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新

今天到我們江蘇省國畫院美術館來參加“遠影·陳危冰田園山水畫展”。我們之所以邀請陳危冰來搞展覽,很簡單,就是他畫得好。他這個展覽的題目也非常好,“遠影·陳危冰田園山水畫展”。我剛剛看了一下展覽,沒有全看,但是我對危冰的畫還是比較熟悉的,以前經常到蘇州去,看過他很多作品,我覺得他的作品很田園,真的是表現了江南水鄉的這么一種田園的氣象。但是,山水畫當中,如果把田園作為一種命題,僅僅流于把田園的這種風光景象搬到畫當中來,那是不夠的。我覺得要有兩個切入點。一個是表現田園的一種精神寄托。如果在田園當中感受不到這點,只是看到了有水有樹有鴨子,有河有房子,那是不夠的。應該表現出田園當中,對于某個情感的一種寄托。第二點,和這些有一種非常大的關系,我認為從畫家這個角度來關注田園里面的一種美感,一種繪畫性在情感上的升華,并把它表現出來。也就是說,田園是我們心中的田園。我們眼中的田園,實際上更是我們理想中的田園。所以陳危冰的畫,它是一種理想中的田園。這是我對他作品的第一個感受。第二個感受呢,我覺得他的畫很蘇州。他是地道的蘇州人,他表現出來的那種地道的蘇州味兒,我們可以聯想到蘇州的那種軟軟的吳儂軟語的那種感覺。有一次我在蘇州參加一個研討會,大家說到蘇州是一種什么感覺?比如說吳門畫派、新吳門畫派是一種什么感覺。那次會是尚輝先生主持的,我說了四個字,第一個就是,文雅。蘇州的畫,蘇州的畫家筆下的東西,表現出了一種文雅。陳危冰也是。第二個就是,清靜。畫當中,有一種清氣,有一種靜氣。很干凈,表現得很舒朗,而且很安靜,不急。在畫當中看不到一點點那種要吵架的痕跡,看不到一點點要皺眉頭、要咬牙的痕跡,很安靜。這是蘇州的一種感覺,陳危冰的畫給我感覺就是這樣,文雅,清靜。那么,畫當中要把這四個字擺進去,實際上很難,談何容易,要有很多的修養和積累。有時候可能也不是所有有修養的人都能夠做到這一點,因為蘇州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情懷。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一直在蘇州寫生,在蘇州我堅持半個月每天都吃那一碗面條,我就在那個地方,還不是一個百年老店,叫“得一鮮”。我就去領悟蘇州的這種簡單,這種面里面的這種干凈,這種清淡,到底能不能把我搞崩潰了。后來發現沒有,我堅持下來了。跟我同去的人他們沒有堅持下來,我半個月只吃一碗面,每天都吃,我還沒有吃膩。我感覺到蘇州的這種氣息,它不光是一碗面,畫家畫當中表現出這四個字,兩個簡單的詞匯,文雅和清靜,是一種比較高的境界。可以說,陳危冰的畫撲面而來的就是這么一種氣息。蘇州在我們江蘇地區來講,包括對于全國來說,都是很受關注的美術重鎮。出了很多畫家,古代有、現代也有,陳危冰應該是中青年當中的佼佼者。我們請他來搞展覽,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江蘇省國畫院這個平臺,不大,但我們自己認為我們這個平臺,還比較純粹。我們希望把它打造成一個專業的、同行們之間交流的、很安靜的、心無旁騖的、很簡單很單純地交流的一個平臺。所以我們歡迎省內外的同行們關注我們這個平臺,參與到其中來。我們搞這個系列邀請展的目的就是加強我們的交流互動,加強我們之間的一種相互關照,相互批評和相互的觸動。江蘇的美術實際上需要這樣一種氛圍。交流互動并不是說一定要敲鑼打鼓放鞭炮,而是很安靜地坐在蘇州那個回廊亭子里面,泡一杯清茶,大家隨便聊一聊,這個互動,可能比敲鑼打鼓放鞭炮更有效果,更能夠觸碰出火花。我們江蘇省國畫院的這個院子,四明山莊的這個院子,和蘇州的園林有異曲同工之妙。據說當年在設計建造時就是按照蘇州園林來建造的。上世紀80年代初期這個院子建成后,還獲得了“魯班獎”。我們一直覺得整個展覽交流的氛圍,是多方面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作品,周圍的環境,包括我們在互動交流時的關鍵詞,所說的關鍵點,提出的相互之間都認同的問題,這種交流互動可能更切實、更有價值。所以我在此,對各位的光臨表示歡迎,另外我也代表我們江蘇省國畫院,代表江蘇省美術家協會,對陳危冰田園山水畫展覽開幕表示祝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