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參提取物對提高動物免疫力的系統評價與Meta分析

張炎達,潘慧青,馬玉芳,李珠金

(1.福建貝迪藥業有限公司,福建寧德355300 ； 2.福建寧德貝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福建寧德355300 ；3.鄭州貝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河南鄭州450000 ； 4. 福建農林大學動物科學學院,福建福州350002)

畜禽健康養殖已成為“減抗、無抗”新畜牧時代下的焦點，且養殖動物的防疫保健觀念與認識也被不斷接受并深化，對免疫保健類新獸藥或新型飼料添加劑的需求市場不斷擴大[1]。動物養殖中，中藥制劑對動物機體免疫機能的調節是其防疫保健功能的一個重要作用機理，中藥對免疫器官的發育、免疫細胞活性等方面均有積極作用，進而提高機體的非特異性免疫力[2-3]。經文獻檢索發現，目前在動物養殖中起免疫保健應用的中草藥主要集中在黃芪、靈芝等中藥[4]，鮮有補益類中藥太子參的研究報道。

太子參為石竹科植物孩兒參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Miq.) Pax ex Pax et Hoffm.的干燥塊根，始載于清代《本草從新》，主產于福建柘榮等地[5]，其藥性平和，有生津潤肺、益氣健脾、保健增免之效，太子參藥用成分系統分析結果發現，其富含氨基酸、多糖、皂苷、環肽、微量元素和揮發物等組分[6-8]，現代藥理結果表明，太子參還具有降血糖、抗氧化、抗皮炎、增強免疫力及改善肺功能等作用[9-11]，因此太子參在未來畜禽保健類制劑的開發中具有很大的潛力，而本課題組已組建團隊開展了太子參的新獸藥和新型飼料添加劑的研究工作。

Meta分析是以同一目的多項既往研究為對象，運用統計學方法對多個研究結果進行系統、定量和客觀的綜合分析，對效應指標進行準確和科學的評估，并能解釋不同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同時可增加統計檢驗效能，對多個同類獨立研究的結果進行匯總與合并分析，以達到增大樣本含量、提高檢驗效能的效果，其在循證醫學上應用廣泛，為臨床決策提供強有力的依據[12]。然而經文獻檢索還未發現太子參在藥理方面的相關Meta分析論文，但近年來該方法在畜牧領域中已有應用[13]。本文中，作者以國內申報新獸藥或飼料添加劑需要小鼠藥理試驗的需求為出發點，擬利用Meta分析方法，對既往發表的關于太子參提取物對提高動物(小鼠)免疫力的臨床試驗進行系統科學循證評價，以期為太子參提取物增強動物機體免疫力提供有價值的綜合參考，也為我國畜牧領域防疫保健類新型制劑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1 材料與方法

1.1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采用CNKI、萬方和維普數據庫和Web of science、PubMed、Science direct，同時配合檢索百度學術、谷歌學術，所有檢索均截至2018年9月26日。按照“PICOS”策略檢索[14]，中文檢索詞為“太子參”、“孩兒參”、“提取物”、“粗提物”、“多糖”、“(總)皂苷”、“免疫”，英文檢索詞為“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Miq.) Pax ex Pax et Hoffm.”、“Taizishen”，所有檢索采取主題檢索和自由檢索相結合的方式，并手工檢索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另外，與本搜索到文獻的通訊作者咨詢未發表或疑惑性的數據。

1.2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利用EndNote X6軟件管理初步篩選到的文獻進行歸類、整理和去重。由2名研究者篩選文獻并提取資料，通過閱讀標題和摘要進行初篩，再通過閱讀全文進行復篩，根據設計的“文獻資料提取表”納入文獻中的基本信息，包括第一作者、發表年份、試驗干預方式、總例數、實驗和對照組例數、品種和指標等，對產生分歧時則由第3名研究者介入討論協調解決。

1.3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1.3.1 文獻納入標準 (1)原始材料為已公開發表的論文文獻；(2)研究設計為隨機對照研究；(3)研究對象為正常的試驗小鼠；(4)太子參提取物還包括“粗提物”、“多糖”、“(總)皂苷”等；(5)原始文獻內容中試驗組干預措施為太子參提取物的一種或幾種，并設立空白對照組；(6)原始文獻內容中必須含有至少一個的表達免疫力的指標，且指標數值表達方式為“平均值±標準差”；(7)各文獻研究方法相似。

1.3.2 文獻排除標準 (1)研究對象非試驗小鼠或是非正常健康狀態小鼠；(2)文章資料交代不全，數據信息不全或會議記錄、商業評價性文獻以及綜述類文獻；(3)重復發表的文獻；(4)文獻數據僅用平均數或直接讀數標示的；(5)文獻中干預物質使用了太子參植株其他部位的提取物；(6)原始文獻內容中未設置對照組；(7)原始文獻中未有體現免疫力指標的；(8)原始文獻內容中試驗組干預措施為太子參提取物聯同其他藥劑的。

