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2018年江蘇省高考英語完形填空試題特征計量分析

邢選紅 楊廷君

完形填空是我國高考英語試卷中的常用題型。完形填空的設計原理來自格式塔心理學，即補全心理。它利用了自然語言的語言冗余現象。這種題型的命題角度靈活多樣，不僅可以檢測學生在詞匯、詞組、句型、語法等語言知識方面的積累，還能考查學生在信息不全的情況下理解原文，并對其進行邏輯推理的能力。可以說，完形填空綜合測試學生的語言知識、閱讀能力和總體語言水平，是其英語語言知識和語言技能水平的綜合體現。

完形填空試題的難度受很多因素的影響。奧爾德森（Alderson，1979）和克萊因·布雷（Klein Braley，1981）的研究表明，刪詞比率及語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受試者的測試結果。克萊因·布雷（1994）指出，選段本身的難度太大會加大完形填空試題的難度。一般情況下，詞匯密度與選段難度成正比。

本文就2009—2018年江蘇省高考英語完形填空的文本詞匯密度及首尾空和其他空格的刪詞特征進行計量分析，為使分析數據更加標準，將同一時期全國Ⅰ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的文本詞匯密度和刪詞特征進行分析并將結果作為參照，旨在給一線教師提供一個站在理論層面具體地認識完形填空試題特征的平臺。

一、詞匯密度分析

構成語篇的最小單位是詞匯，一篇文本的實詞與虛詞之比對文本難度有一定影響。詞匯密度（lexical density）指文本中實詞的數量與文本總詞數之間的比例。布朗（Brown）將完形填空的空格分為語義空格和功能空格，語義空格要求填入動詞、名詞、形容詞、副詞等實詞，功能空格主要指填入連詞、介詞等虛詞的空格。完形填空試題重視考查語言的內容，這是與描述事物狀態、性質或行為的實詞緊密相關的。在高考英語越來越重視語言綜合能力的趨勢下，對具體的語法規則不斷淡化，因此，與語法條目相關的虛詞考查數量不斷下降。

為了得到詞匯密度的數據，將高考英語完形填空的選項答案復制到選段，替換掉空格，并刪除文中的漢語釋義，取消段首縮進，標點符號統一使用半角格式。然后將排好版的Word文檔放到語料庫網站上檢測文本的各項數值，得到的詞匯密度是其中的一項數據。

圖1：2009—2018年江蘇卷和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詞匯密度統計

從詞匯密度來看，江蘇卷高考英語近十年詞匯密度最高的是2018年，達到65.95；最低的是2011年，為51.37；只有2014年和2018年的詞匯密度超過60，其他年份的詞匯密度集中在56—59詞，均值為58.075。

全國I卷的詞匯密度與江蘇卷有比較大的差異。近十年中，有五年的詞匯密度超過60（2011、2012、2014、2017和2018），2011年、2012年更是高于65；另外五年的詞匯密度變化幅度大，最低的2010年只有50.36，最高的2013年為59.41，平均值為59.34。從圖1明顯可以看出全國I卷完形填空的詞匯密度普遍高于江蘇卷。由于詞匯密度與選段的難度成正比，詞匯密度越大就表示文本的難度越大。因此，全國I卷的完形填空難度應該大于同期江蘇卷的難度。當然，詞匯密度相同的情況下還要參考其他因素才能判斷文本的難度。基于以上數據，建議文本的詞匯密度在57—63詞，如果詞匯密度過大或者過小，建議在其他決定文本難度的因素上進行調整。

二、刪詞特征分析

法哈迪（Farhady，1996）認為刪詞方式、刪詞比率也是影響完形填空測試難度的因素。完形填空根據刪詞方式的不同可以分為定距刪詞、特定范疇刪詞和合理刪詞，我國高考英語試卷中多項選擇式完形填空的刪詞方式通常為合理刪詞，而刪詞結構及設空密度都會影響完形填空測試的難度和有效性。

