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信件風波”背后的美軍道德危機

方曉志

隨著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強大的美軍也未能幸免，航母艦隊、駐外基地、特戰部隊、新兵訓練中心等的確診病例持續增加。而在此期間，“羅斯福”號航母艦長布雷特·克洛澤上校給海軍高層寫了一封信，要求讓艦員下船采取隔離與救治，卻遭到美軍高層訓斥乃至撤職。這不僅凸顯了美軍對大面積病毒擴散的恐懼心態，也暴露了美軍道德危機日趨嚴重的問題。

風波的來龍去脈

航母編隊是美軍強大戰斗力的象征，也是美國維持海洋霸權地位的重要工具。然而在此次疫情中，美國的“大國重器”遭受病毒侵襲，一時無法在各洋面上耀武揚威。3月30日，“羅斯福”號航母艦長克洛澤上校在自身已出現感染癥狀的情況下，給美軍太平洋艦隊高層寫了封“求助信”，詳細闡釋了目前“羅斯福”號航母面臨的困境：艦上空間有限且按照集體生活設計，5000名船員生活在一個不通暢的空間里，無法保持安全距離，估計已有超過百人感染，病毒正快速傳播，風險非常大;船上醫療條件極其有限，難以篩查出全部攜帶者，即便是檢測出來，也無法有效治療。克洛澤呼吁，當前并非是戰時，艦上官兵不需要做出無畏的犧牲，請求軍部允許讓他們盡快下船隔離，并對航母進行全面消毒，以避免出現“鉆石公主”號那樣的悲劇。

克洛澤的這封電郵同時抄送給十幾個人，并通過他們當中的某個或某幾個人披露給了媒體，這使得美海軍高層極為震怒。4月2日，海軍代理部長莫德利宣布解除克洛澤的職務，隨后親自登上“羅斯福”號航母，當著艦員們的面，怒斥克洛澤的所作所為是“愚蠢的”，表現出“極差的判斷力”，嚴重違反了《軍事審判統一法典》，是對軍方信任的“背叛”。莫德利訓誡講話結束后，迅速產生極大爭議，不僅艦上官兵強烈不滿，更在美國政軍兩界引起軒然大波，包括眾議長佩洛西在內的多名國會議員要其道歉，眾院軍事委員會主席亞當·史密斯更是直接說，莫德利的行為表明他自視甚高，“我對他的領導能力已經沒有了信心，他應該被免職。”在強大輿論的壓力下，莫德利向艦員及克洛澤本人道歉并宣布辭職，國防部長埃斯珀隨即接受了他的辭呈，暫時平息了這一場風波。

美軍高層自私且“雙標”

此次“疫情信件風波”如同一面“照妖鏡”，暴露出美軍在重大疫情突發事件面前的遲緩與不力，也表明美軍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道德危機。

美軍高層對事實真相的隱瞞引起官兵信任危機。疫情爆發后，五角大樓始終表示，病毒感染率及其影響遠沒有達到影響美軍戰斗力的程度，基本不構成威脅，要求繼續按原計劃執行海上任務。但實際上，隨著疫情的蔓延，程度遠超出美軍的宣傳，美國在印太地區的多處重要軍事設施都出現了感染情況，美軍部署在太平洋地區的另一艘航母“里根”號上也出現病例，可能導致所在海軍基地關閉。面對越來越多的問題，美軍不得不承認疫情的嚴重性，并努力檢測和隔離確診病例，以防止繼續擴散，但其之前的說法已大大損害其聲譽，致使官兵對軍隊高層的信任度下降，不滿情緒和恐慌心理上升。

