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鵬 王妍



〔摘要〕 ?區域貧困程度測度是精準施策,打贏脫貧攻堅戰的重要依據。在對已有貧困程度測度方法回顧的基礎上,文章通過分析深度貧困地區的貧困特征,提出區域貧困程度測度原則,構建區域貧困程度測度指標體系,并以甘肅為例對深度貧困縣貧困程度進行測算,進一步了解深度貧困縣的貧困現狀、集中區域、影響因素及貧困差距等,以期為地方打贏脫貧攻堅戰提供借鑒。
〔關鍵詞〕 ?深度貧困;貧困程度;精準扶貧;甘肅省
〔中圖分類號〕F323.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1008-0694(2020)01-0056-10
〔作者〕 ??張學鵬 教授 西北師范大學商學院 蘭州 730070王 妍 碩士研究生 西北師范大學商學院 蘭州 730070
一、問題的提出
實施精準扶貧精準脫貧戰略以來,我國的貧困格局已經發生了深刻變化。一是貧困人口數量大幅減少,貧困發生率快速下降。截至2019年底,我國農村貧困人口數減少至551萬人,比2012年減少9348萬人;貧困發生率下降至0.6%,比2012年降低9.6個百分點。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二是貧困人口的區域分布越來越向一些深度貧困區域集中。2017年年末,全國仍然有110個縣貧困發生率超過18%,有334個縣貧困發生率超過11%,有16000多個村貧困發生率超過20%。數據根據2018年全國兩會期間,國務院扶貧辦主任劉永富答記者問整理。三是貧困人口脫貧難度不斷增大。
截至2017年年底,我國因病、因殘致貧人口分別占貧困人口總數的42.3%、14.4%,65歲以上貧困老人占17.5%,初中以下文化程度的占96.6%,且貧困人口中內生動力不足的人口占比從2015年底的11.3%上升至2017年底的13.2%。數據來自2018年10月21日,人民日報第5版“有效應對脫貧攻堅面臨的困難和挑戰”一文。貧困格局的變化也促使我國扶貧措施不斷創新,如在國家層面精準扶貧就突出“三區”“三州”“三類人”,其中,“三區”“三州”可理解為區域性深度貧困地區,“三類人”可以理解為個體性深度貧困人口。在精準扶貧的背景下,精準定位貧困程度是精準施策、精準脫貧的前提。因此,準確把握深度貧困地區特征和貧困程度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貧困測度是研究貧困問題的基礎性工作之一,隨著人們對貧困問題認識和研究的不斷深入,貧困測度方法也逐漸豐富。整體來講,測度貧困的基礎性指標主要有貧困總人口數、貧困發生率、收入缺口和收入缺口率。基礎性貧困指標著重從某一方面測算貧困程度,沒有考慮不同國家或地區之間存在的貧困差異,同時也很難反映貧困群體內部貧困人口之間的收入差距,難以滿足對貧困這一復雜概念全面系統的測度需要。阿馬蒂亞·森(1976)為克服貧困發生率和收入缺口率等基礎性貧困指標的不足,從滿足公理性要求的角度,提出一種綜合的貧困測度指標Sen指數,該指數受貧困發生率H、收入缺口率I和貧困成員內部的基尼系數G三個指標影響。〔1〕在Sen指數的啟發和影響下,很多學者不斷完善公理性要求及Sen指數中的權重函數,提出其他貧困測度指數。〔2~5〕其中,Shorrocks(1995)提出的SST指數考慮了發生在窮人和非窮人之間的收入轉移因素,它在測度性能上就較Sen指數優良。〔6〕Blackorby(1980)基于社會福利函數的角度,推導出綜合貧困測度指數——BD指數,該指數以所有貧困者平均分配的代表性收入為基本數據進行計算而得到貧困指標值。〔7〕Chakravarty(1983)將貧困測度指標中收入在貧困線以下的按照實際值來算,貧困線以上的按貧困線算來衡量人均收入,推導出Ch指數。〔8〕Vaughan(1987)將貧困測度指標中收入在貧困線以下的按照貧困線來算,貧困線以上的按原值算來衡量人均收入,推導貧困指數。〔9〕另外,有學者認為貧困測度問題除與收入水平有關外,還包括教育、健康、預期壽命和種族平等等方面內容。如基于多維度的視角,Hagenaars(1987)從收入與閑暇兩個維度構建了多維貧困指標。〔10〕聯合國開發計劃署(1997)提出人類貧困指數(HPI),該指數從人口預期壽命、讀寫能力和生活水平3個維度分10個指標衡量人類貧困狀況。〔11〕Chakravarty(2003)和Tsui(2002)則從滿足公理性要求的角度構建了Ch-M和F-M多維度貧困測度指數。〔12〕〔13〕聯合國開發計劃署(2010)還與英國牛津大學合作開發了多維貧困指數(MPI),從微觀層面反映貧困個體或家庭在不同維度上的貧困狀況與貧困深度。〔14〕我國在確定國家級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時,曾采用“631指數法”,即以貧困人口數(占全國比例)占60%權重、農民人均純收入(占全國比例)占30%權重,以及人均GDP、人均財政收入占10%權重來衡量貧困縣貧困程度。