（一）首尾空設置分析

從對高考英語20篇完形填空試題的分析來看，完形填空首句不設空，以幫助受試者盡快地融入語境。

表1：2009—2018年江蘇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首尾空設空位置統計

江蘇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首個空格的位置出現在16—36個詞的范圍內，首空設空平均值為28.6。尾空的空后單詞數平均值為13.3，其中2009年的最后一個空的空后單詞數是40，數值最大，而2017年的尾空空后單詞數是0。尾空在文章最后一句的有五年（2012、2013、2014、2015和2017），其余五年尾空所在句子都不是文章最后一句。

①This 52 meant，of course，that he arrived at school early in the morning，53 dragging his heavy instrument case across the campus to the 54 pitying looks of the non-musicians he had left 55 behind.（2017年江蘇卷）

②It had also given me a 54 choice，either to leave that page 55 blank or to keep writing the story with hope.I chose hope.（2018年江蘇卷）

表2：2009—2018年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首尾空設空位置統計

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首個空格的位置出現在12—41個詞的范圍內，其中最靠前的位置是2016年的第12個詞，最靠后的是2010年的第41個詞。尾空的空后單詞數平均值為6.5，其中2012、2014兩年的尾空是文章的最后一個詞，而2010年的尾空空后單詞數是15，尾空中90%的空格位于選段的最后一句，只有2015年的尾空出現在文章倒數第二句中。如：

①55 Life isn’t about how to live through the storm，but how to dance in the rain.（2010年全國I卷）

②But whatever the situation，the best 54 advice is to obey the Golden Rule：treat others as you would like to be 55 treated.（2012年全國I卷）

③Stepping out not only helped a brother in 59 need，it also gave my kids the 60 sweet taste of helping others.It’ll go a long way with them.（2015年全國I卷）

（二）各空刪詞位置分析

表3：2009—2018年江蘇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刪詞間距統計

江蘇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其他空格的刪詞間距均值為14.3個詞，刪詞間距最大的是2010年，平均間隔16個詞，最小的是2015年和2017年，平均間隔11個詞。刪詞間隔（除首個空格）的范圍為4—32個詞，跨度較大。

表4：2009—2018年全國I卷完形填空刪詞間距統計

從整體看，全國Ⅰ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除首個空格以外，其他空格刪詞間距均值約為11，其中2011—2014年的刪詞均值均為10，2009年、2010年、2017年和2018年的刪詞均值均為12，2015年和2016年的刪詞均值均為11。除首個空格以外，刪詞間隔的范圍為3—33個詞，跨度較大。

圖2：2009—2018年20篇完形填空刪詞間距平均值示意圖

圖3：2009—2018年各題刪詞間距平均值示意圖

從圖2、圖3可以看出，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空格間隔大部分要小于江蘇卷，并且近十年的空格均值變化比較平緩。江蘇卷在近五年里空格的均值變化也比較平緩。從尾空的設置位置統計來看，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尾空空后單詞數量的平均值遠遠小于江蘇卷，差值為6.8，其中有70%的年份尾空空后單詞數量都小于10，而江蘇卷中這種情況只有三年。由于近五年江蘇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選段在文本長度上與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選段比較接近，所以從單篇完形填空來看，除首個空格以外，理想刪詞間距為10—12個詞，最小刪詞間距不得小于3個詞，最大刪詞間距以25個詞為宜，尾空多設在最后一句話中，首個空格一般出現在選段的第二句話中，首空位置不要太靠后，以免影響后面的刪詞結構。

奧爾德森認為理想刪詞的距離為5—12個詞，麥克納馬拉（McNamara）則認為最好在5—7個詞，我國大多數考試中的完形填空采用的是理想刪詞的方式。根據對江蘇卷和全國I卷高考英語完形填空刪詞距離的統計得出以下結論：

選段的首句不設空，首空位置之前的信息要能給受試者提供進入語篇語境的線索，根據20篇高考英語完形填空設空位置的統計結果，第一個空的設空位置均值為31.75，最小值為12，最大值為41。尾空的位置一般出現在倒數第10個詞左右。其他空格之間的單詞間隔范圍大部分在4—20個詞，均值在12左右。

空格的設置要在意義上能讓受試者根據語篇上下文，結合自身的背景知識、生活經驗、邏輯推理等作出合理的猜測，否則就不能設空，是無效的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