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法治思維 情理 法理
作者簡介:楊涵茜,常德職業技術學院講師,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或法學教育。
中圖分類號:D90?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8.173
在很長時間里,人們都堅持法不容情這一基本思維定勢,但該種情法二分不僅把情理與法理相互分離,還致使法律邏輯背離現實生活,造成法律束之高閣,無法深入人們生活。在新時代,傳統精英立法理念無法契合當代社會需求。我們應堅持情法一元論,把情理和法理相融合,完善法治思維。下面從立法、執法、司法等方面闡述情法邏輯關系。
盡管人們交往秩序不是從立法開始,但人們理性秩序必須依靠立法,通過立法實現對情理的處理[1]。其中立法有兩層含義,以往人們只是從法律體系中看待立法,忽略了禮性交往中可能出現的某些禮性行為。
因此,從這一層面分析,我國古代傳說中伏羲以及女媧各執規、矩,她們教民知禮義這種舉措也可以看作是立法。與此同時,“結繩記事”這一歷史行為有效規范了人們交往,通過定規矩達到規范行為目的。但無論哪種形式的立法都必須以事實為基礎,否則立法將會成為閉門造車,不僅會影響法律效用發揮,還無法達到規范人們行為、維護社會秩序目的。其中立法最為重要目的是讓公民可以在紛雜自然以及社會中有效找到具有規律性的線索,這樣既能對公民予以指導,規范其行為,還能使其具有發展方向,從而達到預期目標。
通過上面的論述可知,立法必須基于事實,其中無論基于自然或者社會萬象進行立法,都應該考慮人們需要,而這種需要也就是情感。如果拋開需要單獨談論情感,不僅會背離情感原有的旨意,還會影響情感表達。其中從“規范表達”界定情況來看,邏輯層面已經對立法宗旨予以相應肯定,并非是對各種情感進行詳細羅列。相反,是在不同情感中來尋求普世價值觀,也就是一般的情。但在立法時,如何讓其滿足人們一般情感,這屬于一個難題,由于在社會交往中,人們的情屬于變量,一方面每個人經歷不同,致使他們情感也有所不同,另一方面人們需求不同,造成情感產生較大差異。
因此,從英美判例法有關體系來看,其主要借助陪審團進行情感規范表達,在這個過程中,陪審團多數人思想或者決定起到主要作用。當前恰好處在法治社會,所以,法律既需要把法理作為基礎,由國家對某些制度進行強制實施,同時也需要法律有效契合公民價值取向。由于法理通常是依靠法律實現對利益紛爭的有效解決,其不僅要充分展現出公平正義,而且必須對公民正常情感進行維系,從而有效繼承情理文化,進而在立法時有機蘊含情理。
此外,在立法活動中,人們經常把情的規范性看作是對風俗習慣的有效關注,也就是視法律為從古至今的一種生活方式或者某些風俗習慣。總之,立法主要是對情理規范化以及邏輯化進行有效處理[2],這時“情理個別”會逐漸向“情理一般”轉變。
立法只是情理的一種邏輯化表達,任何立法都離不開執法,所以只有嚴格執法,才能讓法理的情理得到展開。從立法有關規定來看,其必須落實到各項法律實踐中,對法律予以有效執行。因此,立法以及法律都屬于常量,只有執法以及面對的事實屬于變量,其中執法主要是以法律中常量規范為基礎[3],把其用在社會活動中。
另外,在執法時還要確保具體問題得到規范解決,即具體問題實現一般解決。從表面來看,盡管對執法理解以及要求顯得呆板,但從實質來看,這對執法活動有著較高要求,需要其遵循各項規矩的要求,即法治精神中包含的一般要求。因此,當前開展行政活動時,如果不能依照法律進行運作,不僅會給社會秩序帶來不良影響,而且也將很難施政管民,影響法治思維效用。
從法理理論可知,法理必須符合情理有關內容或者要求,讓情理得到向法理的有效轉化,從而把情、法、理進行相融合。在現階段社會中,情理既在法理中有所體現,同時又超乎法理,所以在執法時,必須對情法沖突進行解決。首先,執法人員應從法理角度發現恰當方法,對執法手段進行轉換,利用調節方式進行解決;其次,還應從情理角度出發,對糾紛合理解決,這樣既能節約司法資源,還能提升執法效率。從某些方面看,執法主要面對情理世界,所以執法時應做好情理工作,把情理事實科學代入到法理各項規范中[4],從而讓法治效用得到彰顯,使其在執法活動中有效體現。否則,如果執法活動遠離原有的法律規范,不僅會使情理事實很難受法理規范約束,也容易出現個別調整替代那些一般調整。因此,從這方面看,國家崇尚的不會再是法治,也將很難對具體問題予以具體分析。
