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歌 陳誠 張毅



摘要: 梳理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技藝與文化藝術傳承現狀,借助活態保護理念以煙臺本土地緣環境特色、觀光旅游資源、本土民間工藝美術技法、非遺鄉村振興與非遺職業教育策略為基本元素,對煙臺手工棒槌花邊進行再造展開思考。得出導致煙臺手工棒槌花邊非遺傳承和生產經營處于漸趨困境局面的根由,并提出利于其困境破局的合理對策。認為文創化轉型、打造“非遺小島”、規范教育培養后備力量并使其與現代文化產業復合,是促進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制作技法與文化藝術內涵良性存續和傳承發展的有效途徑。
關鍵詞: 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困境;活態保護;再造思考;轉型發展
Abstract: Inheritance state of skills and culture of Yantai hand-made bobbin lace as a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was systematically summarized. Based on ideas of active state protection, reconstruction of Yantai hand-made bobbin lace was studied from the following basic elements: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characteristic of Yantai, sightseeing resource, local folk arts and crafts, revitaliz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village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strategy for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he reasons why the inheritance,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 of Yantai hand-made bobbin lace is in the plight were obtained, and the rational countermeasures were proposed. It is believed that, cultural and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building an island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standardizing education to cultivate reserve forces and making them compound with modern cultural industries are effective ways to facilitat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skills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Yantai handmade bobbin lace.
Key words: Yantai handmade bobbin lace; inheritance plight; active state protection; reconstruction analysis; transformation development
英國傳教士馬茂蘭夫婦本著耶穌基督救濟困苦的教義及為教會開設洋行培養花邊從業人員的目的,手工棒槌花邊首次在近代煙臺地區進行了大面積教授和傳播[1-2]。伴隨馬茂蘭夫婦基于仁德洋行已有的營銷資本與花邊產品對美、日等其他國家的手工業貿易市場進行開拓與營銷,加之培真女校的運作模式使得手工棒槌花邊的生產經營得到進一步推廣,在此期間手工棒槌花邊逐步形成了帶有濃烈本土民間傳統審美元素及藝術風格的改良化產品[3-4]。歐洲傳統手工棒槌花邊經煙臺本土民間技藝改良后摒棄宗教色彩,以更能被東方視角所接受的藝術圖樣如吉慶花卉、祥瑞動物、和美祈愿作為花邊鏤空結構基礎,并借助魯繡、草辮等傳統技法對花邊編織過程進行優化,進而從充斥巴洛克及洛可可風格且追求極致浮華的歐洲花邊藝術中分離,最終獨立發展成具備鮮明膠東地域特色、兼具歐洲舶來藝術風格與中國式人文美學價值的紡織手工藝品。至此,制作工藝與藝術表現獨立而成的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獨具審美格調,雖在線程結構變化上不及歐洲花邊繁復、花形設計也未能企及歐洲機械制花邊的復雜多樣,但煙臺手工棒槌花邊融入巧妙的膠東民間手工技法與東方圖樣設計偏好,簡化花邊構制過程的冗長繁復工藝而匯入靈巧、簡約的中國式設計美感,并通過調整膠東民間審美元素穿插與布局增添其有別于機械制花邊的純手工韻味。隨著本土化改良演變的繼續進行,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在20世紀初至30年代間已發展成熟,主營花邊的商號、洋行遍及煙臺各地,且從業人員達數萬人之眾[5]。
