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探京劇術語數據庫的設計與創建

董新穎

（中國戲曲學院國際文化交流系，北京 100073）

近年來，伴隨著中國經濟和文化的復興、綜合國力的日漸強盛，中國的國際影響力大幅度提升，全球范圍內的“中國熱”持續升溫，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倳浽谝幌盗兄匾v話中強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勢，是我們精神家園中最為深厚的文化軟實力。積極向世界闡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播中國話語體系，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有力體現中華民族的“軟實力”的重要手段之一。以京劇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戲曲藝術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在中國聲音、中國戲曲向世界傳播的過程中，由于缺乏規范的解釋和翻譯法則，反映戲曲藝術精髓的傳統文化特征及思維方式的京劇術語，存在解釋不一、譯法存在偏誤的現象，極大影響了中國聲音、中國戲曲傳播的質量和效果。可以說，京劇術語是中國戲曲文化藝術長河中的坐標性支點，是一把開啟外國人了解中國傳統文化的智慧鑰匙，京劇術語的理論研究及翻譯方法、京劇術語庫的創建及建設研究，這些之于京劇未來的國際傳播、構建中國話語體系發揮著非同尋常的重要作用。

一、京劇術語翻譯及京劇術語庫的相關研制動態

京劇作為中華民族傳統藝術的瑰寶，雖有著讓人贊嘆的魅力，僅以流行于梨園內外的一些術語而言，存在著不規范、不統一的現象。我們認為，京劇術語建設研究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應包括京劇術語概念的闡釋、體系框架的建立、京劇術語翻譯的實踐，上述概念的確立及其關系的闡釋一定程度上制約著具有東方神韻的京劇藝術在藝術世界之林構建中國特有的藝術話語體系。然而與其重要性形成強烈對比，當前學界探討京劇術語研究的成果比較零落。從專業術語翻譯研究角度看，國內術語翻譯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應用類學科，文學術語翻譯研究因其復雜性與學科建制的艱難性，長期飽受冷落（陳智淦、王育烽，2013），有關京劇術語英譯的研究成果更加零落。據統計，1994 年至今，國內有關京劇術語翻譯研究的論文僅僅5 篇，術語研究與翻譯成果極其有限，長遠來看不利于浸潤著深厚的中國民族文化的京劇藝術發聲于世界藝術舞臺。

在大數據時代下，在網絡技術突飛猛進的大背景下，計算機科學技術的發展與廣泛使用為術語庫的建立提供了強大的技術支持，術語研究正轉向多元化術語學理論與計算機化的網絡術語管理模式（梁愛林 2006）。樂娟（2011）通過定義語義代碼的方式建立京劇專業術語之間的語義聯系，并利用雙數組算法實現 Trie，擴展主流詞庫，開發了基于 Trie 樹的京劇術語分詞詞典。這項研究是借助計算機技術進行京劇術語語義關聯的小型詞庫的建設嘗試，雖然與京劇術語庫的創建存有一定距離，然而卻仿佛一束智慧之光，給孜孜以求的戲曲人提供了借助計算機及大數據模式開啟京劇術語庫創建研究及術語管理的思路。京劇術語庫的創建是京劇術語研究和詞典編纂發展的新高度、新階段。伴隨計算機及大數據模式在當今社會各行各業中的廣泛應用，博大精深的戲曲藝術傳播進入到全新的網絡信息化時代，伴隨著國際交流的日益頻繁及術語學研究的不斷進步，世界各國的術語數據庫都在不斷發展和完善。以宏觀的角度來看，大數據是物理世界、信息世界和人類世界的紐帶，物理世界通過網絡將反應自身特性的數據反映到信息世界中，人類世界憑借界面的交互手段對自己的數據向信息世界進行輸入和操作（李潔，2017），因此一個完善的京劇術語數據庫不僅應包括海量的術語，還可以實現復雜的檢索及查詢功能。我們認為，基于大數據背景構建“多模態京劇術語數據庫”，不僅可以規范京劇領域術語諸多核心及非核心術語概念，同時可以在一定范圍內借助技術手段減少譯者的術語翻譯工作量，從而有效促進翻譯質量的提高，最終實現借助互聯網平臺和多模態術語庫資源面向世界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戲曲文化之目的，共同實現推進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偉大進程。

