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老區紅色資源開發利用的原則與策略

唐智

[提 要]茅山老區紅色資源內涵豐富、形式多樣、形態不一，但分處多地，跨地市級行政區劃，協調成本較高，協調難度較大。在實施保護與開發的過程中，應遵循積極保護、自覺傳承、尊重科學、共享共贏等基本原則，并采取科學分類靶向處置、注重保護更重傳承、深化內涵凝練文化、加強創新形成品牌等策略、舉措保護和開發利用紅色資源。

[關鍵詞]茅山老區;紅色資源;開發;利用

紅色資源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創造的寶貴財富，蘊含著豐富的精神內涵和厚重的歷史文化[1]。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充分利用紅色資源，開展黨的優良傳統教育和理想信念教育，激勵廣大黨員干部結合新的時代特點發揚革命傳統、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好團結帶領各族群眾為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而奮斗[2]。

一、“茅山”和“茅山老區”

茅山，從自然、人文、革命等不同層面來看，會有不同的內涵，也會涵蓋不同的區域。

（一）茅山

1.自然層面的茅山

從自然層面來看，茅山是江蘇省主要山脈之一，蒼翠蔥郁，巨龍般蜿蜒于江蘇西南部的廣袤大地。茅山山脈北起鎮江市丹徒區的華山，經鎮江市句容市、常州市金壇區、南京市溧水、常州市溧陽市等，南至南京市高淳區游山，延綿90多公里，云蒸霞蔚，氣勢磅礴[3]。茅山山脈南北長約10公里，東西寬約5公里，面積達到50多平方公里。茅山地跨丹徒、句容、金壇、溧水、溧陽、高淳。

2.人文層面的茅山

從人文層面來看，茅山原名“句曲山”，因最高峰山勢曲折，形似“已”字而得名。相傳西漢景帝時，有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在茅山修煉，為民治病，并得道成仙，后人為紀念他們，遂將句曲山改為三茅山，簡稱茅山。茅山，又名金陵地肺山，道家稱“句曲之金陵，是養真之福境，成神之靈墟”[4]。因是，茅山是中國道教上清派的發源地，又是道教上清、正一、全真多派共修共存之地，[5]是中國道教名山，第一福地、第八洞天。兩千多年來，名人紛至沓來，山上道教建筑數不勝數，至清末，尚存“三宮五觀”，即元符萬寧宮、九霄萬福宮、崇禧萬壽宮和乾元、玉晨、白云、德祐、仁祐五觀[6]。其中，大多數的觀宇分布于鎮江市句容市境內，少數在常州市金壇區境內。抗日戰爭期間，新四軍司令部曾設于乾元觀，該觀即屬于金壇。從這個概念來講，茅山主要涉及句容、金壇兩地，二者的上一級行政區劃分別為鎮江和常州。

改革開放以來，茅山以道教文化為主要依托，建立了“茅山風景名勝區”或“茅山景區”。1986年，江蘇省人民政府批準茅山為省級風景名勝區[7]。經過30多年的運營，茅山風景區成為國家5A級景區，吸引著國內外游客的旅游觀光。

（二）茅山老區

從革命的語境來講，茅山和茅山抗日根據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1938年5月，毛澤東同志在《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一文中就明確指出：抗日游擊戰爭的根據地大體不外三種：山地、平地和河湖港汊地。在山地根據地中，毛澤東同志特別提到建立茅山根據地的問題，指出長白山、五臺山、太行山、泰山、燕山、茅山等山地根據地“將是抗日游擊戰爭最能長期支持的場所，是抗日戰爭的重要保證”[8]。基于這種判斷，黨中央指示新四軍挺進蘇南，開辟了以茅山為中心的抗日根據地。茅山抗日根據地是華中敵后最早創建的一塊重要根據地，是全國六大山地抗日根據地之一。其范圍西起寧蕪，東至淞滬，北瀕長江，南襟天目山，包括皖南和浙西一部分地區[9]。

