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滔 李媛 胡晨旭
摘 ? 要:近年來,人口老齡化趨勢加劇,勞動力成本上升。同時,人工智能快速發展,機器人廣泛使用,提高了生產效率,也引發了對人類失業的擔憂。2017年2月,比爾·蓋茨提出對機器人征稅,增加機器人的使用成本,以延緩機器人的發展速度,給人類留下足夠的思考和應對時間。該提議引發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本文綜述了國內外對“機器人征稅”的最新研究觀點,并對如何征收“機器人稅”提出可行建議。
關鍵詞:機器人征稅;機器換人;人工智能
中圖分類號:F830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4-2265(2020)03-0044-05
DOI:10.19647/j.cnki.37-1462/f.2020.03.006
一、人口老齡化背景下,“機器換人”成為不可逆趨勢
(一)人口老齡化趨勢加劇,用工成本不斷增加
2018年我國新生人口1523萬人,比2017年減少200萬人,同比下降11.6%。同時老齡化趨勢加劇,65歲以上老人占總人口的比重不斷上升。2018年我國16—59歲的勞動力人口為89729萬人,占總人口的64.3%;60歲及以上人口為24949萬人,占總人口的17.9%,其中65歲以上人口數量為16658萬人,占總人口的11.9%。
在人口老齡化背景下,人口紅利減少,各行業用工成本不斷增加。2008年我國制造業員工的年平均工資為24404元,2018年制造業就業人員的平均年薪達到72088元,是2008年平均工資的2.95倍。勞動力成本的上升使得企業對機器人等自動化設備需求旺盛。
(二)機器人價格下降,回收周期縮短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快速發展,機器人在制造業和服務業等領域不斷取代人類工作。截至2017年底,企業每萬名職工中機器人的占有數量世界平均數為85個,韓國達到710個,德國、日本也分別達到了322個和308個。中國企業每萬名職工中有97個機器人,這一數量將在2020年達到150個。
與此同時,機器人的售價逐漸下降。2008年工業機器人的銷售均價約為50萬元人民幣,2019年瑞士ABB、日本發那科、日本安川電機和德國庫卡等四大家族機器人單價約為15—20萬,埃斯頓、埃夫特、新時達等國產機器人的價格略低于四大家族,其他經濟型國產機器人售價約7萬元,預計未來機器人售價會降到5萬元以內。假設一臺機器人的售價為20萬元,使用壽命為10年,每臺機器年維護費用為2.5萬元,使用機器人每年的總成本為20÷10+2.5=4.5萬元;假設一臺機器人可以代替3—5名員工,取中位數4,一名員工的年均工資7萬元,人工成本為28萬元,使用每臺機器人可節省費用28-4.5=23.5萬元,機器人成本回收周期為20÷23.5=0.85年。由此可見,機器人較短的成本回收周期符合甚至低于企業對投資回報周期的預期,并對企業產生強大的吸引力。隨著機器人的高效性、穩定性、精準性逐步被認可,加之其成本回收周期不斷下降,機器人的經濟效益愈發明顯,對體力勞動者的替代作用也日漸顯現,“機器換人”將不可避免地成為主流趨勢。
(三)中國已成全球最大的機器人市場,市場份額連續10年增長
中國自2013年以來開始成為全球最大的工業機器人市場,銷售額和銷售量均居全球市場首位。2017年,中國、日本、韓國、美國和德國的工業機器人銷量占據世界機器人銷量前五名,分別為13.8萬、4.6萬、4.0萬、3.3萬和2.2萬臺。五國市場份額合計達全球工業機器人銷量的73%,其對工業自動化和智能制造的需求撐起了全球工業機器人消費的半壁江山。2017年中國市場份額占全球的36%,接近其余四國機器人銷量的市場份額之和(37%),成為工業機器人消費第一大國,且中國的市場份額已保持連續10年的高速增長。國際機器人聯合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Robotics,IFR)預計,2019—2020年中國工業機器人銷售額分別為75.7和93.5億美元,平均增速為23.5%,占全球比重逐年提高,分別為39.3%和40.3%。
二、關于征收“機器人稅”的爭論
2017年2月,微軟創始人比爾·蓋茨提出機器人替代人類工作,將導致大量員工失業,政府應對機器人征稅,將籌集的資金用于幫助被機器人取代的工人再就業。理由是:如果工人在工廠提供勞動力獲得了5萬美元的報酬,其收入需繳稅。同理,如果機器人代替工人做同樣的工作,也應繳納類似的稅。比爾·蓋茨的提議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對這一問題的觀點逐漸分化為“贊成說”和“反對說”兩種截然相左的意見。
