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

前言
在系列電影中,《哈利·波特》系列可謂獨樹一幟。2001年《哈利·波特與魔法石》上映后,深得孩子和少年們的喜愛,其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現代化的魔法世界”深深地吸引著年輕人。
后來隨著故事的一步步展開,前后七部電影,勾畫出了一個脫離于現實,又融合在現實中的魔法世界。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在這個魔法世界里又發生了怎樣奇妙的故事?
(本文中的人物和地名都是音譯,各參考材料肯定略有不同,本文以影視作品中的音譯為準。)
1.魔法與科學
在科學尚未昌盛的時代,魔法的存在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古人的智慧一點兒都不比現代人差,他們在大自然中掙扎求生的時候,就在思考在日常生活中,比如打雷、刮風這些自然現象。
那時候沒有科學的思維方式和觀察方法,想要搞明白風雨雷電的運作都非常困難。可能是出于對這些力量的敬畏,也可能是出于對這些力量的向往,于是就產生了可操縱這些不可思議力量的魔法。
當然這里所指的魔法,純粹是一種對自然力量的想象力,那些江湖騙術和對自然力量一廂情愿的偏執解讀除外。
其實魔法的出現,在目的上跟科學是一樣的,都是希望利用一些手段,讓自己或是讓同胞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只不過魔法只存在想象中的世界,而科學是可以在實際中操作,并切實對生活環境做出改善的。
從這一點而言,可以把魔法看做是一種“偷懶”,因為用魔法改善生活,想想就可以在腦海中實現,不必去考慮其中的“原理”。因為任何說不清道不明的“原理”,都可以歸類到魔法當中。
即便在科學昌盛的時代,魔法也必不可少,因為科學太過理性,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總該找點樂子,總該讓自己的思維,可以往另一個方向做深入延伸。
一直以來,魔法和科學似乎一直是兩個領域,魔法只存在于想象的世界當中。而科學構建了現代化的社會,它雖然最初是以理論的形式出現,可是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完成從理論進入現實中的過程。
如果魔法跟現實進行一定程度的融合會怎么樣?
《哈利·波特》系列做出一次成功的“嘗試”,這個系列的電影,不僅是魔法世界隱藏在現實世界中那么簡單,還從現代人遇到魔法的角度,做了非常有意思的設想。
比如《哈利·波特與魔法石》當中,哈利跟表哥一家去動物園的橋段。
哈利在還是嬰兒的時候,他的父母就被伏地魔殺害,所以哈利寄養在姨媽家。在別人屋檐下的日子自然不好過,哈利一直受他表哥欺負。在動物園哈利被表哥推倒在地的時候,他向表哥投去了一個憤怒的目光。正趴在玻璃上看蟒蛇的表哥,面前的玻璃突然消失,沒有了玻璃的支撐,表哥掉進了由大型玻璃柜組成的蛇窩里!
而蟒蛇則趁機逃了出來,還跟哈利說了聲謝謝。
當哈利的表哥想要離開蛇窩的時候,發現那層玻璃又出現了,他竟然被困在了蛇窩里!
這等于是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魔法表演”,這樣的“魔法表演”其實比單純的巫師斗法要好看。首先動物園這類的場景,是大家所熟知的地方。在這種熟悉的地方添加上一點魔法元素,會令人產生巨大的共鳴,同時會覺得這樣的故事非常神奇。
接下來就是哈利·波特收信的那個橋段,在網絡世界沒有這么發達之前,紙質的往來信件也是在日常生活中誰都能接觸到的一件事。加入魔法元素后,這件司空見慣的小事,就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話說從動物園回來后,哈利有一天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件。因為姨媽一家經常虐待和欺負哈利,這使得他的性格有點自卑和自閉,幾乎沒什么正常交際,也從來沒有人給他寫過信。哈利的姨夫見到信封上的標志后非常驚訝,并阻撓哈利把信打開。
哈利雖然沒有讀到信,不過那封信卻變著法子地出現。剛開始的時候還比較溫和,信只出現在郵箱或者門口,可是哈利越是沒有讀到信,那封信的“攻勢”就越發地強烈。
比如哈利的姨媽在打雞蛋的時候,打出來的不是蛋清和蛋黃,而是一封封一模一樣的信。
哈利的姨夫干脆將門上的投信口封死,見了信又撕又燒,可是依舊沒有擋住信的“攻勢”。無數封一模一樣的信就像雪花一樣從壁爐“沖”進來,哈利的姨夫都差點被埋在信里。
即便如此,哈利的姨夫還是拼盡全力,不讓哈利讀到那封信。直到魯伯·海格親自把信送到哈利的手上,哈利才知道,那是一封來自霍格沃茨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經過了這兩件神奇的事情,再去展開對魔法世界的描寫,就輕松多了。觀眾看到這里,也更容易接受那個超脫于現實世界的魔法世界。
霍爾沃茨學校是一個教授魔法的地方,這里是無數巫師的起點,是魔法世界一個非常重要的所在。現今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當今魔法世界公認的最偉大的巫師。
在哈利進入到魔法世界當中之后,電影才開始講述故事的主線,并一針一線地慢慢構建整個故事框架。
海格把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送到哈利手上之后,他又帶著哈利去魔法世界的商業街,去采購魔法道具。買這些魔法道具自然需要用錢,海格帶著哈利到巫師銀行古靈閣取錢的時候,順便取走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可以說哈利一只腳剛踏入魔法世界,就接觸到了魔法石。當然這時候哈利還不知道那小玩意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作用。
接著哈利注意到自己在魔法世界的名氣很大,海格告訴他,當年黑巫師伏地魔殺死哈利的父母后,又準備殺害襁褓中的哈利。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哈利沒有死,只是在腦門上多了道閃電狀的疤痕,而伏地魔卻反而受了重傷。
所以哈利是阻止了被稱為“神秘人”伏地魔的孩子,人們對伏地魔有多么恐懼,就對哈利有多么感激。有這層關系,哈利第一次有備受矚目的感覺,這也算是苦盡甘來,可以想象,哈利之前在姨媽家過的日子并不舒心,誰都會把他當成是一個多余的人。沒有人關心他,沒有人關注他,估計哈利自己都覺得在姨媽家是多余的。
而到了魔法世界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幾乎人人都聽說過哈利的大名,這種境遇反轉應該讓哈利找到了一種久違的被關注的感覺。畢竟這個年紀的少年,總是喜歡被關注的。
另一方面在霍格沃茨學院,沒有需要哈利伺候的姨夫,沒有喜歡使喚哈利的姨媽,沒有喜歡欺負哈利的表哥,沒有麻瓜們的白眼和輕視。(巫師們形容不懂魔法的普通人為麻瓜。)
哈利終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學習,可以自由自在地跟同齡人交流。他在學校很快交到了兩個朋友,一個是羅恩·韋斯萊,一個是赫敏·格蘭杰,并經過與巨獸的戰斗,三個少年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可能在哈利的意識中,已經默默地將霍格沃茨當成是自己的家,這個集體學習的大環境,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哈利從小缺少父母疼愛的遺憾。
在哈利融入到魔法世界的同時,故事的主線也在一步步展開。值得一提的是,在《哈利·波特》的第一部中,能讓觀眾或者讀者清晰地感受到一些套路的存在。
比如新生入校時,鄧布利多發表講話,他警告大家:嚴禁學生進入禁林。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進入四樓右側的走廊。
這是一種慣用的套路,一般警告大家千萬千萬不能去的地方,主角肯定得“想方設法”地去。就算主角一百個不愿意去,隨著故事的推進,也有的是辦法讓主角去走一遭。雖然這樣的經歷很危險,不過主角在歷經艱險后一般都會有意外的收獲。
比如四樓那個禁地,就是哈利三人不小心闖入的,他們在那里遇到了一只長了三個腦袋的大狗。赫敏注意到,那只三頭犬好像是在看守它腳下的一個秘密入口。
到現在這還是被廣泛應用的套路,在《哈利·波特》的第一部中,這個套路其實處理得并不是很精彩,有的地方甚至不太符合邏輯。
比如另外一個不能進入的禁林這個禁忌,哈利跟兩個小伙伴因為夜里去找海格,被同學德拉科·馬爾福打了小報告,于是哈利等人被罰跟著海格去禁林巡邏。這個處罰其實并不太合邏輯,明明禁林是個很危險的地方,才禁止學生去禁林,還讓學生去巡邏,這顯然有點矛盾。
可能是實在找不到理由,讓哈利違反這項禁忌了,所以才找了這個稍微牽強點的理由,把主角“推”進了禁林。就這一點來說,在《哈利·波特》的第一部中,劇情方面還是有些“疙瘩”。
如果這個劇情再稍微推進一點,這個疙瘩就解開了。比如加兩個鏡頭,說明這是鄧布利多暗中安排他們去禁林,目的就是讓哈利在禁林中見到伏地魔,從而推測出伏地魔是奔著魔法石來的,就順暢得多。
從后來鄧布利多的表現來看,這真有可能是他的安排或者算計,不過在影片中沒有言明。于是在這個地方,給人一種主角被制作者們“安排”了的感覺,劇情的發展缺失了舒暢性。
在禁林,哈利遇到了像幽靈一樣的伏地魔。伏地魔現在非常虛弱,只能以獨角獸的血吊命。
有了這兩條線索,再加上海格之前從古靈閣帶走的神秘物件,一張大網已經織開。不得不說《哈利·波特》系列,在埋線索這一點做得非常到位。明明沒太感覺到有設計過的地方,但是觀眾們卻已經悄然進入了設計好的大網之中。
除去前文中所說,那兩個禁忌之地的明顯套路,魔法石這條線索就處理得非常自然。哈利開始在霍格沃茨學習之后,無意中從報紙上看到,號稱除了霍格沃茨之外最為安全的地方古靈閣遭竊。
古靈閣是一座巫師銀行,有嚴密的安保系統,有人或者是巫師能從容地偷偷進入古靈閣本身就是個大新聞。況且遭竊的地方,正是海格當著哈利的面,取走一個據說很重要的小東西的地方。
這讓哈利等三個小巫師對這次失竊事件充滿了好奇。后來通過遇到三頭犬,他們知道三頭犬在看守一個秘密的入口。又通過到禁林里走了一遭,他們知道伏地魔還活著,而且現在很虛弱。
又是聰明的赫敏聯想到了可以制作不死藥的魔法石,她猜測海格當時從古靈閣取走的東西就是魔法石。第二個線索是那頭三頭犬,似乎在守護著什么,不過此時已經不難猜出,它守護的就是魔法石。
第三條線索是伏地魔現在非常虛弱,他需要魔法石才能重生,于是伏地魔或者他的屬下才去古靈閣行竊。伏地魔在古靈閣失手后,得知魔法石被海格帶到了霍格沃茨學校,他便滲透進了霍格沃茨,伺機奪取魔法石。
赫敏的猜測一一得到了印證,至于伏地魔在霍格沃茨的爪牙,他們也有了初步的懷疑對象。那就是一向喜歡針對哈利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
在哈利剛剛進入霍格沃茨的時候,西弗勒斯盯著哈利看,哈利頭上的傷疤就莫名其妙開始疼起來。后來在魔藥學的課堂上,西弗勒斯故意為難哈利,給哈利當頭潑了一身冷水。后來哈利又懷疑,突然出現在霍格沃茨的巨獸,是西弗勒斯放進來的,目的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伺機通過毛毛去盜取魔法石。
可是三個11歲小巫師的話,根本沒人相信。
有一天鄧布利多外出公干,離開了霍爾沃茨,哈利突然想通了,西弗勒斯已經悄然從海格那里,得到了通過三頭犬那一關的辦法。鄧布利多此時又不在魔法學校,魔法石現在非常危險。
為了不讓伏地魔得逞,哈利等三個小巫師開始一次冒險之旅,他們去了三頭犬的房間,果然看到三頭犬聽了音樂后已經熟睡,顯然是有人捷足先登。
三個人便從三頭犬腳下的入口進入秘密通道,并根據三個人各自所長,通過了三關考驗。直到哈利來到厄里斯魔鏡前,他發現伏地魔的爪牙不是西弗勒斯,而是一向沒有存在感的黑魔法防御課老師,奎里納斯·奇洛。
這既是一種懸念的隱藏和揭曉,跟西弗勒斯這個人物呼應起來,又是一種指東打西的處理手法。
而且奎里納斯不僅僅是伏地魔的爪牙那么簡單,這個角色從一出場就帶著厚厚的頭巾,直到跟哈利撕破臉皮的時候,當他才解下頭巾,他的后腦勺上竟然還有張臉,那就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伏地魔!