在這塊根據地上，陳毅、粟裕等老一輩革命家領導新四軍，團結當地人民，縱橫馳騁，與日、偽、頑進行英勇的斗爭，付出了巨大犧牲，留下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立下了不朽功勛。茅山抗日根據地又衍生出“茅山革命老區”或“茅山老區”的概念。茅山老區的范圍，地跨三市（鎮江、常州、南京）六縣（丹陽市、句容市、丹徒區、金壇區、溧陽市、溧水區）23個鄉鎮[10]。本文所指的茅山老區紅色資源即為茅山老區范圍內的紅色資源。

二、茅山老區紅色資源

茅山所處之地，歷史悠久、文化深厚，自近現代以來，經歷過非常殘酷的階段，做出過非常巨大的犧牲，承擔過非常重要的使命，寫下過濃墨重彩的篇章。總體而言，茅山老區紅色資源數量較多、分布較廣、歷時較久、影響較大，具有相當的社會價值和社會影響。

有的紅色資源得到了充分的重視，在社會上具有良好的口碑，成為很多黨政機關、學校、黨員甚至大眾接受黨性教育、愛國主義教育的良好去處，如句容的茅山新四軍紀念館;有的紅色資源進行了綜合開發，如溧水的李巷紅色遺址遺跡群;有的紅色資源得到了優化整合，如丹陽的華東財經委舊址陳列館和鎮江紅色金融錢幣專題博物館;有的紅色資源處于未開發、不為人熟識的境況，如句容市茅山風景管理委員會夏林村曹氏古宅。該古宅是明末御史曹 的寓所，曾經為隱匿新四軍傷員、隱藏新四軍武器起過重要作用。這棟幾百年的建筑，至今仍安靜地矗立在村中。前門完全被一棟現代建筑遮蔽，后門外已經雜草叢生。古宅內部，黑黑漆漆，七零八落，陳設隨意堆放，布局任意改變，屋頂漏雨，墻壁透光。當然，還有一些紅色資源由于種種原因，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和良好的保護，出現較為嚴重的毀壞。總之，茅山老區紅色資源多樣，分布廣泛，只要在保護和開發的過程中，科學施策、協同合作，一定能交出無愧于歷史、時代、人民的答卷。

三、茅山老區紅色資源開發利用的原則

（一）積極保護

茅山老區紅色資源是志士仁人和革命先烈在長期的革命歷程中，用青春、奮斗、汗水甚至鮮血換來的，來之不易，價值重大。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進程中，由于各項工作的滯后或不能協同，紅色資源受到侵蝕、損毀甚至消亡。紅色資源承載的歷史記憶，也將隨著資源破壞、衰竭而不復存在。為此，應著力加強老區紅色資源的保護，在保護的基礎上謀求傳承、開發。

（二）自覺傳承

在保護基礎上，更重要的是將紅色資源和紅色文化傳承下去。紅色資源是一種歷史的銘記，一種精神的寄托，一種境界的寫照。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是一脈相承的、不可割裂的統一進程，前人用青春甚至生命代價換來的紅色基因、紅色文化和紅色資源，可以激發今人學習的熱情、生活的意志、工作的動力和事業的忠誠，必須自覺傳承下去。

（三）加強教育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面向未來，面對挑戰，全黨同志一定要不忘初心、繼續前進[11]。每一處、每一類紅色資源都有種特有的歷史印記，承載著特定的奮斗歷程，訴說著特殊的紅色故事。深受各種復雜社會思潮影響的青少年一代，容易忘記紅色歷史、否認紅色記憶、混淆奮斗歷程、貶低文化價值、喪失基本立場、誤入歧途陌路，這非常不利于健康心智的發育、科學價值觀的形成和正確道路的抉擇。只有加強教育，不忘初心才能實現，只有不忘初心，繼續前進才能成功。

