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對等理論下《白蛇：緣起》字幕翻譯賞析

張翔

【摘要】本文主要在功能對等理論的指導下對國產動漫電影《白蛇：緣起》的雙語字幕進行對比賞析，本文結合整部電影翻譯值得稱道以及略有不足之處，通過電影中具體翻譯案例來分析該電影字幕運用的翻譯策略和方法。

【關鍵詞】《白蛇：緣起》;字幕翻譯;功能對等;翻譯策略

【中圖分類號】H315?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0）48-0081-02

講好中國故事，展示文化魅力。自改革開放以來，大量外語片流入國內電影市場，尤其是近幾十年來，字幕翻譯展現出了蓬勃的生機，影片的翻譯質量也在逐步提升。優秀的國產影視作品若要走向世界，必然少不了優秀的字幕翻譯。國產動漫神話電影《白蛇：緣起》國內票房成績優異，并在北美公開上映，研究這樣一部電影的字幕翻譯對翻譯學習有著重要的啟示作用。

一、功能對等理論與字幕翻譯

1964年，美國語言學家Eugene A.Nida在其著作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中首次提出了“動態對等”。動態對等，即功能對等，要求譯文要產生這樣一種效果，盡量使目標語讀者通讀譯文時與原文讀者通讀原文時產生的效果相同，真正做到感同身受。他認為，一種語言能夠表達的事物都可以在另一種語言中找到最為貼切的方式進行描述，做到語言與文化之間的對等。當內容與形式發生沖突時，應當遵從內容第一，形式第二的原則，必要時舍棄形式，追求內容上的對等。

功能對等理論注重目標語讀者的反應，正如電影重視觀眾的反應一樣。電影字幕是為了配合電影畫面向目標語觀眾傳遞電影內容，若能將字幕內容以更好的形式展現給觀眾，便可以打破源字幕形式的禁錮，讓觀眾通過字幕更好地理解電影的意義。功能對等理論指導下的字幕翻譯能夠用最貼近目標語的表達方式讓目標語觀眾與源語觀眾產生共鳴，源語觀眾觀看電影時的喜怒哀樂，目標語觀眾也一樣可以體會到。

二、《白蛇：緣起》字幕翻譯賞析

作為改編自中華傳統神話故事，《白蛇：緣起》的字幕中不可避免地包含著因文化差異而產生的翻譯難點，該影片字幕翻譯在應對這些翻譯難點時運用了不同的翻譯方法。筆者將重點探討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在詞匯、句法以及風格方面《白蛇：緣起》字幕翻譯中的應用。

（一）詞義對等

1.人名翻譯

例1：小白：Blanca 小青：Verta

“小白”和“小青”是劇中兩條蛇的名字，譯者在翻譯劇中人名時所采取的翻譯策略也有所不同。譯者將男主角“許宣”的名字音譯為“Xuan”，這是由于中國人名與英文不對應，英語中不存在其相對應的詞語，這也是英漢翻譯中“人名”的通常譯法。雖然白與青這兩種顏色是可以直接翻譯過來的，不過譯者在這里并沒有直譯，而是將“白”翻譯成西班牙語中的陰性詞“Blanca”（白色）。這一翻譯既譯出了“白”，又能體現出小白身為女性這一特點，而且所譯人名“Blanca”在英文中也存在，譯為“布蘭卡”，也是一位女性的名字，譯者在這里的翻譯可謂“一石三鳥”，值得稱贊。譯者也是以同樣的翻譯方法處理“小青”的翻譯。

2.文化概念翻譯

例2：二十八星宿。朱雀在頂，玄武入宮，宮為內卦，門為外卦。

Constellations. Bird on a ceiling， tortoise under， palace within， gate without.

歐美文化是不存在“二十八星宿”這一概念的，譯者為了讓觀眾更好的理解這一概念，將其譯為歐美人所熟知的星座概念。而譯者將“朱雀”“玄武”意譯為“bird”和“tortoise”，這一翻譯很難讓人將其與中國古代四大神獸聯想起來。但這也是譯者的無奈之舉，“朱雀”與“玄武”在歐美文化中找不到與之相對應的概念。沒有注解加以解釋，缺少這一背景知識的觀眾則很難理解這里的“bird”和“tortoise”，這就是錢紹昌先生提到的字幕翻譯的難點之一：無注性，所以此處譯者根據“朱雀”和“玄武”的形象特征，用觀眾所熟知的兩種動物來指代，且譯文與原文長度相似，保證了畫面與臺詞的同步。