時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由政府牽頭首先在棲霞成立城鎮、桃村、臧家莊三個具備典型國有經濟性質的花邊專營供銷合作社,另外還在牟平成立了繡花廠專營花邊與扣鎖拼鑲、花邊與刁平繡及扣眼結合的“鑲拼花邊”[6-7]。20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葉,煙臺手工棒槌花邊進入到快速發展的階段,就棲霞一地專營花邊制品的國營藝品廠就達三家、私營花邊企業更是達到十余家之多,至此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呈鼎盛之勢。從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發展演變歷程來看,花邊構制技藝從單一到多元,在原有的編織技法基礎上復合多種針繡手法以達到花邊連接部分與鑲拼部分靈動可變的效果;圖樣藝術設計從民間傳統吉祥多福審美到融入時代特色潮流,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不同歷史時期向花邊圖樣輸送當時審美偏好的時代元素,如社會主義改造時期寓意堅韌的梅花圖案、國家現代化建設時期象征獨立騰飛的海棠圖案、改革開放時期代表祖國經濟成就輝煌的牡丹圖案等[8];藝術表達方式與理念從素雅到雍容,以滿足經濟環境不斷提升后消費群體持續增高的物質需求。然而至21世紀初,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制造及營銷日漸式微,與此同時直接促使其技藝與文化傳承態勢趨于窘境、后備傳承人員“青黃不接”[9]。從而導致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并極具中西方文化交匯特色的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與發展漸入困境,故系統梳理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傳承現狀及多角度分析問題出現的根由,益于對其非遺傳承局面、經營導向、產品定位、活態保護再造提出重塑式與針對性的建議,從而助力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保護性傳承與搶救性挖掘,進而拓展其非遺活態傳承范圍、增添多元化再造創新的可行性[10]。
1 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傳承現狀及其誘因
1.1 技藝傳承
煙臺手工棒槌花邊雖源自西方但從晚清而降的百余年在煙臺地區(時稱芝罘)完成了與膠東民間本土工藝美術及技藝的融合再造,帶有典型的中國民間傳統手工藝品特征及當時社會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智慧。因此,經過本土化改良及躍變式再造的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技藝傳承,在近代大時代變遷的背景下逐步由西歐教會組織傳授過渡到煙臺民間手工藝從業者的口盟親授,該傳承模式演變過程體現了中國民間傳統手工業從事者、經營者原始樸素、尚經驗而輕規律并兼具生產資料匱乏的必然屬性。誕生于普羅大眾、勞動人民中的民間手工藝及其工藝美術不可避免地融有民間審美、多神崇拜、希冀吉祥等世俗特質,雖合乎于平民百姓自然供求行為的普遍訴求然而與“為往圣繼絕學”的著書立說先決條件相悖,蓋因“士農工商”封建等級制度制約以及自“程朱理學”后社會架構各階層發展失衡所致[11]。
因此,記錄與傳授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生產制作技藝與實際構制經驗的相關資料,在承襲中國封建時期“唯史、唯心、唯經典、唯圣人言”定向思維的近代,無法實現文字成章、言論成集、所行之經驗成規律的傳承模式,從而導致近代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制造工藝與形制設計從獨立成型伊始僅能通過非通用性口訣及特異性經驗總結進行教授與繼承(圖1)。造成近代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受到上述限制的原因主要有傳統手工藝從業人員文化掌握度普遍偏低、傳授花邊制作技藝的各國洋行及教會在教學方式與復刻歐洲傳統花邊技術層面偏差較大,以及掌握花邊構制技術人員的業務能力水平存在參差,從而必然致使近代煙臺管轄下不同地區所習手工棒槌花邊的工藝習慣與生產技巧差異度較大,出現各地區手工棒槌花邊無法得到互通式教授與學習。因此,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生產構制技法的通識化與普適化是促使其得以有效傳承與交流的關鍵。