可是到了這一步,奎里納斯就是找不到魔法石,而哈利在厄里斯魔鏡上照出來的虛影,在鏡子中將魔法石塞進了哈利的口袋中。
原來只有對世界上僅此一塊的魔法石沒有任何欲望的人,才能得到魔法石。
最終哈利的母親曾經為了保護他,施展魔法擊敗了奎里納斯,挫敗了伏地魔重生的陰謀。
只是已經融入到魔法世界的哈利·波特,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2.消失的密室
《哈利·波特》中最精彩之處,是對現實做了“魔法化”的處理,而且這個處理做得非常成功。比如在第一部一開始,海格騎的摩托車。摩托車大家都見過,巫師會飛大家也都知道,把這兩者結合起來,會飛的摩托車,就叫人眼前一亮。
這樣的例子有很多,比如在《哈利·波特與密室》中,在羅恩·韋斯萊的家里,施了魔法的毛線針,可以自己打毛衣,施了魔法的鍋可以自行跟刷子配合,完成清洗。
還有那輛魔法轎車,從外觀上看,那是一輛老式的轎車,可是這輛轎車會飛,會隱形,還有一定的自主意識。這樣的設定在科幻電影中也會出現,不過在科幻電影中,可能需要解決飛行引擎較現在縮小化、能源系統較現在大幅度優化、人工智能系統較現在更加先進等,更多的設定問題。
而這樣一輛車出現在魔法世界,則不需要考慮這么多,正如前文中所說,魔法善于在原理上“偷懶”。一切不合理之處,皆可歸功于魔法;一切需要晦澀難懂的原理支撐的地方,皆可歸功于魔法。
不去考慮細節上的邏輯問題,同時避開需要絞盡腦汁才能解釋清楚的原理,把創作的心力都放在想象力上,這是魔法類小說的優勢。
《哈利·波特》的第二部除了新奇的“魔法化”處理,在敘事上比第一部穩健了許多,對劇情的設計方面更加圓潤。而且原著作者可能是有了第一部的嘗試的原因,在第二部當中對線索的埋設更加巧妙,涉及到的元素也更加多元化。
在影片一開始,回姨夫家度暑假的哈利,在臥室里遇到了家養小精靈多比。多比的出現雖然有點突兀,不過觀眾們很快就被這個“逗比小精靈”所吸引,沒人還會去管他的出現是否突兀。
多比是巫師家族的奴仆,他從主人那里知道了一個即將在霍爾沃茨實施的陰謀,所以他一心想要讓哈利避免遇到危險。他這是好心,不過卻過于一廂情愿,比如他攔截了羅恩和赫敏給哈利寫的信,認為這樣就能讓哈利覺得,他的朋友們都忘記了他,從而沒有了返校的打算。
再比如,他封閉了通往霍格沃茨學校的魔法站臺,希望能讓哈利趕不上火車,從而無法返校。結果哈利和羅恩,兩個12歲的小巫師只好鋌而走險,開著那輛魔法車去學校。
這讓兩個小巫師捅了簍子,羅恩忘記了打開魔法車的隱形系統,有不少麻瓜都看到了那輛魔法車。羅恩的父親因此遭到了魔法部的審查,羅恩和哈利也因此遭到了嚴厲批評。并且他們在駕車過程中,遭遇了巨大的危險,比如差點被火車撞到,哈利差點從高空的魔法車上掉下去,并遭到了“打人柳”的襲擊,羅恩的魔杖也因此折斷。

當然這時候觀眾們還不知道,是多比封鎖了魔法站臺,不過哈利無法通過魔法站臺,再加上一開始多比的警告,已經完全吊起了觀眾們的胃口。為什么哈利的返校會遇到意外?為什么要阻撓哈利回到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有什么針對哈利的危險?
緊接著主線開始布置,哈利在某天夜里,突然聽到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到的奇怪聲音。那個聲音好像來自學校的墻里,關鍵是那個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去殺人。循著這個聲音,哈利找到了在墻面上用血留下的一個信息:密室已經被打開!同時還發現了學校看門人阿格斯·費爾奇的貓竟然被石化了。
在第二天的課堂上,因為赫敏的提問,米勒娃·麥格教授向學生們講述了密室的由來。這引出了一段古老的校史,在霍格沃茨創建之初,四位創始人中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認為學校招收的學生,應該做進一步篩選,即只收巫師家族的孩子,不招收麻瓜家庭或者麻瓜與巫師混血的孩子。
斯萊特林的想法,遭到了其他三位創始人的反對,傳說他在學校修建了一間密室,然后就離開了學校。當斯萊特林真正的繼承人回到學校時,將會放出藏在密室里的怪物,殺光所有血統不純即有麻瓜血統的學生。
到這里大家好像已經明白了,在霍格沃茨的危險,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回來了,他會放出密室里的怪物襲擊學生。
前文中說過,《哈利·波特》的第二部在埋設線索方面,比第一部要巧妙。這個巧妙之處在于,主線的線索,是層層漸進釋放出來的,留下了足夠懸念的同時,又在觀眾的心理變化上給出了足夠的鋪墊。
密室的消息放出來之后,觀眾們似乎已經抓住了重點,可是新的謎團和線索又來了。哈利在無意中聽鄧布利多說:密室被“再度”打開了。
這個情節安排得非常順暢和巧妙,在進行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哈利被“游走球”打斷了胳膊。因此他在學校的醫務室養傷,在當天夜里,多比又找到哈利。借著這個“機會”,多比言明是他封鎖了魔法站臺,也是他給“游走球”施咒,不小心打到了哈利。他這么做的原因,依舊是天真地覺得,這樣可以讓哈利決定離開霍爾沃茨。
多比這時候出現,除了解釋哈利這段時間遇到的意外,還有一個關鍵的作用:讓哈利留在醫務室,同時給“奇怪的聲音”足夠的作案時間。
只有醒過來,并留在醫務室的哈利,才能聽到鄧布利多和米勒娃教授的談話。當時哈利已經被“奇怪的聲音”吵醒,如果沒有多比出現,哈利肯定又要循著聲音找出去,那他就無法從鄧布利多口中聽到關于密室的重要線索。
這個設計非常巧妙,也非常細致。多比拖住哈利的同時,正是那個“奇怪的聲音”作案的時間,畢竟這時候是半夜,除了宿舍,其他地方都沒什么人。如果哈利循著那個聲音找出去,那么最有可能受到攻擊的就是哈利,這時候“密室里的怪物”這個懸念很可能會提前暴露,或者哈利過早地與怪物一戰,從而使整部影片的設定出現崩潰。
如果不暴露這個懸念,那么哈利第二次循著這個聲音追出去,還是什么也沒找著,或者跟上次一樣,又是晚到一步。這種重復性的設定懸念,會讓觀眾疲勞,而且會讓觀眾明顯感覺到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同時在這個時候安排上多比的戲份,讓觀眾們又加深了對多比的印象,并解釋了這段時間哈利為什么這么倒霉。不然多比在結尾的時候再次出現,會顯得非常突兀,而且到那個時候再去解釋魔法站臺被封的原因,以及魁地奇比賽上“游走球”針對哈利的原因,就有點太晚,而且不合時宜。
應該說這個橋段,是整個第二部最精彩的橋段。它不僅僅有承上啟下的作用,而且整部電影的劇情通過這個橋段得到進一步的升華。同時哈利非常自然地從鄧布利多那里,聽到“密室曾經被打開過”這個關鍵信息。接下來劇情的展開,也更加順理成章。
針對這個關鍵信息,哈利跟羅恩、赫敏兩個小伙伴,開始有目的性地調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根據手頭的線索,以及周圍人的表現,他們懷疑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德科拉·馬爾福。
因為馬爾福家族的人,是傳統的、血緣純正的巫師家族。而且這個家族的成員一直都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他們也贊成斯萊特林的觀點,認為應該遠離有麻瓜血統的巫師,保證巫師純正的血統,以此來維護那份薄弱的自尊心和優越感。
出生在這樣一個家族,同時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領軍人物”,德科拉自然是最大嫌疑人。而且哈利他們還猜測,上次打開密室的人,就是德科拉的父親。這樣猜測看似是最說得通的,可是當面去問,德科拉肯定不會承認,要用什么辦法去巧妙地套取情報呢?
這時候“博學的赫敏”上線,赫敏調制出了叫“復方湯劑”的變身水,哈利和羅恩變成了德科拉的兩個跟班。兩個人混進了斯萊特林學院的公共休息室,當面去問德科拉是不是斯萊特林的正統繼承人。
結果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必須承認第二部的情節,比第一部更加撲朔迷離。德科拉竟然也不知道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誰,只知道上次密室打開的時候,死了一個學生。
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好像得到了許多信息的觀眾又開始迷茫起來,密室到底是誰打開的?上次又是誰打開的?
