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山
(合肥學院圖書館,合肥 230601)
山西省圖書館籌建于1908年,并于次年落成,1925年該館易名為山西公立圖書館,1933年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成立后,原山西公立圖書館的所有圖書物品被一并接收。從1909年開辦至解放前,山西省圖書館涌現了諸如郭象升、柯璜、田九德、聶光甫等知名學者[1]山西省圖書館.文源講壇:山西省領導干部歷史文化講座[M].山西人民出版社,2009.(P320)。
時至今日,已出版的著作、論文中關于聶光甫籍貫,畢業學校、專業、時間,在山西省圖書館工作時間、職務等在不同的文獻中有著不同的記述。有的甚至在介紹聶光甫時稱其“生平事跡不詳”。徐雁,王燕均主編《中國歷史藏書論著讀本》中關于《山西藏書考》條目寫道:“篇名。近人聶光甫撰。刊于原《中華圖書館學協會報》第3卷第6期(1928)。光甫生平事跡不詳。該篇以公家藏書刻書、私家藏書、目錄、流通、曝書等分別敘述,尤詳私家藏書部分,計得山西各地歷代藏書家75人。保存了不少山西地方藏書史料,但輯錄過簡。”[2]徐雁,王雁均.中國歷史藏書論著讀本[M].四川大學出版社,1990.(P44)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也有“聶光甫生平不詳”[3]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P10)這樣的敘述。然而,種種事實表明,聶光甫的生平是有記述的,有的還比較詳盡,不過不為人所知而已。
更為重要的是,當我們研究近代中國圖書館學史、地域藏書史時,聶光甫是我們繞不開的學界前輩。然而,在這里,我們不無遺憾地發現:雖然歷史不過百年,而聶光甫也不過是去世未滿30年時間,關于他的生平事跡竟然已經“不詳”了。作為我們當今的學人來說,實在是有責任作一番梳理,以更好地傳承學術,推動學術的發展。
聶光甫的生卒年為1903—1992年,目前已在多則史料中得以確定。而關于聶光甫的籍貫,在李玉安,黃正雨《中國藏書家通典》中有著清楚的記述:“聶光甫(1903—1992),現代藏書史研究學者。原名聶大旺,山西應縣北樓口村人。”[1]李玉安,黃正雨.中國藏書家通典[M].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2005.(P924)在王震,聶光甫發表在《山東圖書館季刊》1996年第2期上《為〈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糾誤》一文后的“聶光甫:作者簡介”中也明確寫著聶光甫為山西應縣人[2]王震,聶光甫.為《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糾誤[J].山東圖書館季刊,1996,(2).(P55)。
然而在《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學刊》1992年第2期發表《〈日本主要圖書館、研究所藏中國地方志總合目錄〉糾誤》一文的“編者按”中卻寫道:“聶光甫,山西離石人,二、三十年代服務于山西省立圖書館,所撰《山西藏書考》(1928),為現代藏書史研究最早成果之一。”[3]聶光甫.《日本主要圖書館、研究所藏中國地方志總合目錄》糾誤[J].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學刊,1992,(2).(P50)至此,我們知道聶光甫有兩個籍貫,即山西應縣和山西離石。
1948年,聶光甫任上海中央信托總局文書等職,直到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也還居住在上海。朱士嘉在文章中談到臺灣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重印《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方志目錄》時,就特別指出“上海聶光甫先生”曾向美國國會圖書館索取了有關廣告寄給他,從而讓朱士嘉本人知曉臺灣重印本《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方志目錄》為未經授權的“盜版本”。同時,他也通過聶光甫了解到1942年美國政府印刷局石印本巳絕版[4]李澤.朱士嘉方志文集[M].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P367)。從這里,我們至少能確定的兩點是,一則聶光甫當時住在上海且對于地方文獻很關注;二則《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學刊》為上海本地刊物,發表聶光甫《〈日本主要圖書館、研究所藏中國地方志總合目錄〉糾誤》一文時,該刊的編輯對于聶光甫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因此《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學刊》在《〈日本主要圖書館、研究所藏中國地方志總合目錄〉糾誤》文前的“編者按”有一定的依據和可信度的。因此,這無疑給我們判斷聶光甫是山西應縣人還是山西離石人增加了難度。
