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國際比較的廣東農業高質量發展思考

黃修杰 儲霞玲

摘要：【目的】構建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國際比較評價指標體系，明確其優勢和短板，為實現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方法】以日本、韓國、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荷蘭、美國、以色列和西班牙等國家為研究對象（簡稱十國），按照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構建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國際比較評價指標體系，確定基于全球發達國家現狀水平的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實現程度，并據此提出對策建議。【結果】在農業結構優化度方面，廣東省農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例在2.00%左右，相當于世界發達國家水平;廣東省種植業與畜牧業的總產值之比為2.40∶1，畜牧業產值占比總體上偏低，糧食作物所占比例約為十國平均水平（25.73%）的50%，且產業鏈延伸程度相對滯后。在土地產出率方面，廣東省土地資源利用經濟效率和效益已達較高水平，但單位耕地面積的蔬菜產值和水果產值相對偏低，約是十國平均水平的50%。在勞動生產率方面，廣東省農業勞均耕地面積非常低，單位農業勞動力的農業增加值為3987美元/人，遠低于十國平均水平（50494美元/人）。在資源利用率方面，廣東省農業資源利用效益已與發達國家相當，但農藥與化肥使用強度仍然較高，對農業生態環境負影響較顯著。在農業設施裝備度方面，廣東省單位耕地面積的固定資產投資強度、勞均固定資產投資強度均低于發達國家水平。在農業資金投入方面，廣東省的農林水事務支出遠高于發達國家財政總支出中農業支出的比例，但農業財政投入占農業增加值的比例（20.3%）遠低于日本、美國和德國等國家。總體上，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實現程度僅為發達國家的43.9%，存在產業鏈條偏短、勞動生產率較低及設施裝備程度弱等瓶頸問題。【建議】深入推進產業融合發展，提升產業效益質量;不斷強化創新驅動發展，提升要素配置質量;全面壯大新型經營主體，提升農業主體質量，進而實現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 農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發達國家;實現程度;廣東省

Abstract：【Objective】This study constructed international comparative evaluation indexes system on the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agriculture in Guangdong Province， and clarified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realization of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in Guangdong. 【Method】Based on analysis on the connotation of agricultural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was constructed with ten countries as object， namely Japan， Korea， France， Germany， Italy， Britain， Netherlands， the United States， Israel and Spain（ten countries）.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Guangdong high quality agriculture based on the condition of developed countries was clarified， and th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speed up the development of high quality agriculture were put forward. 【Result】In terms of the optimiza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structure， the added value of agriculture in Guangdong Province accounted for about 2.00% of 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 which was equivalent to the level of deve-loped countries. However， ratio of total output value of agricultural planting and animal husbandry was 2.40∶1，? the output value of animal husbandry was generally low in the total， the proportion of food crops was 50% of the average proportion of the developed countries（25.73%）， and the extension degree of industrial chain was lagging behind. In terms of land output rate， the economic efficiency and benefit of land resource utilization in Guangdong Province have reached a high level， but the output value of vegetables and fruits per unit land area was low， only about 50% of the average value of the ten countries. In terms of labor productivity， the average cultivated area of agricultural labor in Guangdong Province was very low， and the agricultural added value created by unit agricultural labor was 3987 dollar/person， much lower than the average level of 50494 dollar/person in the ten countries. In terms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efficiency， the utilization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resources in Guangdong Province was equivalent to that in developed countries， but the use intensity of pesticides and fertilizers was still high， which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terms of agricultural facilities and equipment， the investment intensity of fixed assets per unit cultivated land area and the investment intensity of labor average fixed assets in Guangdong Province were lower than the level of developed countries. In terms of agricultural capital investment， agricultural， forestry and water affairs expenditure in Guangdong were much higher than the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expenditure in the total financial expenditure of developed countries， but Guangdongs agricultural financial investment accounted for 20.3% of the added value of agriculture， far lower than that in Japan， the united States and Germany. On the whole， the realiza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in Guangdong Province was only 43.9% of that in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there were major bottlenecks such as short industrial chain， low labor productivity and weak level of facilities and equipment. 【Suggestion】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to realize the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in Guangdong Province， including industrial convergence development， improving industrial benefit quality; strengthening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and improving factor allocation quality; cultivating and expanding new business entities， enhancing agricultural entities quality.

