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偶像養成類真人秀可謂是時下大火的一種節目類型,由騰訊視頻打造的“創系列”,是其中兼具話題度與關注度的成功案例。本文以騰訊視頻“創系列”為例,分析其“養成”賽制的變化,以及賽制策劃的不合理之處,并在此基礎上分析偶像養成類真人秀的未來發展。
關鍵詞:偶像養成類真人秀;賽制;騰訊視頻;“創系列”
中圖分類號:G2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0)23-0097-02
一、引言
偶像養成類真人秀是近幾年非常火爆的一種真人秀類型。節目采取練習生制度,以唱歌、舞蹈等為節目主要表現內容,以舞臺演繹輔之以競賽手段為節目表現形式,以全方位記錄為拍攝手法,以培養全能型藝人團體為節目目的[1]。
2018年被稱為“偶像元年”,偶像養成一時風頭無兩,出現了兩檔現象級的爆款節目,分別為愛奇藝的《偶像練習生》以及騰訊視頻的《創造101》。之后的兩年里,騰訊視頻相繼推出了《創造營2019》《創造營2020》,三季的節目被統稱為騰訊視頻“創系列”,節目涵蓋了偶像養成類真人秀的兩種團體選拔類型,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與研究價值。
二、國內偶像養成類真人秀的特征及發展現狀
“養成”,從字面意思上來看,指的是培養使之形成或成長。這一概念運用在偶像養成類真人秀中,強調節目展現“養成”的過程,即練習生們從專業技能欠佳成長為唱跳俱佳的全能型偶像的“養成”過程。對于“養成”概念的塑造,節目的賽制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不管是打造男團還是女團,我國的偶像養成賽制都深受日韓兩國成熟的偶像工業體系的影響。
日本的偶像大多來自杰尼斯事務所和秋元康。杰尼斯事務所打造男藝人或者男團,秋元康則注重女藝人和女子團體的培養。日本兩大經紀公司的“養成”經驗可以總結為賽制上,偶像“養成”的過程要被保留。韓國的經驗則來自于名副其實的“造星工廠”SM公司,實行練習生制度,對練習生進行封閉高強度的訓練,使他們不管是舞臺表演還是思維方式都高度“偶像化”。因此韓國練習生制度下打造的偶像團體,更像是流水線上的商品,同質化程度高且更新迭代速度快。而國內的偶像養成類真人秀吸收了來自日韓兩方的經驗,如騰訊視頻“創系列”三季節目中均采取了練習生制度,并從日本的“小劇場”衍生出了舞臺公演比拼,“握手會”衍生出了限時網上互動投票的方式,綜合了兩方的特色。但節目面臨的質疑在于選拔出的偶像團體在市場上存在的周期性不長,節目火但團體不火,并且存在團體成員擅自離隊與經紀公司不合等問題。
三、騰訊視頻“創系列”的“養成”賽制分析
賽制是含有競技元素節目的重要策劃部分,兼具合理性與創意性的賽制設計,不僅能提升節目的可看性,也能更好地體現節目的主題。以騰訊視頻“創系列”為例,三季節目的賽制都緊緊圍繞著“養成”這一主題,經歷了層層遞進、難度逐漸加大的變化過程。
(一)人物設置的變化
縱觀騰訊視頻“創系列”的三季節目,人物設置的變化主要體現在導師設置和選手設置上。
對于導師的稱呼,三季節目中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創造101》是導師團,《創造營2019》改導師為班主任,而到了《創造營2020》則引入了往常用于體育競技中的教練團概念。導師稱呼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節目賽制的嚴格化。教練團對選手的高標準、嚴要求,在首期節目中選擇最強舞擔和最強vocal時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選手方面,三季的練習生皆為“大牌”,純素人很少。在《創造營2020》中,練習生的來源更加多元,除了多次參加選秀綜藝的選手,如《創造101》的林君怡、蘇芮琪等,還不乏少量的網絡紅人,如網絡歌手朱主愛、洛麗塔模特謝安然、短視頻博主張馨文等。這些選手自帶一定的話題與關注度,但在節目中她們撕掉了原有的標簽與人設,以練習生的身份出現并且以實力說話,這體現了《創造營2020》的節目策略——不注重選手話題的打造,而是意圖凸顯選手實力。這也很好地契合了節目的主題“敢,我有萬丈光芒”,使節目更具看點。
(二)競賽規則的變化
競賽規則的變化體現為節目懸念性與競技性的進一步提升。如果說《創造營2019》在《創造101》的基礎上進行了小試牛刀的改變,那么《創造營2020》在賽制方面可謂實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突出了節目憑實力說話的特點。
從成團位來看,成團數從11人縮減至7人,這意味著選手們的競爭壓力倍增,以及節目對練習生們的業務能力、心理素質等方面提出了更為嚴苛的要求。
從競賽規則來看,《創造營2020》放大了原是街舞領域的battle(對抗)概念,將選手之間的技能較量進一步升級。如在選手評級考核環節,不再設ABCDF班,改為首發隊、主力隊和板凳隊,通過舞蹈和聲樂兩個專項的battle,選出最強舞蹈擔當和聲樂擔當,并以此標準衡量所在團體,改變了以往先比拼團體的規則,也避免了選手“躺贏”現象的出現,使節目全程battle,火藥味十足。除了高手對決的緊張感之外,節目中同樣也有兼具人情味與價值引領的段落,如首次舞臺公演中,武漢女團的一首《哪吒鬧》將抗疫的武漢精神融入其中,提升了節目的格局和立意。
