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田



摘要:利益分配不均問題普遍存在于蛋雞供應鏈中,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是保障蛋雞供應鏈聯盟持久存在和穩定發展的基礎。通過引入收益共享契約建立了“公司+農戶”模式下蛋雞供應鏈協調機制,并求解出收益共享契約系數的取值范圍。結果表明,收益共享契約能夠實現蛋雞供應鏈協調,促進供應鏈整體利潤公平分配。
關鍵詞:蛋雞供應鏈;利益協調;收益共享契約
Abstract: The problem of uneven benefit distribution is common in the laying hens supply chain. A fair and reasonable benefit coordination mechanism is the basis for the sustainable existence and stable development of the laying hens supply chain alliance.? The revenue sharing contract is introduced to establish the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the laying hens supply chain under the mode of “company + farmer”, and the value range of its coefficient is calcula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revenue sharing contract can achieve the coordination of the laying hens supply chain and promote the fair distribution of the whole profit.
Key words: laying hens supply chain; benefit coordination; revenue sharing contract
中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也是一個農民大國,農民增收問題一直是困擾中國發展的大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必須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并明確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支持和鼓勵農民就業創業、拓寬農民增收渠道、促進農民增收致富是中國解決“三農”問題、振興鄉村經濟、實現精準脫貧的內在需要和必然路徑。
蛋雞養殖業作為農業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已經逐步由傳統的農村家庭副業發展成為農民增收致富、鄉村經濟振興的重要產業,且形成了從雞苗孵化、飼料供應、蛋雞養殖到雞蛋銷售等分工越來越細化的蛋雞供應鏈。但長期以來,由于蛋雞供應鏈上主體分散、規模小、交易成本高、食品安全問題頻發、上下游節點間溝通不暢,導致蛋雞供應鏈各主體間利益分配不公平問題普遍存在,對蛋雞產業發展產生了諸多不良影響。特別是蛋雞養殖戶養殖成本普遍較高,而收益卻相對較低,無法切實地享受到整條蛋雞供應鏈所帶來的紅利;再加上近些年禽流感疫情、自然災害及價格波動等困擾,導致養殖風險加大,養殖戶的利益更加無法得到保障,使得眾多養殖戶蒙受了巨大損失。養雞不賺錢現象嚴重挫傷了蛋雞養殖戶的積極性。
目前,學術界普遍認為收益共享契約能夠很好地實現供應鏈協調有效性。張曉林等[1]研究了收益共享契約機制下鮮活農產品供應鏈成員最優定價策略問題;孫玉玲等[2]提出收益共享契約能夠促進鮮活農產品供應鏈協調;裴發紅等[3]研究發現收益共享契約協調作用的影響因素;梁鵬等[4]研究了考慮促銷努力水平的農超對接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問題;浦徐進等[5]考慮農戶信任度,建立了“公司+農戶”型農產品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模型;鄭琪等[6]改進了收益共享契約模型,并得出改進的收益共享契約能夠促使生鮮農產品供應鏈的新鮮度信息共享,實現雙方利潤帕累托最優水平。本研究將收益共享契約引入“公司+農戶”型兩級蛋雞供應鏈,分析公司和蛋雞養殖戶在不同情況下的決策行為及利潤分配情況,以期實現蛋雞供應鏈協調。
1 問題描述與模型假設
研究了由公司和蛋雞養殖戶構成的“公司+農戶”兩級蛋雞供應鏈,其中公司處于強勢地位,而分散的小農戶處于弱勢地位。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它們符合理性經濟人假設,追求各自利益最大化。在建立蛋雞供應鏈利益協調模型前,本研究作出如下基本假設和變量定義。
1)蛋雞養殖戶生產雞蛋所花費的單位商品成本為cs,為了不失一般性,假設蛋雞養殖戶的單位產能投入會產出單位農產品。
2)公司以批發價h從蛋雞養殖戶處訂購數量為q的雞蛋,并以零售價p銷售給最終用戶。企業組織銷售所花費的單位商品成本為cr(不含促銷成本)。