當然,隨著史料的發掘,研究有了轉機。我們發現馬良主編山西《應縣志》“文藝界”中寫道:“聶光甫:北樓口村人。1935年畢業于山西大學圖書館系。一生研究館藏圖書及圖書編目,參加《中國地方志目錄》《山西圖書館善本書目錄》的編輯。”[5]馬良.應縣志[M].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P713)《應縣志》給我們的信息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似乎聶光甫為山西應縣人確定無疑。然而《應縣志》的“硬傷”在于是現代學者編纂,若有疏忽也在所難免。追溯到1930年代,我們在翻檢聶光甫于1930年代編纂的《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1930年版)時,有了驚人的發現,《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作者欄”赫然寫著:“編輯者:陽城田九德,應縣聶光甫。”《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1933年版)“作者欄”中也寫著:“編纂者:應縣聶光甫。”結合《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的出版年代及編纂者即是聶光甫本人等事實來看,聶光甫應為山西應縣人,至少這是作者生前認可的籍貫。
李玉安,黃正雨《中國藏書家通典》中介紹聶光甫1935年畢業于山西大學法學院政治系[1](P924),馬良《應縣志》則介紹聶光甫1935年畢業于山西大學圖書館系[5](P713)。查《山西大學史稿1902—1984》一書中關于“山西大學歷年在校學生人數(1902年—1984年)”一覽表,山西大學并無圖書館系一說,可查到法學院政治學系,該系從1923年至1937年畢業12個班,計440人[1]山西大學.西大學史稿1902—1984[M].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P156)。因此,《應縣志》認為聶氏畢業于圖書館系當存疑。
同時,我們也在《山東圖書館季刊》1996年第2期《為〈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糾誤》一文后的“聶光甫:作者簡介”中關于聶光甫找到完全不同于上述畢業學校及畢業時間的說法,即聶光甫“1925年太原師范學校畢業后,進山西省圖書館工作”[2]王震,聶光甫.為《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糾誤[J].山東圖書館季刊,1996,(2).(P55)。誠如我們所知,《為〈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糾誤》一文發表于1996年,此時聶光甫已去世4年,考慮到該文的合作者王震,與聶光甫合作多篇文章,對于聶氏的情況比較了解,且該文發表時王震應在世。因此,說聶光甫“1925年太原師范學校畢業后,進山西省圖書館工作”,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王震,生于1933年,原名金山。山東陽谷人,1960年上海社會科學院政法系畢業后,進中華書局辭海編所(上海辭書出版社前身)圖書館工作。曾為該館副研究館員、上海市圖書資料高級專業技術職務評審委員會委員等[2](P55)。
我們也發現,聶光甫大學畢業時間有1925年、1935年兩種說法。按常理,聶光甫生于1903年,畢業于1925年更合理一些。在接下來探討聶光甫進入山西省圖書館工作時間后,更證實聶氏畢業于1925年的合理性。
聶光甫進入山西省圖書館的時間實際與他大學畢業時間是有密切關系,但根據現有的文字,大多認為聶光甫大學一畢業即進入山西省圖書館工作,甚至在1996年“聶光甫:作者簡介”中也持相同觀點。然而,學者范鳳書指出聶光甫民國年間供職于山西第一師范學校[3]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P10)。他沒有指出時間,但卻給我們很好地啟示。
其實,在聶光甫發表在《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28年第3卷第6期《山西藏書考》的文末,標有“十六年八月十七日作于一師校”字樣。結合近代學者在發表文章時有標明寫作時間及工作單位的習慣做法,我們知道聶光甫在撰寫《山西藏書考》的時間為1927年,工作地點在“一師校”。“一師校”即山西省立第一師范,范鳳書認為聶光甫曾就職山西第一師范學校,大約緣于此。另外,從與聶光甫一起編纂《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1930年版)的田九德的生平經歷,也可推測二人曾有的交集。田九德(1895—1951),字玉如,陽城縣內人。1919年,田九德畢業于山西法政專門學校后,遂任山西省圖書博物館編目股長。不久任山西省立第一師范等校教員[4]薛愈.山西藏書家傳略[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P180)。從田、聶兩人關系看,他們在山西省立第一師范、山西省圖書館(山西省圖書博物館)或許均有交集,且田九德年長聶光甫8歲,因工作及研究興趣等關系較為密切。據此,我們大致可梳理出聶光甫在1927年入山西省立第一師范工作,后入山西省圖書館工作,而不是一般認為的聶氏一畢業即進入山西省圖書館工作。
目前,我們看到的關于聶光甫在山西省圖書館工作時間是1930年,即聶光甫以山西圖書館圖書部主任的身份,曾于這一年參與一次重要的考古發掘,當時的《大公報》也有報道。吳國榮《滿目青山》中有相關記述:“1930年,考古學家衛聚賢與董光忠、當時在中央研究院歷史言語研究所考古組供職的張蔚然、時任山西圖書館圖書部主任聶光甫等專家在西杜村閻子疙瘩(今上甘嶺)進行考古發掘。”[1]吳國榮.滿目青山[M].山西人民出版社,2014.(P233)