這個設計絕不是情節上的斷層,而是一種設計好的故事曲線,就是所謂的“曲折”。哈利和羅恩用復方湯劑變身,去套取情報,很容易將這種向上的“曲線”設計得圓潤。而所有的線索都斷掉,這種向下的“曲線”卻不太容易控制,一旦過渡不好,整個故事框架很可能就會出現嚴重的斷層。
讓人慶幸的是,那種斷層并沒有出現,這條向下的“曲線”,“畫得”非常圓潤。在丟失了所有的線索后,哈利無意中得到了一本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在后來還有交代,那本日記本根本不是哈利“無意中得到的”,而是湯姆的設計,當然那都是后話。
在這本日記本里,哈利發現了新的線索。當然他不是根據日記的內容發現了線索,因為這本日記本上一個字都沒有,但它是一個魔法日記本,哈利可以用書寫的形式跟它對話,并且可以帶哈利到50年前,了解上次密室被打開的具體情況。
根據日記本給出的線索,上次打開密室的人竟然是海格!
說起來,海格很喜歡養一些奇奇怪怪的神奇動物,第一部當中守護魔法石的三頭犬就是海格在飼養。如果說海格養了頭怪獸,那頭怪獸突然在學校里傷人,也說得過去。不過這個說法一看就覺得有些牽強,需要做進一步調查,這又給接下來情節發展提供了“動力”。
接著赫敏遭遇怪獸的襲擊,被石化,哈利和羅恩急于知道真相,于是就去當面問海格。結果他們正好碰上了鄧布利多被免職,以及海格被送到阿磁卡班(巫師監獄)。
哈利和羅恩根據海格留下的線索,找到了哈利在日記中看到的,被海格養的怪物阿拉格克。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它為海格洗清了嫌疑,并告訴哈利和羅恩,密室里的怪物的一些線索。
到了這里,由那本日記本重新引出來的線索,已經非常飽滿,就像一只待宰的豬,已經養得足夠肥,就差那么一刀就可以吃肉了。
這一刀是赫敏給出的,“機智博學的赫敏”再次上線,她雖然被石化了,但卻是在圖書館被石化的。在石化之前,她已經找到了關于密室怪物的關鍵線索。
那是一條蛇怪,只是看到蛇怪的眼睛,就會死亡。赫敏之所以只是被石化,是因為她是通過鏡子,看到了那條蛇怪的眼睛,并沒有直接跟蛇怪對視。同時赫敏想到,蛇怪是通過學院的管道到處游走,那個龐然大物才一直沒有被大家發現。
這一刀捅出來之后,一切就都明朗了,哈利根據這些線索猜到了密室的入口。這時候羅恩的妹妹金妮被抓去了密室,哈利和羅恩開始了第二波冒險。
最終哈利找到了被“抓到”密室的金妮,以及之前那本魔法日記本的主人,湯姆。打開密室的人竟然是金妮!當然是在湯姆的控制下完成的。
這又是一個“指東打西”的套路,不過這個套路的應用,卻比第一部高明得多。第一部的西弗勒斯和奎里納斯兩個角色,是單純的“指東打西”,而到第二部就升級了,完全是“指東南北,打西”。
影片雖然在一開始就交代過,比羅恩小一歲的金妮在這一年入學,而且在之后金妮也時常露露臉,刷一刷存在感。但是誰也不會把打開密室、放出怪獸的人,跟金妮聯系在一起。德拉科、湯姆、海格等人物,就是金妮最好的掩護,或者說這些人物是故意把觀眾的思路,往另一個方向引導。

而那個湯姆其實就是伏地魔,日記本是他制作的一個“魂器”。他曾經將一部分靈魂封印在了日記本里,現在他通過吸取金妮的生命,來讓自己重生。
哈利再次沖上去一頓操作,利用鄧布利多提供的“援助”,殺死了蛇怪,救回了金妮,把伏地魔重生的計劃給掐滅了。從此密室不再具備任何威脅。
在第二部的最后,哈利還幫助多比恢復了自由。原來多比是馬爾福家族的奴仆,而正是德科拉的父親盧修斯,利用巧妙的手段將伏地魔的日記本塞給了金妮,才有了霍格沃茨密室的大門被打開的故事。
至此整個故事從主線到細節,被填補得像幾何體一樣完美。多比的“跟腳”觀眾們清楚了,多比為什么知道在霍格沃茨的陰謀觀眾們清楚了,多比為什么不能言明這個陰謀,只能“偷偷摸摸”阻止哈利回霍格沃茨觀眾們清楚了。
每條線索被梳理得井井有條,細思又非常縝密。
魔法類電影雖說不需要去花心思解釋“原理”,但并不代表不需要邏輯性。恰恰相反,正因為魔法類電影沒有“原理”可循,整個電影的根基就需要邏輯性來支撐,只有自然地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才不會讓觀眾有抵觸心理。不然整部電影會像是無根的浮萍,即便是虛幻的題材,也會讓觀眾認為“假的吧”“這怎么可能”等等,嚴重影響觀影效果。
3.阿磁卡班的囚徒
一部描述虛構世界的電影,在開頭的時候,一定要有足夠的代入感。其實任何影視作品或者文字作品,都有一種天然的代入感,但如果人物的經歷太過離奇,這個代入感有了隔膜,會對觀影的順暢感產生影響。
就像《哈利·波特》的第一部,沒有一上來就開始勾畫魔法世界,而是先描述哈利在姨媽家的生活。利用動物園和信件這些司空見慣的東西,以及在日常中發生的神奇事件,給觀眾們充分的時間和心理準備,從現實世界逐步進入勾畫出來的魔法世界。
第二部的開頭也是如此,像哈利姨媽一家的應酬,是誰都遇到過的。這種代入感沒必要有太大的共鳴,只要足夠真實,就會加深影片的代入感。同時在這種誰也能遇到的生活事件當中,加入一個精靈多比,這樣觀眾就不會對之后的魔法世界有太大的抵觸。
到了第三部,一上來也是一部“家庭倫理劇”的樣子,哈利姨夫的姐姐瑪姬,到哈利姨夫家做客。因為瑪姬侮辱哈利的母親,被哈利變成一個“人體氣球”飄到了半空,哈利也因此離家出走。
縱觀前三部的開頭,不僅僅是給了觀眾們足夠的代入感,還給出了足夠的“爽點”。“爽點”這個詞,多用于形容網絡小說的情節,但在電影中也同樣會出現,而且跟網絡小說達到的效果差不多。
“爽點”的操作說起來很簡單,先壓著寫,使讀者們積攢足夠的壓抑情緒,然后在一個點轟然爆發,讓讀者釋放被壓抑的情緒,形成一種很舒暢的閱讀體驗。如果電影如此操作,也會達到同樣的效果。
就如《哈利·波特》第三部電影的開頭,那個胖女人瑪姬對哈利很沒有禮貌,一直把哈利當做服務員使喚,這就是在積壓情緒。最終瑪姬在侮辱哈利母親的時候,哈利爆發了,這就完成了一個“爽點”的操作。
同時在這個情節中,好像還釋放出了一個信號,從第三部開始,哈利似乎可以做更多的事了。第一部的時候,海格的出現,才讓哈利擺脫了被虐待的命運。第二部的時候,哈利被姨夫囚禁在了屋里,是羅恩和他的兩個哥哥出手,才救出了哈利。
第三部的開頭就不一樣了,哈利不需要幫助,自己出手就把瑪姬給收拾了。當然,如果沒有看完第三部,可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只有把第三部看完了,才能感受到第三部跟前兩部的不同。再反過頭來琢磨的時候,就會發現影片一開始哈利的“自己動手”,就已經是在給出一定的心理暗示。
借哈利離家出走這個引子,第三部的故事也開始展開。哈利走出沒多遠,遇到了一只撲向自己的大黑狗,這個情節雖然有點怪,但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畢竟在街上遇到只流浪狗也是件正常的事。
接著哈利從魔法公交車的售票員那里,了解到阿磁卡班有個叫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囚徒越獄了。之后哈利從羅恩的父親亞瑟那里了解到,小天狼星是伏地魔的黨羽,他很可能會找機會報復哈利。
基于這些原因,為了防止小天狼星潛入,在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車上,才會出現攝魂怪。攝魂怪是阿磁卡班的“獄警”,不過他們有時候分不清哪些人才是犯人,在列車上,一個攝魂怪就襲擊了哈利。
攝魂怪的攻擊,不是平常的“物理攻擊”,而是會吸走別人的快樂,使人想起最可怕的事,最終令人暈厥。而攝魂怪還有個“大招”,可以吸走人的靈魂,使人致死。幸好新晉的黑魔法防御學老師,萊姆斯·盧平跟哈利在同一個車廂,由他出手,將那個攝魂怪趕走。
新的學期開始,霍格沃茨學校卻成為了小天狼星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在學校周圍有很多攝魂怪巡邏,給這個學期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很快大家就放松了警戒,畢竟霍格沃茨是公認的最安全的地方。雖說從電影一開始,霍格沃茨不是因為爭奪魔法石不安全了,就是因為密室被打開了不安全了,好像從來就沒怎么安全過,不過大家還是認為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日子一天一天很正常得過下去的時候,小天狼星突然闖進了學校。不過誰也沒有見到他,是把守學生宿舍的一個靈魂,遭遇了小天狼星的襲擊。
不過這一下襲擊更像是小天狼星刷一刷存在感,畢竟他是第三部的重要角色,卻只在通緝令上露了兩回臉。等他到了影片的“中場”隆重登場的時候,估計觀眾們都忘記他長什么樣了。
說起來故事發展到這一步,觀眾就會發現《哈利·波特》的第三部,不像前面兩部,有明顯的埋設線索的痕跡。之前兩部,更多的應該是在顧及孩子們的感受,因為只有孩子才需要不停地用線索引導著他們去探索,去冒險。
而成人是沒必要這么去引導的,因為成人的邏輯性遠沒有孩子那么強。同樣一個情節,孩子們看到,就會自然而然地發問,為什么會這樣?這么做有什么意義?而成人卻會略過這些問題,只要邏輯上說得過去,就不會在意那些細節。
這是一部作品成熟的表現,畢竟如果只滿足“孩子的好奇”,《哈利·波特》這一系列的電影,就只有找線索——推測——破案這個單一的模式。而到了第三部的時候,創作者們顯然做了很多嘗試和調整,使得第三部沒有繼續前兩部的模式。否則即便第三部設計得再巧妙,也會令觀眾產生一定的審美疲勞。
事實證明,這些嘗試和調整是非常有必要的,這個散亂又有序的故事結構,叫人眼前一亮。所謂的“散亂又有序”,是說在看到那些情節的時候,意識不到它們可以連貫起來,可是回過頭去細想的時候,那些看上去毫無規律的電影情節,卻是給出的連貫線索。
前兩部的模式,大概只能用“指東打西”的手段誤導觀眾,而第三部的模式,用多樣化的手段給觀眾“埋設陷阱”,可以正大光明地混淆視聽,不必擔心連貫性的問題。
比如小天狼星闖進學校之后的情節發展,沒有繼續給出更多小天狼星的線索,而是突然說到了狼人,接著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哈利再次遭遇攝魂怪的攻擊。于是哈利迫切希望能跟萊姆斯學習,如何驅散攝魂怪。
大家已經快把小天狼星那茬給忘了,這時候突然“迎面刺來一刀”,哈利了解到,小天狼星竟然是他的教父!而且當年哈利父母的藏身之處,也是小天狼星向伏地魔告密!小天狼星等于是間接的兇手,順便還引出了小矮星彼得這個人物。
竟然還有這么一出!那是不是要殺出去,滿世界找小天狼星報仇?沒想到情節到這一步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跳,哈利開始學習“守護神咒”,并有了驅散攝魂獸的能力。剛才說要干什么來著?哦,對,報仇,算了等會兒再報吧,先找個攝魂怪練練手,看看“守護神咒”的威力再說。
