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工程大學藝術設計學院 430068)
遠古時期,先民們為了獲得食物的來源而改造自然,因而發展了農業和畜牧業,屈家嶺文化主要是以稻作農業而發展來,屈家嶺文化位于長江中下游,地處江漢平原,地勢平坦,由此孕育出了文化的溫床,屈家嶺文化是由聚落的發展而不斷擴大,促進了屈家嶺文化還發展了農業、手工業、畜牧業等基礎農業來提高屈家嶺文化的生活水平以及經濟效益。在這種多經濟文化的發展之中,陶瓷的紋飾也與經濟文化具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屈家嶺文化的發展不僅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水平需要,進而也促進了精神文化的到來,精神文化的需要也促進了當地手工業的發展和興起,也促進了陶器的發展和興起,屈家嶺文化在進入農耕文化之后,此時屈家嶺文化的制陶業也發展到來較高的水平,陶瓷制作更加精美,造型規整,品種繁多,并且也運用了稻谷和稻草的摻合料,都說明了當時的稻作農業已經發展到相當高的水平了,也體現了先明們在滿足物質生活之后對形式美的追求。
陶器的紋飾是先明們對稻作農業的精神文明之間的表達,傳達出先明的智慧,就陶瓷的紋飾來看,一些編織紋、曲折紋、方格紋等,直接明了的反映出了當時所用的編織物品,屈家嶺文化陶器紋飾上的圓圈紋、卷云紋,反應出了先明們對天體物象的表達,還有波浪紋以及旋螺紋,可能是根地理位置的存在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借助圖案的形式表達去認識河流,引文屈家嶺位于長江流域附近,獨特的地理環境賦予了紋飾新的圖案的認識,這些陶瓷上的圖案是先明們對自然環境的認識之后進行的藝術化處理,也對后人為藝術的創造提供了借鑒之處。
屈家嶺文化的稻作農業與紋飾最典型的代表陶瓷是新石器時代的黑陶高足杯(見圖1),這件黑陶高足杯是以長江流域過濾而來的細泥黑沙為原料而制成,器型寬厚,腹部有弦紋和刻畫紋,圓形鏤空,整體樸素大方,視覺上清秀挺拔,除此之外,還具有一些象形紋樣的,表達了先明對當時天體和河流以及編織物品等的高度概括,并在形式上追求美的特性。它是新石器時代屈家嶺文化的典型代表之一,其創新之處在于瓶身鏤空的圓形和“T”形,體現出屈家嶺文化先明們智慧的獨特之處。

圖1 新石器時代屈家嶺文化高陶黑足杯
信仰屬于人類所表現出的一種非理性,而在彰顯信仰的各類方式中,祭祀屬于最為直觀的模式之一,這也屬于宗教產生與演變的必要條件。舊石器階段,喪葬、信仰等就已經出現在人類的生活之中。新石器后,為滿足生存的需求,不僅需要思考生存的問題,同時還期望依靠特殊的宗教儀式,獲得神明所提供的庇佑。屈家嶺遺址出土的文物中,也不難發現一些有規律的刻劃紋。刻劃也屬于精神活動的重要反映,此類紋飾通過潛意識的影響,與人類刻意描繪的痕跡,進而演變為最初階段的文字與文化。
新石器之時所燒制的陶瓷,也存在較為接近刻畫的痕跡。例如賈湖遺址、秭歸遺址等都有較為類似的文物。屈家嶺遺址發掘出的黑陶,也有很多較為典型的刻畫描繪(參考圖2的內容),此類位于陶瓷表層的形象,一般是表達特定的思想,作為文字的雛形。最初的人類會將生活中多見的水火、雷電等通過象形的方式,轉變為特定的符號進行描繪。在這一過程中,也能夠將自身幻想中的事物通過符號進行表述。總的來說,該時期的符號刻劃有一定的程式化。這些符號,是最初階段的人類依靠自身對自然環境的認知,將可以認知或無法認知的外部對象,通過特殊的方式表述為可以理解的圖畫狀態。
原始時代的圖畫藝術,作為該時期非常關鍵的創舉,不管其通過直接或間接的方式產生與完善,都難以掩蓋其具備的人造特征。所以若是想要深刻認知原始藝術的核心,不僅需要基于客觀環境探尋重要的動因,更為關鍵的問題為探尋人為的內在原因。而裝飾藝術的淵源,比如我們所知的“圖騰”“巫術”等。此類論點都未闡述裝飾藝術的外在形式。產生規律化現象的動因為何?怎樣才能做到逼真的描繪?這些古樸的線條怎樣形成生動的圖像?總的來說,人類在藝術之中所蘊藏的規律感,和人體的視覺感知存在著非常關鍵的聯系。而在這一過程中,社會實踐涵蓋了為生存而進行的各類活動,人類間形成的社交團體,社會的集體意識,與身為客體的外因構成的影響,多方面的復雜效應都是非常關鍵的影響因素。
屈家嶺黑陶并非僅僅是古代文化的遺留,也并非單純的藝術載體,其屬于兩方面的深度融合,在分析這些歷史痕跡的過程中,需要將物質與精神統一到相同的思維層面上,才能更加深層次的了解先民,了解我們民族文化藝術形式的起源。

圖2 屈家嶺文化陶器刻符
