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視域下的社會治理現代化研究

李海龍 夏琳璁

（中共山東省委黨校 山東 濟南 250014）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了“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總體要求和總體目標，并指出“社會治理是國家治理的重要方面，要堅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1]13這對社會治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社會治理水平不僅要體現在日常社會運行中，更要體現在國家和社會面臨重大挑戰的時候。當前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以下簡稱新冠肺炎）對我們國家和社會來說就是一次嚴重的挑戰，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這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是對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一次大考。”[2]因此，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不斷完善社會治理體系和提高社會治理能力，是當前和今后需要長期加強的緊迫任務。

一、社會治理現代化與疫情防控

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一個國家制度優越程度和制度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中國的國家治理體系主要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和黨的建設等各領域體制機制、法律法規安排，是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國家制度。國家治理能力則是運用國家制度管理社會各方面事務的能力，包括改革發展穩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等各個方面。[3]國家治理體系的完善程度以及國家治理能力的強弱，直接關系到國家抗擊重大風險、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

社會治理作為國家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支撐力量，它是社會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的，旨在規范和維護社會秩序、預防和化解社會矛盾、維護社會穩定、保障國家和社會安全、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協調社會關系、增進社會和諧、激活社會活力、推動社會進步的活動。[4]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以來，我國社會治理理念經歷了從“社會管控”到“社會管理”，再到“社會治理”的兩次歷史性飛躍。改革開放初期，國家經濟飛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社會管控理念已經難以適應當時的社會問題，因此，社會管理理念應運而生。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完善，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日趨強烈，社會治理逐漸走進人民的視野，一直到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我國的社會治理進入全新的發展階段。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一體兩面，如果只有完備的體系但缺乏應有的執行能力，落實就會不到位；只有體系完備且具有較強的治理能力，才能充分發揮制度的優越性。社會治理體系的完善程度，治理能力的強弱，直接關系到應對公共危機的能力。一是公共危機作為社會進步的重大障礙，它是社會治理現代化水平的重要考量標準；二是突發的公共危機還能為推動社會治理創新打造良好的平臺、提供強大的動力。

面對新冠肺炎來襲，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強社會治理，妥善處理疫情防控中可能出現的各類問題。”[5]在疫情防控中實行聯防聯控、群防群治，才是社會治理的重要體現。只有社會治理有效，國家才能在疫情面前做到人民團結奮進、經濟穩步發展、社會協調有序運轉。此次疫情就是一場突發的公共危機，它既是對我國社會治理水平的一次大考，也是我國社會治理現代化的一堂大課，以辯證的態度認識此次疫情，團結協作、科學防治，不但可以全面打贏疫情阻擊戰，更能促進我國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進一步發展。

二、社會治理現代化在疫情防控中的表現

我國對新冠肺炎的防控工作取得了重大勝利，世衛組織現任總干事譚德塞評價說：“中方行動速度之快、規模之大，世所罕見，展現出中國速度、中國規模、中國效率，我們對此表示高度贊賞。這是中國制度的優勢，有關經驗值得其他國家借鑒。”[6]作為國家治理重要方面的社會治理，在此次疫情防控中充分體現了我國制度的優越性。其中“黨委領導、政府負責、民主協商、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等七個方面，在此次疫情防控中為社會治理工作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

1.黨委領導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根本保障。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是全面深化改革，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緊跟時代潮流的必然選擇。實現社會治理現代化不是簡單地將管理、技術、人才、理念等雜亂地組合，最根本的是要有堅強的政治領導力量。在我國“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7]22。黨的領導是我國最核心的政治力量。