（二）句法對等

1.省譯

在電影臺詞中會出現一些因文化差異而讓譯者陷入困境的翻譯，若該詞不會影響劇情走向，譯者可選擇省譯。字幕里采取省譯法既可以避免譯出觀眾不熟悉的事物或概念，也避免了加注，保證了字幕的簡潔性。

例3：阿花姐，能把那個雄黃酒遞下來嗎？這個酒好，雄黃料用的足。

Hua， can you lower that wine down？ Sure， it’s the good stuff too！ Keeps the snakes away！

本例中，喝雄黃酒驅蛇是我國端午節的傳統習俗，倘若將“雄黃酒”直譯成“realgar wine”，則必須要添加注解幫助觀眾理解其用處。譯者在這里選擇將“雄黃酒”省略不譯，后文補充說明這酒有驅蛇的用處。譯者采取此種譯法，巧妙地規避了無注釋則難譯的陷阱，做到了功能對等要求的“內容第一，形式第二”，使譯文通順，容易理解。

2.意譯

翻譯中，譯者還運用了意譯法，即跳出源語在形式上對譯者的禁錮，用更能被目標語觀眾所熟悉的語言，對源語做出簡明扼要的解釋。

例4：他早不知喝過多少回孟婆湯。

He’s already lived through so many lifetimes.

此例中的“孟婆湯”也是由于中西方宗教文化中關于“轉生”的差異，導致這里若采取直譯，觀眾會產生疑惑，不知“Mengpo Soup”為何物。譯者選擇將本句意譯，避免了因中西方文化差異給觀眾帶來困惑。

（三）風格對等

字幕翻譯的通俗性要求電影字幕直白易懂。而且電影的字幕大多是以對話的形式呈現，所以為了符合歐美觀眾的用語習慣，以及考慮到電影的類型，譯員需采用不同的譯法與電影的風格相匹配。

例5：姑娘。姑娘。姑娘。你的珠釵掉了。

Excuse me？ Miss. Miss. You dropped your hairpin.

這句臺詞的背景是，小白與小青故意遺落發簪，被轉世后的許仙撿到。許仙在斷橋上追著還發簪，所以才追著喊了三聲“姑娘”。譯者在處理這三聲“姑娘”時并沒有都譯為“Miss”，而是根據口語習慣，以“Excuse me”開頭顯得更加禮貌，這也符合許仙書生的形象。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多次出現對“姑娘”的翻譯，且譯法不同。譯者在翻譯年輕人口中的“姑娘”時用了“miss”;在翻譯老人口中的“姑娘”時譯為“young lady”。這樣既避免了重復，也符合不同年齡段人物的用語習慣。

三、《白蛇：緣起》字幕翻譯中的爭議

在賞析過程中，筆者也發現了需要完善的翻譯。

例6：許宣：大嬸，您趕緊離開，快！

大嬸：那我回去收拾收拾。

Xuan： Auntie， you should leave now.

Auntie： I should， let me tidy up first.

漢語中存在一詞多義現象。根據百度百科對“收拾”的解釋，我們了解到其有整理、布置、整頓、消除等多種意思。筆者通過柯林斯英漢詞典查找詞組“tidy up”，釋義為“When you tidy up or tidy a place up， you put things back in their proper places so that everything is neat”。根據該釋義可以知道，這里的“tidy up”對應的是“整理”的意思。而根據電影情節，當時許宣是匆忙趕來叫村民們逃命去的。生死存亡之際，大嬸不可能還要去收拾一下房間。所以，這里“收拾”是收拾行李。因此，建議將其譯為“pack up”。

四、結論

中西方文化在語言層面上不可能達到完全的對等，但譯者作為文化溝通的橋梁，可以盡量使這種對等最大化。在字幕翻譯過程中，《白蛇：緣起》的翻譯人員運用不同的翻譯策略及方法，盡量做到譯文與原文在詞匯、句法以及風格上對等。譯者也沒有執著于追求譯文形式上的對等而去犧牲內容對等，做到了功能對等理論要求的“內容第一，形式第二”原則。但譯文中也存在著一些有待商榷的翻譯，值得譯者反復推敲。

翻譯在跨文化交流中起到的作用是至關重要的，譯者與時俱進，學習更為先進的翻譯理論知識，提高翻譯質量，目光聚焦于字幕翻譯的難點，努力探索字幕翻譯的新策略，真正做到讓目標語受眾在觀看如《白蛇：緣起》等國產影視作品時能和國內觀眾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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