1.2 文化藝術傳承
傳統手工產品的制作凝結了從業手工藝者的設計審美與思想表達,因不同時期的藝術文化特點對其進行影響并加之人文理念的豐富,使得傳統手工產品必然呈現出各具特色、兼收交融的文化內涵。由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歷史溯源演變可知,獨具膠東半島地緣特色的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發展成形過程是承襲歐洲、本土改良的過程,其間各個歷史時期的審美偏好、藝術表現及市場需求共同對其所承載之文化進行塑造與復合。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源自文藝復興時期成形的歐洲傳統手工棒槌花邊,花邊形制設計與藝術特點完全呈現了歐洲古典藝術文化的變遷與當時民眾的審美訴求。巴洛克及洛可可風格是中世紀后歐洲地區涌現的最具代表性的藝術表現形式,其反映在手工棒槌花邊的藝術形制后逐漸展現出沖破宗教枷鎖、追求感官享受的審美“繁復化”傾向,進而促使其文化承載逐步過渡到浮華秀美、高不可攀的貴族特質,然而此種脫離普羅大眾的藝術文化則必然導致歐洲傳統手工棒槌花邊的文化認知與傳承受限[12]。
通過殖民貿易進入煙臺地區的手工棒槌花邊,在本土勞動人民的精巧技藝、奇妙構思并融入膠東半島民間傳統手工技法的基礎上完成了對此種舶來品的本土化改良,從而再造與發展了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獨具中西方藝術特色的復合式文化內涵[13]。膠東地區自古以來多聚地緣特色的民間手工藝品,并為之賦予勞動人民承繼經驗、總結規律的巧思與審美訴求,故而不可避免地發展出各具格調及藝術特點的本土民間工藝文化,例如華美秀麗的魯繡、樸實多變的膠東剪紙、靈動精致的萊州草辮、吉祥喜慶的煙臺面塑等。根據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人鄒漢珍女士(圖2)集40年從業經驗分析總結,認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基于膠東地區扎實的民間本土工藝技法、多樣的藝術形制設計特點及深厚的民俗文化底蘊,在本土化改良過程中摒棄傳統歐洲手工棒槌花邊荼蘼浮華、反復冗雜的藝術特色與貴族專享、脫離大眾的文化特質,融入多種膠東本土手工技藝與形制圖樣使之更符合中國傳統美學賞析偏好及東方工藝美術文化世俗傾斜。比如,魯繡中相關針法、繡法的引入替代了傳統歐洲手工棒槌花邊過于冗長繁復的編織結構,使花邊樣式趨于簡約化、精巧化,并在鑲拼花邊連接處展現出東方刺繡中清秀爽利的藝術風格與內秀婉約的文化內涵。再者,膠東剪紙與煙臺面塑中和美圓滿、期許多福的中國式審美圖樣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結構構制與花形排布提供豐富多彩的設計元素,“喜鵲登梅”“并蒂蓮花”“葫蘆生子”等植物及動物花形圖樣(圖3、圖4),在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體現使其升華至“綿綿瓜瓞,民之初生”的東方文化內涵。
至改革開放以后,歐美流行時尚文化的涌入致使煙臺手工棒槌花邊逐漸偏離主流審美導向,從而導致所具有的獨特中西交匯文化出現認知真空,其原因是由于當時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促使部分民眾過度“崇洋”進而阻礙對本土文化的接納與偏好,這便是中國傳統民間手工藝品“土”“洋”之爭的縮影。近年來,因國際市場影響及本土藝術表達較與外時尚元素的落差,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獨特膠東地緣民俗文化展現漸入困境,根由在于民間傳統工藝美術文化中多福多壽的祈愿之意、中國古代藝術文化中婉約典雅的雋永之氣、東方美學文化中溫潤謙和的內秀之質已難為西化日盛之國人所理解與接受。當前,部分花邊從業人員及傳承人為改變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所處的經營劣勢打開傳承局面,將時下的相關外來流行元素與其他工藝美術熱門的花形圖樣機械式地揉合進花邊形制中,雖在一定時期的營銷上略有起色然則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所具有之東方藝術特色被消亡殆盡。目前,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文化傳承現狀令人擔憂,其蘊藏的厚重膠東民俗文化積淀與本土化改良時碰撞出的中西藝術文化特色呈日趨弱化的態勢。鑒于此,固有文化的認知自信與繼承堅守、藝術表現手法與美學內涵框架下的創造及革新,是改變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文化傳承裹足不前、漸趨逆境的有效途徑。