Key words：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developed country; realization level; Guangdong Province

0 引言

【研究意義】我國農業發展已取得顯著成效，但也存在國際競爭力較弱、資源環境壓力大、小農戶與市場連接不充分等問題（陳秧分等，2018），亟待提質增效。農業高質量發展是貫徹落實國家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舉措，有助于實現農業政策導向由增產轉向提質，從而不斷提高農業創新力、競爭力和全要素生產率，推動我國由農業大國向農業強國發展（高昕，2018;彭柳林等，2020）。農業農村部將2018年確定為“農業質量年”，并在啟動會上部署推進了“質量興農”的重大行動。2018和2019年連續兩年的中央一號文件都明確指出要落實高質量發展要求，以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為抓手、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堅持質量興農、綠色興農、效益優先，加快轉變農業生產方式，加快農業轉型升級，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廣東省是我國對外開放最早的沿海地區，現代農業發展成效顯著，將其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與國外先進國家或地區進行對比，有利于明確我國農業發展的優勢和短板，為實現農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前人研究進展】自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經濟已轉向高質量發展以來，許多學者開始關注農業高質量發展研究，主要包括農業高質量概念內涵、發展水平定量評價、農業高質量發展路徑及鄉村發展經驗借鑒等（孫江超，2019;辛嶺和安曉寧，2019;彭柳林等，2020）。農業高質量發展可理解為以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通過推進農業領域的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不斷優化農業生產要素配置，形成一種生產高效、生態穩定、環境良好、質量可靠、產能持續、三產融合的發展新格局，具體表現為產品質量高、產業效益高、生產效率高、經營者素質高、國際競爭力高和農民收入高（韓長賦，2018）。在構建指標體系評價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方面，谷洪波和吳闖（2019）構建了包括產品質量、經濟效益、科技創新、產業結構、綠色發展和社會效益6個方面22個具體指標的農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層次分析法和熵權法對我國中部六省（湖南、山西、江西、河南、湖北和安徽）2010—2017年的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評價及排序;辛嶺和安曉寧（2019）構建了包含綠色發展引領、供給提質增效、規模化生產及產業多元融合等指標在內的農業高質量發展綜合評價體系，并對我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2018年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得出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數;張春玲和劉秋玲（2019）從農業資源、經濟效益、生態環境和從業人員等方面建立農業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并通過模糊層次分析法對農業高質量發展進行綜合評價。在農業高質量發展路徑方面，夏英和丁聲俊（2018）指出要從戰略發展高度，以辯證思維處理好質量興農與綠色發展、質量興農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政府與市場、數量增長與質量提升、質量興農與創新現代市場體系、質量興農與民生福祉、質量興農與建立健全農業體制機制、國內農業與國外農業的關系;孫江超（2019）針對農業高質量發展中所面臨的困境，從深化供給側改革、著力結構調整、聚焦市場調節及著力要素流動等方面提出建議。在農業產業融合及鄉村發展經驗借鑒領域，陳秧分等（2019）借鑒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的經驗，建議我國鄉村振興戰略應注意體現階段性、凸顯地域差異性、發揮主體能動性及立足市場規律性，進一步聚焦鄉村振興目標，確保鄉村振興戰略取得預期效果;夏金梅（2019）借鑒美國的實踐經驗，提出我國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過程中，農業強應體現農業的主體性和多功能性，農村美應展現鄉村的生態治理和特色文化，農民富應實現農民的物質富足和精神需求;徐維莉（2019）構建了農業與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采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并以蘇州市為例進行實證分析。【本研究切入點】廣東是我國農業生產和消費大省，素有魚米之鄉、嶺南果園和港澳地區菜籃子之美譽，近年來在推動現代農業發展方面走在全國前列，呈現出高效型、外向型、產業型等鮮明特點。因此，以廣東為例開展國際比較分析，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找出農業高質量發展存在的問題，為廣東乃至全國農業提質增效提供經驗參考。【擬解決的關鍵問題】以日本、韓國、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荷蘭、美國、以色列和西班牙等國家為研究對象，按照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六高（產品質量高、產業效益高、生產效益高、經營者素質高、國際競爭力高及農民收入高）內在要求，構建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國際比較評價指標體系，確定基于全球發達國家現狀水平的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實現程度，為廣東乃至全國農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 1 國別選擇與數據來源