1.4 統計分析

1.4.1 統計學方法 采用Cochrane協作網提供的RevMan 5.3軟件進行已錄入數據的Meta分析，數據數值表達方式為“平均值±標準差”，效應量選擇連續性變量資料，計算各效應量的95%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以P<0. 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若納入研究之間無異質性，即P≥0. 05，I2<50%時，采用固定效應(Fixed effect model，FEM)模型分析，反之存在異質性(P<0. 05，I2>50%)，分析其異質性來源，采用隨機效應(Random effect model，REM)模型進行分析。并分析其異質性來源及納入研究的資料分布形態，當結果以縱坐標呈倒置的漏斗狀對稱分布時，提示沒有發表偏倚，而呈非對稱性分布，說明存在發表偏倚。

1.4.2 敏感性分析 文章在采用RevMan 5.3軟件進行Meta分析后，通過變換分析模型再次進行分析比較，考察所得結果是否與原模型分析結果的一致性，進而來判斷試驗中的Meta分析結果的穩定性[15]。

1.4.3 安全性分析 文章中選擇已納入Meta分析的文獻進行內容詳細閱讀，記錄太子參提取物干預試驗組中是否有其不良反應的內容，數據匯總分析。

2 結果與分析

2.1 文獻檢索與篩選 按照檢索策略共得到文獻32篇，中文23篇，英文9篇，去除重復發表與相同的文獻11篇，閱讀文獻題目及摘要而排除非臨床研究、非對照試驗、會議記錄、綜述的文獻8篇，進一步閱讀全文排除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6篇，最終納入7篇文獻，發表時間為1998-2015年，文獻類型包括期刊和學位論文，所納入文獻的基本信息情況見表1。

表1 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信息表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information table included in the literature

2.2 對小鼠免疫器官胸腺重量的Meta分析 有5篇文獻報道了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器官胸腺重量的影響結果，各研究間異質性I2=90%>50%，存在明顯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REM)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與空白對照組相比，置信區間落在無效線的右側，表明太子參提取物干預試驗組的效應量大于對照組，且試驗組可顯著增加小鼠胸腺重量 [MD=0.69，95% CI(0.25，1.13)，P<0.01]，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如圖1所示。

圖1 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器官胸腺重量的Meta分析結果
Fig.1 Meta-analysis results of the extract of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on the thymus weight of immune organs of mice

2.3 對小鼠免疫器官脾臟重量的Meta分析 有5篇文獻報道了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器官脾臟重量的影響結果，各研究間異質性I2=3%<50%，具有較好的同質性，采用固定效應(FEM)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與空白對照組相比，置信區間落在無效線的右側，干預試驗組的效應量大于對照組，表明試驗組可顯著增加小鼠脾臟重量 [MD=0.59，95% CI(0.33，0.84)，P<0.01]，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如圖2所示。

圖2 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器官脾臟重量的Meta分析結果
Fig.2 Meta-analysis results of the extract of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on the spleen weight of immune organs of mice

2.4 對小鼠免疫細胞吞噬活性指數的Meta分析 有7篇文獻報道了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細胞吞噬活性指數的影響結果，各研究間異質性I2=63%>50%，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REM)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與空白對照組相比，置信區間落在無效線的右側，表明太子參提取物干預試驗組的效應量大于對照組，能夠顯著提高小鼠免疫細胞的吞噬活性指數 [SMD=1.20，95% CI(0.76，1.65)，P<0.01]，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如圖3所示。

圖3 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細胞吞噬活性指數的Meta分析結果
Fig.3 Meta-analysis results of the extract of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on thephagocytic activity index of the mice immune cells

2.5 對小鼠免疫后血清中溶血素水平的Meta分析 有4篇文獻報道了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后血清中溶血素水平的影響結果，各研究間異質性I2=0%<50%，具有很好的同質性，采用固定效應(FEM)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與空白對照組相比，置信區間落在無效線的右側，干預試驗組的效應量大于對照組，表明試驗組能顯著提高小鼠免疫后血清中溶血素水平[SMD=0.51，95% CI(0.14，0.87)，P<0.01]，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如圖4所示。

圖4 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后血清中溶血素水平的Meta分析結果
Fig.4 Meta-analysis results of the extract ofPseudostellariaHeterophyllaon theserum hemolysin level after immunization in mice

2.6 敏感性分析 Meta分析結果處理后，通過變換分析模型再次進行分析比較，所得統計結果(表2)與原模型分析結果一致，表明本論文中上述Meta分析結果比較穩定，在一定程度上可反映文章中合并結果的可靠性，本結論比較可靠。

表2 敏感性分析Table 2 Sensitivity analysis

2.7 太子參提取物安全性分析 文章中Meta分析總共納入7篇文獻，發表時間為1998-2015年，所有文獻研究均未有太子參提取物或多種太子參源純化物對小鼠灌服造成的不良反應，提示太子參提取物(高、中、低劑量)對提高小鼠機體免疫力的影響作用過程中具有相對較好的安全性。