面對此次疫情的防控，黨中央的一系列舉措充分彰顯了中國的制度優勢，同時也進一步證實了黨的領導是實現社會治理現代化的根本保障。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來，正是因為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國家才能有效地組織開展各項工作，才能不畏艱險一次次在重大風險、重大挑戰面前穩步向前。疫情發生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人民群眾生命健康安全，習近平總書記于農歷大年初一就主持召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研究防疫工作。黨中央成立應對疫情工作領導小組，在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領導下開展工作，黨中央向湖北等疫情嚴重地區派出指導組，推動有關地方全面加強防控一線工作。[8]從黨中央迅速反應、快速決斷到各基層黨組織積極響應、高效聯動，從火神山、雷神山醫院快速建成到方艙醫院的投入使用，從各地物資調配至武漢到社區的網格化管理，共產黨人以最敏銳的反應速度、最有效的應對手段將疫情擴散速度有效抑制到最低。此外基層黨組織也充分發揮了黨在基層的戰斗堡壘作用，基層民警、村（居）委會兩委成員、社區衛生院等基層組織二十四小時輪崗，使黨旗飄揚在基層抗疫一線，對于一個擁有14 億多人口的大國，這種治理能力、治理水平、治理速度是難能可貴的。

2.政府負責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政治保證。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要“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構建職責明確、依法行政的政府治理體系”，“必須堅持一切行政機關為人民服務、對人民負責、受人民監督，創新行政方式，提高行政效能，建設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服務型政府是當國家和人民面對重大風險挑戰時凝心聚力的重要保障。

面對這次公共突發事件，一是國家行政部門積極的制定、執行、評估、監督，這是降低風險損害的關鍵一步。政府部門能否制定科學化的公共政策，能否迅速有效不打折扣地執行政策，能否建立完善的政策風險評估機制以及政策執行監督機制是對政府的重要考量。面對此次疫情，國家衛生健康委、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工業和信息化部、交通運輸部、財政部、教育部等相關部門迅速出臺應急政策，印發了《關于印發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防控方案的通知》《關于中小學延期開學期間“停課不停學”的通知》等涉及群眾衣食住行方面的系列通知，以確保疫情防控有效進行，社會正常運轉。二是地方行政部門面對公共突發事件的快速反應、有效配合，也是加速風險化解的重要一步。全國很多地方政府第一時間采取甲類傳染病防控措施，快速啟動公共衛生一級防控機制，阻止疫情迅速蔓延。各地疾控中心、街道辦事處等積極響應，采取網格化管理、地毯式搜索等方式查詢病毒感染者、醫學觀察者，采取不同方式進行隔離防護，最大可能阻止疫情傳播。各級政府聯防聯控，有效地抑制了疫情在全國范圍內的迅速蔓延，彰顯服務型政府的本色。

3.民主協商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統戰優勢。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把“民主協商”納入社會治理體系、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拓寬了社會治理的渠道，豐富了人民處理社會事務的路徑。充分發揮民主協商在社會治理現代化中的獨特優勢，能夠增強廣大人民群眾參與社會治理的積極性，形成社會治理的強大合力，確保人民安居樂業，社會和諧穩定。一是民主協商可以提供暢通的利益表達渠道，提供廣闊的參政議政平臺，保障公民有序的社會政治參與，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水平。二是民主協商有利于促進政府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水平。三是通過黨際協商、社會團體協商等平臺匯集各領域專業人才提供科學的意見建議，有效提高了決策科學化水平。四是通過村(居)民議事會、民主座談會、村(居)民理事會等方式廣開言路、廣聽民意、廣集民智，提高決策的民主化水平。

面對此次突如其來的疫情，在社會治理中開展民主協商，圍繞疫情防控事務，廣泛宣傳黨委政府部門關于疫情現狀和防控通知，加強思想政治引領，使廣大人民群眾在疫情面前統一思想、凝心聚力，不信謠、不傳謠，科學防控疫情。疫情面前，無論是基層政府部門、村（居）委會、企（行）業協會，都能做到通過民主協商的方式減輕疫情造成的影響。例如：勞企雙方可以暢通對話渠道，積極開展民主協商，商討靈活的用工形式、合理的薪酬待遇等，最大限度降低疫情給企業和工人家庭帶來的損失，確保企業正常運轉，工人正常生活。隨著疫情期間民主協商實踐的完善，激發了人民群眾抗擊疫情的信心，從而有效地將民主協商的制度優勢更好地轉變為社會治理效能。

4.社會協同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有效舉措。現代化的社會治理，不僅要靠黨委政府部門，還要有效融入社會力量，理順社會治理體系中政府力量與社會力量的關系，重視社會力量的作用，實現黨委、政府、社會組織之間的分工協作，在三者之間架起良性互動的橋梁。正如十九屆四中全會指出：“要發揮群團組織、社會組織作用，發揮行業協會商會自律功能，實現政府治理和社會調節、居民自治良性互動，夯實基層社會治理基礎。”社會協同不僅可以起到協助黨委政府部門的作用，還能做到有效的監督，提高政府部門工作效率，改進其工作方法。