（四）尊重科學

紅色資源的形成過程、表現形式、文化內涵、現實狀況等各不相同。這就決定了紅色資源保護傳承與開發應該遵循科學性的原則。只有正確地認識資源的屬性、內涵，區別資源的類別、形式，在此基礎上，按照科學的理念、科學的規律進行針對性的應對和處置，才可能實現紅色資源的有效保護、良好傳承和科學開發。只有遵循科學性，紅色資源的生命得到延續，價值才能得到彰顯。

（五）順應時代

紅色資源的保護傳承和開發應該順應時代。首先，紅色資源應該忠實于原時代。應該盡量保持歷史的原貌、時代的特征、背景的真實，不能混淆、篡改、虛構。只有忠實于時代，才是經得起實踐、歷史和人民的檢驗。第二，紅色資源的開發和利用應該具有時代特色。紅色資源雖然已經固化，不可移易，但是紅色資源的呈現形式卻可以選擇，如用文字、聲音、圖片、影像等載體，用網頁、微博、微信或其他傳播平臺，用動漫技術、視圖Morphing技術、虛擬現實技術、人工智能等對相關的紅色資源進行數字化處置和多元化傳播。讓這些紅色資源在現實語境下，更有親和力、生命力、影響力。

（六）強化協同

紅色資源的保護傳承和開發是一個多元協同的過程。首先，它需要眾多部門和人員的協同。這種協同，應該在同一個愿景下，開展實質性的溝通、磋商、聯動、協作。其次，應該是眾多層級和領域的合作。茅山老區的紅色資源管理層級、管理地域不盡相同，因而需要協調不同層級、不同地域。尤為重要的是茅山老區紅色資源地跨三市六縣，協調成本高，協調難度大。故而，必須在科學決策、共同行動的背景下，實現互相協同、共同因應。

（七）共享共贏

茅山老區最為核心的區域在句容和金壇。在句容和金壇共建的茅山風景區，紅色文化是旅游開發的重要內容。但是，30多年來，合作不夠、共享不足，已影響了游客的紅色旅游體驗。這一問題的長效解決必須著眼于共享，即求同存異，畫盡量大的同心圓，實現盡可能的合作，在信息上共享，資源上共建，文化上共融，景點上共生，設施上共用，效益上共贏。

（八）持續推進

紅色資源的保護繼承和開發是一項工作強度大、持續時間長的艱難工作。靠一人一地之力、靠一時一己之功是不可能取得成效和成功的。應該在良好頂層設計、適宜的團隊協作、正確的運行安排、恰當的行動支撐的基礎上，結合資源的現狀及屬地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主線明晰、重點分明、前后銜接、注重實效地進行長期、持續的推進。

四、茅山老區紅色資源開發利用的策略

（一）科學分類，靶向處置

首先，將茅山老區的紅色資源進行科學的分類，為實施有針對性的、科學的處置方案提供基礎。有學者認為，紅色資源可以分為物質性紅色資源和非物質性紅色資源[12]。茅山老區紅色資源按照等級來劃分，可以參照文物保護單位名單、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單、不可以移動文物名單等，可分為國家級、省級、市級、縣（市）區級紅色資源及為數眾多的未定級紅色資源。按照紅色資源的形態劃分，有物質形態（再細分為紅色遺跡、遺存、遺址、遺物、舊址、人物、器物、報紙、書刊等）、非物質形態（紅色歌曲、紅色故事等）。按照紅色資源所屬地域，可以分為市區的、城鎮的、鄉村的。按照紅色資源現狀可以劃分為保護良好的、保護一般的、保護不佳的、現狀堪憂的。按照不同的標準，可以進行不同的劃分，每一種不同的劃分可以凸顯出不同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其次，在科學分類的基礎上，正確而有效地進行處置。如果是國家級的紅色資源，應該按照國家的規定，在國家、省、市甚至鄉鎮共同投入和支持下，開展相應的保護工作，并在科學評估以后，適合開發保護的，可嘗試著進行有限開發。當然，開發是手段，保護才是最終目的。如果是物質形態的紅色資源，則應該具體考察和認定其屬于何種具體形態：是樓宇的，應該及時加強專業維護保養;是器物的，對其進行專門保護，防止被人為破壞，也可將其搬進博物館或者開辟為展區，在保護狀態下供人參觀;是遺跡的，根據其現狀水平，考慮進行新建、修葺、維護等舉措。如果是現狀不佳的紅色資源，則應該根據其現狀，如有損毀，可評估其修復的可能性，或仿制的必要性等，按照修舊如舊、尊重歷史的原則，讓紅色資源重新獲得生機，實現其社會價值。對于尚未定級的紅色資源，應該盡早地予以適當保護。如果一時沒有時間、精力、財力或能力進行保護的，也應該盡早地予以科學處置，至少應該確保其不會被自然或人為破壞，或者先通過拍照、錄影、制作沙盤、應用虛擬現實技術等，將有精神內涵的部分進行數字化保護。