結果哈利卻突然發現了小矮星彼得的線索,根據哈利得到的信息,小矮星彼得已經死了好些年了。可是哈利卻在“活點地圖”上,看到了小矮星彼得的蹤跡。
這一路下來的情節都非常散亂,但是觀看電影的時候,卻感覺不到其中的散亂,因為即便再散亂,也沒有離開小天狼星和攝魂怪兩條線。這就是所謂的“散亂又有序”,這種手法不僅可以避免影片的模式化和死板,還能更加輕松地調整情節發展的節奏。
一部電影的節奏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節奏感不是什么公式化的東西,完全可以根據劇情的需要,或者情緒的需要做布置和調整。
比如之前的情節都是比較平穩的,突然加快了故事推進的速度,這會讓觀眾本來放松了的情緒突然緊繃起來。這種情緒的變化,會給故事情節以及氛圍的營造增添很大的助力。
就像《哈利·波特》接下來的劇情,猛然變得激烈起來。哈利三人從海格家返回學校的途中,突然跳出只大黑狗襲擊了羅恩,那只大黑狗拖著羅恩鉆進了“打人柳”下面的洞穴。哈利和赫敏有驚無險地避開了“打人柳”的襲擊,追進了洞穴里。
在這里首先討論一個劇情之外的話題,“打人柳”的再次出現,是“霍格沃茨學校”飽滿起來的象征。一個虛構出來的大型魔法學校,在原則上是具備“無限擴展性”的,當故事情節需要一些新場地的時候,就可以給學校“擴建”一次。就像在第二部中出現的密室,從創作角度而言,密室不是原本就存在的,而是情節需要,它才“存在”了。
有些比如“打人柳”這類標志性的東西如果二次出現,就說明這個虛構出來的魔法學校,在創作者的腦海中已經很飽滿。這是一種在創作者腦海中具現化的表現,不是說魔法學校已經很擁擠加不上別的東西。可以看做是在“創作空間”里,“打人柳”是真的存在于霍爾沃茨學院的不遠處。
通常來說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不過會給創作者帶來相當大的愉悅感。
言歸正傳,哈利和赫敏一路追下去,那只大黑狗竟然是由小天狼星所變的,哈利等于是送上門去找死。可是以《哈利·波特》一向喜歡“指東打西”的習慣,劇情在這個時候,自然要反轉一下。
原來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而把哈利父母的藏身之處告訴伏地魔的,是小矮星彼得。為了逃避制裁,小矮星彼得假死,并十余年來一直變成老鼠的樣子,躲在羅恩的家里。想想都叫人后怕,羅恩還一直拿他當做寵物。
緊接著又出現了一個反轉,小天狼星的好友及同謀萊姆斯是個狼人,而在哈利一伙人回到“打人柳”那里的時候,已經是夜間,這一天還正好是滿月。萊姆斯看到滿月后變成狼人,小矮星彼得乘機逃跑,小天狼星為了掩護哈利等人離開,跟狼人搏斗,并受了重傷。
哈利趕緊追上去,結果他卻跟小天狼星在湖邊遇到了大群的攝魂怪,眼看著小天狼星的靈魂都被攝魂怪吸了出來。一個騎著白鹿、穿著披風的強大巫師突然出現,施展了大規模的“守護神咒”,將攝魂怪們趕走,哈利也隨即暈倒。
之前觀眾積攢的所有情緒,都隨著劇情的推進速度突然加快,跟著急切起來。而整個故事還沒有就此結束,要說《哈利·波特》第三部與前兩部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最后的升華部分。
一個作品的升華部分,看上去像是錦上添花,或者對劇情進一步的推進,可是如果控制不好,就很容易變成畫蛇添足。不得不說《哈利·波特》給“升華部分”打了個樣子,也是因為最后那一段時光倒流的橋段,使得《哈利·波特與阿磁卡班的囚徒》,成為這個系列電影中精彩程度數一數二的作品。
其實時光倒流這類的設定并不新鮮,可是《哈利·波特》的作者J.K.羅琳女士,卻非常巧妙地把這個設定跟前面的情節結合起來,像是“老樹新花”一般,創造出了一個非常精彩的故事。
這個橋段是由鄧布利多指導,哈利和赫敏完成的。小天狼星在拖羅恩的時候,讓他的腿受了傷,所以這次行動只有哈利和赫敏兩個人進行。因為赫敏成績優秀,麥格教授獎勵了她一個時間轉換器,這樣她就可以回到過去,上更多的課,學習更多的知識。
由于小矮星彼得逃走,小天狼星依舊沒有洗脫罪名,他又被抓了起來,并會被攝魂怪吸走靈魂。此時時間轉換器派上了用場,哈利和赫敏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稍微改變了一下事態的發展。
當然他們改變的地方,在之前就已經留下了伏筆。比如哈利在海格的家里被石子砸到腦袋那個情節,一開始看到他腦袋被砸的時候會不明所以,不知道哪來的石子,也不知道是誰扔的石子。當哈利和赫敏回到幾個小時前,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是回到過去的赫敏扔出的石子,目的是為了提醒過去的哈利三人,該離開了。
回到過去的哈利和赫敏跟著攝魂怪來到哈利暈倒的湖邊,哈利一直以為,他看到的騎在白鹿上的強大巫師是他父親。于是哈利一直在等他父親出現,可是他誰也沒有等到,第二次,眼看小天狼星的靈魂都要被吸出來。
情急之下,哈利沖上去施展了“守護神咒”,將周圍的攝魂怪趕走。原來那個騎在白鹿上的強大巫師,是哈利自己看到了自己!之后哈利和赫敏兩人救出了小天狼星,完美地完成了這次“時間穿越”的目的。
整個“升華部分”的最精彩之處,在于之前的“不顯山不露水”,雖然之前有些時間轉換器存在的線索,但是創作者們都用了很巧妙手段掩飾了過去。所以,當時間轉換器出現,去改變歷史的時候,才叫人意想不到又能絲絲入扣。
同時哈利所施展的“大規模守護神咒”,標志著哈利已經具備了使用大型魔法的能力,而不是像前面兩部的戰斗,哈利的獲勝有“取巧”的成分。這釋放出了一個信號,哈利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他可以做比同齡的巫師更多的事情。果然,在第四部的時候,玩了一票大的。
4.伏地魔歸來
巫師們似乎很喜歡冒險和刺激,細想想的話,巫師的世界就像是一群老瘋子帶著一群小瘋子在作死。比如巫師們最愛的“魁地奇比賽”,那是《哈利·波特》魔法世界中獨有的一種運動,可以把“魁地奇比賽”看做是騎在掃把上打球。
“魁地奇比賽”是在空中進行,球員們騎著速度飛快的掃把,橫沖直撞地搶球,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球員從掃把上撞下去,光想想就覺得挺危險。不過霍格沃茨學校卻每年都會進行“魁地奇比賽”,而且每年都有學生受傷。可是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們,依舊對“魁地奇比賽”充滿了熱情。
早在第一部的時候,11歲的哈利就加入了格蘭芬多球隊,成為了一名找球手。第一場比賽,哈利有驚無險地幫助球隊贏得了勝利,第二部的時候,哈利被游走球砸斷了胳膊,第三部的時候,在進行比賽的時候遇到了攝魂怪,哈利從高空墜落,掃把都被“打人柳”砸壞了。到了第四部,干脆來了個“魁地奇世界杯”!
哈利他們不是去打“世界杯”,而是去看“世界杯”。從“世界杯”的盛況,可見巫師們對“魁地奇”的喜愛,這給《哈利·波特》魔法世界里的巫師,增添了幾分可愛又愛冒險的色彩。
這一點,跟傳統的巫師形象有明顯的區別。傳統的巫師形象,一般都是喜歡躲在陰暗的城堡里,穿著黑色的巫師袍,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他們要么在謀劃著什么壞事,要么正在實施什么壞事,好像他們就是為了害人而生的。
而《哈利·波特》里的巫師,卻什么樣的性格都有,有良善的,有睿智的,有邪惡的,有勇敢的,有沒骨氣的等等。除了黑巫師,大部分的巫師都不會隨意去謀害普通人,他們的神秘和多智頗令人向往。更吸引人的,還是巫師們都“習慣了自己會魔法”,他們每次施術都很自然,這讓整個巫師世界都變得很自然。
有時候自然而然中施展出來的魔法,才叫人覺得奇妙。比如哈利他們在看“魁地奇比賽”時,用到的帳篷,從外觀上看,那帳篷也就勉強能塞上兩三個人,可是進入帳篷之后,完全是別有洞天,七八個人都不顯得擁擠,不僅有好幾個房間,甚至有空間擺些家具。
這樣的帳篷,誰不想有一頂?什么是魔法?這就是“成功的魔法”,它會讓所有人都覺得神奇,會讓所有人都想擁有。有這樣奇妙的巫術,有這樣“平易近人”的巫師,還有那么多用巫術才能進行的冒險項目,想想都讓人覺得這樣一個魔法世界很精彩。
《哈利·波特》第四部的主題,就是冒險與考驗,這一學年“三強爭霸賽”在霍格沃茨進行。這是一場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的友誼賽,跟“魁地奇比賽”一樣,充滿了作死的味道。
在日常生活中,學生們最多就是考個奧數,中考、高考什么的,雖說是叫“拼命地學習”,但幾乎沒什么生命危險。可是《哈利·波特》魔法世界中的國際性友誼賽,那真的是在拼命,第一場比賽就是跟巨龍搏斗。
從這些項目上看得出來,巫師們是真的喜歡追求刺激,以及熱愛冒險,這讓巫師世界的形象更加飽滿,也更加“熱情”。這個飽滿的巫師世界總體上來說,沒有跳出我們的認知,那里有學校,有老師,有政客,這讓觀眾們倍感親切,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會魔法。
特別是對哈利遭到排擠的那段描寫,這似乎是每個人學生時代的噩夢。比起學習不好、受老師和家長的批評,學生更害怕自己沒有玩伴,或者自己的想法或作為,在別人眼里是可笑的,因此遭到嘲笑或者排擠。
在魔法世界中的學生,也有同樣的煩惱,在第二部的時候,哈利已經被同學們排擠過一次,那次是因為哈利會說“蛇語”,同學們都認為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到了第四部的時候,“三強爭霸賽”這樣的盛事,怎么能少得了主角的參與?可是那些老巫師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讓未成年的巫師參加這么危險的比賽。哈利本來年齡是達不到參加標準的,但是“火焰杯”在選取三所學校的勇士的時候,毫無心理準備的哈利竟然也被選中。
再回到之前的“魁地奇世界杯”,在比賽結束之后,竟然有一隊“食死徒”(伏地魔的黨羽)通過重重安保,在觀看比賽的巫師營地放火。特別是有人在天空中留下了伏地魔的標記,這讓巫師們內心惶惶不安。
繼續往前追溯,在影片的一開始,哈利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虛弱的伏地魔和小矮星彼得,以及一個陌生男子,伏地魔似乎在醞釀著什么陰謀。哈利的意外入選,好像就是伏地魔策劃的一樣。可是伏地魔不可能出現在霍格沃茨,是誰幫他完成了這項謀劃?
