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采晴
一個小男孩在面包店里徘徊,過了很久,終于,他拿起了一個最便宜的菠蘿面包到柜臺結賬。當柜臺后的老板娘要給小男孩結賬時,老板娘的兒子突然跑到母親身邊,靠近母親耳朵旁邊小聲地說:“媽,他是小偷,我剛才親眼看到他把另外3個面包塞進他的手提袋里。”
老板娘聞言,抬頭看著眼前和自己兒子年紀相仿的小男孩,小男孩則在老板娘的注視下羞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扭著自己的衣角。“小朋友,你喜不喜歡吃面包?”老板娘微笑著問小男孩。小男孩沒有說話,只是紅著臉點點頭。
“那太好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些面包都裝進袋子里?我們的人手不太夠,如果你幫了我的忙,我就送你幾個面包當做禮物。”老板娘接著說。小男孩先是一愣,而后用力地點點頭。老板娘的兒子不滿地說:“媽,怎么可以這樣,他是小──”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母親制止了,并且被拉到一邊的角落里。
老板娘蹲下身,對兒子說:“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喜歡做小偷。你要感謝上帝,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用幾個面包就可以幫助一個人,永遠要記得,學會讓心柔軟,比顯得頭腦聰明更重要一百倍。”兒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就這樣,老板娘要小男孩每天放學就來幫忙,然后包給他一大袋面包帶回家。有時候,她還會借口獎勵他工作做得很好,在袋子里塞進牛奶和一些水果。
一個月后,一個婦人帶著小男孩和另外兩個年紀更小的小女孩來到面包店。她拉著小男孩,向老板娘深深地一鞠躬后,說:“真是謝謝您這一個月的幫忙。因為您讓他每天能拿一大袋面包回家,所以孩子們才不至于餓肚子。我已經失業好幾個月了,差一點得把他們都送到孤兒院,但是我現在找到新工作了,應該有能力養活孩子……”說到這里,她流下淚來,再次深深地鞠躬,說:“謝謝您的幫忙,讓我們一家能撐到現在。”
老板娘聽完婦人的話,微笑著說:“你該謝的是自己的兒子,所有的面包,都是他自己努力賺的。”說完,她彎下腰,輕撫小男孩的頭,說:“如果下一次還想吃面包,就來阿姨這里‘賺,知道嗎?”
小男孩看著老板娘,一時恍然大悟,臉倏地紅了,無言地點點頭。而后,老板娘的兒子看著婦人帶著3個孩子離去時的背影,突然間,他了解到,母親所謂“學會讓心柔軟,比顯得頭腦聰明更重要一百倍”的意義了。
(阿峰摘自《我與這個世界溫柔相處》長江文藝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