（二）注重保護，更重傳承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紅色資源運用好，把紅色基因傳承好，培養一茬茬、一代代合格的紅軍傳人”[13]。紅色資源的不可再生性，也注定了其重要的價值。如果不加強保護，其極容易受到自然或人為的因素破壞，進而喪失其應有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在分門別類進行科學應對的基礎上，本著對歷史負責、對當代負責和對未來負責的態度予以行之有效的保護。當然，保護也是手段，并非終極目的。終極目的應該是將紅色資源中蘊含的紅色傳統、紅色經典、紅色基因、紅色文化傳承下去。某種意義上而言，紅色資源只是提供了一種載體。因此，在這個保護良好、現狀優良、運行順暢的載體上，將其蘊含的紅色歷史與文化內核傳承下來，將能更好地加深我們對歷史尤其是革命歷史的了解，對奮斗歷程的了解，對艱苦歷程的了解，對革命勝利的了解，只有如此，我們才更能理解革命前輩和先烈的價值追求和行為選擇，也才能從他們的追求和選擇中得出正確的價值判斷，在未來的“長征路上”，在成就自我、社會、民族和國家的路上，用紅色文化激勵自己、激勵他人、助推自我，實現新的輝煌。只有將紅色文化傳承下去，紅色的血脈才會源源不斷、紅色的基因才能代代相傳，我們的未竟事業才有可能因為我們的傳承活動顯示出勃勃生機。

（三）深化內涵，凝練文化

紅色資源寄托著共產黨人的初心，承載著共產黨人的使命，是共產黨人的精神家園[14]。紅色文化形成的過程是一個漫長而復雜的過程。其受到各種因素的綜合影響，如不同時代背景、革命活動和地域環境的影響。紅色資源是價值客體，而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中國人民是價值主體。紅色資源的價值是在人們的社會實踐中，因它滿足了主體的精神與物質需要而產生。因而，茅山老區紅色資源除了具有中國紅色資源的共性外，也將具有自己的特色;茅山老區內各地的地域資源也將具有不同的精神內涵。這些文化內涵必須得到審視和正確認識，并在對外開放、宣傳和推介的過程中，將這種內涵、精神傳播出去，幫助大眾尤其是青少年彌補歷史認知的缺陷、糾正認知的誤區，用革命精神驅動自己的學習、生活、工作。