深度貧困的特殊性決定了其測度的復雜性。現有主要從收入、社會福利和貧困的多維角度測定個體或家庭貧困狀況的方法,以及我國采用的認定貧困縣的“631指數法”,為深度貧困的測度提供了重要借鑒,但這些指標本身都很難全面、準確地反映區域性深度貧困的特征,從而也很難達到測度貧困程度的目的。本文在借鑒已有貧困評價指標、分析深度貧困地區特殊性的基礎上,力圖盡可能建立一個能夠全面、綜合反映縣域層面貧困程度的指標體系。
二、深度貧困地區特征及貧困程度測度原則
1.深度貧困地區特殊性
二、深度貧困地區特征及貧困程度測度原則1.深度貧困地區特殊性(1)分布的區域性。從區域層面看,我國深度貧困地區主要集中在革命老區、民族地區和邊疆地區,這些地方自然地理、經濟社會、民族宗教等問題交織,基礎設施建設和社會事業發展嚴重滯后。整體上講,這類地區經濟社會發育不足,生態環境脆弱,自然災害頻發,致貧原因復雜。〔15〕
(2)貧困群眾的個體性。從個體層面看,深度貧困地區人口的基本特征表現為貧困程度深且長期處于貧困狀態,物質匱乏且在受教育機會(水平)、飲水衛生及健康、投資理財意識等方面均落后于全國平均水平;深度貧困人口憑一己之力難以擺脫目前的匱乏處境,貧困人群的后代也極易陷入貧困。〔16〕
(3)貧困的多維性。從多維度層面看,深度貧困地區既表現為個體性貧困也表現為區域性整體貧困。深度貧困地區群眾相對缺乏脫貧的勇氣,對貧困現狀表現得消極無為、精神貧困、內生動力不足。深度貧困地區往往還處于相對封閉區域,容易陷入物質資本匱乏、人力資本水平低、社會資本不足“三維貧困”疊加困境。〔17〕
(4)貧困的相對性。深度貧困是相對于一般貧困而言的。區域性深度貧困表現出貧困程度更深、貧困發生率更高、脫貧不穩定性問題更突出等特點。
(5)脫貧的困難性。一方面,深度貧困地區往往處于全國重要生態功能區,生態保護同經濟發展的矛盾比較突出,還有一些地方處在地質災害頻發地帶,實現脫貧和維持脫貧穩定性都存在很大不確定性。另一方面,深度貧困地區普遍有“三重”,即“低保、五保”貧困人口脫貧任務重、因病致貧返貧人口脫貧任務重、貧困老人脫貧任務重,這也是導致深度貧困地區脫貧難度大的主要原因。〔18〕
2.貧困程度測度原則
(1)全面性與敏感性。貧困是一種綜合性的表現,不僅僅指物質生活水平低下,也包括文化教育匱乏、生態環境惡劣以及公共服務落后等狀況。要判斷一個地區是否為深度貧困地區,不僅要看該區域人口收入水平的高低,更要看生活環境與質量的好壞,需從文化、社會和環境等多方面來評估貧困。因此,指標體系必須全面反映深度貧困地區的基本特征,要具有敏感性,即當貧困地區貧困人口的收入水平、生活環境和生活質量等改變時,指標體系也能夠及時反映。
(2)動態可比性與可得性。貧困是非靜態的,所以指標體系須具有時間可比性,即應隨著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人民生活方式的改善而不斷調整,以保證指標體系可以動態測度貧困程度變動的全過程,并可以應用于不同貧困地區之間的橫向對比,反映不同貧困地區貧困程度的差別。另外,所選指標基礎數據還要容易獲取,能保證數據的真實和連續,具有較強的可操作性。〔19〕
(3)針對性與層次性。貧困程度測度指標體系的確立須有針對性,應以滿足區域性指標為主,兼顧個體性貧困指標的要求,需側重于描述和評價區域的整體貧困狀況,以體現不同貧困區域相對貧困程度。另外,貧困程度測度指標體系還應由多層次指標組成,反映各層次的特征,使各個要素相互聯系構成一個有機整體。
三、深度貧困程度測度指標體系構建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從人地關系的角度,構建了包括相對人力資源水平、相對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貧困狀況等在內的縣域深度貧困程度測度指標體系。
1.相對人力資源水平