跟往常一樣,《哈利·波特》第四部在一開始,迅速吊起了觀眾的胃口。同時創作者們對第四部的故事結構又做了一些調整,一開始似乎點明了主線,但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卻跟主線似乎沒多大關系。
哈利意外加入“三強爭霸賽”之后,偏偏“三強爭霸賽”跟“火焰杯”有很強的魔法契約,只要通過了“火焰杯”的認證,就必須要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他所有的同學都認為他是通過作弊手段,得到了參賽的機會,于是大家都開始排擠哈利,甚至制作了一些魔法小道具惡搞哈利。
其中也包括哈利的好友羅恩,羅恩出現在一個純正巫師血統的家族,不過羅恩一家卻不在意所謂的血統純正,經常與有麻瓜血統的巫師來往。羅恩有五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在家里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不被家人關注,在學校他也不介意大家關注的焦點在哈利身上。可是哈利的參賽,在他眼中像是一種背叛,跟正常小孩子一樣,羅恩跟哈利斗氣的方法,就是不跟哈利說話。
在哈利、羅恩、赫敏等人身上發生的矛盾,加深了這個魔法世界跟現代世界的聯系,給人一種,這些學生是些正常的少年,只不過他們會魔法罷了的感覺。這跟觀眾們對傳統巫師的印象恰恰相反,對于傳統巫師,是先想到他是一個巫師,才想到他是一個人。而《哈利·波特》中的巫師,會先想到他是一個人,才想到他會巫術,是個巫師。
言歸正傳,前文中說過,“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場比賽,就是與龍搏斗。哈利驚險地贏得了比賽,這讓他作弊參賽的謠言不攻自破,正如羅恩跟哈利和好時所說:瘋了才會作弊參加這么危險的比賽。(大意如此)
哈利能順利通過第一關考驗,得益于新任的黑魔法防御學老師阿拉斯托·穆迪的指導。這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傲羅”,是專門抓黑巫師的人,據說阿磁卡班一半的囚犯都是被他抓進去的。這個老師脾氣古怪,快人快語、嫉惡如仇,雖然言談舉止有些偏激,但哈利能感覺到他在有意照顧自己,他也很感謝阿拉斯托提供的幫助。
“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比賽項目結束,按照慣例,霍格沃茨作為主辦方需要舉辦一場圣誕舞會。說起來圣誕舞會這個情節,節奏稍微慢了一點,雖然將人物的關系做了細致處理,但是這個情節其實并不是很吸引人,或者說用了那么多篇幅去描述這個情節,使得這個情節不那么吸引人。
好在“三強爭霸賽”的比賽項目,是第四部的主要看點。隨著爭霸賽的繼續,賽事越來越激烈,第二場比賽是潛入湖中一小時,同時要跟水妖戰斗,并救出湖底的人。第三場比賽是在迷宮中尋找獎杯,那個迷宮昏暗、悠長,深入其中叫人即壓抑又恐懼,雖然沒有巨龍和水妖,不過想要得到獎杯,必須要戰勝自己。
這兩場精彩的比賽,叫人大飽眼福,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之前節奏過慢的不適,讓觀眾們又感受到了這個巫師世界的“熱情”。比賽雖然精彩,但是如果第四部只有這三場比賽的話,是遠遠不夠的。
《哈利·波特》此時已經進行到了第四部,雖說“三強爭霸賽”的形式很新穎,但是觀眾們對這個世界,其實已經有點審美疲勞了。這個巫師世界連續四部都沒有出現“黔驢技窮”,或者崩潰的現象,已經算是個奇跡。只是奇跡歸奇跡,審美疲勞歸審美疲勞,第四部的時候,需要點更刺激的東西,才能激勵觀眾們繼續看下去。
《哈利·波特》沒有在第四部的時候崩潰,要歸功于比賽之后的橋段,那才是讓觀眾們驚艷的地方,也是回到《哈利·波特》系列整體故事構架的關鍵部分。在三場比賽的最后時刻,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一起觸碰到了獎杯,并被一起“傳送”到一個陌生的墓地。
早就等在墓地的小矮星彼得出手殺死了塞德里克,并控制住了哈利。接著小矮星彼得利用哈利的血,他自己的一只手,以及伏地魔父親的一塊骸骨,用巫術讓伏地魔復活。
伏地魔回來了!這才是在第四部一開始就在醞釀的陰謀。
第一部和第二部,哈利挫敗了伏地魔復活的行動,到了第四部的時候,伏地魔終于用邪惡的手段復活了。哈利九死一生,才帶著塞德里克的尸體返回比賽現場。
雖說伏地魔這個反面人物滿血復活,不能算是什么好事,但是卻給《哈利·波特》的粉絲們打了一針“強心劑”!等了這好幾年,終于可以看到哈利正兒八經跟大反派干一架了。
而塞德里克的死,也預示著伏地魔出現后,帶來了死亡和恐懼。在前面的三部當中,霍格沃茨的學生,也遇到過更加危險的局面,比如說第二部的時候,密室里的蛇怪被放了出來,誰瞅它一眼都得翹辮子。可是見到蛇怪的三個學生和一只貓,卻只是石化了,他們要么是從鏡子、要么是從照相機看到的蛇怪,總之沒一個人因此喪命。
可是到第四部的末尾就不一樣了,有人確確實實死在了哈利面前,死在了觀眾們面前。邪惡的力量再次強大起來,巫師們有的準備跟伏地魔對抗,有的躲起來瑟瑟發抖,有的立即投降伏地魔。還有的不愿意相信伏地魔真的回來了,于是才有了第五部那場鬧劇。
5.鳳凰社
對于一個系列電影來說,能到第五部,本身就是個很不錯的成績。這需要制作者們不斷地創造些新的東西,使得情節一直可以引人入勝。
到了第五部的時候,又加入了許多新的東西,比如說盧娜·洛夫古德這個人物。在前四部當中,哈利、赫敏、羅恩這個“鐵三角”已經“運作”得非常成熟,并且他們的“周邊”,金妮、弗雷德和喬治(羅恩的兩個哥哥)、納威·隆巴頓,等等這些關系網也已經成型。突然加入的盧娜,有點轉校生的既視感。
不過觀眾們很快就覺得,這個有點神經質的女孩還是挺可愛的。而且她似乎是學生當中,一個最像巫師的少女,巫師不就是應該帶點神經質,情商不高,總是喜歡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么?從這一點來說,盧娜的加入毫無違和感。
第五部另外一個新穎的元素,是“更新”了交通工具。在本文一開始曾經說過,魔法跟科學的本質是一樣的,都是希望利用一些手段,讓自己過上更好、更便利的生活。那么便利的交通工具,應該是一個首當其沖的問題。
在第一部一開始,海格的“魔法摩托車”自不必多說。后來哈利是乘坐一列普通的火車,去往霍格沃茨學校,作為魔法站臺的九又四分之三站臺,是個很巧妙的設計,火車卻沒什么神奇的地方。直到哈利上飛行課的時候,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掃把,似乎是巫師們最便捷的交通工具,甚至還有什么“光輪2000”之類的型號。
第二部出現的魔法轎車,前文中有詳細的描述,此處就不多做贅述。第二部還出現了另一個便捷的交通方式“飛路粉”,這應該是巫師慣用的手段,操作起來是抓一把“飛路粉”,站到壁爐里灑出“飛路粉”的同時高聲喊出目的地,壁爐里便燃起一叢綠色的火焰,巫師便通過壁爐去到目的地。
這是巫師的一種“老派”的交通工具,大家印象里的巫師,好像都是以壁爐為交通工具。不過《哈利·波特》卻將這種交通方式“理論化”了,需要連入“飛路網”的壁爐,才能用飛路粉進行“瞬移”。因為“飛路粉”的存在,以至于巫師的官方機構“魔法部”里,有長長的兩排高大的壁爐,供巫師們進出用。
第三部則出現了“魔法公交車”,可以把這玩意兒看做之前“魔法車”的升級版。它也具備隱身的功能,不過它飛不起來,速度飛快,在現實世界的車流中穿梭,看得叫人心驚膽戰。
當然它最厲害的“大招”還是“變形”,有這樣一個橋段,哈利乘坐“魔法公交車”的時候,前面有兩輛并行的大巴,“魔法公交車”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眼看就要撞上。司機卻不慌不忙地拉下了一個魔法裝置,公交車竟然被擠壓、變薄,從兩輛大巴中間穿過去。
第四部的時候,則出現了“高科技神器”:“門鑰匙”。這是一種可以將人從一個空間轉移到另一個空間的道具,是真正意義上的“瞬移”。這玩意一般都是很不起眼的東西,比如哈利等人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時,所用的門鑰匙就是一只破鞋。而哈利和塞德里克最終拿到獎杯時,被“傳送”到了一個墓地,這也是一個“門鑰匙”的魔法。
在《哈利·波特》系列當中,幾乎是每一部就要“更新”一種或多種交通工具。比如第三部還有“鷹頭馬身有翼獸”這種奇妙生物,它的出現使得哈利的掃把被打壞后,依舊具備“空中作戰”的能力。第四部還出現了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用天馬拉的馬車,以及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可以潛水的船。
《哈利·波特》的作者羅琳女士,好像很偏愛魔法交通工具,到了第五部的時候,又添加了“夜琪”這種神奇生物。在之前就出現過一種,沒有馬拉動就能行走的馬車,在第五部的時候,對這種馬車做了詳細說明。
那并不是自己行走的馬車,其實是一種叫“夜琪”的生物在拉馬車,只不過普通人是看不到夜琪的,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這種神奇生物。在第四部的時候,塞德里克就死在了哈利面前,所以他能看得到夜琪。這都是盧娜給哈利普及的知識,盧娜也是在這個時候出場的。