按照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六高內在要求，綜合考慮我國特色現代農業及數據可得性等相關因素，重點選擇代表全球現代農業最高水平和不同類型的國家與地區，進行國外系統比較。主要以日本、韓國、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荷蘭、美國、以色列和西班牙等國家為研究對象（簡稱十國），相關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中國統計年鑒及廣東統計年鑒，均為2017年數據。

1. 2 研究方法

1. 2. 1 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在分析比較廣東省與十國農業結構優化度、土地產出率、勞動生產率、資源利用率、農業設施裝備度及農業資金投入等6個指標的基礎上，構建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的國際比較評價指標體系，包括農業結構優化度、土地產出率、勞動生產率、環境友好度及設施裝備度等5個一級指標，農業種植與畜牧的總產值之比、食飲品和煙草制造與農業增加值之比、三大谷物單產、單位耕地面積的農業增加值、單位農業勞動力的農業增加值、單位耕地面積的化肥用量、單位農業用水的農業增加值、單位耕地面積的農機數量、灌溉條件耕地占總耕地面積比例及勞均固定資產投資額等10個二級指標。

1. 2. 2 評價方法 假設各指標的十國平均水平標準值均為100.0%，通過對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單項指標的實際值與標準值進行比較，可確定農業高質量發展單項指標的實現程度，并根據各項單項指標實現程度的算術平均值確定基于全球發達國家現狀水平的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實現程度，其計算步驟和公式如下。

2 結果與分析

2. 1 分維度比較結果

2. 1. 1 農業結構優化度 農業產業結構是衡量區域農業現代化進程與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的重要指標，世界發達國家已基本完成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農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例均在3.00%以下，十國農業增加值占GDP的平均值為1.53%（表1），2017年廣東省農業增加值占GDP的2.00%左右，相當于世界發達國家水平。從種植業與畜牧業結構來看，發達國家的畜牧業占比大都在30.00%以上，且畜牧業產值大于種植業，十國的種植業與畜牧業產值之比平均為0.91∶1，目前廣東省種植業與畜牧業的總產值之比為2.40∶1，畜牧業產值占比總體上偏低。從種植業內部來看，除以色列、荷蘭等資源稟賦限制較顯著的國家之外，其他各國的糧食作物均占有較高比例，十國的糧食作物平均占比為25.73%，廣東省為12.10%，因此未來應重點確保糧食作物在種植業中的占比。從農業產業鏈延伸來看，發達國家食飲品和煙草制造占制造業增加值的比例多數在15.00%以上，十國平均水平為13.90%，食飲品和煙草制造與農業增加值之比大多在1∶1之上，十國的平均值為1.70∶1，目前廣東省的這兩項指標僅為5.25%和0.44∶1，均低于我國平均水平，即產業鏈延伸程度相對滯后。