(一)贊成說
一是基于稅收公平的立場。科依諾爾和斯蒂格利茨(2017)認為,雖然自動化和智能化發展有利于促進社會總財富的增加,但從社會發展和公平的角度來看,AI技術的應用使一部分人獲益的同時必將損害另一部分人的利益,難以實現“帕累托改進”,需要引入適當的稅收政策,維持收入分配的公平性。卡蘭普(2017)指出,如果缺少稅收政策的引導,自動化進程的快速推進將加劇失業,機器人的使用給不同人群帶來了不同的影響,建議政府向該技術的獲利方征稅,以此補貼利益受損方。
二是基于稅收與創新平衡發展的立場。劉燦邦(2018)認為征收“機器人稅”并不會阻礙技術創新,反而是高度肯定機器人發展的一種體現。征收“機器人稅”雖然增加了自動化企業和機器人生產廠商的稅收成本,但可以促進企業通過提高機器人的單位勞動效率來抵消稅收成本,有利于推進機器人的創新。黃麟(2019)認為,“機器換人”并不是簡單地把人換下,機器人取代的是只具備單一、簡單技能的勞動者,而換上的是具備更高知識水平的人才,隨著“機器換人”成為主流趨勢,人工智能研究、智能設備維護、系統集成、軟件設計與研發等崗位的人才需求量將急劇增加,“機器換人”背后,高技能復合人才的重要性日益凸顯,而這類人才正是科技創新的主力軍。如果將“機器人稅”用于培養此類人才,會更加推進技術的創新與發展。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伯特·席勒(2018)也認為征收“機器人稅”能在稅收與創新之間找到平衡,他指出如果將來自機器人的稅收用于勞動者的職業培訓,既有助于緩解失業者心理上的痛楚,又有助于科技創新。
三是基于稅基萎縮的立場。機器人替代勞動者后,原本由勞動者繳納的稅收部分減少,隨著“機器換人”程度不斷加深,大量工人下崗必然會導致國家財政收入銳減。就目前來看,各國普遍對工人工資征稅,但在技術性資本的使用過程中,卻為了鼓勵自動化生產而采用稅收減免、稅收優惠政策。當機器人替代普通工人時,企業既可以節省一部分雇員的工資薪金稅,又可以對機器人所耗費的“資本支出”進行加速折舊,獲得了雙重收益,這不僅體現了社會財富分配的不公,還會導致國家稅基減少。因此劉燦邦(2018)認為,為減少自動化帶來的政府稅收的流失,應該適當調整稅收政策,通過創設一種針對機器人的“自動化稅”來彌補勞動者因機器人而失業帶來的政府稅收的減少,一方面可以平衡機器人和普通工人之間的矛盾關系,另一方面又能緩解稅基萎縮、財政收入減少的壓力,健全社會保障制度。
(二)反對說
一是認為機器人不具備納稅主體地位。蔡磊等(2018)認為機器人是人類生產制造的產品,屬于物化勞動范疇,要厘清機器人的本質屬性,機器人本身不具備納稅人的稅收法律關系,不能作為課稅主體。楊立新(2018)認為機器人的本質是只具備“人工類人格”,但仍受人類的控制,沒有脫離“物”的范疇,是法律的客體,不能對其征稅。
二是認為對機器人征稅抑制創新。2017年8月,韓國政府宣布降低之前為機器人使用者提供的稅收優惠,成為世界上首個征收“機器人稅”的國家。韓國企業原本可以享受從企業所得稅中扣除3%—7%的自動化設備投資,韓國征收“機器人稅”后,該項稅收優惠降至2%。韓國并非向機器人生產廠商征稅,而是通過減少機器人使用者的稅收優惠,間接地向機器人課稅,但該做法依然引起了機器人生產廠商的不滿和抵制,他們認為這會阻礙創新者的積極性。前美國財政部長勞倫斯·薩默斯(2018)認為只將機器人列入就業的破壞者并對其征稅的行為毫無邏輯,登機牌自動領取機、文字快速處理軟件、掌上銀行、預防疾病的疫苗、無人駕駛技術等均影響就業。這些創新和機器人一樣可以減少對勞動者的使用,如果對機器人征稅,出于公平也同樣應該對其他創新征稅,這顯然是行不通的。麥卡錫(2018)也認為對提高生產力、節省勞動力的技術和設備征稅是沒有意義的,大量的創新活動(包括涉及機器人的活動)關乎生產出質量更好的產品和服務,而不是僅僅用同樣的投入獲得更多的產出,因此要鼓勵創新而非通過征稅抑制創新。
三是無法證明機器人的使用和失業率的增加有必然聯系。韓秉志(2019)通過采訪不同行業的企業發現,雖然“機器換人”已成為必然趨勢,但是企業對人才的需求并沒有減少,尤其是對復合型人才求賢若渴。高技能勞動者的需求量很大,企業甚至招不到人。一些高新技術崗位的產生速度,未來可能超過傳統崗位的消失速度。黃麟(2019)認為電商行業剛產生時也受到了很多人的排斥和質疑,擔心沖擊傳統模式,事實證明它不僅沒有加大失業率反而創造了新的就業機會,自動化和機器人也是一樣。再看一些工業化發達國家,如德國,其汽車行業的自動化生產技術反而帶動了就業。勞倫斯·薩默斯(2018)認為對于政府來說,無法準確定義哪些技術讓人失去了工作,哪些沒有,因此不能采用“一刀切”的方式對機器人征稅。