3)雞蛋市場總需求X由市場潛在固有需求a和促銷引致需求b([θ])共同構成,即X=a+b([θ])。其中,a為獨立隨機變量,f(a)、F(a)分別為其概率密度和分布函數;b([θ])是由促銷引起的需求量,僅由促銷力度[θ]([θ≥0])決定。根據現實情況易知,b([θ])是單調增函數。那么,X的概率密度和分布函數分別為f([xθ])=f(x-b([θ]))、F([xθ])=F(x-b([θ]))。
4)銷售末期,公司將剩余雞蛋以單位價格r(r 5)蛋雞養殖戶與公司建立收益共享機制,雞蛋銷售完成之后兩者共享總收益,其中公司獲得的總收益份額為[λ]([λ∈0,1]),而蛋雞養殖戶獲得的總收益份額為1-[λ]。 2 模型構建與求解 2.1 分散式決策下蛋雞供應鏈利潤分析 在分散式決策模式下,蛋雞養殖戶和公司進行動態的Stackelberg博弈過程,公司是領導者,農戶是追隨者,雙方都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2.2 集中式決策下蛋雞供應鏈利潤分析 在集中式決策模式下,蛋雞養殖戶和公司建立起“公司+農戶”型縱向蛋雞供應鏈聯盟,在聯盟內部蛋雞養殖戶和公司之間達成了完全的協作關系,故可以將兩者作為一個整體共同決策,從而實現供應鏈系統整體收益最大化。 2.3 收益共享契約模式下蛋雞供應鏈利潤分析 考慮引入一個收益共享契約[h,λ],其中,h為蛋雞養殖戶和公司協商確定的雞蛋批發價格,[λ]為公司每銷售出一單位產品獲得的收益比例。在收益共享契約模式下,公司以較低的批發價格h從蛋雞養殖戶處收購雞蛋,待銷售完成后將(1-[λ])比例的收益共享給蛋雞養殖戶。 根據個性理性原則,蛋雞養殖戶和公司會首先追求自己的收益最大化,只有在滿足自己最大化收益的前提下才會考慮聯盟收益的最大化。所以,要使得雙方都能夠接受這個收益共享契約的必要條件是保證在該契約下雙方的收益均是Pareto改進,也就是說,在該契約下雙方所獲得的收益應大于分散決策狀態下各自所獲得的收益,即滿足: 在進行蛋雞供應鏈聯盟收益共享契約設計時,必須使得[λ]的取值范圍滿足式(23),只有這樣公司才愿意提出收益共享契約,同時蛋雞養殖戶也愿意接受該契約,[λ]的取值可由聯盟雙方協商解決。 3 數值仿真和結果分析 為了驗證收益共享契約[h,λ]對蛋雞供應鏈利益分配的協調作用,以浙江省湖州市蛋雞產業為例,構建“公司+農戶”型蛋雞供應鏈,進行數值仿真分析。通過走訪調查得知,湖州市蛋雞市場每天需求服從正態分布X~U(300,200),p=21.8元/kg,cs=1.6元/kg,cr=1.0元/kg,h=4.4元/kg,r=9.6元/kg,[bθ]=[θ],[gθ]=0.6[θ]2。代入相關表達式,可求得分散決策模式下蛋雞供應鏈的最優運作方案為:q=112.86 kg,[sD*]=316.01元,[RD*]=798.13元;當供應鏈收益共享系數[λ∈0.68,0.72],公司和蛋雞養殖戶都愿意接受該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 運用Matlab軟件求解不同收益共享契約參數組合下蛋雞供應鏈各節點所獲得的利潤,結果如表1所示。從表1可以發現,蛋雞供應鏈的整體收益在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的約束下大于分散決策情況,蛋雞養殖戶與公司的收益也大于分散決策情況下的各自收益,且公司隨著收益共享系數[λ]的增加而增加,而蛋雞養殖戶隨著收益共享系數[λ]的增加而減少。此外,[λ]越大表明公司在蛋雞供應鏈上的優勢主導地位越明顯。 4 結論與展望 本研究構建了“公司+農戶”兩級蛋雞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模型,分析了公司和蛋雞養殖戶在不同情況下的決策行為及利潤情況。結果表明,收益共享契約有助于促進“公司+農戶”模式下蛋雞供應鏈協調。即在保障蛋雞供應鏈整體收益最優的前提下,公司與蛋雞養殖戶簽訂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收益共享系數[λ]的取值范圍為[0.68,0.72]),能夠使得雙方所得收益都比分散決策下雙方獨立做決定時所得收益要高。 然而,蛋雞養殖具有較長的生產提前期和對時間、運輸的特殊要求等特點,同時還容易受到禽流感疫情、自然災害及價格波動等外部不可控因素的影響,還需考慮風險規避問題。之后將進一步引入風險規避,分析在重大疫情影響下蛋雞供應鏈協調問題。 參考文獻: [1] 張曉林, 李 廣. 鮮活農產品供應鏈協調研究——基于風險規避的收益共享契約分析[J]. 技術經濟與管理研究, 2014(2):13-17. [2] 孫玉玲, 洪美娜, 石巋然. 考慮公平關切的鮮活農產品供應鏈收益共享契約[J]. 運籌與管理, 2015, 24(6):103-111. [3] 裴發紅, 黃花葉, 李文鋒.? 基于收益共享契約的玉米供應鏈協調研究[J]. 武漢理工大學學報(信息與管理工程版), 2018,40(4):419-423. [4] 梁 鵬, 程 豪, 李 嬌.? “農超對接”模式中的收益共享契約研究[J]. 商業經濟研究, 2019(3):108-110. [5] 浦徐進, 岳振興. 考慮農戶信任的“公司+農戶”型農產品供應鏈契約選擇[J].? 軟科學, 2019, 33(7):40-46. [6] 鄭 琪, 范體軍, 張 磊.? “農超對接”模式下生鮮農產品收益共享契約[J]. 系統管理學報, 2019, 28(4):742-7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