基于此,在執法時,必須強調具體問題應該規范分析,這樣既能對法理進行展開,把其納入到情理事實中,而且還能運用法律思維完成執法活動,提升執法效率。
總之,在執法時,既需要執法者擁有一定法理思維,同時還能對情理予以考慮,這樣在遵循法理權威的基礎上,不但能對糾紛合理且高效解決,還能展現情理調節作用,實現以理服人。
上文從立法以及執法兩方面進行情理和法理的論述,其中司法也屬于法治思維中重要內容,在司法中,有效展現了情理和法理之間的博弈。從司法對象來看,其一定是具有爭議的某些事實,如果司法介入沒有爭議的社會事實,將影響司法效用,不能展現出司法價值。盡管司法和行政這兩者在對象方面有所差別,但不能改變“執法”具有的一般特征,一般而言,行政主要是把沒有糾紛的事實有效代入到有關法律規范中[5],但對司法來說,其有所不同,司法只能把具有某種權利義務糾紛的一些社會事實體現在法律規范中,因此,兩種權力會從正反兩方面有效執行法律。由于司法屬性決定了其面對相對復雜的問題,所以法官需要在主張各異沖突下,努力尋求案件真相[6]。如果真相明了,會把其帶入到當前既定法律規范中,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司法具有創造性,在認定案件事實時必須具有社會經驗,同時經過邏輯訓練,這樣才能有著很強的觀察能力。
另外,司法活動需要借助情理對法理進行微調,同時還會借助案件事實或者規定性來達到微調法律規范這一目的,但與行政活動進行比較,司法活動往往具有創造性。需要注意的是,并非任何司法活動都需要在法理以及情理之間進行博弈,一般情況下,典型司法活動需要法官處理好情理和法理,也就是要在法律以及事實之間進行交涉博弈。如今在新時期,法官既要達到法律思維中的一般性要求,同時還應從職業素養出發,根據情理科學修補法律,進而完成情理和法理彼此間的博弈。由于我國提倡依法治國以及以德治國,并把兩者進行相結合,這既符合法理要求,還能對情理包含的某些情感進行考慮,從而實現融合發展。如果過于強調依法治國,不僅會失去社會公序良俗具有的親和力,還會容易出現超出公民情感的相關判決結果。所以在此期間,可以對以德治國加以重視,也就是能對儒家德政進行推崇,達到情法融合目的。其中一些西方國家在立法時,往往會對情理和法理予以有效衡量,做好兩者平衡工作,但我國最初引入西方國家某些立法模式時,沒有對基本因素進行考慮,使得法理和情理出現相互脫節。在此背景下,應該健全法律內容,強化法律工作者對國內法律的有效消化,讓法律與社會事實可以實現平衡,只有做好相關工作,才能為司法活動打下基礎從而推動司法實施。值得注意的是,情理不能進行單獨存在,如果缺少法理約束,會擾亂社會應有的秩序。基于此,應把兩者融合從而推動法制化整體進程。
此外,要想讓情理和法理實現和諧統一,離不開用法,通過用法可以讓情理得到規范交往,從而在情理中展現法治思維。例如,公民具有言論自由權利,但他們在行使權利時,必須恪守法律規范,不得捏造事實或者誹謗他人,所以,需要依據事實把一般情感有效落實到各項規范行為中,從而展現守法活動,確保公民能夠合理用法,實現規范交往。法律為公民提供情感表達的主要規范手段,而用法就是其中重要體現,讓公民情感行為得到規范,進而維護社會秩序。
需要注意的是,雖然公民情感表達方式或者途徑多樣化,但無論對何種情感進行表達,都必須遵守法律,只有在法律規范內,才能展現情感交往價值,從而體現法治思維以及法治觀念[7]。用法也就是公民進行理性化表達他們需要或者情感的活動,但在此期間,需要借助法律來規范公民情感,防止出現非法情感表達,影響社會秩序。盡管法律通過強制手段取締那些非法情感滿足,與此同時,也會借助獎勵手段有效鼓勵那些舍己救人或者施舍捐贈等諸多高尚情感,從而讓情理和法理可以得到和諧共處,實現協同發展。
在新時代下,法治化進程開始逐漸加快。法律擁有至上權威,無論執法還是司法都要以法律為前提條件。但在法治社會,只是單純依靠法理很難對所有問題進行解決,所以需要借助情理進行填充,展現情理在法理中所起到的作用。走好法治道路,不僅要依靠法理,同時也離不開情理。所以,必須正確看待情理和法理的關系,打破法不容情觀念,這樣既能推進法治體系的建設,公民更有效探尋法律規范性,從而調整生活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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