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剛柱 李衛東 郭 鋒 李夢月 伍曉艷 丁 鵬 陶芳標
兒童的超重和肥胖發生率在全球呈不斷上升趨勢,且已成為世界性的公共衛生問題[1,2]。肥胖不僅嚴重影響兒童體格、行為和心理的發育與健康,而且是糖尿病、高血壓等成人疾病的獨立危險因素[3-4]。兒童發生肥胖的關鍵期為嬰幼兒期、學齡前期和青春期[5]。學齡前期是兒童脂肪的重聚期,3~6歲是預防肥胖的關鍵期[6]。國內有關研究[7]顯示,學齡前兒童超重、肥胖檢出率較高并呈增長趨勢。為了解合肥市學齡前兒童超重和肥胖的發生情況及影響因素,制定有效的干預措施,本文對合肥市學齡前兒童超重和肥胖情況進行問卷和體格測量調查研究。
1.1 研究對象 依據地理分布、辦學性質、經濟情況,采用分層抽樣方法,在合肥市4個主要行政區域(蜀山區、廬陽區、包河區和瑤海區)選擇有一定規模和條件(幼兒園兒童200名以上、每所幼兒園的小班、中班、大班兒童數相當)的11所幼托機構3~6歲兒童共2 768名為調查對象,調查對象的監護人對本研究內容知情同意。
1.2 方法 采用安徽醫科大學公共衛生學院自編的《學齡前兒童健康發育調查》[8]問卷收集納入兒童及其父母的人口學變量、當前健康狀況、飲食行為等情況。依據國家《兒童營養性疾病管理技術規范》[9]中超重和肥胖的標準,篩選超重和肥胖兒童,通過單因素分析引起兒童超重、肥胖的可能影響因素,將可能影響因素納入logistic回歸分析引起兒童超重、肥胖的影響因素。
1.2.1 調查方法 調查問卷由經過專業培訓的調查人員分發到幼兒園班級并告知兒童監護人問卷填寫方法,由兒童監護人帶回家讓兒童父母填寫,調查期間按問卷調查內容測量兒童的身高和體質量(由經過培訓的兒童保健人員按照兒童保健技術規范要求測量)。對收回問卷采用三級審核,即先由班級老師審核,通過后再由保健醫生審核,最后由項目負責人審核。對問卷填寫信息不全或不合要求者進行返回重填或棄用。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2 768份,收回問卷2 768份,剔除信息不全及不符合邏輯無效問卷,有效問卷2 755份,有效率99.5%。本研究獲得安徽醫科大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2 觀察指標 本研究涉及的潛在混雜變量包括兒童的年齡、性別、居住地(市區/非市區)、 是否獨生子以及父母文化程度(分初中及以下、高中/中專、大專、本科及以上四類)。父母體型由父母報告,分析時將很瘦、偏瘦合并為偏瘦,偏胖、很胖合并為偏胖。本研究對于家庭經濟狀況的調查沒有直接詢問人均月收入或其區間,而是由父母報告其家庭經濟條件與當地平均水平相比屬于哪一類,包括較好、中等和較差。飲食行為:包括兒童進餐是否獨立、是否挑食、進餐時心情、吃飯時間、喜歡的口味和葷素比例共6項,由家長根據兒童的實際情況替兒童在表中填寫。
1.2.3 質量控制 經統一培訓過的調查員在調查現場對問卷進行發放和回收,對填好的調查問卷及時認真地進行邏輯檢錯并糾正。問卷由專業人員進行錄入,通過自查、抽查和交叉比對等方式確保錄入準確性。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3.0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以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兒童超重和肥胖發生情況 統計分析2 755份有效問卷,結果顯示超重兒童254人(男童141人、女童113人),超重發生率為9.22%;肥胖兒童136人(男童99人、女童37人),肥胖發生率為4.94%,超重和肥胖發生率為14.20%;男、女童超重發生率分別為5.11%和4.10%,男、女童肥胖發生率分別為3.59%和1.34%。
2.2 兒童超重和肥胖的單因素分析 超重和肥胖兒童在性別、年齡、經濟狀況、出生體質量、分娩方式、父母體型以及飲食行為等方面與正常體質量兒童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兒童超重和肥胖的單因素分析[例(%)]

續表1
2.3 超重和肥胖發生的logistic回歸分析 將超重和肥胖作為因變量,將單因素分析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指標作為自變量(賦值見表2)。結果顯示,兒童超重和肥胖的危險因素包括男童(OR=1.35)、剖宮產(OR=1.30)、父母體型偏胖(父、母親:OR=2.27、1.83)、飲食口味偏油膩(OR=1.79)及偏葷菜(OR=1.98)(P均<0.05);發生超重和肥胖的保護因素包括經濟狀況較差(OR=0.46)、喂養(OR=0.68)、不能愉快進餐(OR=0.62)、一般挑食(OR=0.72)、吃飯速度較慢或一般(OR=0.29、0.52) (P均<0.05)。見表3。