2. 1. 2 土地產出率 我國人多地少，土地產出高效是農業高質量發展需實現的重要目標之一。從耕地面積占國土面積的比例及人均耕地面積2個指標可看出，廣東省屬于典型的土地資源稀缺地區。與發達國家或地區相比，廣東省土地產出率已達較高水平，土地資源利用經濟效率和效益均較高。廣東省人均耕地面積0.027 ha，土地資源稟賦與日本、韓國和以色列等國家平均水平相當（表2）。從三大谷物單產水平來看，廣東省為5430 kg/ha，低于十國平均水平（6625 kg/ha）。從土地產出價值來看，廣東省單位耕地面積的農業增加值為20849美元/ha，遠超過全國的平均水平（7102美元/ha），也超過了北京、上海等地，遠高于法國、德國、西班牙、英國和美國等國家，與日本、韓國、荷蘭和以色列等土地資源緊缺國家的產出價值相當。這可能與我國單位耕地面積承載更多勞動力因而可實現較高的土地產出率有重要關聯。值得注意的是，蔬菜和水果是廣東省的兩大經濟作物，但廣東省單位耕地面積的蔬菜產值和水果產值相對偏低，約為十國平均水平的50%，再次表明廣東省優勢作物的附加值偏低，效益水平有待進一步提升。

2. 1. 3 勞動生產率 勞動生產率既關系農業競爭力，又影響到農民增收與農民福利。目前，廣東省城鎮化率已接近歐盟主要國家平均水平，但農業就業人數比例仍明顯偏高，達21.40%（表3）。由于廣東省人均耕地面積非常少，即便今后農業就業人數比例降至日本、韓國等國家的水平，廣東省農業勞均耕地面積仍低于歐盟主要國家。廣東省單位農業勞動力的農業增加值為3987美元/人，同樣遠低于十國平均水平（50494美元/人）;與資源稟賦相近的國家相比，僅相當于日本的1/6、韓國的1/5、以色列的1/18、荷蘭的1/22，即勞動生產率同樣存在很大的提質增效空間。

2. 1. 4 資源利用率 資源優化利用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構成。我國農業水土資源利用率普遍較高，廣東省農業資源利用效益已與發達國家相當，但農藥與化肥使用強度仍然較高，對農業生態環境負影響較顯著。2017年廣東省總用水量為433.5億m3，其中，農業用水達220.3億m3，較2016年減少0.2億m3，占總用水量的50.82%（表4），農業用水得到較好控制。廣東省單位農業用水的農業增加值達2.4美元/萬m3，與主要發達國家基本持平，已超過日本、韓國和西班牙等國家水平，略低于我國平均水平（2.5美元/萬m3），但與以色列等世界節水農業領先國家相比仍有較大差距。從農業化學投入來看，廣東省農藥與化肥的使用強度均較高，以化肥為例，廣東省單位耕地面積的化肥用量達915.30 kg/ha，遠高于十國平均水平，是日本的4.11倍、以色列的3.81倍、美國的6.68倍。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廣東農業發展仍依賴于高密集勞動力和高強度化肥、農藥投入，科技及裝備等現代要素投入的貢獻率較低，也說明廣東省農業綠色發展有待進一步加強。

2. 1. 5 農業設施裝備度 廣東省單位耕地面積的固定資產投資強度、勞均固定資產投資強度均低于發達國家水平，也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在農業灌溉條件方面，由于法國、德國、荷蘭等歐盟國家農業氣候條件較好，與廣東省的可比性較低，而可比性較強的日本、韓國、以色列等國家，其農業灌溉條件用地占農用地面積的比例均在30.00%以上，遠高于廣東省（表5）。在農業機械化方面，廣東省單位耕地面積的農機數量仍遠落后于資源稟賦相似的日本、韓國、荷蘭等國家。從農業基礎設施及物質裝備等固定資產投資強度來看，廣東省農業設施裝備水平也有待進一步提升。