三、征收“機器人稅”的現實困境
歐洲議員馬蒂·德爾沃(2016)提出要在歐盟制定統一的關于機器人法律責任適用的規則,成為全球首次提出“機器人稅”概念的提案,隨后歐洲議會以抑制創新為由否決了該提案。比爾·蓋茨(2017)提出要征收“機器人稅”,美國許多州都開始對其可行性進行研究;2017年8月韓國政府宣布對使用機器人的企業減少稅收優惠,根據該項政策,截至2019年底,韓國政府對投資工業自動化設備的企業稅收優惠幅度從3%—7%降低至2%,間接實現了對機器人征稅。由此可見“機器人稅”是一項爭議很大的課題,尚未完全從理論變為現實,也體現了各國對是否開征機器人稅持有謹慎的態度。王婷婷和劉奇超(2018)指出,要想順利開征“機器人稅”,至少還存在三個方面的法律問題有待厘清:
(一)向誰征稅
比爾·蓋茨提出工人的收入需要繳稅,如果機器人代替工人勞動創造價值,同樣也應該繳稅。從字面上理解,機器人被當成獨立的納稅人,需要像獨立的自然人一樣去繳納個人所得稅。但如果其不具備獨立的法人資格,只屬于企業的“資本”,那么“機器人稅”是向機器人的制造商、銷售者和使用者征收。大多數學者認為機器人只是工具,不具備獨立人格,不能對工具征稅。簡·金姆(2018)認為機器人搶走了人類的工作,就應該像人類一樣繳稅,如果其無法自行繳稅,需由使用機器人的公司代為繳納。劉燦邦(2017)認為機器人和普通人在勞動屬性上沒有本質區別,且第三代機器人不光具備第二代機器人的感知能力,依靠人工智能技術還擁有了獨立思考、識別、作出判斷的能力,當其代替工人工作時應當繳納個人所得稅。目前關于機器人性質的法律界定尚無統一定論,短期來看機器人的納稅主體不應是機器人本身,而是機器人的生產者、銷售者和使用者。
(二)征何稅種
當下,由于機器人的法律性質不屬于獨立的自然人,因此各方倡導的機器人稅更多的是對資本課稅。托馬斯·皮凱蒂(2014)提出,工業革命背景下,人類面臨的困境在于:資本擁有者的稅負越來越輕而勞動者的稅負越來越重,財富分配制度的不合理導致階級矛盾愈發嚴重。普通的勞動者不僅要繳納個人所得稅,還面臨被機器人取代下崗的風險,而生產資料的占有者將資金投入機器人擴大自動化生產,不僅能降低人工成本、提高效率、增加利潤,還能獲得國家的稅收優惠,這種稅收設計會擴大貧富差距。因此,向機器人征收合理的“資本稅”既有利于改善稅收結構,緩解勞資矛盾,又有利于保障勞動者權益,使財富分配更加公平。
(三)如何征稅
每個國家的課稅方式不同,站在鼓勵創新和維護人類自身利益平衡的視角來看,“機器人稅”的征收有不同的備選方案。參考梁發芾(2017)、阿爾伯特和博根施耐德(2018)、王婷婷和劉奇超(2018)、蔡磊(2018)等學者的研究,至少存在8種征稅方案:(1)增值稅。一方面可以對機器人制造、銷售環節加征增值稅,另一方面如果政府為扶持機器人技術的發展而在一定時期內免征增值稅,一旦取消豁免,即為間接征收了機器人稅。(2)消費稅。消費稅是價內稅,對機器人的生產者征收,稅負可隨價格轉移,最終轉嫁到消費者身上,價格的提高可降低企業對機器人的購買和使用。(3)財產稅。與車船稅的性質類似,對機器人的使用者征收,且可以重復征收。(4)購置稅。是財產稅的一種,可以針對購置機器人作為生產設備、服務設施的企業征收。(5)企業所得稅。對于通過機器人等自動化設備獲得高額利潤的企業,可適當提高企業所得稅的稅率,將因提高稅率而多征收的稅收用于補償因機器人而下崗的工人。(6)取消企業所得稅中資本投資的減免。如韓國減少對自動化生產企業的稅收優惠。(7)增加對雇傭工人的稅收優惠。為激勵企業雇傭工人,對多雇傭工人的企業提供一定的稅收優惠。(8)征收一種額外的失業補償稅。如美國會對大量裁員的企業進行稅收懲罰,用于補償失業的工人。
上述8種課稅方式,既有直接針對機器人的生產者、銷售者和使用者征稅,又有間接縮減稅收優惠的方式,二者殊途同歸,均是為了平衡資本擁有者和勞動者之間的收入差距。從實踐來看,各國對如何征收“機器人稅”尚未達成統一共識,這取決于各國的國情和機器人發展、使用現狀,只有適合本國國情的稅種,才是最優方案。
四、關于在我國征收“機器人稅”的前瞻思考
(一)重視機器人的發展,引導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
