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腕治霾背后的經濟學分析與對策

邵志強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增長取得了飛速的進步，高新技術與高科技產業逐漸走向世界前列。但隨著社會的巨大進步，一系列社會問題也隨之產生，環境污染問題就是當前我國社會的重大問題之一。近些年來我國部分地區霧霾越來越嚴重。十九大報告指出，要打贏藍天保衛戰，建設美麗中國。本文以西安為例，從西安的霧霾問題與治理角度出發，運用經濟學中外部性、公共物品等理論分析霧霾產生的經濟學原理與治理方法。

一 、西安霧霾的現狀與分析

（一）西安霧霾的現狀

隨著改革開放以來，西安的城市建設與發展取得了巨大的進步，然而在西安經濟發展的同時，污染問題也顯得越來越嚴峻。

“霧霾”一詞在2013年成為西安當年的年度關鍵詞之一，早在2012年西安市政府就將治理霧霾這一工作，作為我市的惠民工作重點。在2014年的環境調查報告中，西安的空氣質量位于第145位，治理霧霾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那么我市的霧霾有何特點？又該如何治理呢？

從西安環境監測數據中，我們發現西安近53年以來霧霾天數多數出現在冬季，冬季霧霾天數占全年的33.65%。除了交通和化工企業排放的污染，秋冬季西安大量焚燒秸稈以及供暖都加劇了霧霾的產生。有關統計顯示，1960年到2012年西安地區共出現霧霾天數2471次，成冪函數的形式體現：西安天氣冪函數的擬合函數為（Y=2258x-1.9 R2 =0.963）。

從空間分布來看，西安地區霧霾最嚴重的是長安區，因為長安是新進去西安版圖的新開發區，近年來地區建設規模一直在擴大，在加上靠近秦嶺山，有利于霧的形成。

（二）西安霧霾形成的主要來源

汽車排放因素占了不小的比例。最新數據表明霧霾顆粒占汽車尾氣排放的22%。以2013年為例，西安機動保有量達到187.46萬輛，新增機動車27.36萬輛，平均月增2.28萬輛，汽車的排放物經大氣中陽光照射形成化學污染。

隨著城市的發展，“瘋狂拉土車”現象不斷，造成的揚塵使pm2.5急劇上升。在城市建設中工業污染達到了15.7%，西安的三大發電廠：渭河發電，大唐灞橋發電，大唐渭河發電每年消耗513萬噸標準煤。

據最新數據統計，2017年秋冬季到2018年入冬，有4個月份西安在全國169個pm2.5城市檢測數據中排名倒數第四。其他月份均排在后列。

那么我們就沒有對策解決西安的污染問題了嗎？下面我們由經濟學原理來說明霧霾及其治理問題。

二、環境問題產生的原因與經濟學分析

（一）為什么要污染？

提到環境我們都知道，它由空氣，水和我們周邊的土地構成。這些東西給我們提供了重要的服務。那么我們如何定義空氣，水和我們周邊的土地這些資源呢。這些資源能不能以市場的形式進行交易呢？

此時我們引入一個概念，叫做公共物品。所謂公共物品是指一類不具有排他性和競爭性的物品。以空氣為例，不存在有人使用或消費使得其他人無法使用，也不存在買賣和交換。所以空氣就是公共物品。這樣的例子還有許多，例如海洋，河流，山川等。

那么西安許多企業污染環境無非基于以下因素。第一，污染的環境沒有產權，不存在保護以及維權。第二，環境是由人類共享的。在這個基礎之上我們無法判斷一個人和一個企業使用空氣的多少及使用價值。社會沒有對人或者企業有對大氣污染的收費標準，所以企業排放，大氣污染也就理所應當。正如西安的渣土車，化工廠等污染方式。并沒有一套使用空氣的價值衡量，所以污染也就變得肆無忌憚。

（二）外部性的提出與思考

1.什么是外部性？

經濟學曾提出過“看不見的手”的概念，但是“看不見的手”需要一個隱含的條件，就是所謂的“外部影響”。這種所謂的影響指的是一種經濟主體的某種經濟行為對社會中其他經濟體產生了影響，但卻并沒有為此承擔后果。

例如西安大氣排放引起霧霾這樣的事件，排放的企業通過生產作業向大氣排放有害物質，引起了空氣質量降低，使普通民眾感到不舒服，那么你很難有一套標準來衡量類似這種企業排放應承擔的后果。

2.西安霧霾的產生與外部影響

那么對于西安的霧霾而言，從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西安的霧霾大多數來源于企業的排放以及城市擴建與機動車排放的污染，所以顯而易見這是一種負外部性，也是一種生產外部性。西安的霧霾在2013年出現了爆表的概念，在重度污染的天氣下，許多市民感染上了呼吸道疾病，許多交通道路因為重度霧霾的原因視線不清，引發一些車禍。那么如何才能使企業運作與民眾的生活水平達到最佳呢？我們可以從資源配置的角度出發，解決類似問題。