二、京劇術語數據庫建設研究的科學意義和時代價值

京劇術語庫的創建研究一方面可以促使京劇核心術語及非核心術語的表述進一步標準化和規范化，另一方面便于完善對于京劇術語概念的認知，從長遠來看有利于深化京劇藝術的持久、深入研究，在傳承發展中華優秀民族文化，謳歌偉大時代，共同實現推進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偉大進程中，發揮著獨特的優勢作用?，F實意義上，京劇術語不僅是知識傳播的工具，更是構建話語體系與彰顯文化身份的有效路徑。近年來，在黨和國家的大力關懷和各項政策的有力扶持下，京劇藝術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繁榮興盛景象。大數據模式下，多模態京劇術語數據庫的創建，不僅可以有效推動京劇藝術的傳承與傳播，激發京劇藝術煥發出無窮的活力，而且必將會為這一飽含厚重的思想含量、濃郁審美特色的京劇藝術在當代拓展其受眾群體發揮著不可或缺的巨大作用。同時，京劇術語庫的創建研究對于信息查詢、學術研究、政策咨詢、中華優秀民族文化的對外宣傳，講好中國故事，以及如何卓有成效地向世界傳遞具有中國民族特色的聲音，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此外，京劇術語數據庫的創建作為京劇藝術研究領域的重要資源建設，可以為京劇領域研究者及京劇愛好者提供大數據模式下海量的數據支撐，同時可以在一定范圍內借助技術手段減少譯者的術語翻譯工作量，從而有效促進翻譯質量的提高，最終實現借助互聯網平臺和多模態術語庫資源面向世界傳播中華優秀民族文化之目的。同時，大數據模式下京劇術語數據庫的建設對外語翻譯教學與實踐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為翻譯教學提供數據驅動型教學模式。

三、京劇術語庫的創建路徑及研究方法

（一）京劇術語庫的創建路徑

1.京劇術語本體研究。浸潤著東方神韻的京劇藝術的形成、發展過程中，漸漸形成了一套適用于自身的語言系統，然而在藝術嬋變發展的過程中，由于缺乏相應的權威認定，大多靠約定俗成來完成，必然帶有原始形成的痕跡，造成京劇術語一定程度上存在著概念不清、使用混亂的現象，這勢必會影響中國京劇在國內甚至國外的傳播和研究。做好京劇研究的基礎工作，對于京劇的普及和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及現實意義。因此，京劇術語概念的闡釋、科學分類和整理是基礎性工作。京劇術語庫的創建可以借助領域知識本體的方法研究京劇領域知識本體，并以此作為頂層設計，構建京劇術語間關系框架，為京劇術語庫的動態更新提供基礎?？梢越柚﹦☆I域專家知識，在已有的傳統京劇領域研究的基礎上，對所收集到的京劇術語進行質性分析，對術語概念進行科學、準確地闡釋，包括京劇術語概念的闡釋、京劇術語體系框架的建立以及京劇術語的翻譯等。根據京劇術語承載的藝術功能，我們把現有的京劇術語分為行當術語、音樂術語、砌末術語、臉譜術語和服飾術語五大類別，每個類別又進行了進一步的層級劃分。以京劇服飾術語為例，借助京劇領域專家知識，我們共計采集了300 多條術語，在充分論證的基礎上將其劃分為大衣箱、二衣箱、三衣箱及盔箱四個類別或等級，每個類別或等級目錄下又進行了細化和層級劃分。例如，大衣箱下有兩個層級，分別為文服和飾物配件；二衣箱也有兩個層級：武服和飾物配件；三衣箱劃分為襯衣和靴鞋兩個層級；盔箱劃分為軟巾類、硬盔類及盔帽附件三個等級。上述科學構建京劇術語關系的框架工作，是必要的，也是我們展開京劇術語翻譯的基礎條件，這些京劇術語基礎研究工作為砌末術語、音樂術語、行當術語等數據庫工作的開展提供科學的研究范式。

2.多模態京劇術語庫研究。多模態京劇術語庫包括術語關系庫、術語庫、術語資源庫三大模塊。關系庫是京劇術語知識本體的海量數據實體，術語庫將所有京劇術語的規范表達、科學釋義以及標準譯文內容以數據庫的形式定義和存儲，資源庫的建設包括與術語庫內京劇術語詞條相關的圖片、音頻、視頻等多模態數據。

