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蘭,馮曉瑜,謝嘉敏,陳 莉,黎靜雯
(廣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廣東 廣州 510120)
規范化培訓是護士畢業后接受繼續教育的一種重要方式,對培養和發展護士崗位核心能力,優化知識結構,適應職業環境變化,提升護理質量,確?;颊甙踩珮O為重要[1-2]。國家衛生計生委組織制定了《新入職護士培訓大綱(試行)》,以指導各地醫療機構規范開展新入職護士培訓工作,從而提升其護理服務能力,滿足群眾健康需求。我國護士規范化培訓處于探索階段,既包括崗前培訓,又包括基于勝任力的崗位培訓,還有兩者相結合的培訓,因各醫院具體培訓內容、形式不盡相同,培訓效果未能達到同質化[3]。新畢業護士規范化培訓一般由醫院護理管理者主導,基本上按照培訓大綱制訂計劃。事實上,規范化培訓應充分考慮新畢業護士需求,基于其視角制訂有針對性的培訓計劃,才能為臨床培養具備不同特長的護士。本研究編制新畢業護士規范化培訓需求調查問卷,對新畢業護士進行調查,并對數據進行分析,現報告如下。
選取某市3家三級甲等醫院243名入職3年內的新畢業護士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已取得護士執業資格證書或通過護士執業資格考試;2015年7月1日以后入職的;畢業3年內的護士;年齡≥18歲;同意參與研究者。本研究納入的新畢業護士中,女229人(94.2%),男14人(5.8%);第一學歷:中專16人(6.6%),大專145人(59.7%),本科81人(33.3%),研究生 1人(0.4%);助理護士 80人(32.9%),護士126人(51.9%),護師37人(15.2%);工作年限:0~3個月的 29人(11.9%),4~18個月的101人(41.6%),19~24個月的 47人(19.3%),25~36個月的 66人(27.2%)。
1.2.1 條目設計 組建研究小組,小組成員全部取得某省護士協會舉辦的教育護士資格認證,其中研究生學歷2人,全日制本科學歷9人;副主任職稱1人,主管護師職稱9人,護師職稱1人;小組成員所在科室分別為神經內科、神經外科、中心ICU、婦科、兒科、急診、骨科、腫瘤科。小組成員共同整理研究成果,參考《新入職護士培訓大綱》,設計一份關于新入職護士規范化培訓需求的調查問卷,從知識、技能、情感3方面考慮問卷初稿,列出相應條目。在歸納相應培訓內容時,小組成員通過反復討論及修改,發現這3個方面不能概括全部的培訓內容。因此,基于新畢業護士視角,設計一份關于新入職護士規范化培訓需求的半結構性采訪提綱,并使用該提綱對新入職護士進行面對面訪談。每采訪完一位護士就對訪談記錄進行整理,根據訪談結果補充新的調查項目或剔除無效調查項目,然后對下一位新入職護士進行采訪,共采訪10人。采訪第10名新畢業護士后,訪談不再產生新的信息,采訪提綱調整結束。根據調整后的采訪提綱設計新畢業護士培訓需求調查問卷,初始問卷共包括30個條目。
1.2.2 問卷的定稿 問卷正式定稿前,組織某院20名新畢業護士進行小規模問卷測試,根據測試結果對調查問卷進行修正,包括是否有錯別字、語法是否順暢、題意是否清晰等。根據護士的反饋,問卷中有7個條目意境重復或不合適,經小組反復討論,予以刪除。最后調查問卷共包括23個條目,采用Likert 5級計分,選項包括非常需要、比較需要、需要、不太需要、完全不需要,依次計 5、4、3、2、1 分,分數越高表示需求度越高。
1.2.3 問卷評價 對問卷進行信度和效度檢驗:(1)內容效度,邀請5名護理教育專家對問卷進行效度評價,5名教育專家來自廣州市3家三甲醫院,年齡40~54歲,工作年限18~33年,其中副主任護師3名,主任護師2名;護理學院教授1名,科護士長3名,護士長1名。專家對條目的重要性進行評分,按毫不相干、有點相關、相關、很相關進行評價,經統計分析,問卷的I-CVI值為 0.89,S-CVI/Ave值為 0.933。(2)結構效度,本研究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最大正交旋轉法,提取公因子,確定問卷維度。(3)信度,計算總問卷及問卷各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并將其作為信度指標。
1.2.4 資料收集方法 問卷正式定稿后,經相關醫院同意,通過問卷星方式共發放問卷250份,問卷漏填、不填視為無效問卷,回收有效問卷243份,有效回收率為97.2%。
通過問卷星導出統計數據,采用SPSS 21.0軟件對調查數據進行分析,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因子分析前檢驗衡量變量間偏相關性的KMO統計量,同時進行Bartlett球形假設檢驗,檢驗數據是否適合進行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公因子并進行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轉,提取特征值>1的公因子。因子分析后計算Cronbach′s α系數,從而對因子分量表的內部一致性進行檢驗。
本研究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法,分析問卷的結構效度。結果顯示,KMO值為 0.924,Bartlett′s球性檢驗的 χ2值為3406.537,自由度為253,P=0.000,球形假設被拒絕,說明問卷條目非常適合進行因子分析。采用最大正交旋轉法,以特征值>1,提出5個公因子,5個因子的特征值分別為 10.159、2.019、1.288、1.099、1.023,分別解釋變量的 21.9%、19.2%、12.5%、9.5%、4.6%,共解釋總變量的67.8%,其中因子4與因子5屬于個人能力提升,經小組及專家討論,將兩個因子合并,因此本研究共提取4個公因子,詳見表1。