2.8 發表偏倚分析 采用倒置漏斗圖對納入Meta分析的文獻是否存在發表偏倚進行判斷，若納入文獻分布呈現倒漏斗形式，且漏斗圖結構對稱，則表明文獻的發表偏倚性較小或無偏倚性，反之納入文獻的發表則存在偏倚性。本試驗中，指標脾臟重量(圖5B)、免疫細胞吞噬活性指數(圖5C)和溶血素水平(圖5D)文獻大體在漏斗圖內，但胸腺重量(圖5A)有4篇文獻在漏斗圖外。其中，圖5-A、B、C對稱性相對較差，表明此試驗有一定的發表偏倚性；圖5D圖形相對對稱，表明此試驗的發表偏倚性相對較小。

圖5 干預試驗組與對照組指標比較的倒漏斗圖分析
Fig.5 Funnel plot of comparison of the intervention test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A:小鼠胸腺重量; B:小鼠脾臟重量; C:小鼠免疫細胞吞噬活性指數; D:小鼠免疫后血清中溶血素水平 A: Thymus weight of mice; B: Spleen weight of mice； C: The phagocytic activity index of the mice immune cells; D:The serum hemolysin level after imunization in mice

3 討論

文章中，作者以國內申報新獸藥或飼料添加劑需要小鼠藥理試驗的需求為出發點，利用Meta分析方法對既往發表的太子參提取物對提高動物(小鼠)免疫力的臨床試驗進行系統科學循證評價，以期為太子參提取物對增強動物機體免疫力提供有價值的綜合參考，也為我國畜牧領域防疫保健類新型制劑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然而，Meta分析是建立在已有文獻數據的基礎之上，結論可靠性和文獻偏倚性受納入文獻質量的影響較大[22]，本文皆以系統評價太子參提取物對增強動物機體免疫力的作用影響情況，雖然進行關鍵詞與自由詞對國內外數據庫進行文獻檢索，但納入Meta分析的7篇文獻皆來源國內一般專業期刊和學術論文，文獻量不夠大，且部分文獻存在RCT樣本量較小的情況，進而造成Meta分析的局限性和文獻發表偏倚。另外，本評價納入的文獻中涉及太子參提取物的組分類別、濃度、計量不是完全一致，動物對象小鼠的飼喂環境、日齡、體重和干預時間也不是完全一樣，同時在文獻中的指標計算方法和數值單位也存在部分不一致的情況，這些因素均會導致本文中Meta分析異質性和偏倚性的產生。最后造成文章中文獻發表偏倚的還包括納入分析的文獻結果均為陽性結果，缺少包括陰性結果的全部相關數據，這與目前國內學者不愿發表陰性結果的論文有關聯。本試驗中偏倚分析結果顯示，所納入文獻存在一定的發表偏倚性，但敏感分析結果顯示Meta分析結果較為穩定，具有一定的可靠性和參考價值，未來仍有待大規模RCT試驗進行驗證。同時建議今后國內專家學者規范統一畜牧領域內RCT實施標準，嚴格按照RCT試驗方案執行，詳細報告指標數據，為Meta分析的準確性和有效性提供保障。

補益中藥太子參藥性平和，有生津潤肺、益氣健脾、保健增免之效，且富含氨基酸、多糖、皂苷、環肽、微量元素和揮發物等組分，目前其獨特的藥理功效以及保健作用不斷得到認可，逐漸備受醫藥界所重視。本文系統評價了太子參提取物對提高動物(小鼠)免疫力的臨床試驗結果，表明太子參提取物可顯著提升正常小鼠的機體免疫力，促進動物免疫器官胸腺、脾臟的發育和免疫細胞免疫活性的增強。胸腺是T淋巴細胞分化成熟的器官，為重要的中樞免疫器官；脾臟可分化大量T、B淋巴細胞參與免疫，是重要的外周免疫器官，因此動物機體的免疫器官發育的狀況直接影響其免疫力的高低[21]。同時，王家葵等研究發現，太子參總皂苷可明顯提高正常小鼠胸腺、脾臟DNA和RNA的含量，同劑量的太子參粗多糖能提高其脾臟DNA和胸腺RNA含量，顯著促進小鼠免疫器官的內部生物功能表達[16]。另外，納入文獻指標中太子參提取物對小鼠免疫細胞吞噬活性指數及免疫后血清中溶血素水平的有積極作用，提示太子參可用于動物免疫功能的增強與保護作用。因此，補益中藥太子參在未來開發新型動物保健類藥品或飼料添加劑具有較大潛力。

4 結論

本系統評價通過對21項臨床對照試驗的Meta分析，循證分析結果相對穩定可靠，結果表明，太子參提取物可顯著提升正常小鼠的機體免疫力，促進動物免疫器官發育和免疫活性的增強，較安全有效，提示中藥太子參在開發新型動物保健類藥品或飼料添加劑具有較大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