新石器時代,屈家嶺文化并沒有發展彩陶,主要是以黑陶和灰陶為主,其次是紅陶,而屈家嶺文化陶瓷的主要特征為刻劃、拍印、鏤孔、戳印等的主要形式,形式簡潔明了,反映出先民們對陶瓷精神物化的體現,反應出先明們在認識自然文化的基礎上去設計陶瓷紋飾的反應。這可能是與屈家嶺文化存在的自然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它位于長江中下游地區,分布在江漢平原之上,并且是稻作農業的典型代表區域,一望無際的田野和涓涓溪流構建出了屈家嶺文化的自然整體風貌特征。
屈家嶺文化是大溪文化的發展,而且它與仰韶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例如:屈家嶺文化出土器物上的紋飾有三角紋、波浪紋等,都是受到了仰韶文化的影響,首先,從屈家嶺發掘的彩陶來分析,其中的基礎特征為紡輪中所存在的紋飾,相較于其它的原始文化,這些彩陶應該盛行于長江中下游向北擴張之后,也有一定的原因。
屈家嶺文化在長江中下游江漢平原形成并發展起來,然后之向四周擴張也達到了地方的融合,這種文化之間漸進性的交流與碰撞可以在器物的形態變化和數量增減的對比尤為突出,由此可以看出,屈家嶺文化的北漸,也可以看出屈家嶺文化的強盛與繁榮,同時,也是屈家嶺文化由多到少、由強減弱的過程,也反應出了屈家嶺文化向北擴張的趨勢和特征。屈家嶺文化的北漸也充分反映出了新石器時代,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之間的交流與融合,不再是獨立的區域了,也體現了文化的大融合以及在新的文化因素上,形成了以中原為中心的統一趨勢。
屈家嶺相較于仰韶相對偏晚,新石器階段,兩大文化在經濟建設上較為接近,屈家嶺文化位于長江中下游區域而仰韶文化位于黃河流域,都是中國的母親河,但是從農業耕作方式來看,還是有較大的區別,顯著的南北差異特征,屈家嶺位于長江中下游江漢平原地區,肥沃的土壤,氣候濕潤,地理條件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便于屈家嶺發展稻作農業。而北方主要是以種植粟為主,并且加上了漁獵和采集作為補充,增加經濟水平的提高,農業進步的同時也促使陶瓷產業快速發展與完善。最初階段為純手工制作,到后續的輪制法,從技術上取得了相當大的突破,這都與農業的經濟發展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屈家嶺文化和仰韶文化之間最大的區別在于,屈家嶺文化陶瓷主要是以黑色、灰色為主同時表層運用配套的刻劃紋,仰韶出土的陶瓷多數為較為絢爛的彩陶,都體現了先明們對陶瓷精神文明的審美追求,也表達了先民們的觀念以及信仰和意識形態的逐漸確立。
兩大文化都以黑陶的發展最為出名,同時山東龍山文化是以其薄、硬、光、黑為顯著特征,特別是薄如蛋殼的黑陶而享譽世界,紋飾多數為較為簡單、簡潔的圖樣,有著較為整齊的外觀與簡樸的色彩,給人以和諧美,弦紋、刻劃紋、鏤孔紋等紋飾都是在先民制陶過程中發展而來,形成了特殊的演變規律。總體來說,這些圖樣與作品都具備藝術性的特征,簡樸美觀。
黑陶,因為顏色為黑色而由此命名,與其他顏色來說,具有神秘、莊重、樸素的特征,兩大文化所制作的黑陶,都會給人以神秘優美之感,具備嚴肅且莊重的特征,并且從形式美的角度來說都是比較大器的,從制陶的工藝來分析,兩類文化都形成了相對較為完善的輪制工藝,可以制備獲得較為美麗、同時陶胎薄如絲的作品。此外,在兩種文化的遺址中,都發掘出有泥塑的小動物。無論是從制陶技藝或者是燒制工藝來分析,最終的制作水平都較為完善,產出工具的優化也帶動了生產力與生產水準的提升,在滿足物質文化的生產制作之中同時也滿足了精神文明的需要。
屈家嶺文化陶瓷作為先輩重要的智慧結晶,也是這些先輩在勞作過程中形成的成果,凝聚著華夏傳承與審美觀念,所以在分析這些陶瓷器物的時候也可以與我們現在所學藝術的形式法則相結合進行研究,可以體現出陶瓷藝術的和諧美、秩序美、形式美和工藝美的形式特征。先民們將陶瓷的紋飾和造型賦予了藝術美感,蘊含著先民們的智慧及藝術美。
在整個歷史長河之中,屈家嶺文化的繁榮發展不僅使當地的手工業得到了巨大的發展,還促進了經濟的增長水平,在物質文化持續繁榮的階段也促進了精神文明的追求。屈家嶺文化在北上的進程中也影響了龍山文化和仰韶文化的成熟與發展。陶瓷文化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我們通過陶瓷上的顏色、花紋、器皿,能夠了解先民們的生活習慣以及風俗文化和審美的特征,為之后了解屈家嶺提供了可靠的實物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