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力
摘要:近年來我國對新媒體新聞司法報道加強監管力度,使互聯網司法類新聞曾經出現的違法侵權等媒體輿論生態失序現象得以及時規制與扭轉,非主流媒體生態秩序與主流媒體正同步朝著健康軌道發展。文章闡述融媒體語境下新聞司法報道生態構建。
關鍵詞: 融媒體 新聞司法報道 ?新生態
近年來我國新媒體司法報道有了顯著改善,監管力度加強,前些年互聯網司法類新聞報道中經常出現的 “媒體審判”等輿論生態失序現象得以扭轉。本文分析當下互聯網新媒體生態秩序與主流媒體同步健康發展,探究融媒體司法新聞報道生態的構建舉措。
司法新聞報道失序問題
“人人皆媒”的移動互聯網時代,每一個“受眾”都是自媒體的“新聞源”。由于受到新媒體的強力分化與制衡,傳統主流媒體話語主導權以及對信息的篩選、議題設置等都曾被新媒體消解,導致網絡司法新聞報道生態安全問題顯現,諸如傳播謠言、制造恐慌、新聞可信度大幅度降低,“媒體審判”和法律侵權等媒體生態的失序亂象。
媒體審判 。“媒體審判”一詞是指“新聞報道干預、影響審判獨立和公正的現象”。當年最典型的藥家鑫案,正是來自新媒體審判與輿論壓力的理性社會失序的結果。該案原告代理人張顯出于個人目的制造虛假信息,在網上微博散發藥家鑫是“官二代”“富二代”假信息,導致仇官、仇富心理的蔓延與媒體狂歡,此間傳統媒體未及時發聲的“冷暴力”無疑助長了新媒體惑眾的輿論亂象。在藥家鑫被執行死刑后,其父親以“誹謗罪”起訴張顯勝訴,但一條年輕生命已在“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人云亦云中湮滅。過去的吳英案、南京彭宇案等都是“媒體審判”案例。法律適用的嚴肅性、公平性必然要求審判機構的獨立性,而新媒體輿論的大眾化、便捷化和隨意性的特點使網絡容易變為雙刃劍。
調整社會關系進而明確權利與義務的社會規范正是法理的擔當。我國最高法院曾下發過《關于人民法院接受新聞媒體輿論監督的若干規定》明確指出:“新聞媒體如果對正在審理的案件報道嚴重失實或惡意進行傾向性報道,損害司法權威,違反法律規定的,將依法追究相應責任”。
猜疑妄斷。融媒體時代公眾輿論具有非理性特征。如果將他人轉述作為事實,信息量不對稱就會讓受眾難以接近真相。在曾引發社會公眾廣泛關注的2018年重慶公交墜江事件中,一些小眾媒體為搶發頭條新聞,前后講述翻來倒去自相矛盾,待警方弄清案件真相后,這些媒體陷己于賠禮道歉的境地,也擾亂彼時公眾輿論視角。又如2018年5月的鄭州空姐順風車遇害案,一些媒體在調查之初把問題焦點引導為空姐穿著暴露、性感才導致挑起司機欲望而強奸殺人。這樣的猜測與解讀,不僅混淆視聽,更是對受害人以及家屬構成二次傷害即名譽權的侵害,且極大地褻瀆了新聞媒體報道的客觀性和公正性的輿論權威。突發性公共安全事件,媒體報道時不僅需要考慮時效性與新鮮性的跟進,還應該全面客觀的反映事實真相。
“消費”隱私權。“內容為王”的時代,在司法新聞類規制整頓之前,一些為拉高點擊率的新媒體,興趣緊盯“娛樂消費隱私權”上,案件當事人成“司法快餐”,作為一種“人血饅頭”式渲染,以過度曝光、添油加醋來抓新聞眼球,無良媒體扮演著“道德審判”的角色,專挖隱晦、兒童不宜,圈粉、轉發、留言等做足“內容眾籌”。
在一則被告人是明星之子的案例里,媒體忽略了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信息保護,致使該新聞報道導向偏離,刻意迎合網民的獵奇心,呈現的是“消費黃色”“消費暴力”的解讀細節,不僅戲劇化模糊事件的司法原委,也侵犯當事人和其親屬的隱私權。而一則明星糾紛案衍生出來的“標題黨”式的敘事以抓奸、回罵、親子鑒定等照片、話題、視頻攻陷社交媒體,其實現的市場目標卻是微博話題閱讀量以幾十個億的拉升。
重構司法報道媒體生態秩序
完善傳播立法與技術監管是秩序保障。我國先后出臺過一些新聞規范管理的文件,如《突發事件應對法》《政府信息公開條例》以及重點規制新媒體輿論傳播的《關于加強網絡信息保護的決定》等文件,但在對新媒體傳播帶來的媒體審判問題的制度設計上仍亟待完善,諸如新媒體語境下的言論自由、信息自由和隱私權、侵權名譽、藐視法庭等問題、關系的界定,以及法律保障規制的明確。
法律作為一種國家強制性質的管理工具,對于個人和法人的行為都是具有很強約束性。有法可依是實現法律管制的前提,需繼續加強不斷完善網絡立法的法律體系是新媒體立法的不二選擇。新時代下應提高新聞傳播行業的立法層次,加強針對性和制定合理的規范,完善相關法律條款。同時加強政府監管,加大謠言打擊力度,加快網絡防治謠言法制化進程,完善法律責任追究制度,增強網絡傳播行為法律法規的完整性和可操作性,從法律層面適當加大對造謠者、傳播者的懲罰力度并形成更大威懾力。
