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不僅要做文化的碼頭,更要做文化的源頭。這就需要勃勃的藝術原創力和肥沃的藝術生態的土壤。土壤的澆灌,無外乎主體的教育與客體的政策扶持與平臺的開放。在過去的一年中,上海在當代藝術與文化基建領域“動作”頻頻。是的,上海已經準備好了。2018年,中國藝術品銷售額達129億美元,位列全球第三;然而上海在藝術品交易領域與紐約、倫敦兩大全球城市相比,在開放度、藝術品從業主體數量和質量、藝術品交易規模、藝術品交易配套服務等方面還存在較大差距。這就是我們當下需要迎頭
趕上的事業。百年前前蔡元培先生所倡導的“以美育代宗教”,是新文化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促進了中國美術教育的現代轉型。回首近代中國美術百年發展歷程,美術教育、展覽和出版作為共同支撐近代美育發展的三個重要支腳,為美育在近代中國大地的生根、開花和結果起到重要作用。今天,我們應該承繼這一份知識分子的精神。藝術生態中,藝術原創力被視為最為關鍵的一環。如今,藝術原創力漸漸在申城集結;無論這些藝術家來自何地,最終他們都將在上海獲得生長,匯聚成一股值得關注的本土藝術力量。
博物館誕生于人類社會現代文明崛起時,而在百年后的今天面臨著新的挑戰和轉型,以“古老龐大”之身軀,精神抖擻迎接著信息時代智能化、多元化的挑戰。
從城市的文化基建角度來說,近些年蓬勃興起的博物館與美術館建設熱潮中,顯著的現象是民間力量的崛起,于是,我們開始愈來愈多談論民營美術館、獨立藝術空間等;而作為傳統的公立博物館似乎作為一個對立面的標桿,一種“老大哥”的呆板形象。
果真如此嗎?非也。從北京故宮和上海博物館近兩年頻頻成為社交網絡刷屏的“流量王”來看,前置疑問顯然不成立。600年的故宮依然年輕活力,這兩年推出的文創和對自身傲人館藏的IP化運用和文化力、生產力和消費力彼此之間的轉換,我們看到了傳統文化在新時代依舊生機勃勃的例子。60年的上海博物館雖然相對年輕,但因為館藏的出眾和學術團隊、專家隊伍的頂尖,也一直是中國博物館的標桿,也成為世界博物館力量群體中不容小覷的一線博物館;尤其是近兩年大力推出智能化“Smartmuse”版塊之后,上博就成了一個“博物館奇妙夜”的發生地,尤其在兒童教育和兒童繪本的出版方面有著獨樹一幟的見解和努力。而上博近兩年的大展幾乎一推一個火,常年占據“流量博物館”之位。
而新中國成立后建立的第一家博物館——遼寧省博物館,因其前身的各種歷史因緣際會,也坐擁傲人的館藏。今季,一向低調的遼寧省博物館推出“又見大唐”特展,《簪花仕女圖》《虢國夫人游春圖》《萬歲通天帖》等國寶級珍品集中展出,再現唐代的盛世畫卷。在展陳方面,也列出各方對傳世名卷的考據、觀點以及對真偽問題、摹本年代等學術觀點,并配以圖示解讀人物畫中的衣著、發式,可謂干貨滿滿,讓文物“活”了起來。
由此可見,在過去一年,頂級的國立博物館,他們并沒有因為自己卓越的館藏和悠久的歷史、極好的平臺而“不思進取”,相反,它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它們有自身的審慎和思考,也有自身的突破和創新。對于此,我們依然樂于傾聽它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