2. 1. 6 農業資金投入 2017年廣東省的農林水事務支出為754.4億元，占財政支出的5.02%（表6），遠高于其他國家財政總支出中農業支出的比例;但從農業財政投入占農業增加值的比例來看，廣東省農業財政投入占農業增加值的比例為20.3%，低于全國平均水平（29.2%）。發達國家特別是日本、美國、德國分別達77.6%、53.2%和40.9%，說明廣東省農業財政投入支持力度相對較薄弱。

2. 2 總體比較情況

根據構建的評價指標體系，以十國的平均水平為目標值，測算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實現程度，并與北京和上海等國內一線城市進行對比分析。結果（圖1和表7）表明，不同指標呈現出明顯差異，根據綜合實現程度公式計算獲得的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各項指標水平與十國平均水平相比，僅為發達國家平均水平的43.9%，也低于我國北京市（63.0%）和上海市（60.9%）的水平。具體表現為產業鏈條偏短、勞動生產率較低及設施裝備程度弱等三大短板，分別是十國平均水平標準的24.3%、7.9%和6.7%;但土地產出率較高（達100.0%），與發達國家水平相當。

3 討論

本研究從產品質量、產業效益、生產效率、經營者素質、國際競爭力及農民收入等6個方面界定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并綜合考慮指標代表性與數據可獲得性，選取若干重點指標比較廣東省與主要發達國家在農業高質量發展方面的差距。結果表明，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實現程度僅為發達國家的43.9%，存在產業鏈條偏短、勞動生產率較低及設施裝備程度弱等瓶頸問題。在評價指標方面，本研究與谷洪波和吳闖（2019）、辛玲和安曉寧（2019）、張春玲和劉秋玲（2019）的研究分別有5、8和3個指標完全相同或類似，且綜合考慮了國外數據的可獲得性。辛玲和安曉寧（2019）對我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評價，結果顯示廣東省位居全國第三等級，處于較低水平;張春玲和劉秋玲（2019）通過構建4個一級指標和14個二級指標對全國的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評價，得出我國現階段的農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級別為“一般”的結論，與本研究得出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實現程度僅為發達國家的43.9%的結論相似。

本研究將廣東省與日本、韓國、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荷蘭、美國、以色列和西班牙等農業發達國家進行縱向比較，得出基于發達國家現狀水平的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實現程度及其發展特征，具有一定的創新性，但也存在不足。本研究雖然確定了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現狀與國際先進水平之間的差距，但尚未定量分析人力資本、發展模式及管理模式等關鍵要素是否直接導致其差距存在，以及通過什么路徑可縮小差距并實現廣東省農業高質量發展也有待進一步完善。

4 對策建議

4. 1 深入推進產業融合發展，提升產業效益質量

一是促進農產品加工業轉型升級。加大培育推廣加工型專用新品種，由鮮食農產品過剩、廢棄物利用等被動加工轉變為按需定制的主動加工;加強技術創新，支持農產品加工設備改造升級，建設農產品加工技術研發集成基地;引導和優化省、市兩級農產品加工示范基地（區）的規劃建設，扶持建設一批南亞熱帶農產品初加工及技術先進、附加值高的精深加工項目;推進畜禽屠宰、畜產品加工、副產物綜合利用、特色乳制品和功能性產品技術革新和推廣;加快傳統水產品加工產業升級改造，提高水產品精深加工和高效利用產品比例，建設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水產品加工集聚區。二是加快建設完善農產品冷鏈倉儲物流設施。加快建設珠三角冷鏈物流配送、粵東西北初級農產品田頭冷庫和冷鏈物流園區，改造升級農產品產地市場，構建跨區域冷鏈物流體系。三是加快發展特色優質農產品電子商務。推動電子商務平臺與農業種養基地、大型超市、餐飲企業對接，舉辦品牌農產品進社區、進機關團體等直供直銷活動;大力構建及推廣生產基地+中央廚房+餐飲門店等產銷模式，形成線上線下融合的流通新格局，實現網上銷售大數據對特色農產品生產進行精準指導。四是推進產業融合發展新業態。深入挖掘嶺南特色農耕文化內涵，推進農業與旅游、文化、健康養生等產業深度融合，同時加大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向中高端創意化、功能多元化、產品差異化及休閑景點全域化轉變力度，實現產業提檔升級;圍繞“一村一品，一鎮一業”，以農業特色產業為基礎，加快發展新產業新業態，打通和拓展產業鏈條;加大工商資本引入，全面開展“萬企幫萬村”行動，推動資本、技術和人才等生產要素向農村流動，促進都市田園綜合體創建。

