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最初的悸動

杜小貍

第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呢？太久遠，記不大清了，只依稀記得是一個夏天，我剛轉(zhuǎn)到那個學校的第一天。

面對陌生的校園，我的內(nèi)心是膽怯的，慢吞吞地跟在老師身后進了教室，傻傻地站在講臺上說著絆絆磕磕的自我介紹。臺下是恣意的笑聲，我的臉逐漸升溫，一會兒工夫，那灼熱感就已經(jīng)燒人，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上肯定多了兩片紅暈，勉勉強強說完了剩下的話，又用一個鞠躬結(jié)了尾。這時，我才敢向臺下望了一眼，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或笑或面無表情，好似對我不是那么的歡迎。突然，有掌聲響起，在那無聲的排斥中是那么的突兀剌耳，當然，在我聽來是悅耳的。循著聲音望過去，他慵懶地靠在窗邊，雙手隨意地拍著，卻解救了我的窘境。無聲中，好像有什么正在不斷涌出，慢慢撕破了那層包裹著它的保護層，那或許是青春最初的悸動。

后來，我成了他的前桌。

性格比較文靜的我每堂課都會安靜地聽課，而他總會和同桌兩個打趣我，偶爾說幾句段子，比如，你知道小仙女在古代是什么意思嗎？

漸漸地越來越熟了，我也開始熬夜與他打排位，我是輔助，他是射手。在我的想象中，我們兩個雙劍合壁應該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可事實是兩個坑貨。我喜歡玩兒大喬，因為跑得快，每次都操控著大喬跟在他身后，一有人來，就往塔下跑;而他總會被對面群毆。哎呀，跑得太快了，我又趕緊回去幫他打人，一個三技能搶了他的人頭，有時，放二技能救他，卻總能救兩個人。對面也總會發(fā)信息：“感謝大喬妹子”……射手發(fā)育不起來，整個隊伍都在下風，而我們也總會被隊友群嘲。現(xiàn)在想來，好像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坑。

坑了幾次，他也未曾說過什么，只是默默地選了刺客。就那樣，我逆天般地上了星耀。

慢慢地，班里傳起了我和他的緋聞。聽著那些緋聞，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大概是開心的。因此，我也從未回應過。后來，同桌問我，許多人也支棱起耳朵聽著。當時是怎么答復的呢？好像是毫不在意地說了句“怎么可能，我高中是不會早戀的”。他，好像也聽到了。

“太好了”同桌聽了我的回答，高興得差點兒蹦了起來。第二天，同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向他告白，他拒絕了。我心里有點兒高興，可同桌并沒有放棄。看著同桌，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心中的悸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強壓在心底。

再后來，同桌展開了她瘋狂的追求，每時每刻尾隨在他的身后。每天中午午飯的時候，她總會拉著我坐到他的旁邊;放學的時候，她總會拉著我偷偷地跟在他的身后，在他要發(fā)現(xiàn)時，又偷偷躲在車后，偷偷地卻又明目張膽，也總會不經(jīng)意間被他發(fā)現(xiàn)。我羨慕同桌勇敢的追求，可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就這樣，我像個小偷一樣陪著同桌勇敢地追求他。

一周結(jié)束了，終于可以短暫地遠離這場喧囂。可他的一張紙條卻讓我一個周末都未曾平靜。周五，我獨自走在校外那條崎嶇的小路上，他追來了，塞給我一張紙條：“我有事求你幫忙，你到家再看，一定要回家再看。”說完，他就跑了。我手里握著那張揉成一團的紙團，心開始劇烈地跳動，那感覺如同幼時含在口中的跳跳糖，不受控制地活蹦亂跳，跳得我的心也跟著亂了。我緊緊握著紙團，呆滯地走在路上，一直到上公交，也沒有回過神來，那張紙條握了一路。一回到家，我就跑進洗手間，關(guān)好門，想要打開卻又膽怯，等了許久終于還是打開了。他的字跡踴躍到我眼中：“你能不能別讓你同桌追我了，我不喜歡她，她這樣追我對她對我都沒好處。拜托啦，愛你喲”紙條上的內(nèi)容澆滅了我內(nèi)心的激動，原來就是想讓我說服同桌。心中說不出什么感覺，有失望也有慶幸。

兩天的假期很快就結(jié)束了，同桌依舊對他瘋狂地追求。他看過我?guī)状危抑皇悄懬拥夭桓遗c他對視。我想，他大概以為我沒有勸阻同桌吧其實，我早就勸過了啊！

后來啊，同桌沒了熱情，他與我也成了陌路。再一次遇見他是在操場上，彼時，他的旁邊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女孩，長頭發(fā)，大眼睛，皮膚很白，很漂亮，與他也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