1930年以后,關于聶光甫在山西省圖書館的職務變化,可以從《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33年第9卷第1期刊載的《山西圖書館近訊》中得到若干信息:“出席年會:該館同人因改組事忙碌,均未能出席此次年會。館長聶光甫先生近在編印《中文新籍類書目》,擬早日印成,更為忙碌。故山西省之有可能出席此次年會者,惟焦芳澤一人耳。”[2]山西圖書館近訊.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J].1933,9,(1).(P21)這里關于聶光甫為該館館長的說法,目前無從考證。
不過,山西省圖書館于1933年確實發生了人事變動。據《山西省圖書館史料匯編》收錄的史料記載:“中華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十月,山西省政府委任王庚身為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館長,柯璜為副館長,遵照省府頒發之《本館組織規程》,就太原前山西公立圖書館原址及所有之圖書物品,籌備開辦、開辦費2000元,經常費18 000元,先設閱覽及陳列、講演及游藝2部,修葺設置略備。”[3]山西省圖書館.山西省圖書館史料匯編[M].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P117)也就是說,1933年山西省圖書館(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館長為王庚身,柯璜為副館長。聶光甫此時與他們二人共事。這一點從1933年10月26日的一次館務會議可以得到確認,當時出席者有王庚身、柯璜、侯與炳、聶光甫、李啟賢、張步廷,主席為王庚身[4]開幕籌備會議.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J].1934,1,(1).(P6)。按照當時會議的順序王庚身、柯璜排名第一、二位,并且王庚身為主席,而聶光甫排第四位。
可見聶光甫在1933年10月后并非是館長。《山西圖書館近訊》發表在《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33年第9卷第1期,本期的出版時間為1933年8月28日,在1933年10月王庚身被任命為館長之前,聶光甫為館長身份無從查實。
作為當代學者,在我們探討聶光甫在圖書館學、藏書史學術研究上的狀況及影響并進而進行相關史料的考述之前,有必要對聶氏的學術有一個較全面地梳理。首先,我們知道聶光甫的著作并不多,代表性的有《山西藏書考》《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1930年版)及(1933年版)兩個版本內容上有舊籍、新籍之分,各有所側重。而我們今天所能找到的聶光甫發表的文章,真正由他本人撰寫的也不超過10篇(如表所示)。

聶光甫發表文章年表

序號 篇名 作者 發表時間 刊發文獻名2 各省教育考察之經過與感想 薄右丞聶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1卷第1期3 藝術的修養與西洋畫之由來 趙纘之聶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1卷第8期4 自覺自信與我們的事業 胡春霖聶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1卷第6期5 本館一年來之圖書閱覽 聶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1卷第7期6 巡回文庫在推進民眾教育上之價值 聶光甫 1935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2卷第7/8期7 本館兒童讀書會之成立 聶光甫 1936 《山西民眾教育》第3卷第5/6期8 四庫著錄山西先哲遺書輯目 聶光甫 1936 《山西民眾教育》第3卷第4期9 圖書館讀書會之研究 聶光甫 1936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2卷第9/10期10 本館工商巡回文庫開始流動 聶光甫 1936 《山西民眾教育》第3卷第3期11 中國經濟之出路 蕭靜菴聶光甫 1936 《山西省立民眾教育館月刊》第2卷第9/10期
從上述表中可以看出,聶光甫所發表的文章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單純的記錄稿,即記錄下相關學者的演講而整理成文稿,并非本人撰述,如《各省教育考察之經過與感想》《藝術的修養與西洋畫之由來》《自覺自信與我們的事業》《中國經濟之出路》等;第二類是圖書館學方面的理論與實踐文章,如《巡回文庫在推進民眾教育上之價值》《圖書館讀書會之研究》《本館一年來之圖書閱覽》《本館兒童讀書會之成立》《本館工商巡回文庫開始流動》等;第三類是藏書史等地方文獻研究文章,如《山西藏書考》《四庫著錄山西先哲遺書輯目》等。