除了對魔法交通工具的“穩定更新”,羅琳女士還致力于將巫術“學術化”。《哈利·波特》系列的一大亮點,就是哈利每個學年所學習的課程。比如第一部出現的五門課程,分別是初級變形、飛行課、魔藥課、咒語課、黑魔法防御課。
有一次哈利和羅恩上變形課遲到了,不過變形課老師米勒娃教授并不在,只有一只貓坐在講桌上。哈利和羅恩松了口氣,好在沒被老師逮到,哪知道桌子上的貓一跳,變成了米勒娃教授。
這個操作讓哈利和羅恩目瞪口呆,米勒娃教授要把哈利和羅恩其中一個人變成懷表,這樣起碼能有一個人能準時上課。哈利說他們迷路了,米勒娃教授說那就變成地圖。這就是變形課,可以將一個東西變成另外的東西。
飛行課自然不必說,是學習怎樣操作掃把。魔藥課是學習如何調制各種藥劑,咒語課比較多樣化,在一年級的時候學習的是“懸浮咒”等基礎魔法。
到二年級的時候,除了變形課和咒語課的升級,還詳細描繪了草藥課的授課過程。草藥課教授波莫娜·斯普勞特,講述了怎么給曼德拉草換土,曼德拉草的根部像是人形,可以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甚至會令人暈厥,所以換土的時候要帶著耳套。納威在上課的時候,就是受不了曼德拉草的尖叫聲而暈厥。
第三部則著重說了占卜學和黑魔法防御課,占卜學由有點神經質的西比爾·特里勞妮執教。西比爾高度近視,有時候連眼前的桌椅都看不清,但是她卻能通過各種預示看到預言的真諦。同樣是在第三部,黑魔法防御課老師萊姆斯教大家如何對付“博格特”,“博格斯”會變形,變成面前那個人最恐懼的東西。
而且哈利還單獨從萊姆斯那里,學會了高級魔法“守護神咒”。同時新晉的“保護神奇動物課”老師海格,教大家怎么跟“鷹頭馬身有翼獸”交流。
這些東西一點點積累起來,就給人這樣一種感覺:霍格沃茨學校的授課跟正常學校差不多,只不過正常學校教的是語文、數學,而霍格沃茨學校教的是魔法。
在潛移默化中,《哈利·波特》的世界,將巫術一點點“學術化”了。巫術不再是那種只有一兩個人掌握,并且是害人的魔法,在霍格沃茨學校,巫術是一種積極向上、正大光明的學科。就像是現實世界的“學術”一樣,可以研究,可以學習,可以對生活帶來巨大的便利。
到了第五部的時候,霍格沃茨學校更加“學院化”,新晉的黑魔法防御課老師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就像個“教導主任”似的,把霍格沃茨學校搞得雞飛狗跳。
前文中說過,因為對伏地魔的恐懼,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伏地魔復活了。其中就包括魔法部的部長康奈利·福吉,他認為鄧布利多是在利用伏地魔造勢,以撼動他魔法部長的地位。
于是康奈利在第五部的一開始,就打算用個雞毛蒜皮的理由,將鄧布利多的“黨羽”哈利,從霍格沃茨學校開除。好在鄧布利多及時趕到,為哈利辯護,哈利才被判為無罪。
就在康奈利因為自己的異想天開對自己人動手的時候,伏地魔已經在收編舊部,組建自己的勢力。同時曾經對抗過伏地魔的組織鳳凰社重新活躍起來,鳳凰社的主要成員有鄧布利多、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羅恩的父親亞瑟、西弗勒斯等等,《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有了戰爭的預兆。
魔法部長康奈利,卻認為鳳凰社的行動是在醞釀叛變,不光不予以支持,還到處拆臺。為了牽制鄧布利多,他將自己的部下多洛雷斯派去霍格沃茨學校教黑魔法防御課,這才有了多洛雷斯對學生們的打壓。
除去多洛雷斯帶有的政治目的,她這個形象就像是個上了年紀的班主任,或者思想陳舊的教導主任。這應該是每個人在上學期間,都遇到過的一類人,他們為了維護秩序,可以不分青紅皂白打擊任何可能會影響秩序的苗頭。
比如在多洛雷斯的第一堂課上,有學生在上課前用紙折了個紙鳥,這個小紙鳥可以自行在教室內飛來飛去。同學們正玩得高興,突然多洛雷斯出現,將小紙鳥燒成了灰。這是一種對學生活力碾壓的表現,一般遇到這種事兒是挺讓人氣憤的、也挺讓人無奈的。那只小紙鳥就像是被老師沒收了的小玩意,老師明明沒有小玩意的所有權,但是沒收了的東西一時半會兒也要不回來。還不敢跟老師講理,因為老師似乎是占著理的。
多洛雷斯在做老師之前,在魔法部工作,她根本不會教學生。她到霍格沃茨學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避免鄧布利多利用學生組建“鄧布利多軍團”,所以她只教學生理論,而且是原封不動的書本上的理論。
鄧布利多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在謀劃打擊伏地魔,他很少露面,這助長了多洛雷斯的氣焰。有康奈利撐腰,多洛雷斯成為了高級調查官,并利用改革霍格沃茨學校教學制度的由頭,打擊霍格沃茨的老師。
她雖然一直面帶微笑,卻體罰學生,并準備將教占卜的西比爾趕出霍格沃茨,做出了不少狠事,她甚至對于衣冠不整這樣雞毛蒜皮的事也管。
就在霍格沃茨學校的教育改革的同時,外面的世界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阿磁卡班有大批的犯人越獄,黑暗勢力蠢蠢欲動,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伏地魔回來了。可就算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霍格沃茨學校的學生卻只是在背書、抄書,根本學習不到對抗黑暗勢力的能力。
于是在赫敏的推動下,哈利成為了大家黑魔法防御課的老師。他們在找地方偷偷學習攻擊類魔法的時候,霍格沃茨學校又“擴建”了一次,出現了一個叫“有求必應屋”的新去處。霍格沃茨學校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知道學生們的需求,并為學生提供了幫助。
而多洛雷斯則依舊扮演“班主任”的角色,比如她規定任何學生組織都必須解散,而且她鼓勵學生打小報告。應該說上學的時候,最受不了的就是老師在學生中間“安排眼線”,班上有點風吹草動老師已經了如指掌。
好在“有求必應屋”不向多洛雷斯的眼線開放,哈利的教學一直在暗中進行。直到多洛雷斯用“吐真劑”,從一個學生那里知道了進入“有求必應屋”的方法,多洛雷斯才抓住了哈利他們。
雖說這些像是普通學校也會出現的情節,再加上魔法的元素,使情節發生了一定程度的“發酵”。但是這個情節一直在這個主題中沒有出去,卻讓人覺得這個情節處理得有點拖沓,而且觀眾積壓了過多的負面情緒。
后來弗雷德和喬治大鬧考場,騎著掃把把學生們的試卷都揚了,還在考場里放了煙花。接著赫敏陰了多洛雷斯一把,擺脫了多洛雷斯的管教,把之前積壓的情緒釋放出來。可是由于觀眾們所積壓的情緒太多,而且積壓的時間太長,情緒并沒有因此完全爆發出來。
或者說對這個地方處理得并不是那么理想,或許多洛雷斯應該再倒霉一點,畢竟她體罰學生的時候是挺下得去手的,但最終對她的“懲罰力度” 似乎不太夠,或者說不太明顯,這致使這個“爽點”沒有支撐起來。
這可能是第五部的整體構架不太理想的原因。
第五部說新奇也夠新奇,故事也很精彩,但總叫人覺得看著疲倦。或許大鬧考場那一段應該提前一點,畢竟哈利去教同學們學習攻擊性魔法的橋段,占用的篇幅太長,叫人覺得有點乏味。
如果把中間的節奏調整得稍微快一點,或者中間的時候伏地魔實際影響一下霍格沃茨學校,此時他不適合露臉,不過找個馬仔出來刷一刷存在感也是好的。只是入侵哈利的思維似乎還不夠,或者造成的壓力還不夠大。
好在這些還都無傷大雅,跟第四部一樣,第五部的隨后環節幾乎是力挽狂瀾。因為哈利的思維被伏地魔入侵,伏地魔給哈利的腦海里塞進去了一段虛假的信息,誆騙哈利等人去了倫敦的魔法部。
哈利發現中了圈套的時候已經晚了,伏地魔的馬仔盧修斯、貝拉伯里克斯等紛紛趕到,哈利幾個學生哪是這些人的對手?關鍵時刻,鳳凰社的主力趕來支援,黑白分明的巫師們展開了一場混戰,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不幸戰死。鄧布利多及時趕到,也沒能阻止伏地魔對哈利心靈的入侵。好在哈利掌握著伏地魔無法駕馭的力量:快樂、友情、歡笑等等。這些向上的情緒,讓哈利贏得了對心靈世界的爭奪,伏地魔把哈利引來魔法部,并伺機將其殺害的計劃泡湯。
小天狼星的死,是《哈利·波特》的世界變得進一步殘酷的信號,也是戰爭前奏的信號。雙方都在準備著,角力著,魔法世界的戰爭,只差一個導火索。
6.黑魔法防御課老師
《哈利·波特》的第六部,是整個系列當中非常精彩的一部。特別是明線和暗線的切換手法非常高明,說起來整個《哈利·波特》系列的電影,明線都非常清晰,暗線卻一直掩飾得很好。所謂的暗線,是指整個故事背后的矛盾點。
如果說人物的性格決定了故事的走向,那么整個故事的矛盾點,則是故事得以生發的基礎條件。一個故事是先有了矛盾點,才會勾畫出相應的故事情節與沖突,而人物則是故事的參與者,人物性格雖然決定著故事的走向,但是故事的整體構架,人物卻是無法撼動的。
就像《哈利·波特》第六部的故事,整個系列的大矛盾是伏地魔與哈利之間的矛盾,或者說正義與邪惡之間的矛盾。可是有鄧布利多在,伏地魔沒辦法拿哈利怎么樣,伏地魔自然要處心積慮地先除掉鄧布利多。
這是整個故事的“系統”,就像電腦系統一樣,有了這個系統,才能調配電腦的各項硬件,然后去運作我們直觀的軟件。理論上說,每個情節都能歸納到最終的矛盾點中,就像是每個“軟件”的運作,都需要“系統”的支持。