3.市場失靈

此時，我們引出市場失靈的概念。市場失靈是指通過市場的資源配置，不能實現效用的最大化。這里，我們著重考慮到外部性的特點。

市場失靈的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會聯想到環境的污染問題，在理想的市場也就是完全競爭市場不存在外部失靈的特點。但實際上，完全競爭市場并不存在。而較之于環境，價格所表現出的信號無法通過市場的社會需求所展現。此時市場失靈就會發生。英國經濟學家庇古把市場失靈稱為外部性，庇古認為：外部性是外部不經濟造成的，應該索取庇古稅來改變市場失靈的現象。那么，一個叫布坎南的經濟學家則認為，政府推行的一些政策非但不能改變外部性，反而會把市場變得更加混亂，此時就產生了政府失靈。新古典經濟學則認為，在完全競爭的條件下，社會的邊際成本和私人邊際成本相等，同時社會邊際收益與私人邊際收益相等，由此就可以實現帕累托最優，達到資源最佳的配置。但是，這確實只是一個“理想王國”，如果這個假設不能成立，那么，必然會引發市場的失靈。

不僅在西安，對于我國整體而言，環境的保護與私人的盈利可以看作一對矛盾，同時具有同一性與斗爭性，這也是我們無法避開的話題。從人性的假設觀點入手，管理學之父泰勒提出了“經濟人”的假說，指出了人性的本質都是以金錢為目的，為導向?！敖洕恕痹敢馊ザ嗤顿Y來實現利益最大化。在市場經濟的大環境下，經濟增長越快，污染就越嚴重。

那么什么情況能導致市場失靈呢？我們從以下視角進行分析。

（1）環境的公共物品屬性

在介紹公共物品時，我們已經提出類似的概念。對像大氣這樣的公共物品，非競爭性和和非排他性等特征，使得人人想成為“搭便車的人，人們可以利用資源而并不為此付出代價，對于免費就可以享受的公共環境，通常西安的部分企業想一直把該邊際效用降到零。過度對大自然即公共物品的使用，會表現出十分強的外部性，社會成本會遠遠大于私人成本。

（2）對環境意識的滯后性

許多污染現象在客觀事實上存在著遲滯性，從歷史唯物主義與唯物史觀的角度來言，人生存就需要勞動，只有勞動才能源源不斷產生價值。但在認識論的角度來言，認識是一個過程。在環境被過度開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對環境的認識實際上十分的有限，認識需要一個過程，而環境的惡化也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人們往往會出現主觀主義錯誤，往往會比較“唯心”主義。

三、西安霧霾治理的對策

（一）響應中央政策

十九大以來，國家極力推進環保建設，中央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從中國傳統哲學的角度來言，萬事萬物要講究中庸之道，要衡量度的原則。在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絕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要為子孫后代留下一片綠洲。

2018年上半年，西安市委提出推動“鐵腕治霾 保衛藍天”的行動，根據行動方案，到2020年，西安力爭全市優良天數達到263天，重污染天數可以有效減少，環境可以得到有效的改善。

（二）西安環境治理的基本措施

1.城六區高排企業全部搬遷或關停

在2018年西安搬遷了許多高排放的污染工程，全市化工，煤炭等企業限制50%的產能，城六區搬遷或關停的企業達到20%，全西安剛性整治污染企業。對于污染的企業只有盡力讓自己的排放達到標準，才可以不被停業整改。

在實際經濟學理論中，我們通過科斯定理可以得知，在排放權的問題上，可以實行排放權的轉讓，通過排放權的轉讓，可以使企業實現最優污染。在企業排放中，我們也可以通過增收“稅”來降低企業的污染。在西安的污染問題上，企業的排放占很大一部分比例。如何實現排放最優，嚴格懲治，成為了我們思考的關鍵問題。

2.完成冬季供暖前的改造

在開篇的數據我們也有過分析，每到冬季西安污染就會非常的嚴重，幾乎每年的12月到2月是污染最嚴重的月份。那么就需要我們全面治理西安的煤炭問題。需要更多的創新，以及生產方式的進步。從創新經濟學角度來言，應該注重科技創新與制度創新。在冬季的取暖問題上，應更多采取一些新能源取暖的方式，盡可能的減少西安的冬季污染問題。

3.餐飲單位進行油煙化整改

在西安全是范圍內進行檢查餐飲單位的油煙化設施，完成油煙排放的綜合化治理，開展“禁土令”，強力整治西安的煙油以及塵土污染。

4.采取嚴格的處罰制度

鐵腕治霾，要有鐵面無私的狠心。治霾好不好，關鍵看獎罰。若處罰“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治霾就容易淪為空談。陜西鐵腕治霾以來，已追責廳級領導 26人，處級領導74人，科級以下干部54人，責令有關市政府、有關廳局等10 個單位作出書面檢查并切實整改。2017年，陜西立案查處環境違法企業6139家，行政拘留173人，移送涉嫌環境污染犯罪案件27件。只要痛下決心，敢于較真碰硬、嚴格追責問責，就能讓環境治理取得新進展，在犯罪經濟學中的腐敗問題上，要對腐敗問題進行嚴懲不貸，不能為了私人的個人利益，而不顧環境的保護。

四、結語

本文以西安為案例進行切入，通過對近些年來西安霧霾問題的歸納總結，展開分析。從經濟學角度出發，從環境問題入手，我們通過對公共物品出發，引發我們對環境的思考。分析環境污染的外部性原因，從而會導致市場失靈。在市場資源的分配問題上，我們提出了帕累托最優。但這事實上只是一種理想狀態，我們通過庇古稅和科斯定理入手，提出了把污染在源頭治理的基本方案。結合經濟學有關知識并結合西安目前的現狀進行分析。（作者單位：西北政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