(1)人均受教育程度。人力資源水平是影響一個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因素,對于深度貧困縣而言,人均受教育程度與該縣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具有較強的相關性。貧困縣的人力資源水平以居民受教育水平(小學以下、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占總人口的比重來衡量,計算公式如下:縣域人均受教育程度=(大專及以上文化程度人口數×16+高中文化程度人口數×12+初中文化程度人口數×9+小學文化程度人口數×6+文盲半文盲人口數×0)÷縣域6歲及以上人口總數。為反映區域相對人力資源水平情況,選擇縣域人均受教育程度占全省人均受教育程度的比重來衡量,該比重值越大,表示相對人力資源水平越高。
(2)勞動適齡人口數。根據我國統計口徑16~60歲為勞動適齡人口,為反映地區人力資源相對水平,選擇縣域16~60歲人口數占本縣人口數比重/全省對應比重來衡量,比率越大,則相對人力資源水平越高。
2.相對經濟發展水平
(1)人均GDP。人均GDP是反映區域經濟發展的基礎性指標,是縣域一年實現生產總值與本縣常住人口的比值。人均GDP越高,表明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為評估區域的相對經濟發展情況,該指標計算公式為:深度貧困縣年人均GDP/全省年人均GDP×100%,比值越小,則區域相對經濟水平越低。
(2)財政自給率。貧困地區的財政自給率可以反映地區經濟發展情況,側面體現該地區的貧困狀況。其計算公式為:財政自給率=一般公共預算收入(本級稅收+非稅收入)/一般公共預算支出×100%。為衡量深度貧困縣域財政自給的相對狀況,使用縣域財政自給率/省財政自給率×100%,比值越小,相對經濟水平越低。
(3)基礎設施供給。基礎設施是為農村發展生產和保證農民生活而提供的公共基礎設施總稱。可選擇衡量指標有縣域中享受安全用水的人口比重、通公路鄉村的人口比重等,比重越小,代表區域相對經濟水平越低。
(4)公共服務供給。公共服務供給可以從醫療衛生等方面來衡量,計算公式為:縣每百人病床數/省每百人病床數×100%,數值越小,表明經濟發展水平越低。
3.相對貧困狀況
(1)貧困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為了反映深度貧困縣的相對貧困程度,選擇縣域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占全省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來衡量,該比值越小,則相對貧困程度越深。
(2)貧困人口數量。一是貧困人人口數相對規模。以收入在貧困線以下人口的相對規模來衡量,選擇縣域貧困人口數占全省貧困人口總數的比重,比重越大,相對貧困深度越深。二是貧困發生率。表示深度貧困縣中收入低于貧困線的人口數占全部人口數的比重,比重越大,貧困程度越深。
(3)貧困人口構成。深度貧困地區有“低保、五保”貧困人口脫貧任務重、因病致貧返貧人口脫貧任務重、貧困老人脫貧任務重“三重”特征,為反映縣域相對脫貧難度,選擇縣域“低保、五保”人口比重占全省“低保、五保”比重來衡量,該指標數值越大,表示相對貧困程度越深、相對脫貧難度越大。
(4)生態環境。深度貧困地區生態環境脆弱,生存環境惡劣,災害頻發,致使該地區貧困程度深且實現脫貧難。選擇縣域自然災害年直接損失占全省自然災害損失比重來衡量,比重越大,代表相對貧困深度越深(詳見表1)。
4.縣域深度貧困程度指數
綜合考慮在相對人力資源水平、相對經濟發展水平和相對貧困狀況三個方面,影響縣域深度貧困程度的因素,測度貧困程度指數的一般性公式為:貧困程度指數=α∑n1αiAi+β∑n1βiBi+γ∑n1γiCi其中,Ai、Bi、Ci分別表示影響各一級指標的二級指標;α、β、γ分別表示在以上三個方面,各一級指標權重;αi、βi、γi分別表示各二級指標的權重。權重可采用專家意見調查法(德爾菲法)、層次分析法或平均分配等方法獲得。
四、甘肅案例
1.深度貧困縣現狀
2017年,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天祝縣(兩州一縣)被整體列入國家重點支持的“三區三州”范圍。同年,甘肅省確定了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其中,有17個縣屬于“三州三區”范圍。主要分布在六盤山、秦巴山特困片區和甘肅藏區,自然條件嚴酷、基礎建設滯后、公共服務薄弱,貧困面大、貧困程度深,是全省乃至全國脫貧攻堅的難中之難、堅中之堅。截至2018年底,甘肅省累計減少貧困人口77.6萬人,貧困發生率由9.6%降低至5.6%;“兩州一縣”累計減少貧困人口12.75萬人,貧困人口減少至18.83萬人,貧困發生率由12.57%降低至7.4%。依據2019年甘肅省《政府工作報告》整理而得。甘肅扶貧雖已取得明顯成效,但仍是全國打贏脫貧攻堅戰最困難的省份之一。
