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自立的進退留轉

李曉強 鐘茜 謝雪

高自立，萍鄉市安源區青山鎮人。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紅三軍政委，紅五軍團第十五軍政委（后兼軍長），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中央政府土地部部長，共產國際監察委員會委員，陜甘寧邊區政府副主席、代主席等職務。1950年病逝于沈陽。

在25年的革命生涯中，高自立的職務變更高達36次，最短任職不到一個月，最長任職也只有5年時間。但是無論組織安排什么崗位，他都堅決服從，敬業擔當，無私奉獻。他一直變化的是工作崗位，始終不變的是革命初心。

進不驕，奮發有為

1938年4月，陜甘寧邊區政府副主席、代主席張國燾叛逃投靠國民黨。剛從莫斯科回國不久的高自立臨危受命，被任命為陜甘寧邊區政府副主席、代主席。由于邊區政府主席林伯渠擔任國共談判的中共代表，又是國民參政會的參政員，經常不在延安。林伯渠離職期間，實際就是高自立代行邊區政府“一把手”職權。

高自立上任時的情景，其實是很不樂觀的，內外壓力都十分巨大。對內，張國燾叛逃，導致軍民人心惶惶，不良思想情緒蔓延；對外，全民族抗戰進入第二年，陜甘寧邊區作為最大的抗日根據地，是日軍轟炸的重點。

高自立就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開展工作的。這個崗位與其說是提拔重用的“香餑餑”，不如說是一個“燙手香芋”。高自立克服種種不利條件，按照中共中央提出的“堅持抗戰，反對投降；堅持團結，反對分裂；堅持進步，反對倒退”和“有理、有利、有節”的斗爭原則，在擔任代主席的一年多時間里，始終保持警覺，遏制了國民黨軍隊對邊區的多次進攻。同時，他積極響應中共中央關于開展生產運動的號召，擴大耕地60萬畝，使糧食增收20%和所有機關、部隊、學校人員一律生產自給，邊區政權得到鞏固，軍心得到穩定，人民安心生產。

退不餒，坦然面對

1940年10月，陜甘寧邊區政府調整干部，高自立以副主席身份兼任建設廳廳長。

這時，為了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國共產黨在政權體制中全面推行“三三制”原則。1941年11月，陜甘寧邊區第二屆參議會在延安召開。會議嚴格貫徹“三三制”原則，選舉民主人士李鼎銘為邊區政府副主席，高自立被選為邊區政府委員，仍兼建設廳廳長。當時不少人被調離領導崗位，覺得觸及自己利益，由此產生了消極情緒，經常發牢騷；也有很多人對黨的這一政策十分不理解，頗有微詞，覺得這是將自己拼命奪取的政權拱手讓給外人，不能接受黨組織的安排。

而高自立在得知自己被降職后，既沒有怨言，也沒有空喊口號、陽奉陰違。他堅決服從黨的決定，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到新崗位履職工作，全身心抓好全邊區的生產建設，并取得顯著成就。

高自立在陜甘寧邊區的幾年中，糧食、棉花的種植面積和產量逐年增長，畜牧業發展也十分可觀。特別是棉花，在短短四年內，產量翻了將近六番。邊區的工業由1938年的10多家小工廠、270名職工發展到1943年的650多家工廠、1.2萬名職工。高自立為促進邊區生產運動不懈努力，使陜甘寧邊區軍民生活普遍得到改善。老百姓們說，邊區政府領導人是“只見公仆不見官”，夸贊高自立是勤政典范。

留不怠，意志不減

1927年9月，毛澤東在江西永新縣三灣村，領導了著名的三灣改編。在此之前，部隊在萍鄉蘆溪受挫后，士氣低落，部隊和戰士都面臨一個何去何從的抉擇，一些人經不起失敗的考驗，對革命前途悲觀失望，叛逃現象比較嚴重。當時部隊甚至截獲了第一軍第一師第一團團長陳浩與副團長徐庶、參謀長韓昌劍寫給國民黨的求降信。高自立怎么也沒想到陳浩會出賣革命。

這時候，放下槍就可以回家，和親人團聚，繼續拿著槍，前途未卜不說，還有生命危險。不斷的“叛逃事件”給了高自立極大震動，但他的革命意志非常堅定。他多次公開聲明，最痛恨那些臨陣脫逃、出賣革命的人。三灣改編后，高自立任連隊支部書記，后任紅四軍第三十一團特務連黨代表。毛澤東要求，軍中大事都要經過支部和黨委討論，軍事長官不可擅權，要在部隊建立起黨的強有力領導。作為黨代表的高自立，身先士卒，以自己的模范行動作為無聲的命令。打仗沖鋒時，他站在隊伍的最前頭，轉移時又在最后面負責掩護；行軍時，他的肩頭經常扛著幾支病號或掉隊戰士的槍；宿營時，他每宿都要查鋪，逐個將戰士們的夾被蓋好。每逢發零用錢，他和連長、司務長又總是最后去領。他自己病了，咬著牙堅持工作；可戰士病了，他要一天幾趟噓寒問暖，還要吩咐伙房給做病號飯。同時，他還大力發展新黨員，建設黨支部，發揮宣傳教育作用，時時刻刻以自己堅定的革命意志鼓舞士氣，以自己的實際行動消弭部隊中的消極情緒，堅持最初的選擇，繼續鬧革命。

轉不躁，迎接挑戰

抗戰勝利后，冀熱遼地區是關內通向東北的咽喉要道，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控制了冀熱遼地區相當于控制了整個東北。當時國民黨和共產黨都在極力爭取占領這一地區。1945年10月，為加強這一地區的工作，中共中央成立冀熱遼分局（1946年10月改稱中共中央晉察冀中央局冀察熱遼分局）。高自立由陜甘寧邊區政府委員、建設廳廳長調任中共冀熱遼分局委員兼財經委員會主任，后任中共冀察熱遼分局委員兼財經委員會主任。

這次轉崗對于高自立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也意味著他身上的擔子更重，責任更大。這期間，他毫不退縮，迎難而上，主持冀察熱遼分局的財經工作，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下進行斗爭，使冀察熱遼地區在財經上做到統一籌劃，分工經營，并在發展生產中做到自給自足，為奪取戰爭勝利奠定了基礎。

回過頭看，高自立進不驕，奮發有為；退不餒，坦然面對；留不怠，意志不減；轉不躁，迎接挑戰。從高自立的職務變遷，我們可以看到，他無論身在何地、居于何職、處于何境，都始終做到了不忘初心、繼續前進。★

責任編輯/馬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