在此次新冠肺炎防控中，各地充分發揮行業協會、群團組織、社會組織、自治組織作用，積極吸納社會志愿者，在各網格內聯防聯控、群防群治、嚴防嚴控，最大限度地減少人員流動，降低疫情傳播風險。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社區是疫情聯防聯控的第一線，也是外防輸入、內防擴散最有效的防線。把社區這道防線守住，就能有效切斷疫情擴散蔓延的渠道。”[9]這次疫情防控中，社區發揮了重要作用，有效將疫情阻擊在以社區為單位的網格中。面對疫情，社會力量雖然不是專業力量，但是社會協同可以起到宣傳作用，將戴口罩、勤洗手、少出門、多消毒等基礎防控知識傳遞到千家萬戶，還將疫情防控中的真實信息傳遞給廣大群眾，有效遏制了謠言的傳播。

此外，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社會力量積極主動投入進來。全國人民眾志成城，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出租車接送醫護人員團隊、貨車物資運輸團隊、基建團隊、救援隊等社會力量自發投入到疫情防控中，極大提高了一線物資運輸效率和火神山、雷神山醫院的建造速度。通過此次疫情，我們充分認識到了中國社會治理體系架構中各類服務主體的作用，以及行業協會、慈善組織、社會團體的價值，充分認識到了社會協同在社會治理現代化中的積極作用。

5.公眾參與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基礎力量。社會治理現代化的目標是“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對公民來說這既是一種責任擔當，也是一種享有保障，只有廣泛的公眾參與，才能真正實現社會共同體。人人有責、人人盡責是重要前提，“責”并不是一個部門、一部分人的事，而是社會主體中每個人的事情。人人盡責是人人享有的重要保障，盡責就要求每個人都參與進來，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效果。

面對疫情，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打響疫情防控的人民戰爭”[10]。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涉及千家萬戶的安全，關乎億萬人的生命，疫情的防控工作不僅是黨委、政府、醫院等部門、單位的責任，更是社會治理共同體中每一個人的責任，在聯防聯控、群防群控過程中每一個人都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早在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就堅信人民群眾的力量，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是我們黨取得革命勝利的重要保證，而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就是黨在新時期的一場沒有硝煙的人民戰爭，只有充分發揚群眾路線的優良傳統，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積極引導公眾參與，耐心地教導和宣傳，才能戰勝疫情。

疫情期間，全國各地防控實行網格化管理，全面發動廣大基層網格員參與疫情防控，數十萬名網格員迅速進入疫情戰斗狀態，彰顯社會治理中公眾參與的強大力量。此外包括港澳臺同胞、華僑在內的全國各族人民在各級黨委、政府以及社會組織的協調、組織、調度下，積極捐款捐物，爭做防控一線的志愿者，積極參與社區群防群控工作。正是這種群眾廣泛參與的社會治理體系，使得各地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人民抗擊疫情的信念、信心不斷增強。

6.法治保障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制度支撐。法治保障是社會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保障。要堅持全面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和法治社會，切實保障社會公平正義和人民的合法權益，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全面提高社會治理體系的法律保障水平，使社會治理工作在法律之下有序推進。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當前，疫情防控正處于關鍵時期，依法科學有序防控至關重要。”[11]在疫情期間，各地區、各部門要兼顧疫情防控和社會正常運轉，更需要規范法律體系，依法嚴格防控。一是積極加強法律的制定及完善，尤其是突發事件應對以及公共衛生方面的法律，著眼于完善重大疫情防控體制機制，健全國家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二是要做到嚴格執法，違法必究，對危害公共安全的違法行為堅決予以打擊。不斷完善法治體系對社會治理的保障作用。

