力和外在能力對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影響同樣重要,在內在能力中,經濟能力是影響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主要因素,在農民工內在能力的測算中權重達到0.8,經濟收入是農民工進城務工的最重要吸引力,也是農民工留在城市的根本保障。工作穩定性指標對農民工經濟能力的作用超過農民工的年總收入,說明農民工群體不僅僅重視在城市務工所能帶來的收入大小,也越來越關注在城市中的工作是否穩定,擁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是提升農民工經濟能力的關鍵。在心理能力方面,定居意愿的權重最大,權重達到0.39,其次是農民工對社會公平度的評價,定居意愿直接反映了農民工對留在城市生活的向往程度,社會公平度對心理能力影響的權重達到0.32,表明農民工不僅關注自身的生活水平,而且重視其他群體的生活狀況。
社交能力對農民工外在能力的影響大于政治能力,在外在能力測算的權重達到0.7,這與農民工的生活環境有關,農民工群體大多從事基層工作,生活環境簡單,工作外的時間主要與身邊的人交往,能接觸到的政治權利問題有限。在社交能力方面,語言溝通的權重最大,達到0.42,老一代的農民工群體大多普通話不夠標準,也不會說當地的方言,語言問題是制約農民工與當地人溝通的主要因素。對農民工政治能力影響最大的是農民工的維權意識,在測算權重中達到0.43,農民工由于工作條件較差,容易出現正當權益被剝奪的情況,提升農民工的維權意識是保障農民工政治權利的關鍵。
根據農民工市民化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可以計算出樣本中各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再將其分為三類,計算結果在0.4以下的屬于低市民化能力,計算結果在0.4和0.6之間的屬于中市民化能力,計算結果超過0.6的屬于高市民化能力,計算出各等級的占比,得到結果如表2所示。可以從表中看出農民工群體的平均市民化能力為0.47,處于中下等水平,說明目前農民工整體的市民化能力還有待提高。高市民化能力的農民工只占17.38%,而低市民化能力的農民工占比接近30%,表明近三分之一的農民工市民化能力較低,這不利于農民工實現市民化,提升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迫在眉睫。
4? 結論和建議
根據上文可以發現,目前我國農民工群體的市民化能力較低,低市民化能力的農民工占比接近1/3,為了加強農民工的市民化能力,相關部門可以參考如下幾點建議:第一,要求企業簽訂勞動合同,針對不遵守規定的企業出臺嚴厲的處罰措施,通過設置熱線電話和網站舉報等方式,讓大眾監督企業的行為,從而提高農民工的工作穩定性。第二,農民工生活的社區可以通過舉辦文藝活動豐富農民工的業余生活,向農民工發放節日慰問禮品,增強農民工留在城市的意愿。第三,社區工作人員應該主動與農民工交流,為農民工的生活提供幫助,還可以組織一批志愿者為農民工免費教授當地方言,讓農民工掌握與當地人們進行基本交流的本領。第四,有關組織可以設計和農民工權益相關的情景劇,在農民工聚集的地方進行公益演出,通過報紙、廣播以及手機等媒介宣傳農民工的合法權益,提升農民工的維權意識。
參考文獻:
[1]劉傳江,龍穎楨,付明輝.非認知能力對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影響研究[J].西北人口,2020,41(02):1-12.
[2]李瑞,劉超.城市規模與農民工市民化能力[J].經濟問題探索,2018(02):75-84,120.
[3]張世梅,高雙,李凱鵬.人力資本視角下吉林省農民工市民化能力分析[J].河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37(01):64-72.
[4]李練軍,潘春芳.中小城鎮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能力測度及空間分異研究——來自江西省的調查[J].中國農業資源與區劃,2017,38(01):175-180.
[5]寧光杰,李瑞.城鄉一體化進程中農民工流動范圍與市民化差異[J].中國人口科學,2016(4):37-47.
基金項目:安徽財經大學科研創新基金項目“農民工收入差距及影響因素研究——基于CHIP數據”(項目編號:ACYC2018004);安徽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項目“教育與健康人力資本投資對新生代農民工收入影響研究——以安徽省為例”(項目編號:SK2018A0438)。
作者簡介:蔡靜(1995-),女,安徽安慶人,在讀碩士,研究方向為就業理論實踐;朱榮榮(1995-),女,安徽宿州人,在讀碩士,研究方向為勞動就業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