目前,“機器換人”是一種不可逆的經濟趨勢,加快機器人的產業布局、占領人工智能的制高點也就搶占了新一輪技術革命的先機。無論是美國的“先進制造業伙伴”計劃、韓國的《機器人未來戰略展望2022》、還是德國的“工業4.0”計劃及日本的“新經濟增長戰略”,均將機器人列入戰略性新興產業和重點扶持產業。我國對機器人產業的扶持力度與日、韓、美、德等國相比還不夠完善,應在機器人“智造”的總體方向上做出頂層設計,鼓勵機器人創新、引導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
(二)充分認識人工智能,制定符合國情的征稅方案
是否征收“機器人稅”要從實際國情出發,與本國的自動化進程相一致,而不是盲目地征收。政策制定者要與科研人員保持密切的溝通與合作,全面認識、評估機器人產業和人工智能的發展進程、應用前景和可能帶來的社會影響,對新興技術持謹慎、客觀態度,不過分支持,也不急于阻撓。事實上,機器人征稅的做法本身并無對錯之分,其本質是在通過創新提高生產效率與導致弱勢群體失業問題之間的權衡與取舍。如果政府更看重創新,短期內不應征收“機器人稅”;如果政府更看重就業與公平,則應通過征稅放緩機器人研發進程,以減少機器人對工人的替代。
(三)以“稅收中性”原則征稅,保證“機器人稅”專款專用
稅收中性是指稅法不能為了改變市場主體的經濟選擇而刻意進行稅收激勵或者稅收懲罰。對待機器人的態度也應該是中立的,即既不偏袒勞動者也不袒護機器人。政府在設計稅收方案時只有充分考慮了不同利益之間的平衡,才能不斷優化稅收結構、減輕勞動者的稅負。此外,征收“機器人稅”的初心是為了保障那些被機器人替代的普通員工的利益不受或少受侵犯,因此確保稅收的專款專用是實現征稅目的的根本途徑。如果“機器人稅”不能用于培訓或補償下崗工人,不管稅收方案設計得多合理,結果都難使人滿意。一旦征收“機器人稅”,就要通過立法落實“機器人稅”的使用細則,并設立專門的監督機構對每一筆稅款的流向進行監測,確保征稅目的和價值的統一。
(四)強化技能培訓,儲備復合人才
“機器換人”并不是消滅勞動崗位,而是催生新的崗位,調整就業結構。可以預見,新技術和新產業對勞動者素質的要求會越來越高,單純的體力勞動者需求下降,人工智能行業、鑒定行業和一些需要人類進行精細化分析的行業對高端人才需求量激增。因此,大力培養復合型人才、提高勞動者綜合素質,是智能時代發展的需要和趨勢。國家一方面要為人工智能從業人員提供最前沿的教學資源,儲備高精尖人才;另一方面對于因機器人而下崗的普通工人,政府要引導推動社會培訓資源參與,為其提供免費技能培訓,幫助他們再就業。在科技快速發展的時代,任何人都要不斷學習、與時俱進,當大多數人能夠做到在機器人無法替代的領域從業時,那么人工智能的發展不但不會沖擊就業,反而可以解放生產力,真正造福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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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n recent years,the trend of aging population has been aggravating and the labor costs have risen. Meanwhile,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the widespread use of robots have raised production efficiency and raised concerns about unemployment. In February 2017,Bill Gates proposed a tax on robots to increase the costs so as to slow down the development of robots and give humans enough time to reflect and respond. The proposal has aroused wide concern of all sectors of society.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latest research on "robot tax" at home and abroad and puts forward feasible suggestions on how to levy "robot tax".
Key Words:robot tax,replacement of machine with human,artificial intellig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