比如第六部一開始,鄧布利多帶著哈利去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為什么要去找這個一看就有點不靠譜的老爺子?因為他掌握著一段關于伏地魔的關鍵記憶。為什么要了解那段關鍵記憶?因為這對于打敗伏地魔非常重要。為什么要打敗伏地魔?因為伏地魔的統治充滿了邪惡和奴役,只要想繼續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在巫師世界生活,或者不愿意看到巫師世界就此顛覆,就要去反抗伏地魔。
從這個很小的情節上,一點點抽絲剝繭,總會找到最終的矛盾點。而最終矛盾點的存在,又會反過頭來去影響情節的生發。
比如從第一部開始的魔法石,整個系列的矛盾點是黑巫師伏地魔,與反抗黑巫師統治力量的矛盾,具體可以看做是伏地魔與哈利之間的矛盾。哈利的父母因為反抗伏地魔,所以伏地魔殺了哈利的父母,在這個過程中,哈利的母親用了一個古老的咒語保住了哈利的性命,并重創了伏地魔。所以在第一部的時候,奄奄一息的伏地魔才想盡辦法重生,可以說整個第一部的故事,都是由這里生發出來的。
圍繞著矛盾點展開故事情節,是一個看起來簡單,但是用起來卻很復雜的創作方式。之所以說它簡單,是因為它很容易掌握,也是創作過程中最常用的方式。一個故事在創作之初,可能只有幾個片段,如果只是去想著怎樣將這幾個片段聯系在一起,整個故事很可能缺乏貫通性,或者說整個故事會顯得很散亂。在觀眾們看來,就是不明所以,不知道這本小說、這部電影在說什么。
而如果先掌握了矛盾點,再去勾畫故事情節就輕松得多。比如哈利和伏地魔有矛盾,兩個人自然會有沖突,有沖突自然就會產生情節。那么伏地魔去害哈利就“合情合理”,同時整個故事還不會散,比如伏地魔針對哈利策劃了三個陰謀,這三個陰謀可以不是連貫的,但都是由最終的矛盾點生發的,那么三個陰謀之間一定會有一定的聯系。
反之,如果沒有最終的矛盾點做約束,這三個陰謀就會朝三個不同的方向發展,那么哈利與伏地魔之間的故事就會發散。甚至伏地魔去暗算哈利的“動力”不夠,也就是說整個故事構架的矛盾點不足,最終產生啼笑皆非的結局。
比如伏地魔要去殺哈利,可能殺人的原因就是哈利罵了伏地魔幾句。這種事也有可能發生,但如果在創作出來的作品中發生了的話,會超出大部分人的正常理念,會對勾畫的故事產生一種荒唐感。這樣即便哈利和伏地魔之間的搏斗再精彩,整個故事也會因此垮掉。
現在有許多網絡文學,寫著寫著就讓人不明所以,而且嚴重跑題,就是因為最終的矛盾點沒有掌握的原因。如果掌握了最終的矛盾點,一切都圍繞著那個矛盾點展開,絕不會出現跑題的現象。
只要點破這一點,這種創作方式誰都能學會。可是這個方法難也難在這里,矛盾點掌握了,如何發揮這個矛盾點?或者如何將這個矛盾點具象化?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再拿哈利和伏地魔的矛盾舉例,如果哈利跟伏地魔有矛盾,并最終引發了沖突。兩個人互相扭打在一起,伏地魔把哈利打死了,最終伏地魔伏法,這將是一個很直白的故事。
如果故事一開始,是哈利慘死的現場,然后警察一步步查出了真兇,或者是伏地魔潛逃,警察經過多方努力將其抓獲,伏地魔最終伏法。再如果,本來無憂無慮的哈利,突然遇到了一些困難,讓他原本平靜的生活陷入了絕境。就在他將要被這些困境逼死的時候,他通過一些線索,得知是伏地魔把他害得這么慘。可是最終哈利還是沒有逃脫伏地魔的陰謀而死,但是哈利在臨死前留下了重要線索,伏地魔最終伏法。
矛盾點還是那個矛盾點,可是故事可以千變萬化。這就是這個方法的難點,矛盾點好總結,情節也好勾畫,可是如何選擇合適的切入點,如何布線,如何留設伏筆、線索,卻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就這一點而言,《哈利·波特》系列就做得非常好,從對每一部的單獨故事勾畫,到對整體結構的勾畫,都把矛盾點“吊”得老高。就像第二部,一上來是多比的警告,然后是哈利的不走運,接著是密室被打開了。可以說講了不少精彩的故事了,還沒有出現伏地魔的影子,可是這些故事都是有連貫性的,或者說觀眾在看到這些故事的時候,隱約覺得這其中肯定有某些聯系。
到了最后才知道,這又是伏地魔的一場陰謀,在故事一開始,甚至進行到中場的時候,絕對看不出這是伏地魔的策劃。這就是把總矛盾藏在大后方,而觀眾們眼前的情節則是根據矛盾點所生發的。這樣的例子在《哈利·波特》系列中有很多,幾乎每一部都有類似的布置。
只要掌握了矛盾點,同時會選取切入點,那么一個故事就成功了一半。而且講故事的方式也會隨之多樣化,就如《哈里·波特》第四部和第六部,就用了一個比較大膽的設計。
在第四部一開始就有交代,伏地魔正在醞釀一場陰謀,這樣倒是容易勾起觀眾的好奇心,但同時也容易過早地把“底牌”交代出去。第六部也是如此,在第五部的末尾,因為鄧布利多及時趕到魔法部,伏地魔沒能輕易地殺死哈利,所以伏地魔如果想殺哈利,就必須先除掉鄧布利多。基于這個矛盾點,一上來伏地魔就逼迫西弗勒斯協助德科拉,在霍格沃茨學校內部伺機殺害鄧布利多。
這一切都進行得這么“理所當然”,伏地魔在有所行動的同時,鄧布利多也沒閑著,他把掌握了重要信息的霍拉斯招回學校授課,希望能得到擊敗伏地魔的線索。于是才有鄧布利多讓哈利跟教魔藥學的霍拉斯多些來往,于是才有魔藥課上哈利拿到了“混血王子”的書。
“混血王子”就是由這些矛盾點引出來的,他的出現非常自然,而且這個人物非常神秘,連“多知多懂”的赫敏都沒有聽說,也沒查到這號人物。不過“混血王子”在書上做的修改和提示卻對哈利又有很大的幫助,哈利正是根據書上的指導,在魔藥課上大放異彩,得到了霍拉斯的青睞。這才有了霍拉斯獎勵了哈利“福靈劑”,而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哈利利用假的“福靈劑”讓羅恩信心大增,從而贏得了比賽。
“混血王子”跟魁地奇比賽有什么關系?兩者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可就是有最終矛盾擺在那里,使得由“混血王子”演化出來的魁地奇比賽的情節順理成章,而且毫無違和感。這就是最終矛盾點生發情節的過程,它就像是一生二,二生三這樣不斷向外發散的點,可以一點一點往外擴散,但不管擴散到哪里,都能沿著點追溯回最終的矛盾點。
另一邊德拉科兩次暗算鄧布利多,一次是打算借同學之手,將一條詛咒項鏈送給鄧布利多;第二次是打算借霍拉斯之手送給鄧布利多一瓶毒酒,不過這兩次行動均以失敗告終。不僅如此,還讓哈利察覺了他的謀劃,哈利利用從“混血王子”的書上看來的“神鋒無影”咒語,重傷了德拉科。
哈利意識到了“混血王子” 猙獰的一面,便讓金妮把書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接著哈利通過飲用“福靈劑”給自己帶來的好運,成功從霍拉斯那里得到了關于伏地魔的關鍵記憶。
伏地魔從一本禁書上學到了制作“魂器”的方法,將自己的靈魂分裂出來一部分,并找地方藏起來妥善保管。這樣即便是本體受到了毀滅性打擊,靈魂也能逃過一劫,然后再利用一些黑巫師重生。當然這個魔法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有殺人,使人不自然死亡,才能分裂自己的靈魂。而且因為靈魂的分裂,自身也會產生極大影響,還很可能會變成一個長生不死的怪物。
出乎鄧布利多預料的是,伏地魔竟然做了七個魂器!也就是說要先毀掉這七個魂器,才能殺死伏地魔。比如在第二部中出現的“湯姆的日記本”,就是其中一件魂器。
早在第二部出現那本筆記本的時候,估計原著作者J.K.羅琳也還沒有完成“魂器”這一設定的完整勾畫。去掉“魂器”這層“身份”,那本日記本的設計本身就非常精彩,它的功能在前文中已經有詳細說明,這里不再贅述。
估計對“魂器”的勾畫,應該是在第五部,甚至是在第六部的時候才完成的。不然在第四部伏地魔重生的時候,應該會或多或少會提到魂器,從而布置下一個點睛一樣的伏筆。
不管是什么時候完成的設定,這個設定都挺有意思,就像是打游戲時的大boos,總是要比普通的小怪多幾根血條。在第二部中,哈利已經毀掉了“湯姆的日記本”,等于毀掉了伏地魔一件“魂器”。
之后哈利三人在小天狼星家里的情節,以及利用“復方湯劑”潛入魔法部,一直到哈利和羅恩吵架,羅恩出走,哈利和赫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遭遇,羅恩的回歸,以及將一件“魂器”損毀這些情節,也明顯可以壓縮一下。
整個第七部的上集,所講述的實質內容并不多,總結一下的話,就是毀掉了一件“魂器”,得知了什么是“死亡圣器”。即便如此卻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將這些交代清楚,實在是叫人有些無奈。
而且羅恩出走的那個橋段,多少有點“沒事找事”的感覺。哈利、羅恩和赫敏的“鐵三角”,是一種經典的“主角團隊”模式。在許多情況下,一個人去推進情節多少有點“勉強”,而三個人在商量中推進情節就顯得容易,也自然得多。
三個人是最佳的人數,少一個太少,多一個太多。如果是兩個人,他倆出現了矛盾,無人出面調解 ;如果是四個人,對話又會顯得亂糟糟的,給人一種混亂感,而且不容易形成一個統一的意見,光看著就替創作者心累。所以三個人不多不少正合適。
這三個人分工明確,一個是有堅定意志的人,或者說具備整個故事核心價值觀的人,這個人一般都是三個人的首腦。另一個是足夠冷靜或者足夠博學,相當于參謀的存在。第三個人負責打諢,或者出一些餿主意,讓三個人的日常變得有趣。哈利、赫敏和羅恩,完全可以對號入座。