2 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非遺傳承人現狀
承載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制作技法與活態文化的非遺傳承人是決定此項交匯東西方藝術特色紡織工藝美術產品存續發展的重中之重,然而隨著海外文化的沖擊與本土文化環境的變化致使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人員的生產經營和傳習教學方面受到影響,亟待非遺傳承與保護研究工作者對其傳承人現狀進行探析以求應對不利局面。首先,煙臺手工棒槌花邊代表性傳承人年事已高(圖5)且掌握成熟傳統工藝技法的高齡傳承人已陸續凋零,此外構制花邊的部分老藝人孤苦無依、生活艱難對其傳習教授大都有心無力,故煙臺手工棒槌花邊“藝絕人亡”的嚴峻風險已在所難免。再者,大多數花邊傳承人分布于煙臺農村地區,因時代原因缺乏系統正規教育導致其文化素養普遍偏低,雖具有扎實的花邊制作技法與形制圖樣設計技巧,但在傳授過程中缺乏對構制技法與藝術展現的準確闡釋表達和傳統技藝挖掘。三者,部分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人對其文化內涵與藝術表達理念的授習訴求較弱,僅針對于花邊構制技藝進行機械式的傳播與展現,導致傳習該項技藝的后輩人員但得其形而未得其神且易遺失其所具有的深厚民俗藝術文化積淀。因此,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承人及其傳承訴求整體堪憂,致使傳習該技藝后繼乏人、藝絕人亡之困局已然凸顯。
3 基于活態保護的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再造思考
3.1 文創化轉型發展
地處渤海灣沿岸的煙臺地區具備豐富的旅游觀光資源,如煙臺山、芝罘島、蓬萊仙島、毓璜頂等風景區。然而,伴隨旅游業發展衍生并兼具強大市場活力的旅游制品及其相關文創產業卻發展緩慢且未形成規模。同時,分布煙臺的絕大多數膠東民間傳統手工藝品仍作為常規商品參與單一化的自然買賣,既無生產工藝的創造革新、也無藝術表現力的交融升華,此種無生命力的經營行為則必然導致其文創化再造與文創產業市場處于空白階段,這就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向旅游制品相關產業進行文創化轉型帶來契機與機遇。另外,出于對時下新興藝術市場蓬勃發展的考慮,以“飛入尋常百姓家”的藝術文創產業為出發點,將煙臺手工棒槌花邊融入藝術創意概念,進而設計出展現獨特文化內涵與特異觀感的文創藝術品[14]。例如,極具中國民間本土工藝美術特色的膠東剪紙以其靈動多變的鏤空結構與花形圖案長久保持著鮮活的藝術生命力,其藝術形制和風格展現在某種程度上與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存在一定的趨同:鏤空花形為主體結構、以二維結構為主要展現方式、大多利用花草紋樣構制鏤空結構。因此,基于煙臺手工棒槌花邊與膠東剪紙在形制構成和藝術風格上的異同點,運用拼接、鑲嵌等技法將二者創意復合從而可演化出新的觀賞用文創藝術品。
作為極具東西方交匯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具有多重優勢資源。首先,精美多變、典雅大氣的鏤空結構與線程穿套展現出層次分明、錯落有致的設計美感;其次,經本土化改良且融入膠東地區民間傳統工藝美術特點后,其藝術表現形式多元、中西合璧特色明顯;再者,藝術文化兼收并蓄、博采眾長在保留原有歐洲古典尚繁復、重精巧的文化底蘊基礎上,匯入尚秀麗、重婉約的東方藝術哲學思想;另外,鏤空結構的構制技法利于對形制圖樣設計的變化,進而開發出引領時尚風潮、掌控流行趨勢的精美花形圖案。基于此,以上述多重優勢資源為基礎進行資源整合,并與旅游制品、藝術文創相關產業進行復合式的文創化再造,從而實現“擇其善者而從之、擇不善者而改之”的產銷行為轉變思路和文創業協同發展,為其打開非遺傳承困局提供對策、創造條件。
3.2 非遺鄉村振興