美軍將士兵生命“視如草芥”，暴露其虛偽面目。美軍高層在收到克洛澤的郵件后，首先考慮的不是如何采取措施保障數千人的生命安全，而是擔心“羅斯福”號航母可能短期內無法恢復戰備狀態。因此，即便是在克洛澤上校已確診感染的情況下，國防部長埃斯珀仍要求“羅斯福”號盡快出海，恢復“對潛在對手的威懾能力”。莫德利則稱，“這艘船上有各類武器彈藥，有非常昂貴的飛機，還有一個核反應堆，需要留下一定數量的人員維持物資安全”。在不得不撤離船員時，美軍的劃分標準不是按人員病情嚴重程度而是軍銜等級。據《紐約時報》報道，在4月5日被準許離開航母到關島基地的1200名人員中，大多是中高級軍官、勤務兵以及部分艦載機飛行員，空勤維護人員、各艙室水兵則被要求繼續留在艦上執行任務，這引起官兵強烈不滿。這些水兵紛紛以“身體不適”等理由拒絕執行命令，放棄對艦載機、雷達、動力系統的維護，許多底層軍官也加入到他們的行列。

美軍官僚機制傲慢固執，以個人好惡實施“雙重標準”。雖然此次美軍方高層解釋，將克洛澤撤職是因為其采用寫信而不是按規定通過內部渠道來反映問題，行為不當。但事實上，克洛澤作為高階軍官，迫不得已使用寫信的方式，是因為之前打了各種報告均未得到有效回應。而在此之前美國海軍“麥凱恩”號和“菲茨杰拉德”號導彈驅逐艦誤撞商船事件發生后，美軍高層是花了幾個星期進行調查，在調查報告出爐后才撤去艦長職位，這種“雙重標準”暴露了美軍高層的虛偽面目。

道德滑坡其表，侵略文化其里

“羅斯福”號航母艦長克洛澤被免職前的工作照。

美國海軍“羅斯福”號航母。

美國前總統卡特曾說過，“一個國家之所以有權威和影響，是因為道德因素，而不是軍事實力。一個沒有道德的國家很快就會失去其在全世界的影響。”長期以來，美軍一直在不遺余力地進行所謂的道德文化塑造，并將其歸納為“忠誠、職責、尊敬、無私奉獻、榮譽、正直、個人勇氣”等，同時采取種種措施塑造軍隊的道德形象。例如，將軍人道德節操教育與愛國主義教育、時事形勢教育、部隊傳統榮譽教育等一起，作為新兵訓練重要內容;幾乎所有軍校都有自己的《榮譽準則》，要求官兵必須英勇頑強、自我犧牲、臨危不懼，為國家利益而戰、為民主自由而戰。此外，還通過精神鼓勵加強對官兵道德的表彰，現行勛章、獎章多達17種，還有20種紀念章及綬帶、徽章，對勛章、獎章的頒授也有一整套規定。在對外宣傳上，精心設計了各種戰略傳播計劃，通過媒體塑造、人際溝通、多國合作等方式，不斷樹立正面形象。

但由于美國所謂的民主、自由、人權在本質上是虛偽的，特別是特朗普政府上臺后不斷強調“美國優先”，更是促使其道德形象不斷受損，美軍的道德文化建設也大規模滑坡。美軍在轉型過程中不斷強調軍事文化的進攻性和先發制人，以“反恐”、尋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等為借口隨意發動侵略戰爭，更使得美軍道德形象一落千丈。美軍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行動中就出現了拷問虐待、麻木殺戮、種族歧視、襲擊平民和無視當地宗教信仰的行為，美軍士兵長期處于高度繃緊的狀態，經常出現厭戰怯戰、恐懼逃避、自殺自殘、頹廢墮落、抑郁焦慮、家庭危機、戀家思鄉等“戰爭疲勞癥”，撒謊掩飾、不負責任、濫用職權、揮霍腐敗、性騷擾、宗教歧視、種族歧視等道德敗壞事件也頻頻發生。美軍在此次新冠疫情中的糟糕表現再次將其道貌岸然的虛偽道德形象打回原形。

可以預測，如果美軍不放棄稱霸世界的意圖，繼續追求自我利益，在世界各地耀武揚威，那么其實施的諸如榮譽、正義、道德、勇氣等所謂道德價值觀教育將會形同虛設，這樣那樣的道德危機也將會越來越多。

本文責編 安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