3.京劇術語庫建設關鍵技術研究。京劇術語庫的建設涉及機輔翻譯、領域術語自動抽取等相關語言信息處理技術，可以借助這一技術方法，開發京劇術語自動識別、提取技術以及機器輔助術語自動翻譯技術。未來可期在一定范圍內借助語言信息處理技術方法減少譯者的京劇術語翻譯工作量，進而有效促進京劇領域翻譯質量的提高。

4.多模態語料加工。多模態語料加工是指把文字、音頻和靜、動態圖像等多符號語料進行集成處理，或“經過標注的不同交際渠道同步內容的集合等，用戶可以通過多模態方式進行檢索、統計等操作的語料庫(Kress＆Van Leeuwen 1996)。京劇術語的音頻語料和靜、動態圖像等多模態語料的加工，可以采用已有的(如ELAN) 或自主開發新的加工工具進行處理和標注。對京劇術語進行質性分析，準確地闡釋基礎上，充分利用互聯網技術和數據庫技術，擬建設一個包括雙語平行語料、音頻、圖片及視頻的、致力于京劇藝術傳播與推廣的多模態京劇術語庫，用以全面發揚深刻浸潤著中華優秀民族藝術的京劇文化底蘊及藝術內涵。每一個京劇術語詞條配有詳盡的中文解釋，與之平行的是高質量的京劇術語英語翻譯。除開展中英雙語語料的錄入與校對以外，術語庫建設完畢后需要對語料進行日常的管理、維護、升級和補充，用以實現術語庫的先進性及動態性。

5.京劇術語庫的應用研究。近年來互聯網技術飛速發展，各行各業都開始和互聯網產生了密切聯系，這對整個社會的經濟發展起到了變革性作用。作為Web2.0 背景下互聯網應用的結果，“互聯網+”的概念應運而生，這不僅僅是一種概念，也代表著一種新興的經濟模式。京劇術語數據庫的建設可以和互聯網融合為“互聯網+京劇術語數據庫”全新的研究模式，通過互聯網web 端、移動端，以及可視化技術成為未來可期的中華優秀民族文化傳播的高效迅捷平臺，打造成為京劇領域人機交互、人工智能的著有成效的基礎性資源。

（二）京劇術語庫的研究方法

1.領域知識本體建設方法。知識本體（Ontology）是概念及概念之間關系的規范化描述，這種描述是規范的、明確的、形式化的，可共享的。領域知識本體是針對特定的學科領域，描述某一學科中的概念、概念的屬性、概念間的關系以及屬性和關系的約束。通過領域知識本體可以將該領域的知識組織起來。構建領域知識本體的方法已經成為一個新的研究熱點。本研究可以借助領域知識本體的方法研究京劇領域知識本體，并以此作為頂層設計，構建京劇術語間關系框架，為京劇術語庫的動態更新提供基礎。

2.語言信息處理技術方法。京劇術語庫的建設涉及多模態數據采集與分析、機輔翻譯、領域術語自動抽取等相關語言信息處理技術。本課題將最新的語言信息處理技術方法應用到京劇術語選擇、京劇術語概念闡釋、京劇術語翻譯、京劇術語庫建設和京劇術語庫應用等方面，實現京劇術語庫建設研究的科學性、動態性、先進性。

3.質性研究方法。京劇術語庫的創建可以借助京劇領域專家知識，在已有的傳統京劇領域研究的基礎上，對已經收集到的京劇術語進行質性分析，對術語概念進行科學、準確地闡釋，這也是展開京劇術語研究的堅實基礎。

四、結束語

京劇術語不僅是知識傳播的工具，更是構建話語體系與彰顯文化身份的有效路徑。大數據模式下，多模態京劇術語數據庫的創建，不僅可以有效推動京劇藝術的傳承與傳播，激發京劇藝術煥發出無窮的活力，而且必將會為這一飽含厚重的思想內涵、濃郁審美特色的京劇藝術在當代拓展其受眾群體發揮著不可或缺的巨大作用。在條件允許情況下，我們也可以加強多語種京劇術語數據庫技術攻關和軟件開發，拓展研究空間，不應局限于單一的文本單模態和漢英兩種語言，全方位深化京劇術語翻譯研究，實現大數據與京劇藝術新時代的深度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