表1 新畢業護士規范化培訓需求問卷轉軸后的因子分析結果

表2 新畢業護士規范化培訓需求問卷條目—問卷相關系數及Cronbach′s α 系數
由表2可知,本研究編制的新畢業護士規范化培訓需求問卷整體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α系數為0.937,護理職業素養、護理知識與技能、護理規范、個人能力提升因子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 0.908、0.836、0.809、0.795,均大于 0.7,與理想值相符,說明問卷具有良好的信度。
借鑒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經驗,對護士進行規范化培訓,使其扎實掌握專業知識及操作技能,加快獨立值班的進度,提升其個人能力,適應大健康時代護理行業發展需求。相比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護士規范化培訓開展時間較短,國內尚未形成統一的培訓體系[4],相關制度流程等仍處于探索階段。國家衛計委頒布的《新入職護士培訓大綱》提到,規范化培訓基本理論方面包括法律法規、規范標準、規章制度、安全管理、護理文書、心理溝通、醫學人文、職業素養共8個項目,培訓時長為兩年。這是從國家層面提出的培訓內容,缺乏分階段、分層次的培訓計劃。李小衛等[5]指出,由于學校教學水平和教學重點不同,不同學歷層次的新護士在基礎知識、操作能力和學習能力方面均有差異,若采用同一種培訓及考核方式,難以收到良好的培訓效果。羅曉等[6]研究提出,采用客觀結構化臨床考試(OSCE)、隨機床旁技能直接觀察法(DOPS),有利于提高規范化培訓質量。陳少如等研究提出[4],應用相應的量表,定期了解接受規范化培訓的護士階段性培訓需求及身心健康程度,為制訂有針對性的規劃提供依據。本研究探索制定基于新畢業護士視角的培訓需求問卷,問卷經過統計分析,具有較好的信度及效度,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問卷的KMO值為0.924,Bartlett′s球性檢驗的χ2值為3406.537,自由度為253,P=0.000,取特征值>1的4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為67.8%,表明結果可靠[8]。23個條目分布于4個公因子,提取為4個維度,分別是護理規范、護理知識與技能、護理職業素養、個人能力提升。問卷整體一致性信度 Cronbach′s α 系數為 0.937,各維度的 Cronbach′s α 系數均大于0.7,與理想值相符。因此,運用該問卷,能從新畢業護士視角,評估其階段性培訓需求,提高教育管理者對新畢業護士各階段培訓需求的了解度。
近年來,隨著優質護理活動的不斷開展,護士扮演著越來越多的角色,如健康教育者、健康管理者、護理管理者、護理研究者等。護士不僅要具備豐富的臨床經驗、護理知識及護理技能,還必須掌握護理人文知識,才能很好地勝任本職工作[9]。如何對新畢業護士進行規范化培訓,提高培訓質量,是護理管理者關注的重要問題[9]。《全國護理事業發展規劃(2016—2020年)》明確指出[10],“十三五”期間,重點開展新入職護士培訓,提升護士服務能力。對醫院管理者來說,了解新畢業護士對規范化培訓的需求,制訂科學的培訓計劃并實施,能保證培訓順利進行[11]。國內學者[12-16]針對新畢業護士培訓展開了大量研究,全國各地醫院在新畢業護士入職時都會進行入職培訓,護理部制定培訓大綱,各科室制定培訓內容,內容集中在崗前培訓、崗位勝任力培訓方面,涉及規范化培訓需求分析的研究較少。學習需求是教育對象已掌握的知識和必須掌握的知識之間的差距。王俊喆等[17]認為培訓效果的取得既來自培訓方的投入和效率,還受被訓者認同度及投入度的影響。教育需求評估是開展臨床護理教育的第一步,為后續教育計劃制訂、資源的合理配置、衡量教育目標是否實現等提供參考。教育需求評估應從多層次、多角度進行。目前針對新畢業護士的規范化培訓內容描述不夠全面,培訓內容的內涵和結構不夠清晰,因此,有必要設計針對新畢業護士人群的培訓需求評估工具,為科學制定規范化培訓內容奠定基礎。
管理者應關注護士階段性培訓需求,隨著入職時間增加,護士的個人能力和需求呈現差異化,部分護士在護理帶教、護理科研等個人能力提升方面有強烈的意愿,但如果管理者對所有護士采用同質的培訓模式及方法,會抑制護士發展動力,使護士隨大流,阻礙護士進步,也不利于護理事業發展。因此,有必要開展非同質化的護理培訓,根據不同護士培訓需求,開展差異化教育。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本次調查問卷為研究者參考相關文獻自行編制,目前尚未對問卷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有待通過進一步研究,對問卷的因子結構進行驗證;本研究中樣本數據局限于某市,全國各地開展規范化培訓情況不盡相同,存在地域差異。因此,建議以后對問卷進行完善,并進行多中心、大樣本的隨機抽樣調查,使研究結果更具說服力。本研究基于新畢業護士視角了解其培訓需求,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但筆者在臨床工作中發現,對于入職較久的護理人員的需求,鮮有人關注,因此,下一步可以針對在職護理人員,設計培訓需求問卷,了解護士職業生涯中期培訓需求,以期推動護理職業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