（四）加強創新，形成品牌

茅山老區紅色資源的整合、優化方面，還應該具備創新精神，并打造自身的品牌形象。茅山老區紅色資源的保護傳承和開發方面，應該創新理念、思路、策略和舉措。在理念方面，充分重視紅色資源的社會價值，充分挖掘其在銜接歷史、當下和未來的作用，充分構建先烈、今人和后代之間的橋梁，讓無言的紅色資源說話，讓靜止的紅色資源驅動，讓各種資源之間實現良性的整合，形成具有社會價值和社會影響的資源體系。分析和論證各種資源的歷史背景、社會價值、顯示狀態、地域分布，按照時間之脈絡（如大革命時期、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抗日戰爭時期等），或事跡之演進（如新四軍開創茅山革命根據地的歷程等，以下蜀破襲戰、韋崗戰斗為核心等），或人物之關聯（如以陳毅、粟裕、張鼎丞、傅秋濤等為代表的新四軍領導集體，民族資本家紀振綱、實力派樊玉琳、茅山道長惠心白等統戰對象），或地域之牽涉進行優化組合。為了實現其被更多社會大眾關注，可考慮通過完善資源分布點之間的交通設施（針對實體性紅色資源）、網絡超級鏈接（針對數字化紅色資源）等，實現大家對相關資源的全面、系統認知。在策略方面，紅色資源保護傳承開發應該有重點、先后、區分，對于價值凸顯的，應該予以格外重視、重點解決;對于有重大現實意義，亟待盡早解決的，應該予以優先解決;對于不同的紅色資源，更應該區分類型，進行針對性、個性化解決，以期更佳實效。在此基礎上，可通過頂層設計與實踐探索結合、理論與實際結合、計劃與市場結合、線上與線下結合、學界與民間結合的方式，充分調動各種力量，實現舉措的創新。

（五）統一規劃，增進協同

對于境內資源的數量、質量、分布等，應該具有基本的判斷和科學的認識。在爭取上級許可、征得下級認可的基礎上，制定科學、全面、明確的規劃。在此基礎上，明確各級政府權利義務邊界，重點督促各部門、各層級各司其職，各盡其職，不缺位、不越位，工作開展有溝通、出現問題不推諉，形成主動工作、協同工作的良好局面，使其在工作實踐中，全面盡責、科學盡責、全力盡責。還應該設置及時反饋和實時監管的機制，及時獲知在實施過程中出現的異樣、差錯和問題，并及時予以糾正、解決。

（六）宏觀調控，動態監管

紅色資源是自然環境下容易衰竭的資源，這種自然衰竭的最終結果便是自然消亡。因而，對這些紅色資源應該本著對歷史、社會、民族和國家負責的態度進行人工干預。這種人工干預除了上文所指的保護、傳承和開發之外，還需注意過程的動態監管、實時的宏觀調控。尤其是進行開發之后，相關紅色資源直接對接市場，紅色資源衍生為產品，成為人民群眾消費的對象。但是，其紅色資源的根本屬性沒有改變，不能因為開發的需要，造成紅色資源的異化、泛濫、消解。在開放的過程中，相關主管部門除了考量開放的收益外，更應該著重審視傳承和保護的實效，一旦發覺傳承保護不力，則應該立即啟動相關舉措，予以應對，甚至不惜終止開放。同時也應該評估館藏收錄、數字化保護、信息化處理等的實效，如果效果不佳，未能起到傳承的實效，也應該加強調整，使之實現功能優化。

（七）統籌兼顧，彰顯效益

效益可以分為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也可以分為長期效益和短期效益。紅色文化資源的開發和利用必須兼顧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以茅山老區已經開發的紅色資源為例，其社會效益比經濟效益更加重要。紅色資源是一種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廣泛使用的泛在性資源。紅色資源既有物質形態的，也有精神形態的;既有原始形態的，也有繼發形態的;既有集中存在的，也有零星存在的。不論其形態如何，都可以通過一定形式被轉化、開發，使其在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中發揮作用。物質形態的紅色資源，可以直接觀察、觀摩、體驗，讓物質的載體呈現歷史的原貌、見證歲月的滄桑;精神形態的紅色資源，可以通過口口相傳、聲聲成頌或連綴成篇的方式，可以通過文化再造、藝術升華，甚至可以通過虛擬成像、虛實相生的方式，讓其被感知、被體會、被認識、被傳承;原始形態的紅色資源，應該在保護的基礎上開發使用，讓歷史的真實形成教育的震撼，體現教育的張力;繼發形態的紅色資源，則應重視繼發的程度、改造的水平，有針對性、有選擇性地選用;集中存在的紅色資源，可以在宏觀把控、科學統籌、綜合開發的前提下，實現紅色資源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最大化和最優化;零星存在的紅色資源，也不能忽視它的存在，應該重視其在思想政治教育某一過程中、某些節點上的作用，使其各盡其能。紅色資源具有幫助青年大學生實現銘記歷史、構建邏輯、確立信仰、激揚斗志等作用。