表2 自變量賦值表

表3 兒童超重和肥胖的logistic回歸分析

續表3
3.1 合肥市學齡前兒童超重和肥胖情況 本次調查合肥市學齡前兒童超重發生率為9.22%,肥胖發生率為4.94%,超重和肥胖的發生率為14.20%。合肥市學齡前兒童肥胖發生率低于王文媛等[10]報道青島市的7.51%和陳晶等[11]報道廈門市的7.40%,超重和肥胖發生率也低于王付曼等[7]報道的我國部分城市學齡前兒童12.22%和10.38%,高于我國9個城市0~7歲兒童超重、肥胖的檢出率9.44%(超重6.25%、肥胖3.91%)[12]。合肥市學齡前兒童超重、肥胖發生率仍然處于較高水平,形勢不容樂觀。
3.2 超重和肥胖的影響因素
3.2.1 性別因素 本研究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男童超重和肥胖風險高于女童,與國內其他研究[6,11,13]結果一致。男童和女童超重、肥胖發生率的差異,可能與我國傳統重男輕女思想、社會對體型偏好、家長對子女性別的價值取向等多種因素的影響有關。多數家長對兒童肥胖的認知存在偏差,他們并不認為超重、肥胖的兒童處于超重和肥胖狀態,不但不進行飲食行為干預,還可能加強營養;家長對兒童過度期待,認為男童應該長得強壯,加強喂養,女孩應該身材苗條;女童受家長的影響,有意識控制飲食量。另外,社會宣傳引導作用,社會各種宣傳品、宣傳畫等,多數為肥胖兒童。因此,在綜合干預學齡前兒童肥胖的基礎上要考慮性別因素,同時要對家長開展健康教育和正確的、積極的社會宣傳。
3.2.2 經濟狀況、分娩方式和父母體型因素 本研究顯示,經濟狀況較好和中等家庭的兒童容易發生超重、肥胖。家庭經濟狀況好,食物容易獲得,食物品種相對較多,肉類和飲料類食物較多,兒童的選擇性大。與自然分娩比較,剖宮產是學齡前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危險因素,這與國內外研究[14-15]結果一致。關于剖宮產與兒童肥胖的發生關系目前尚存在爭議,有的學者認為剖宮產為兒童肥胖的危險因素,而其他學者認為缺乏證據證明兩者的因果關系[16]。大多數學者認為剖宮產兒童與自然分娩兒童從母體獲得腸道菌群定植的時間和種屬不同從而造成肥胖的發生[17];有部分學者[16]認為剖宮產可能通過兒童體內炎癥因子、免疫和內分泌系統功能導致肥胖的發生,與腸道菌群定植無關。
本研究還提示父母體型偏胖與兒童超重、肥胖的發生密切相關。父母體型偏胖的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風險明顯高于父母體型偏瘦的兒童。父母作為兒童日常生活的主要撫育者,其飲食習慣、行為和觀念會對兒童的飲食行為、習慣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18]。兒童超重、肥胖既與遺傳有關,又與后天的飲食、運動有關。
3.2.3 飲食行為因素 本研究結果顯示,學齡前兒童超重和肥胖的發生與兒童的飲食行為存在密切關系。與獨立完成進餐的兒童相比,有時或需要喂養的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風險降低;獨立進餐的兒童不受家長的控制,可能存在飲食無節制,過度飲食,導致超重、肥胖。與愉快進餐相比,不能愉快進餐的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風險降低;與不挑食的兒童相比,一般挑食的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風險降低。兒童不能愉快進餐、一般挑食,兒童吃得食物數量和種類相對偏少,雖然降低超重、肥胖發生的風險,但是同時可能存在營養素攝入不足和不均衡,造成營養不良的風險。總體來說兒童的飲食還是需要一個愉快的環境和合理的膳食營養指導,既保障兒童營養均衡,又保證不會發生生長發育偏離。本研究顯示,進餐速度較慢和一般是兒童超重、肥胖的保護因素。Zong 等[19]認為進食速度快會造成胃缺乏充盈感,待有飽腹感時往往進食量超過需要量,能量過多的攝入在身體內堆積最終造成肥胖的發生。本研究同時顯示口味偏油膩的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風險是偏清淡的1.79倍,偏葷菜的兒童發生超重、肥胖的風險是偏素食的兒童的1.98倍。高能量油葷菜類食物的過多攝入導致能量攝入過多,可以導致兒童超重、肥胖的發生。
肥胖的治療極其困難,因此早期預防是控制肥胖發生的關鍵,必須采取綜合措施控制學齡前兒童超重和肥胖的發生。由于本次調查采用的部分指標為非量化指標,例如家庭經濟條件、父母體型胖瘦、兒童口味、吃飯時間等,調查對象在填報時可能存在主觀因素的影響,結果的準確性可能有一定的偏倚,有待今后加以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