從投票方式來看,騰訊視頻“創系列”都注重“粉絲文化”的打造。“粉絲文化”指的是個體或群體出于對自己內心虛擬的對象或者是現實存在的某個對象的崇拜、追捧心理而造成的對該對象過度消費和付出無償勞動時間的社會文化現象[2]。因此節目在“養成”偶像的同時,也在“養成”一大批黏性很強的粉絲。三季的賽制都滿足了粉絲的參與需求,主打男團、女團創始人概念,并通過粉絲的線上限時投票為練習生們助力。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創造營2019》中,投票規則綜合了舞臺認可度、能力水平、團隊價值三方面,評價維度更加多元,同時給予了班主任一定的選擇權,如第四期節目第一賽段的考核,每名班主任可選擇一位本班學員作為“保送生”進入第二賽段。這一賽制的設置,可以為一些有實力但不被關注的選手提供繼續參賽的機會,如F班班主任蘇有朋將名次未進入第二賽段的選手在銘選為推薦生,讓他可以繼續參賽。
四、騰訊視頻“創系列”賽制策劃存在的問題
騰訊視頻“創系列”在韓國原版的模式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本土化創新,但三季的賽制策劃,依然存在一些不合理之處。
首先,在練習生評定標準上存在一定的不合理之處。在《創造101》中,練習生們的名次僅根據人氣投票結果決定。選手楊超越唱跳能力欠缺,多次語出驚人、崩潰大哭,但依然憑借超高人氣取得第三名出道的好成績,而反觀一些選手如李子璇、劉人語,她們唱跳俱佳但沒有機會出道,這使節目選拔選手的標準飽受爭議。在《創造營2020》中,教練團們的女團選拔標準不明確,存在雙標的情況。如在首期節目中,憑借一曲《紅蓮華》引爆全場的“844樂隊”輸給了“High-Five”組,唱跳俱佳的希林娜依·高和她的隊友輸給了原創歌手姚慧,所以節目想要選拔標準的女團還是多樣化、有記憶點的選手,在這方面并沒有一個明確的衡量標準。
其次,節目部分環節存在用力過猛的問題。如《創造營2019》第二期主題曲考核部分,考核時間從3天縮短為24小時,這加大了考核的難度,增強了節目的懸念感,但最后的呈現效果不盡如人意。24小時主題曲考核,幾乎沒有學員合格,節目用了很大的篇幅展現練習生們的訓練過程以及考核情況,但卻沒有呈現后續發展的部分。第二期節目以《喊出我的名字》主題曲MV收尾,第三期節目以練習生們第一次舞臺公演開篇,這在敘事上造成了一定的斷層以及不連續感,極大地影響了觀看效果。
除此之外,部分節目環節設置過于冗長。如《創造營2019》過于注重入營儀式感的塑造,第一期節目用長達52分鐘的時間展現選手們入營的過程。同樣的問題也出現在了《創造營2020》的首期節目中,開頭18分鐘的各種入營小游戲讓很多觀眾直呼摸不著頭腦,這都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節目的敘事進度,造成了拖沓的觀感。
五、如何推動偶像養成類真人秀的未來發展
偶像養成類真人秀目前存在過于注重經濟效益、忽略社會效益的問題。節目熱衷于制造話題和噱頭,話題性人物頻頻露臉,而那些默默訓練、不愛出風頭的練習生卻成了“小透明”。比如在《創造101》中等級評定為A的選手林君怡,因為鏡頭數量過少在第一輪就被淘汰,直到再次參加《創造營2020》才被觀眾記住;又如在騰訊視頻“創系列”三季節目中憑借話題“出圈”的練習生楊超越、王菊、陳卓璇等。所以對于節目制作者而言,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節目的價值引領上,不僅要“養成”偶像,更要通過節目傳遞正能量。
從節目的持續性來看,偶像養成類真人秀更像是一種快消品,節目火而培養的團體很快銷聲匿跡,如靠節目出道的團體“R1SE”代表作寥寥無幾,聯合體參與節目都很少,2020年成立了僅兩年的女團“火箭少女101”宣布解散。因此對于偶像養成類真人秀而言,節目后續應該建立起完整的團體培養機制,重視團體的長期發展。
六、結語
偶像養成類真人秀作為近幾年非常火爆的一種節目類型,廣受互聯網時代下青年群體的追捧。騰訊視頻“創系列”的賽制在韓國原版模式的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本土化創新,節目的賽制策劃為同類型節目提供了一定的參考,同時節目中“養成”的偶像團體也為我國的偶像市場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但另一方面,節目依然存在部分賽制用力過猛、環節設置拖沓等問題。因此,對于偶像養成類真人秀而言,既要重視兼具競技性與設計感的賽制的策劃,也要注重提升節目的社會價值。唯有如此,偶像養成類真人秀才能更好地發展下去。
參考文獻:
[1] 李晨.偶像養成類綜藝選秀節目特色與發展策略探析[J].南方電視學刊,2017(03):64-66.
[2] 李澤寬,奚杰.《創造101》給我國新媒體環境下娛樂產業的啟示[J].西部廣播電視,2018(17):108-109.
作者簡介:元晶(1996—),女,河南開封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廣播電視、文藝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