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認同視角下的中小學研學旅行影響機制及發展對策

張琰 楊稀莉

研學旅行作為“行走的課堂”，肩負推進“立德樹人”的國家戰略任務，在提升學生核心素養，增強學生本土文化自信、地方認同感和家國情懷方面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然而，研學旅行不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學生的身體和心靈都要在路上。研學旅行如何更好地體現教育功能，如何更好地實現“立德樹人”育人目標，是需要重點關注的問題。

一、研學旅行發展現狀與存在問題

研學旅行持續升溫，市場潛力巨大。近年來，研學旅行作為素質教育改革以及加強新時代中小學生勞動教育的重要抓手，在全國各地中小學校廣泛開展并逐漸深化。《中國研學旅行發展報告》顯示，在教育理念轉變與國家人口政策、國民消費理念升級等多重因素作用下，研學市場需求不斷釋放。截至2019年，全國共有中小學23.7萬所，在校生1.94億人，其中，小學在校生10 561.24萬人，中學在校生8822.04萬人，意味著研學旅行市場蘊藏著龐大的參與群體，市場潛力巨大。

研學旅行發展持續向好，行業問題不容忽視。在國家政策推動下，我國研學旅行呈現積極穩步推進的良好發展態勢，在研學課程、服務運營、師資、品牌等方面都實現了縱深發展。然而，當前我國研學旅行仍處在探索發展的起步階段，行業發展“野蠻生長”的背后，行業亂象不容忽視。特別是在實施環節，不同程度上存在研學課程缺乏設計規劃、研學內容缺乏情景體驗、研學組織開展流于形式、教育目的指向不足等問題，直接導致研學旅行的教育效果大打折扣，直接影響到“立德樹人”素質教育目標的達成。

如何強化研學旅行的教育效果？本研究在對大量研學旅行實踐調研基礎上結合既有研究成果，基于地方認同視角，對研學旅行的關鍵要素——增進學生地方認同影響機制展開深入研究，以期為增進學生地方認同感、提升研學旅行教育效果提出對策建議。

二、研學旅行增進青少年地方認同的影響機制

地方認同作為一種情感、觀念，直接受到當地文化、環境、形象等因素的影響，具體包括地方認知認同和地方情感認同兩個層面。筆者經過實地走訪，對多家研學基地、研學旅行服務機構、中小學師生、中小學生家庭、教育和文旅等政府部門展開深度訪談，結合實證分析發現，置于一定時空背景下的研學旅行，在課程設計、情境體驗、教學方式等關鍵要素作用下，對增進學生群體地方認知認同與情感認同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進而影響學生的研學旅行參與意愿（圖1）。

（1）研學旅行課程設計、情境體驗和教學方式三項關鍵要素對增進地方認知認同具有積極影響。情境認知理論強調有目的地引入或創設符合對象心理和年齡特征的，帶有一定情緒色彩的，以形象為主體，以聲音和動畫為輔助的環境，在個人與環境的交互作用中，促進個體更好地接納、理解所要傳遞內容，加深認知。此外，從認知發展理論來看，在學生不同的身心發展階段，其認知能力和認知水平呈現階段性以及個體差異性等特征。在提升學生認知能力方面，教學過程中課程內容、教學方式應適合學生的認知發展特點，才能夠有效促進學生認知能力的發展。研學旅行過程中的情境體驗作為學生認知建構過程中的重要支撐，能夠有效彌合學生在研學旅行中實際認知與期望認知的差異，加深學生對地方的理解和認知;以學生認知發展特征為導向，聚焦課程內容設計，變革傳統的教學方式，有助于在研學活動開展過程中加深學生對地方的認知認同。

（2）研學旅行情境體驗要素對地方情感認同具有顯著積極影響。情境理論中的遷移觀認為在遷移過程中學習者只有更加主動地參與與外部環境的互動，才能更有效地加深學習者的認知，引起學習者的情感共鳴。這表明學生在研學活動中體驗越投入，越能從個體認知、情感層面增進地方認同感。為此，在研學旅行體驗互動環節，通過活動空間的場景設計如現場解說系統打造、活動路線設計等，創設情境，調動學生視覺、聽覺、觸覺等感官，促進學生主動地與外部物質環境、師生之間進行互動，刺激學生產生情感共鳴，進一步增進其地方情感認同。