“鐵三角”的主角團隊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商量”。比如說在第一部魔法石的橋段,哈利提供了關于魔法石的一些線索,他如果再猜到海格從古靈閣取走的東西是魔法石,那就太直白了,而且整個心理推測的邏輯性很難解決,“主角光環”也太重。
有了“鐵三角”的團隊之后,博學的赫敏可以根據哈利給出的線索往魔法石的方向猜想。當她把那本記載魔法石信息的厚重書籍,扔到哈利和羅恩面前的時候,這個線索的延伸和劇情的推進都顯得非常自然。再加上羅恩在一旁打諢,使得這個情節完全沒有被“設計”的感覺。
不僅是《哈利·波特》,前些年紅極一時的《鬼吹燈》,就是利用了經典的“鐵三角”團隊。也不知道是《鬼吹燈》的作者天下霸唱,借鑒了《哈利·波特》的模式,還是他在寫作過程中一點一點總結出來的經驗。總之,《鬼吹燈》里的鐵三角,也有非常精彩的表現。
《哈利·波特》系列從來都是以情節引人入勝,其實它對人物的描繪,一點兒也不差。只不過是情節太精彩,人物的精彩處,退居到了第二位。但這不意味著在人物方面的缺失,就像盧娜那個人物,就刻畫得非常精彩。盧娜跟金妮同級,按理說已經跟哈利等人在霍格沃茨學校一起待了三年,都從未“露面”。到了哈利上五年級的時候,她“突然出現”后,竟然沒有讓人感覺到太多的突兀,這完全是對盧娜這個人物精彩刻畫的功勞。
(在原著中,第四部的時候,就提到過盧娜,只不過那時候是一筆帶過,此處按照電影為準。)
既然《哈利·波特》中的人物刻畫非常精彩,而且又是采用“鐵三角”的經典“主角團隊”模式,那么羅恩的出走就有點“拖劇情”的意思了。“主角團隊”出現爭執,其實是個很老套的手法,當然“主角團隊”如果不出現爭執,又會顯得不自然。
在第四部的時候,羅恩跟哈利出現的矛盾,就處理得很好。可是到了第七部,有“魂器”對哈利等人的心理影響,以及之前積累下的壓力,哈利跟羅恩吵一架也算是正常,可是羅恩直接出走就過了。
雖然第四部跟第七部之間隔了幾年,可是整體劇情都是連貫的,“主角團隊”的第二次爭執,跟第一次有高度重復,這會讓整個故事掉價。其實第二次使“主角團隊”分裂的爭執不出現是最好的,即便是為了哈利與赫敏在戈德里克山谷之行的危險埋下伏筆,也大可不必這么做,只需要在關鍵時刻把羅恩支開就是了。比如赫敏發現了什么重要線索,叫羅恩跟著一起去探察,而趁著他們兩人沒注意的時候,哈利跟著巴希達·巴沙特老太太去了二樓,這也很正常。
“主角團隊”出現爭執,出現一次就夠了,第二次需要出現爭執的時候,應該把爭執控制住,盡量避免出現團隊的分裂。不然就會有種明顯的拖沓感,讓觀眾產生一定的反感。
一直到了第七部上集的末尾,故事節奏才終于快了一些。哈利三人得知了“死亡圣器”的真相后,受到了食死徒的圍捕,并最終被抓到馬爾福莊園,接受貝拉特里克斯的拷問。小精靈多比及時出現,救了哈利等人,但多比在救人的時候不幸被殺。
第七部上集的故事,就到此為止。下集的故事,就明顯沒有了上集那種拖沓的感覺。在馬爾福莊園,哈利從貝拉特里克斯那里得到了一條線索,伏地魔的一個“魂器”很可能隱藏在貝拉特里克斯的金庫中。
于是哈利等人闖進古靈閣,一頓操作再次獲得一個“魂器”。接著哈利意外從伏地魔那里得到信息,第五個“魂器” 隱藏在霍格沃茨學校中,兜兜轉轉一圈,哈利三人又回到了霍格沃茨。
此時霍格沃茨的校長正是西弗勒斯,他在追查哈利行蹤的時候,鳳凰社的主要成員紛紛趕到,米勒娃等教授也明確表示支持哈利。西弗勒斯被趕走,大戰一觸即發,霍格沃茨將會變為戰場。
在鳳凰社以及霍格沃茨的師生們,與伏地魔的軍隊交戰的同時,哈利從“有求必應屋”找到并銷毀了第五個“魂器”。伏地魔感應到了第五個“魂器”的毀壞,他也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不過奇怪的是,哈利也感受到了虛弱感。同時,哈利意識到,第六件“魂器”是跟在伏地魔身邊的大蛇。
那么想要毀掉這第六件魂器,就必須要跟伏地魔進行正面沖突。只是哈利三人趕到伏地魔那里的時候,正遇到伏地魔在殺害西弗勒斯,原因是伏地魔懷疑西弗勒斯是“老魔杖”的主人。
“老魔杖”是三件“死亡圣器”之一,另外兩件是“復活石”和“隱形衣”。據說這三件“圣器”是三個巫師分別從死神那里得到的,其中的“老魔杖”是“神級裝備”,有很大的威力。伏地魔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老魔杖”搞到手,不過“老魔杖”卻似乎不太買他的賬。
之前鄧布利多擊敗了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成為了“老魔杖”的主人。伏地魔猜測,西弗勒斯殺了鄧布利多,理所當然成為了老魔杖的主人,于是伏地魔要殺害西弗勒斯。
伏地魔離開后,只剩下了一口氣的西弗勒斯給了哈利一段記憶。哈利把那段記憶放到冥思盆中,原來西弗勒斯殺害鄧布利多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只有這樣西弗勒斯才能取得伏地魔的信任。而鄧布利多因為銷毀“魂器”的時候,不慎中了詛咒,已經命不久矣,他半勸說半逼迫地讓西弗勒斯去伏地魔那里做臥底。
應該說《哈利·波特》系列當中,西弗勒斯是最勇敢的巫師,同時他又是對哈利影響極深的巫師。早在第一部的時候,春風得意的哈利就在西弗勒斯這里碰壁,收起了正在滋生的狂妄心理。
后面幾部當中,西弗勒斯也一直在關注著哈利,到了第五部的時候,更是教授哈利“大腦封鎖術”,以對抗伏地魔的思維入侵。第六部則以“混血王子”的魔藥書的形式,教授了哈利大量的實用咒語和法門,讓哈利受益匪淺。
他一直是個很嚴厲的人,哈利不喜歡他,他看上去也不喜歡哈利,而且他不止一次地言明,他討厭哈利的父親。可是他卻是真心守護哈利的人,明知道在伏地魔身邊做臥底,很可能會喪命,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為的只是最終的勝利,或者說是哈利的勝利。
可是這份關愛他卻從來不去表達,只默默地付出著。他為哈利所做的這一切,難道只是因為他一直深愛著哈利的母親莉莉?應該不盡然,他能心甘情愿付出這么大的犧牲,首先應該有一顆正義的心。
西弗勒斯那段記憶,還告訴哈利一個關鍵信息,哈利是伏地魔無意中制造的一件“魂器”。如果想徹底殺死伏地魔,哈利也必須死,而哈利的死,也是鄧布利多打敗伏地魔的謀劃之一。用西弗勒斯的形容,鄧布利多將哈利當做是一頭待宰的豬。
哈利是“魂器”這條線,從第五部就開始鋪設,那時候哈利就跟伏地魔之間有種特殊的聯系,使得伏地魔可以輕易地入侵到哈利的意識中。從第六部開始,哈利發現自己能跟“魂器”產生共鳴,這些都是“哈利也是魂器”的伏筆。
而對鄧布利多“老底”的揭露,反而讓鄧布利多這個人物豐滿化了,有時候豐滿一個人物,不是讓他做更多的事,而是表現出他性格上的兩面性。這才是接近人本質的一種表現,進而才會讓觀眾對人物產生共鳴。
得知了真相后的哈利,一心赴死,不過鄧布利多卻早就用遺囑的方式,將“復活石”給了哈利。
如果說哈利、赫敏和羅恩是“主角團隊”,那么鄧布利多這個人物,幾乎以一己之力讓霍格沃茨的魔法世界得到了升華。通過鄧布利多可以感受到,真正厲害的巫師,不是多么強大,或者掌握了多么厲害的咒語,而是他出手的時機“恰到好處”。
第一部的時候,鄧布利多離開得“恰到好處”,讓奎里納斯認為有機可乘。同時哈利三人也得到了關鍵線索,成功阻止奎里納斯得到魔法石。
在第二部的時候,鄧布利多的支援“恰到好處”,他的寵物福克斯(一只鳳凰)抓瞎了蛇怪的眼睛,避免哈利與蛇怪對視后死亡或石化。同時將學院帽給了哈利,哈利從學院帽中拿到了格蘭芬多寶劍,殺死了蛇怪。并在哈利搏殺蛇怪中了蛇毒的時候,福克斯用眼淚治療哈利的傷口。
之后的第三部到第六部仍舊如此,即便是他死后,也用遺囑的形式,給赫敏留下了關于“死亡圣器”的關鍵線索,并早早地就給“哈利”準備好了“復活石”。
這讓人感受到了巫師真正的睿智所在,這種睿智不是說在謀劃某件事的時候,想得多么全面,而是一種“恰到好處”、四兩撥千斤,能影響事態走向的智慧。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說,就是“走位”的問題。
當哈利拿到“復活石”的時候,故事已經沒什么懸念了。伏地魔親手殺死了屬于“魂器”的那部分“哈利”,而真正的哈利,則利用“復活石”逃過一死。
這是伏地魔第二次沒能殺掉哈利,當哈利又“活過來”的時候,估計有些食死徒都認為哈利是殺不死的,甚至有食死徒瞬間就從戰場逃了。伏地魔一心想要殺死哈利,并不竭余力地去追逐,赫敏、羅恩、納威等人則利用這個時機,殺死了一直跟在伏地魔身邊的大蛇。
哈利一頓操作,總算是殺死了沒有“魂器”護體的伏地魔。
至此,整個故事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結語
從情感方面,或者關于巫師血統的方向,對《哈利·波特》系列的評論已經有很多,所以本文算是另辟蹊徑,從創作構造上對這系列的電影做了深入剖析。這樣的剖析就像是“人體解剖”一樣,可以看到這系列電影的“心肝脾肺腎”。甚至連看不見、摸不著的“經絡”,也會清晰地呈現在各位看官的面前。
《哈利·波特》系列電影的成功,不僅是電影制作上的成功,還是一個文化環境趨于成熟的表現。只有耐心的作者才能寫出這么精彩的故事,只有耐心的讀者才能把這么精彩的故事讀下去,并細細體會,最后才會形成電影。
希望我們也能早一點構建出這么成熟的文化環境,創作出更多精彩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