至于經濟效益，以句容的紅色資源開發為例，茅山新四軍紀念館打造的“小兵”系列文化創意產品，受到了市場的好評;蘇南抗戰勝利紀念碑“碑下放鞭炮，空中響軍號”的奇觀，也引起了很多游客的好奇，紛紛解囊嘗試。紅色旅游日漸成為社會的新風尚。游客在旅游的過程中，也拉動了紅色資源所在地域購物、餐飲、住宿等產業的發展，實現了經濟效益的提升。

長期效益和短期效益是辯證統一的關系。以茅山風景區發展為例，當長期效益和短期效益處置不當，不良的后果就會逐漸產生。體現在游客的身上，就是旅游體驗的優劣感。由于主要景點在句容境內，所以，茅山景區也被公認為句容茅山。在文化和旅游部5A級景點的名錄中，載明的即為“鎮江市句容茅山景區”。主要的紅色景點如茅山新四軍紀念館、蘇南抗戰勝利紀念碑等也在句容境內。但事實上，在金壇區一側也存在（金壇）茅山風景區，門票價格、管理體系、包含景點等均與句容茅山風景區不同。二者之間的差異，令茅山的文化品牌和旅游價值大受影響。甚至，因為這種差異的存在，導致游客的旅游體驗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這一問題的形成有其歷史原因，但是必須有一個及時、科學、妥善的解決方案，而不能一拖再拖。

（八）注重研究，厚積薄發

在茅山革命老區域內或周邊地區有許多的高校、研究院所等研究力量。目前，常州大學專門成立了近現代史與紅色文化研究院，協調江蘇省及周邊（如安徽省、浙江省）的紅色紀念場館，共同開展科研、展示、宣傳等工作，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茅山新四軍紀念館等場館也根據自身的優勢，搜集整理了大量的文獻資料、實物資料等，并開展了非常有益的學術研究。當然，也有通過電影、紀錄片等形式介紹和宣傳茅山老區紅色資源和紅色文化的，例如電影《陳毅在茅山》，紀錄片《紀振綱》等。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絕對不能忽視地方史志資料的作用和價值。在研究的時候，可以結合“正史”，開展全方位的研究，形成更加豐富、更加立體的研究成果。

（九）關注老兵，保存口述史料

應重點關注域內的老兵等革命歷史見證者。老兵，尤其是抗戰老兵已經年邁，有的甚至已經離開人世。根據筆者近兩年的走訪，茅山老區域內的老兵，尤其是抗戰老兵的數量已經很不樂觀。對于他們，應該及時關注他們的生命健康和晚年生活，應該通過各種現代化手段，留下革命歷史的口述資料。留下資料，就是留下記憶、留存歷史、傳承基因、弘揚文化，這既是對革命前輩的尊重，更是對民族歷史的負責。這些資料的保存，能為知古鑒今、資政育人、守正創新、行穩致遠起到基礎性的保障作用。

總之，茅山老區的紅色資源開發，需要在廣泛動員統籌各方力量的基礎上，加強宏觀協調，實現資源共享，避免簡單重復，防止惡性競爭。這項工作，絕不可一時之急，亦不能一氣呵成，需要集合各方面、各領域、各單位專業人士的力量，并發揮人民群眾的積極作用，才能獲得良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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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 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