聶光甫對于鄉賢文獻等非常關注,并作為主要的研究內容,他在《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的“凡例”中就指出:“本目于晉人著述,特注明籍貫,略存宣傳之意,一俟將來搜集較多,當另編專目,附存鄉賢書目之后。”[1]聶光甫.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M].山西公立圖書館印,1933.(P1)可見聶氏對于地方文獻的重視程度。對于近代中國地域藏書史而言,聶光甫在地方文獻研究方面最具代表性、最有影響力的當屬《山西藏書考》。《山西藏書考》被認為是研究古代私家藏書狀況的開山之作,此后,《吳中藏書考略》《廣東藏書家考》《江蘇藏書家史略》《浙江藏書家考略》等標志著藏書地域的研究蓬勃興起,聶光甫的發韌之功,實不可小覷[2]王開學,李紅.山西藏書史話[M].山西春秋電子音像出版社,2004.(P49)。
盡管聶光甫在地方文獻方面有著如此大的影響,但我們發現對于《山西藏書考》的研究尚有很多空白,甚至出現了訛誤。一是聶光甫在《山西藏書考》中出現了若干事實上的錯誤,沒有得到及時指出與糾正;二是在引用《山西藏書考》史實的時候,沒有認真發掘、研究此著述,導致出現“張冠李戴”式的錯誤,把《山西藏書考》中沒有的內容也用作史料。這些都是值得我們關注的。
由于《山西藏書考》發表于1928年,年代較久,加之流傳不是太廣,在文本引用上常會出現不嚴謹甚至錯誤的現象。如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在論及“楊士奇”條時,認為“楊士奇”當為“楊四奇”之誤;但同時他認為《(乾隆)沁州志》與聶光甫《山西藏書考》均記為:“楊四奇,字人岳,雍正甲辰舉于鄉,本年聯捷進士,出任富川令。性尤嗜古,凡經史傳注,諸子百家經其評點者不下五千余卷。”[1]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P199)實際上我們翻檢聶光甫發表在《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28年第3卷第6期《山西藏書考》有著完全不同的記述,照錄如下:“楊士奇,字人岳,沁州人,雍正甲辰進士,官富川知縣。性醇謹,力學不倦,插架書五千余卷,悉能記誦,為文下筆立就,歌賦詩詞,人多傳寫之。”[2]聶光甫.山西藏書考[J].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28,3,(6).(P6)雖然范鳳書指出楊士奇實際上應該是楊四奇,但他在引用史料時錯誤地引用了并不存在的聶光甫《山西藏書考》中文字,并且按照后來的研究證明,聶光甫當時也把“楊四奇”當做“楊士奇”,根本就不是正確的史料。
不過,薛愈《山西藏書家傳略》對此作了糾誤,將“楊士奇”改為“楊四奇”,生平事跡與聶光甫《山西藏書考》“楊士奇”條大致相同。為便于甄別,薛愈《山西藏書家傳略》“楊四奇”條照錄如下:“楊四奇,字人岳,沁州武鄉人。雍正二年(1724)甲辰科進士,三甲一百六十名,陳惠華榜,官富川知縣。性醇謹,尤嗜古,力學不倦,凡經史傳注,諸子百家,經其評點者,不下五千余卷,插架之書,皆能記誦,為文下筆立就,歌賦詩詞,人多傳寫之。”[3]薛愈.山西藏書家傳略[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P73)
當然,由于研究上的疏忽,出現一些內容表述上的錯誤也是有的。如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之“《山西藏書家傳略》”條說《山西藏書考》“述及山西古今藏書家七十五人”[1](P50);而《私家藏書風景》之“《山西藏書考》”條則稱《山西藏書考》“共記述山西一省歷代私人藏書家七十一人,文末列名提及山西近代著名大藏書家七人”。范鳳書《私家藏書風景》這樣一本書內,關于《山西藏書考》的同一內容,卻有著兩種不同的說法,且互相矛盾,算是比較大的失誤了。其實,只要對聶光甫《山西藏書考》稍微作一下統計,就會知道,《山西藏書考》共記述山西歷代私人藏書家68人,文末列名提及山西近代著名大藏書家7人。由此,我們覺得對于聶光甫地方文獻方面的學術研究是遠遠不夠的,與他在學術上的影響也不相稱。
論及聶光甫,當今的人們對他的評價認為,他對于近代山西圖書館乃至中國圖書館學術有兩大貢獻:一是聶光甫被譽為“山西省系統從事圖書館工作研究與思考的第一人”[4]王開學,李紅.山西藏書史話[M].山西春秋電子音像出版社,2004.(P39),二是《山西藏書考》被認為是“從地域角度研究古代私家藏書狀況的開山之作”[1]王開學,李紅.山西藏書史話[M].山西春秋電子音像出版社,2004.(P48-49)。
就近代地方文獻、圖書館學的發展而言,聶光甫及其學術研究還是值得我們認真探討、研究的。
通過對聶光甫生平及地方文獻研究史料的考察。我們大致得出以下兩個方面的結論。第一,聶光甫生平事跡。聶光甫生于1903年,卒于1992年,山西省應縣人,1925年畢業于太原師范學校畢業(一說山西大學),畢業后曾在山西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工作,后進入山西省圖書館工作。曾任山西省圖書館圖書部主任(有可能曾任館長)。抗戰期間,先后任甘肅省天水縣中小學教師,武都縣稅務局職員,蘭州市中央信托局業務員。1948年任上海中央信托總局文書等職。1963年退休后,致力于中國地方志目錄的校勘工作[2]王震,聶光甫.為《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糾誤[J].山東圖書館季刊,1996,(2).(P55)。第二,聶光甫地方文獻的學術著述有《山西公立圖書館目錄初編》《山西藏書考》《四庫著錄山西先哲遺書輯目》等,以《山西藏書考》最具影響力,但目前研究上尚有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