近年來,有部分省市陸續通過自身自然環境資源優勢并發掘當地非物質文化遺產,打造以非遺體驗為特色的旅游小鎮,旨在以非遺資源為基礎進行精準扶貧、對口幫扶進而實現鄉村振興[15]。煙臺市棲霞及牟平地區具有豐富的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制作與經營資源,習得此項技藝的從業人員相比其他地區多。然而隨著花邊行業運營式微的困局日益凸顯,如何促使該產業破局以挽救煙臺手工棒槌花邊漸趨凋零的傳承局面就顯得尤為迫切。坐落于煙臺外海的長島縣素有“海上仙山”之美譽,擁有極為豐富的旅游資源,但其旅游產業經營過度依賴自然環境、人文底蘊略顯單薄,致使長島縣旅游業發展相對滯后、觀光體驗較為單一。鑒于此,以煙臺手工棒槌花邊非遺傳承人及其從業者為人員基礎,借助長島縣的自然風光與海洋風情成為展示花邊構制技藝及其非遺文化的媒介與載體,打造非遺項目體驗與自然景觀游覽兼備的特色旅游場所,以合乎當前民眾對旅游行業身心雙重享受的環境與人文標準。例如,非遺傳承人在海島風光秀麗處向游客展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制作過程,吸引民眾對花邊藝術的認同感;在海島景區內開設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傳習所,以興趣教授的方式讓游客體驗花邊制作技藝及其圖樣藝術設計;在長島港口或碼頭游客出入處創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展覽館,向登島民眾傳播此項手工技藝的發展史與變遷史,并對外進行經營銷售。憑借上述建議與對策,長島縣旅游產業通過匯入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技藝與文化向“非遺小島”轉型,有利于旅游資源升級與多元化、有助于刺激和拓寬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生產經營及銷售市場,進而共同促進長島旅游繁榮與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傳承發展,符合當前非遺鄉村振興的策略與趨勢。
3.3 非遺職業教育
隨著國家經濟實力不斷增長、基礎設施不斷完善、現代化水平不斷提高,對勞動資源及各領域勞動人才的急切需求致使職業教育處于快速發展及擴張時期。為順應第三產業經濟總量占比日益加大,與文化產業相關的職業教育完善與強化就顯得極為必要,同時符合中國人力資源處在變革階段的發展需求[16]。蘊含勞動智慧與人文積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國文化產業中耀眼的明珠與瑰寶,然而由于市場需求、經營環境、傳習條件等諸多因素使其后備人才培養受阻,同時其傳統的產銷行為已無法滿足現代文化產業的經營理念,故非遺類文化產業大多束之高閣且不利于其存續與傳承。有部分專家學者建議通過職業教育培養非遺文化產業人才,有利于助力非遺傳承、促進文化產業多元復合、強化民族文化自信[17]。基于此,可在煙臺地區高職、中職院校中的創意設計、旅游、工藝美術等相關專業培養計劃上加入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傳習課程,聘請非遺傳承人向職院師生教授花邊構制技藝及其圖樣藝術設計,并與相關專業教師合作挖掘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文化藝術內涵及藝術美學價值,進而有效記錄與總結其制作工藝、設計規律、人文底蘊等,以達到規范化教授與培養的目的,同時也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活態保護提高詳實、直觀的文字資料以供學習與研究。此外,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引入職業教育有助于相關師生提升非對稱優勢與專業競爭力,并可為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傳承選拔后備力量與專門人才,協同促進非遺類文化產業的躍變和發展。
4 結 語
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經過近百年的本土化改良形成了兼具歐洲手工構制技藝與東方工藝美術特色的民間手工藝品,其歐洲傳統藝術特質與東方哲學文化內涵通過數代膠東勞動人民的手工智慧與審美創造進行有機結合,進而形成獨具中西方藝術底蘊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然而,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技藝與文化傳承已日漸式微、漸趨困境,“藝絕人亡”問題已然凸顯。針對其面臨的存續與傳承窘境,煙臺手工棒槌花邊借助文創業協同發展理念向旅游觀光創意產品與藝術創意市場進行轉型,并借助非遺鄉村振興與非遺職業教育等發展策略,勢必會對其生產營銷市場、貿易經營范圍及非遺傳承狀態注入充滿生機的活力,從而促使花邊從業人員在技藝改良、形制設計提升、藝術文化內涵附加及教授傳承等方面的動力與訴求得以煥發,有利于煙臺手工棒槌花邊的市場開拓與良性發展。
參考文獻:
[1]阿美德. 圖說煙臺[M]. 陳海濤, 劉慧琴, 譯. 濟南: 齊魯書社, 2007: 95-97.
AHMED A G . Picture of Yantai[M]. Translated by CHEN Haitao, LIU Huiqin. Jinan: Qilu Publishing House, 2007: 95-97.
[2]陳海濤. 煙臺一瞥: 西方視野下的開埠煙臺[M]. 濟南: 齊魯書社, 2015: 153.
