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水怪》中的克蘇魯神話元素

張惠玲

摘? 要：《綠毛水怪》是王小波于七十年代創(chuàng)作的中篇小說，還是王小波與李銀河的定情之作，大部分的讀者看來這是一部帶有虛幻色彩的愛情故事，但是細究可以發(fā)現(xiàn)克蘇魯神話的元素充斥其中。本文將從故事背景、人物形象和寫作手法等角度來分析解讀《綠毛水怪》中的克蘇魯神話元素。

關鍵詞：《綠毛水怪》;克蘇魯神話;洛夫克拉夫特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20）-20-0-01

一、克蘇魯神話背景

（一）克蘇魯?shù)脑戳骱捅揭唤堑木G種人

克蘇魯一詞出自于洛夫克拉夫特于1926年創(chuàng)作的《克蘇魯?shù)暮魡尽贰Ｂ宸騽?chuàng)作的克蘇魯系列小說構造了一個冰冷、黏膩、恐怖的世界，充斥著觸手、腥臭、海怪還有未知生物，人在宏大的世界中渺小不堪，而洛夫的小說主要講述人類與未知生物相遇探索的故事。克蘇魯神話的發(fā)展也影響了眾多文字作品，包括《迷霧》、《海王》還有《水形物語》等不少影視文學作品都有受到洛夫的影響，其中含有不少克蘇魯神話的元素[1]。

判定一個作品是否有受到克蘇魯神話體系的影響，主要在于其是否符合“宇宙恐怖”這一原則，以及怪獸是否符合克蘇魯中的特征[2]。而“宇宙恐怖”非常重要的一點是用未知恐怖營造恐怖的氛圍，正如洛夫特拉夫特曾說過“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緒是惶恐，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惶恐，是對未知的惶恐”在小說《綠毛水怪》里，海妖們生活在有著相當規(guī)模的工業(yè)以及相當規(guī)模的城市的水下城市，對于水下世界只是通過簡單的幾句話勾勒了一個讓人充滿好奇想象的世界，這種人類的渺小感與世界的未知性無疑是與克蘇魯神話相似的。

二、人物形象

（一）反傳統(tǒng)的妖妖

作者在小說中對于楊素瑤未變成海妖時的描寫是一個瘦小的，長相偏幼齡化的女孩子。而在小說的第三部分，陳輝遇到了已成為海妖的楊素瑤。這時的妖妖“聲音是陌生的低沉，它又是那么豐滿而柔軟，像一只海豹。”在陳輝的感知中，被妖妖抱住是涼的，像一條魚。在妖妖離開時，作者描寫其在浩瀚的波濤里像一顆魚雷一樣游走。男主陳輝與女主楊素瑤的故事，固然是人妖相戀的母題，但楊素瑤的形象與中國傳統(tǒng)人妖戀中的妖的形象截然不同。小說中的楊素瑤，是類似于洛氏小說中深潛者的形象[3]。在外貌形象上，她與電影《黑湖妖潭》、《水形物語》中的半魚人是非常相似的，她絕非是傳統(tǒng)的妖，而是富有克蘇魯色彩的妖。

（二）克蘇魯色彩的女人

在《綠毛水怪》中女主角妖妖的種族——綠種人，他們自稱是海洋的公民。綠種人的體型健美，渾身呈現(xiàn)苔蘚綠，腳生五趾，長有半寸的蹼，背上有綠色翅膀，手里握著三股叉。洛氏小說的典型怪物之一是深潛者[4]，《印斯茅斯鎮(zhèn)之陰影》中描寫的其形象是：渾身灰綠色，半人半魚的體態(tài)，有腳蹼有鰓。包括電影《海王》中海溝族的這一形象與洛氏深潛者也是非常相似的。通過對比我們可以看到，女主角楊素瑤后來所成為的海妖族與深潛者是非常相似的，他們都有著一半魚的特征，一半人的特征。

三、寫作手法

（一）氛圍烘托與意象構成

第一，克蘇魯神話中最關鍵的意象一個是迷霧[5]。在克蘇魯神話中迷霧一直有著遮擋的作用，常常伴隨著未知情況。《綠色草原》中的黑霧就是有著遮天蓋地的毀滅性的可怕存在[5]。而在《綠毛水怪》中霧則是出現(xiàn)在陳輝去尋找妖妖時，“以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見了：眼前一片黃霧，只偶爾能聽見一點”。另一個是海洋，在克蘇魯神話中，常常作為恐怖場景的存在。陳輝與妖妖后來的相遇幾乎都是在海邊這一舞臺完成的。而克魯蘇中常有的月亮這一意象在文中并沒有明確描寫，只是在陳輝與妖妖曾經(jīng)的對話中有出現(xiàn)：“我們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一個月亮走向另一個月亮。”

第二，克蘇魯神話中常通過色彩的陌生化來營造夢幻感。比如，改編自洛夫的小說《來自群星的色彩》的電影《顏色》，電影中整體都是黑白色，而只有“星之彩”這一怪物中出現(xiàn)了紫色。同樣，《綠毛水怪》中也有同樣的色彩陌生化的手法。在小說的第三部分，世界是黑白兩色，且整體呈現(xiàn)暗色調(diào)，而怪物的顏色是綠色。文中是這樣描述的：“它全身墨綠，就像深潭的青苔，南方的水螞蝗 ，在動物身上這是最讓人憎惡的顏色了。”

（二）敘事模式

一方面。在《世界奇幻小說簡史：巨龍的頌歌》中提到，洛氏小說的慣用模式是探索—發(fā)現(xiàn)—尋找真相[6]。《綠毛水怪》也大致符合這一模式，陳輝是調(diào)查員的身份，在獲得線索——楊素瑤以前的信件，于是陳輝輾轉(zhuǎn)到了山東，遇到了深潛者——楊素瑤，最后故事結束于陳輝看到楊素瑤刻在石碑上的字。另一方面，《綠毛水怪》的結尾也是克蘇魯小說常用的結局，“噩夢”“昏迷”都是克蘇魯小說常有的結局，陳輝由于昏迷錯過了楊素瑤的約定，最后看到了楊素瑤在石碑上刻的字。“我”不相信這個故事，而陳輝表示你愛信不信，這一情節(jié)在克蘇魯小說中也是很常見的。

參考文獻：

[1]孫宵.洛夫克拉夫特的深淵凝視——克蘇魯神話對當代科幻電影創(chuàng)作的影響[J].西部廣播電視，2019（22）：111-112+119.

[2]孔瀟逸.恐怖文學體系“克蘇魯神話”初探[J]. 棗莊學院學報， 2018， 35（06）：84-89.

[3]張方.洛氏“克蘇魯神話”人物形象析論[J].大眾文藝，2019（13）：27-28.

[4]高珊. 電影中的克蘇魯神話研究[D].中國電影藝術研究中心，2019.

[5]陳瑞蓮.洛夫克拉夫特小說的“幻夢境”與后人類主義[J].文教資料，2019（27）：11-12.

[6]王小倩. 洛夫克拉夫特恐怖小說研究[D].湘潭大學，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