4. 2 不斷強化創新驅動發展，提升要素配置質量

一是推進現代種業高質量發展。充分發揮廣東種質資源和農業科技教育人才資源的優勢，打造具有全球競爭力的國家（廣東）種業創新中心，開展糧食作物、蔬菜、嶺南特色水果良種重大科研聯合攻關，創制或選育一批適銷對路、熟期合理、品質優良的新品種;結合實施現代種業提升工程，優化特色農產品結構，加快推進荔枝、菠蘿、芒果品種改良，構建合理的早、中、晚熟期結構，實施錯峰銷售;同步發展獼猴桃、鷹嘴桃、李等落葉水果;開發適合大眾消費的優質茶及適應出口需求的發酵茶，增加精深加工產品，滿足市場多樣化需求;推動畜禽良種繁育體系建設，針對華南地區肉、蛋、奶消費市場需求，以及適應集中屠宰、冷鏈配送、生鮮上市的新形勢要求，盡快選育瘦肉型豬、特色家禽（尤其是黃羽肉雞）新品種;加大優質高端水產品品種選育，調節漁業結構性過剩。二是全面提升現代農業設施裝備水平。理清全省現代農業裝備情況和使用情況，對薄弱環節或地區給予政策傾斜和補貼，支持產業發展中急需裝備的研發和推廣，打造一個農業現代裝備買賣、分布、使用、調撥和管理的信息化服務網絡;加強農機化質量管理，大力推進糧食、油料、糖類及經濟作物生產全程機械化，加強丘陵山區作業等薄弱環節的農機裝備研發、推廣與應用，探索全程機械化+綜合農事的服務模式，提高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三是組建全省農業科技創新聯盟。支持全省涉農科研機構、涉農高校、涉農企業及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創新力量，聯合開展互聯網、物聯網、信息技術和設備等關鍵技術及配套產品研發與相關標準制定，構建統一高效的智慧農業科技協同創新機制;完善共建共享機制，提高數據、種質等科技資源利用效率;加強全省農業核心關鍵技術攻關，突破制約現代農業發展的瓶頸，帶動全省農業科技創新能力、效率和應用水平整體提升，努力解決科技推廣“最后一公里”的問題。

4. 3 全面壯大新型經營主體，提升農業主體質量

一是壯大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實行政府引導、農民自愿、市場運作、政策扶持，培育發展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社及龍頭企業等新型經營主體;推動龍頭企業做大做強，重點培育行業領軍龍頭企業、上市龍頭企業和大型供銷及農墾企業集團;充分發揮農民專業合作社的紐帶作用，推進國家和省級農民專業合作社示范單位創建，引導農民專業合作社按產業鏈、產品、品牌等組建聯合社;支持家庭農場領辦合作社，具備條件的向公司制企業發展。二是加快推進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重點實施現代青年農場主、林場主和返鄉創業致富“領頭雁”培養計劃，積極培育愛農業、懂技術、善經營的新型職業農民，出臺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管理辦法，加快推進新型職業農民認定工作，探索建立和完善對新型職業農民參加社保的制度設計和補貼辦法。三是提升促進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的銜接質量。鼓勵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與小農戶建立契約型、股權型利益聯結機制，發展設施農業、精準農業等現代農業新業態;建立政策紅利分享機制，將帶動小農戶和利益聯結程度作為新型經營主體培育考核及政策扶持的重要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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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蘭宗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