CHEN Haitao. A Glimpse of Yantai: The Opening Port of Yantai From the Western Perspective[M]. Jinan: Qilu Publishing House, 2015: 153.
[3]孫銘浩. 棲霞風物[M]. 北京: 華文出版社, 2005: 97.
SUN Minghao. Qixia Scenery[M]. Beijing: Chinese Language Press, 2005: 97.
[4]山東省棲霞縣志編纂委員會. 棲霞縣志[M]. 濟南: 山東人民出版社, 1990: 38-39.
Compilation Committee of Qixia County Annals of Shandong Province. Qixia County Annals[M]. Jinan: Shandong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1990: 38-39.
[5]于宗潼. 福山縣志稿[M]. 福山: 成文出版社, 1968: 709-710.
YU Zongtong. Annals of Fushan County[M]. Fushan: Chengwen Press, 1968: 709-710.
[6]煙臺地區出版辦公室. 煙臺風物志[M]. 濟南: 山東人民出版社, 1983: 116.
Yantai Regional Publishing Office. History of Yantai[M]. Jinan: Shandong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1983: 116.
[7]陳學真. 煙臺市場大觀[M]. 北京: 中國展望出版社, 1987: 102-103.
CHEN Xuezhen. Yantai Market Overview[M]. Beijing: China Outlook Press, 1987: 102-103.
[8]宋新華. 棲霞市志[M]. 濟南: 齊魯書社, 2001: 331.
SONG Xinhua. Records of Qixia City[M]. Jinan: Qilu Publishing House, 2001: 331.
[9]山東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 山東工商經濟史料集萃[M]. 濟南: 山東人民出版社, 1989: 108-117.
Committee of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Data of Shandong CPPCC. Collection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of Shandong Industrial and Commercial Economy[M]. Jinan: Shandong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1989: 108-117.
[10]王文章. 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M]. 北京: 文化藝術出版社. 2006: 13-16.
WANG Wenzhang. An Introduction to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M]. Beijing: Culture and Art Press, 2006: 13-16.
[11]呂靜, 薄小鈞. “非遺”傳承人保護政策的再思考[J]. 東南文化, 2018(6): 6-11, 127-128.
L Jing, BO Xiaojun. Rethinking the inheritor system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safe guarding[J]. Southeast Culture, 2018(6): 6-11, 127-128.
[12]陳久玲, 林憲生. “非遺”與文化創意產業對接模式探究[J]. 長春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 28(4): 81-84.
CHEN Jiuling, LIN Xiansheng. Study on the docking mode betwee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nd cultural creative industry[J]. Journal of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 Edition), 2015, 28(4): 81-84.
[13]李宗偉. 山東省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圖典[M]. 卷2. 濟南: 山東友誼出版社, 2012: 283.
LI Zongwei. Shandong Provincial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List[M]. Volume 2. Jinan: Shandong Friendship Press, 2012: 283.
[14]周波. 非遺保護與鄉村振興的文坡實踐[J]. 文化遺產, 2019(4): 26-34.
ZHOU Bo. Wen Pos practice o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safeguarding and rural revalization[J]. Cultural Heritage, 2019(4): 26-34.
[15]肖遠平, 王偉杰. 非物質文化遺產助力鄉村振興的“西江模式”研究[J]. 文化遺產, 2019(3): 23-28.
XIAO Yuanping, WANG Weijie. Research on "Xijiang Paltem": a case of intangible cullural heritage help to boost liural vitalizalion[J]. Cultural Heritage, 2019(3): 23-28.
[16]孫豐蕊. “非遺進校園”與“現代學徒制”: 高職在非遺保護和傳承中的角色與功能再思考[J]. 中國職業技術教育, 2019(3): 25-29.
SUN Fengrui.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on campus" and "modern apprenticeship" the reflection on the role and function of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in the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J]. Chines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2019(3): 25-29.
[17]朱千波. 地方性高職院校開展非遺數字化傳承研究: 以南通科技職業學院數字化傳承南通藍印花布為例[J]. 職教論壇, 2015(14): 48-51.
ZHU Qianbo. Research on digital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local vocational colleges: taking nantong vocational colleg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an example[J]. Journal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2015(14): 4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