面對突發疫情，雖然要特事特辦、急事急辦，但法律紅線不能觸碰。一是國家各部委制定出臺相關法規。例如：《關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動物交易、革除濫食野生動物陋習、切實保障人民群眾生命健康安全的決定》《關于辦理妨害預防、控制突發傳染病疫情等災害的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等。各省（市）也先后出臺地方性法規，例如：《關于全力做好當前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決定》《關于依法加強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決定》等。這一系列法律法規，針對個人有隱瞞病史、重點地區旅行史、與患者或疑似患者接觸史、逃避隔離醫學觀察等行為及疫情期間復產復工等問題給予明確規定。二是嚴格執法，對危害公共安全的違法行為堅決予以打擊。針對疫情期間少數人造謠傳謠、散布虛假信息、售賣假冒偽劣藥品等犯罪行為等應給予法律嚴懲，對利用疫情哄抬醫用物品、生活必需品價格的企業及個人依法進行處罰。值得一提的是，依照法律法規對公職人員疫情期間履職行為進行嚴格問責，針對各職能部門中的少數公職人員對法定職責懈怠不作為、工作開展效率低、效果差等問題，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務員法》等有關法律法規進行問責處理。

7.科技支撐是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精準手段。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把科技支撐作為重要內容補充到社會治理體系中，為社會治理體系提供了科技保障，加速了社會治理體系向治理效能的轉化。

針對此次疫情，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協同推進新冠肺炎防控科研攻關，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提供科技支撐。”[12]在疫情防治中，中國在科技領域的科研實力、人員儲備、設備支持成為抗擊疫情強有力的武器。疫情暴發后，人工智能、超算技術、生物技術、移動社交互聯網、5G 通訊、大數據分析等高新技術迅速投入到疫情防控和攻克領域。在防控一線針對防疫設計的5G 防疫智能機器人投入到各大醫院隔離點協助開展護理、消毒和清潔等工作，有效避免了人員交流帶來的感染風險，大大提高了疫情防控水平。在疫情攻克領域，多個生物科技企業和超算中心，共同發力協助中國疾控中心研發新冠肺炎疫苗，科研人員利用超算進行病毒基因測序、靶點探尋、蛋白篩選、新藥研發等研究工作。相較于2003 年“非典”疫苗的研制，此次憑借科技的進步，疫苗研制的效率得到大幅度提升。疫情期間在生活和生產領域，有多個“互聯網+”計劃相繼提出，有效維持了正常生產、生活、學習需要。以互聯網+教育為例，各階段學生停課不停學，網絡云課堂解決了學生一時不能回到學校復課的難題。再如疫情信息發布領域，北京市衛健委發布的疫情數據信息通過可視化的地圖形式，在北京市政務數據資源網向公眾直觀展示北京市各區累計確診疫情病例、累計治愈數量及當前疫情分布等情況，大大提高了百姓對新冠肺炎的認知，減輕了對疫情的恐慌，提升了對疫情防治的信心。科學技術作為打贏此次疫情防控阻擊戰的精準手段，在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進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三、疫情防控中社會治理映射出的問題及完善路徑

（一）社會治理在疫情防控中存在的現實問題

自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社會治理成效卓越，治理體系初步形成，治理能力不斷提高，但在當前國內外復雜多變的形勢下，我國的社會治理仍然面臨許多新的問題和挑戰，從長遠考慮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尤其在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面前，暴露出我國社會治理方面仍然存在一定的短板和不足，凸顯了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的緊迫性和必要性。與疫情斗爭是一項科學性、嚴謹性、專業性極強的戰斗，需要嚴格遵循科學規律，精準施策，容不得半點的懈怠、遲疑。