2.縣域貧困程度比較
基于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選取了人均受教育程度(A1)、勞動適齡人口比重(A2)、人均GDP(B1)、財政自給率(B2)、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C1)、貧困發生率(C2)、貧困人口數(C3)和貧困人口構成(C4)8個指標,采用甘肅省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2017年數據,利用前述深度貧困程度測度指標體系及計算方法進行測算(詳見表2)。
在所選擇的指標中,C2、C3和C4為正指標,即指標值越大,相對貧困程度越深;A1、A2、B1、B2和C1為逆指標,即指標值越小,相對貧困程度越深。根據各指標測算結果,按照一級指標、二級指標平均分配權重方式計算各縣深度貧困程度指數,計算公式如下:
五、主要結論
1.甘肅省深度貧困縣仍主要集中在六盤山片區和秦巴山片區甘肅省35個深度貧困縣貧困程度指數排前20位的縣(區)中,有17個屬于六盤山片區,如臨夏回族自治州的東鄉縣、臨夏縣、廣河縣、積石山縣依次排在第1、14、18、20位;天水市的秦安縣、麥積區、張家川縣分別排在第13、15、19位;秦巴山片區的宕昌縣、西和縣、禮縣、武都區分別排在第3、4、11、17位。
2.甘肅藏區貧困程度相對較弱
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天祝藏族自治縣(甘肅藏區)的9個深度貧困縣的貧困程度指數均排在后15位,貧困程度最深的臨潭縣排在第23位,其余依次排在27、28、29、30、31、32、33、35位。其中,舟曲縣人均GDP(11685元)是甘肅藏區最低的,但“低保、五保”人口數(0.45萬人)是藏區最高,在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中分別居第16位和第20位。臨潭縣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6619元)屬藏區最低,貧困人口規模在藏區最大(1.65萬人),貧困發生率(12.41%)在藏區最高,分別排在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的第16、26、20位。
3.深度貧困縣差異明顯
整體上講,全省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內部差異十分明顯,如深度貧困程度指數排在第1位的東鄉縣,2017年人均GDP為6013元,僅達到全省水平的21.1%;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4908元,達到全省水平的60.77%;財政自給率為2.75%,僅為全省水平的11.16%;貧困發生率為24.61%,在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中最高。相比之下,會寧縣雖然人均GDP、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財政自給率分別為全省平均水平的41.97%、84.27%、27.25%,分別在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中居第17、15、20位,貧困發生率為12.41%(居中),但人均受教育程度和勞動適齡人口均超出全省平均水平。
4.人力資源水平、人均收入等仍是影響貧困程度的重要因素