強化技術監管,推動網絡實名制工作,促使網絡企業和網民提升責任意識。同時政府充分行使管理職能,通過技術手段攔截、屏蔽不良信息,可建設網絡監督員隊伍,及時發現和清理網絡謠言。此外,應在立法中不斷強化互聯網服務提供商和內容提供商的法律義務,即其在網絡信息傳播平臺上有對信息的篩選和監管的義務,重在落實其法律責任,用立法規制和遏制新媒體傳播虛假新聞、惡意進行傾向性報道、損害司法權威、違反法律規定等負面影響以適應新形勢下的法治發展與時代需要。
完善全媒融合高效互動是賦能保障。我國法律規定,各類突發事件的信息只能由政府及其授權的相關部門進行公布,信息統一發布制度使政府緊握信息發布主導權。如一些突發事件發生后,地方官員不再敷衍塞責、推諉躲避,對敏感問題不再采取閃爍其詞、避重就輕等隱瞞事件真相做法,而是尊重公眾知情權。這樣做就能消解公共輿論的不滿、恐慌與不安。為確保媒體與公眾在突發公共事件中的信息獲取,維護社會穩定,政府相關部門應積極配合媒體工作,建立并完善政府、媒體間信息通報機制,通過傳統媒體進行信息發布,并不斷完善“新聞發言人制度”,定期、不定期舉行記者會。
當前全媒時代的輿論生態呈現多樣化特征。我國擁有眾多網民,移動手機端極大推動新媒體在信息傳播及公共事件報道中的算法演變。網絡傳播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融合了人際傳播、組織傳播和大眾傳播,信息量呈指數級增長,對信息的攔截不失時機。如“倫敦爆炸案”已印證新媒體的多媒體整合優勢與密切配合,將“第一時間、第一現場”權力牢牢抓在手中,顯示了媒體融合的巨大威力。
近些年,傳統主流媒體把全媒體融合作為新時代媒體求生、求變的抓手,探索出了一條創新之路。各級政府正視新媒體飛速發展的現實,在重大突發事件上,積極利用新媒體平臺及時發布權威信息,與公眾實時互動并擔當“意見領袖”發揮號召力來影響輿情走向。官方政務微博、主流媒體官網能成為公眾及時獲取權威信息的重要來源,是傳統媒體的有益補充。如近期“死刑后復活的孫小果”事件再審一案,前期央視針對紛呈復雜的網絡呼聲,借新聞頻道和官方微博及時發聲,把“孫小果事件”來龍去脈通過新聞報道剝筍般向公眾傳遞真相、及時答疑、坦誠信息,以平息網絡上的猜疑和“輿論亂象”。由此可見,掌握輿論引導主動權,第一時間理性客觀發布信息,搶占報道先機,積極探索構建政府和各單位信息平臺,尋求主流媒體與網絡之間的信息雙向交互是主流媒體整合新媒體資源的有力武器。
完善新聞職業素養是“底線”保障。杜絕虛假報道,增強社會責任,維護新聞從業者正義形象、媒體權威性與公信力,有必要從行政監管、社會監督、行業自律、懲處機制等方面構筑起杜絕假新聞報道的“護城”防線。一要以高度負責任的態度克服遠離基層、遠離現場的懶惰之風,踐行習總書記對新聞工作者的要求:“轉作風、改文風、俯下身、沉下心、察實情、說實話、動真情”。二要從完善新聞采編制度,加強擬聘人員考查、規范用工制度、健全內部監督機制到健全新聞轉載的審核管理制度、健全責任追究制度、健全完善新聞采編人員不良記錄數據庫建設,對存在不同程度問題的新聞從業者限制、禁止工作或堅決清除出行業隊伍,強化監管的權威性、嚴肅性。三要加強行業自律,遵從職業操守,“認真核實新聞信息來源”“下載其他媒體信息要把好事實關”“刊播失實報道要及時更正、糾偏、致歉”等來強化主動自查自糾的意識。《中國新聞工作者職業道德準則》第三條明確規定,新聞人“必須在憲法和法律的范圍內活動,自覺遵守憲法、法律、法規和宣傳紀律”,這就要求新聞人自身要學法、懂法,更好的尊法、守法。可集體組織法律培訓與個人自學相結合,研讀究透《刑事訴訟法》《未成年保護法》等法學知識里的常見問題,尤其社會化新媒體要把在新聞隊伍中深入開展新聞職業道德與法制、新聞紀律教育當做一件當前緊要任務來抓,認真把守輿論生態秩序的源頭。
結語
新媒體與傳統媒體都具有意識形態屬性。社會司法及突發事件在傳播內容定義上有主流傳播和非主流傳播,主流傳播內容要兼顧新聞價值和新聞政策,信息選擇和信息傳播的過程就是謀求政府、媒介和受眾三者共贏的過程。非主流傳播是社會群體和人際之間的傳播,信息不確定、傳播速度快、消極影響大,需要對這部分信息進行監控與引導。當事件突發時,主流媒體的第一時間介入能有效彌補政府的缺席,進而可有效緩解網絡傳播秩序。對于新媒體采取不放任、多互動的合作姿態,以引導社會媒體生態在主流價值觀基礎上同步健康發展。(作者單位:云南廣播電視臺)欄目責編:楊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