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眾怒者：霍布斯

楊皓

托馬斯·霍布斯（英語：Thomas Hobbes，1588.4.5～1679.12.4），英國政治哲學家，創立了機械唯物主義的完整體系，認為宇宙是所有機械地運動著的廣延物體的總和。他提出“自然狀態”和國家起源說，認為國家是人們為了遵守“自然法”而訂立契約所形成的，是一部人造的機器人，當君主可以履行該契約所約定的保證人民安全的職責時，人民應該對君主完全忠誠。他于1651年所出版的《利維坦》一書，為之后所有的西方政治哲學發展奠定根基。霍布斯的思想對其后的孟德斯鳩和讓·雅克·盧梭有深刻影響，但同時，他的社會契約論與絕對君主制又有其獨特性。

托馬斯·霍布斯作為近代哲學和政治理論的奠基人，出生于英國南部威爾特郡的馬爾麥斯堡鎮。他的父親是一個鄉村教師，母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兒時由于家境貧寒，霍布斯在本鎮讀書之后，就由自己的伯父撫養。他天生聰慧，在十四歲時已經通曉了希臘文和拉丁文;十五歲時就進入了培養貴族子弟的牛津大學，攻讀古典哲學和經院派邏輯學，畢業后留校任教并教授邏輯學。二十二歲時，經過大學校長的推薦，霍布斯擔任了大貴族卡文迪希家的家庭教師。卡文迪希家族是當時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霍布斯在此擔任家庭教師期間，依靠這個貴族家庭的身份和友誼，結識了當時英國一批具有學術地位、社會影響和自由主義思想的名流。其間，他還先后兩次陪同貴族子弟周游了歐洲許多國家，結識了伽利略和培根，并得到培根的賞識，曾一度擔任培根的秘書。在1640年英國短期國會解散后，霍布斯流亡英國。在這個過程中，他受著國內國外的哲學家、科學家、自由主義者和一些亡黨分子思想的影響。霍布斯在對這些思想進行整理的情況下，發表了自己對于政治的看法，于1647年在巴黎寫成了自己的一本著作《論公民》，后來于1651年寫成了《利維坦》，1655年寫成了《論物體》，1658年寫成了《論人》。其中《利維坦》的成功出版標志著霍布斯人性論思想已經成熟。

霍布斯生活的時代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新舊制度交替的時代，英國國內戰亂不休，出現了兩股勢力的斗爭，一是教權與皇權的斗爭，一是資產階級與封建階級的斗爭。整個英國社會處于一片混亂的場景中，出現了所有人與所有人相互斗爭的局面。各種暴力現象、相互侵害現象大量存在著。這種社會狀況對于霍布斯的政治理論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以至于他一直認為，人類離開了“利維坦”式的強勢國家指導，勢必會進入混亂且相互屠殺的殘忍世界。

特定的社會環境與時代帶來的特定思想，也讓霍布斯在往后的極長時間內，招來許多非議。霍布斯聲稱國王的統治權力是絕對的，這一說辭惹怒了議會黨人。他還說，國王享有的權力并非天賜，而是人民賦予的，因此惹怒了君主主義者。《形而上學的沉思》出版前不久，他對笛卡兒的觀點提出了強烈的反對意見，導致對方很生氣。他對自由意志的立場至少惹怒了一位主教，而且一輩子都在公開與對方爭辯，有時候提出的意見非常尖刻。他提出，國王負責詮釋《圣經》。此外，他還有一些相關言辭惹怒了教會。他在誤以為自己要死時接受了圣禮，因此激怒了無神論者。

霍布斯在世時，只要有證據表明演講者沉溺于“霍布斯哲學”（無神論的代名詞），演講者就會遭到解雇。有一陣子，人們一度認為霍布斯可能連上帝都得罪了。倫敦大火和大瘟疫過后，議會在懷疑，是不是霍布斯的著作激怒了上帝，導致上帝實施報復，并引發了倫敦的災難。他們還專門成立了委員會，要求霍布斯停止出版著作。

不過，霍布斯并沒有惹怒所有人。他的朋友和支持者包括伽桑狄、威廉·卡文迪許，還有至少一位國王。他在梅森神父的學術圈非常受歡迎，當過查理二世的家庭教師，與弗朗西斯·培根愉快地合作過，還和伽利略友好地交流過。當然，雖然霍布斯容易惹怒他人，但是他更關心其他方面。他被稱為“現代分析哲學之父”，這是有一定道理的。此外，他還引進了世人所熟知的現代政治哲學和社會理論，破除了對政治權力本源的傳統神秘看法，并訴之于理性來解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