2017年,甘肅省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中,人均受教育年限為5.95年,比全省少1年,比全國少4.7年,人均受教育程度達到甘肅全省平均水平的只有11個縣,如人均受教育程度最低的東鄉縣的水平竟不到全省平均水平的60%。另外,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縣域人均生產總值僅1.49萬元,是全省的52%,全國的25%,人均GDP超過全省平均水平的只有兩個縣,有30個縣(市、區)的人均GDP水平低于全省平均水平的80%,并且全省人均收入水平較低的縣都集中在這35個縣(市、區)中;縣域財政自給率為7.07%,是全省的29%,全國的8.3%,財政自給率超過全省平均水平50%的僅有4個縣,有26個縣的財政自給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的30%,地方財政造血能力差。
六、討論
深度貧困地區具有明顯的區域性特征,脫貧攻堅的難點和重點也體現在集中連片的深度貧困地區。要實現全國(甘肅省)深度貧困縣的精準脫貧,打贏脫貧攻堅戰,需要明確各個深度貧困縣的脫貧難點,找準發力點,讓政策落到實處。甘肅省深度貧困地區作為扶貧重點,主要問題在于:產業結構單一,貧困群眾增收難,“兩州一縣”和省定深度貧困縣整體經濟發展水平低。“三保障”問題突出,教育水平低,住房、醫療保障不完善;縣域經濟實力薄弱,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都是農業弱縣、工業小縣和財政窮縣;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缺失,如臨夏回族自治州和甘南藏族自治州至今未有鐵路通行,且這兩州和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縣還需硬化的道路里程高達2.5萬公里,“行路難”問題突出。農業基礎薄弱,生態壞境脆弱,35個深度貧困縣(市、區)所處地區土地持續抗旱能力弱、水土流失嚴重,自然環境惡劣。應針對各地貧困狀況制定相適應的脫貧政策,國家和地方政府及貧困群眾自身,需要積極相互配合,在有外力扶持的同時,更重要的是提升貧困地區內生動力,內外動力相互促進,以達到脫貧目標。要加強作風建設、鞏固脫貧成果,補足深度貧困地區“軟實力”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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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surement of Regional Poverty Degree:a Case?Study of Gansu Province
Zhang Xuepeng Wang Yan
Abstract:The measurement of regional poverty degree is an important basis for precise measures to win the battle against poverty.On the basis of reviewing theexisting methods to measure the poverty degree,the paper further analyzes thepoverty characteristics of deep poverty areas,puts forward the measurement principles of regional poverty degree,and constructs the measurement index system of regional poverty degree.Taking Gansu Province as an example,the paper calculates the poverty degree of the deep poverty counties,further understands the poverty status,concentration area,influencing factors and poverty gap of the deep poverty counties so as to provide the basis for local governments to win thebattle against poverty.
Key words:deep poverty;poverty degree;precise poverty alleviation;Gansu Provi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