到目前為止，由于各地社會治理水平不均衡、治理體系不完善，導致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社會治理方面仍然存在一些問題。一是部分黨員領導干部處理重大突發事件能力欠缺。個別地方政府風險意識不強，長期處于安逸環境，導致面對突如其來的公共衛生問題，反應遲鈍、優柔寡斷，錯過了防止疫情擴散的最佳時期，造成局部地區局勢混亂和疫情蔓延等問題。此外，部分地區領導干部出現脫離群眾，欺上瞞下現象，為保住自身“烏紗帽”，置群眾安危于不顧，謊報疫情數據，這都反映出個別干部能力不足、責任心不強、形式主義、“初心”喪失等問題，嚴重制約著社會治理現代化步伐。二是公共衛生體系不健全，公共衛生人才缺乏。目前我國大多數人對疾病治療的重視程度遠大于疾病的預防程度，預防觀念差、防疫人員不足。近年來我國醫療體系建設逐漸完善，醫護人員數量穩步增加，相比而言，雖然各地都成立了疾控中心，但是素質過硬的專業公共衛生人才幾乎屈指可數，疾控人才畢業后多數轉行其他專業，公共衛生人才隊伍建設未能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可以說，公共衛生體系建設問題是我國治理現代化進程中的一項短板，健全公共衛生體系迫在眉睫。三是法治建設存在漏洞，部分人員法律素養差，法治意識低下。面對疫情，令公眾最難以容忍的是食用野生動物問題，這反映出我國野生動物保護條例制定上存在嚴重漏洞，部分地區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力度與市場管理制度存在問題。對于疫情期間隔離人員管控、疫情檢查配合等現實問題，法律法規也不完善。而且疫情期間網上出現許多謠言、流言以及哄抬物價等問題，也折射出部分國人法治意識的淡薄，嚴重影響了疫情防控工作的開展。

（二）疫情防控視閾下社會治理的完善路徑

針對疫情防控中我國社會治理存在的問題，我們既要著眼當下，嚴防外來輸入病例，防止疫情反彈，更要及時總結經驗、吸取教訓，針對疫情期間暴露出的社會治理問題，加以改進和提高，并進一步完善我國社會治理體系、提升社會治理能力。

1.堅持黨的領導，加強黨員領導干部隊伍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黨對一切工作的領導。”無論是在現今疫情阻擊面前還是今后社會治理現代化建設上，都應將黨的領導放在首要位置。此外，必須切實加強黨員領導干部隊伍建設，提升黨員干部素質和能力，堅決落實獎懲措施。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要始終把領導班子和干部隊伍建設放在重要位置，不斷鞏固和發展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活動的成果”[13]341。一是對突發事件中責任落實不到位、防控不力、不作為和亂作為的干部，要依法依規處理。二是要把那些面對突發事件時，不計個人得失，始終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領導干部，給予充分肯定，委以重任，全面提高社會治理現代化進程中領導干部的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

2.發揮制度優勢，加強社會治理現代化制度體系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前制度建設面臨著諸多重大改革任務，需要我們全面深化改革，對制度進行優化設計，解決制度短板難題，逐步建立起一整套系統、協同、有效的制度體系。”[14]236目前，疫情防控已進入常態化階段，我們必須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將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以完善社會治理制度體系應對未來難以預見的風險挑戰。此次疫情對于正處在社會治理現代化轉型中的中國來說，不僅是一次磨難，也是一次制度優化的機遇，只有不斷地完善疾病防控體系和公共衛生應急體系，加強公共衛生人才儲備，才能將社會治理制度優勢轉化為未來公共衛生突發事件的治理效能。

3.加強法治建設，提升社會治理的法治保障。針對此次疫情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強化公共衛生法治保障。全面加強和完善公共衛生領域相關法律法規建設，認真評估傳染病防治法、野生動物保護法等法律法規的修改完善。”越是特殊時期，越是情況緊急，越是應該堅持法治思維，越是應該加強法治建設，只有堅持全面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才能在風險和挑戰面前有依據，才能切實保障社會公平正義，維護廣大人民權利。面對此次新冠肺炎引發的疫情，一是應及時補充法律空白領域，做到何時何地都有法可依。二是應積極落實現有的法律制度，從“非典”疫情到禽流感再到今天的新冠疫情，我們在傳染病防治、突發衛生公共事件的處置上的法律體系已基本形成，現在要做的是認真執行各項法律法規。只有法律不斷地落實與完善，我們的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才能得到實質性提升。

結語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充分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緊緊依靠人民群眾，堅定信心、同舟共濟、科學防治、精準施策，我們完全有信心、有能力打贏這場疫情防控阻擊戰。”[15]當前的疫情防控工作既是對我國社會治理水平的一次檢驗，也是對我國社會治理現代化建設的一次推進。未來，唯有堅持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的堅強領導，形成全國防控一盤棋，才能全面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有效實現我國社會治理制度向治理效能的轉化，在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道路上向前邁出堅實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