（3）隨著地方認知認同逐漸形成，情感認同不斷地升華穩固，學生對于研學旅行的參與意愿也逐漸被喚起。在研學旅行過程中，學生對地方認知越深入，情感歸屬越強烈，越能激發學生的主體意識，進一步提升研學參與度。因此，通過研學旅行加深中小學生對地方的認知和理解，進而培養其家國情懷的情感認同，凸顯了研學旅行在中小學生德育教育中的重要作用。

地方認同視角下研學旅行影響機制的研究結論，為教育部門、學校以及研學旅行服務機構增強中小學生研學參與意愿、德育教育改革提供了新視角和新途徑。

三、研學旅行增進中小學生地方認同感的發展對策

作為增進學生地方認同的重要推手，深刻把握研學旅行增進地方認同的影響機制，有助于學生的鄉土情結、家國情懷的養成，形成良好的人地、人際關系觀念，更好地生活學習，進一步促進學生身心健康成長。如何構建良好的影響機制，最大化地實現研學旅行立德樹人的育人目標？筆者認為，需要加強政府統籌，整合學校、家庭、社會各方力量來構建研學旅行增進地方認同影響機制，加強對學生的教化和引導。

（1）政府部門做好頂層設計，優化保障機制。教育、文化和旅游等政府相關部門應在研學旅行增進中小學生地方認同感上凝聚共識，在促進研學旅行發展上形成合力，做好頂層設計，全力推動各地出臺有針對性的研學旅行發展實施細則，加強研學旅行行業和地方標準化建設;進一步發揮研學實踐教育基地的示范引領作用，從基地研學旅行的情境體驗、研學課程與線路設計、研學導師的教學方法等方面不斷創新，樹立研學旅行項目標桿示范。

（2）學校發揮在研學旅行中的組織引導作用。學校積極發揮其地方認同教育的中堅力量，聯合研學機構、研學基地、家長、社區等開發設計以地方認同為主題的課程及實踐教育活動，使得學生地方認同教育常態化，營造良好的教育氛圍，促使學生更加理性、客觀地認知和對待自然、社會人文。此外，學校積極發揮在本土教育中的教學優勢，充分挖掘區域特色研學資源，貼近學生生活情境，與學校德育課程相結合，開設本土文化課程，開發本土校本教材，使得本土教育常態化，加深學生對地方的認知，增強學生對地方的歸屬感，從外部營造良好的地方認同建構氛圍。

（3）研學導師重視本土文化素養的培養。加強研學導師地方文化素養培養，培養研學導師地方認同意識，涵養認同情感。研學導師在研學活動中起著引導和示范作用，其豐富的地方認同教育素養和經驗是開展地方認同教學活動的前提。為此，研學導師應加強自我審視，積蓄地方認同教育知識和經驗，強化自身對地方的情感歸屬。在此基礎上，研學導師以多元的教學方式，讓學生主動地參與到學習過程中和探究活動中，通過知識引導和情感啟發，潛移默化地激發學生對地方的認知與情感認同。

（4）研學機構（基地）著力創設情境，提升研學體驗度。情境體驗以情境為中介，通過交往與互動加深學生與社會生活及地方的關聯，以增進學生對地方的認知和理解。在研學旅行增進學生地方認同過程中，情境體驗起著關鍵作用。為此，研學機構、研學基地應聯合學校創設情境，積極為學生開展研學旅行營造良好情境。從氛圍渲染、活動線路設計到活動場地、場景設計等，圍繞地方特色資源，進行合理設計打造，烘托研學實踐教育活動的氛圍感和儀式感，讓學生在與老師和同學、外部環境的交往互動過程中，切身去感受、去體驗，進一步加深學生對地方的認知認同，激發學生的情感認同，進而促進其產生積極的行為表現，實現行為認同。

（5）家庭發揮在研學旅行中的基礎支撐作用。父母對于研學旅行的觀念、態度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孩子對于研學旅行的態度及行為表現。主張家庭積極配合，充分利用現有地方資源，夯實地方認同教育根基，培養地方文化素養，為孩子營造良好的本土文化教育氛圍;鼓勵孩子走出去，積極參與以本土文化教育為主題的研學活動，激發孩子參與研學旅行的興趣與熱情。

（第一作者系該部副教授，第二作者系該部碩士研究生;收稿日期：2020-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