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

隨著《繡春刀》《錦衣衛(wèi)》《龍門飛甲》等電影大熱,明朝的廠衛(wèi)制度逐漸走進了人們的視野。刨除影視作品的雕琢和粉飾,真實的“廠衛(wèi)”又是怎樣的呢?真如電影所演那樣,不是在殺人放火,就是在去殺人放火的路上嗎?
誠如一些文藝作品所展現的那樣,明代有一套極端發(fā)達的監(jiān)察、特務系統(tǒng)。“廠衛(wèi)”便是這些特務組織的總稱:“廠”指東廠、西廠、內行廠;“衛(wèi)”指錦衣衛(wèi)。從明太祖朱元璋設立錦衣衛(wèi)偵伺群臣開始,廠衛(wèi)制度已經有了雛形。后又有明成祖朱棣于永樂十八年(1420年)設立東廠,用以緝捕“叛逆”的特務機關、偵察官民及錦衣衛(wèi);到了成化年間,明憲宗朱見深增設西廠,命太監(jiān)汪直為提督,其權力超過東廠,活動范圍自京師遍及各地。及至明武宗朱厚照繼位,大太監(jiān)劉瑾掌權,自建內行廠,其偵緝權力凌駕東、西兩廠之上,偵察對象不僅包括各地官民,甚至包括兩廠和錦衣衛(wèi)。

廠衛(wèi)制度之下,四大特務組織都直接對皇帝負責,可以不經過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個司法機關批準,隨意緝拿臣民,這一特權無疑使“廠衛(wèi)”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尤其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和廠公們,更是氣焰囂張,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大名:毛驤、蔣瓛(huan)、魏忠賢……
錦衣衛(wèi)的前身,是明初時用于管領校尉的拱衛(wèi)司,后改稱“親軍都尉府”,統(tǒng)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wèi)。洪武十五年(1382年),明太祖朱元璋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其下設的儀鸞司,改稱“錦衣衛(wèi)”,下設南、北鎮(zhèn)撫司,專理皇帝欽定案件。
因承襲親軍都尉府的職能,錦衣衛(wèi)首先是作為皇帝的侍衛(wèi)親軍和儀仗隊而存在,由將軍、校尉和力士組成。其人員選拔并非像電影《錦衣衛(wèi)》中演繹的那樣,經過“煉蠱”似的殘酷廝殺來擇出,而是要先進行“政審”,揀選沒有前科、身世清白、身體健康的男子充任校尉、力士,再選取“有勇力者”充任將軍。作為皇家儀仗隊,錦衣衛(wèi)不僅本人形貌端正,服飾也華美異常:明代古籍《長安客話》中稱校尉的穿著為“鵝帽錦衣”,也就是用鵝毛作飾的帽子和色彩亮麗的衣服。明官修書《大明會典》中也寫道:“錦衣衛(wèi)官登大堂者,拜命日,即賜繡春刀、鸞帶大紅蟒衣飛魚服,以便護大駕行大祀諸禮。”飛魚服是僅次于蟒袍的隆重禮服,官員到了一定品級才能穿著;繡春刀輕巧短小,除非御賜,否則不能擅自佩戴。景泰年間,錦衣衛(wèi)指揮使和當值侍衛(wèi)又獲準穿著麒麟服,這是公、侯、伯、駙馬才有資格穿的禮服,由此可見當時的錦衣衛(wèi)在朝中地位之高、權力之大。
除護衛(wèi)和管理皇帝出入儀仗外,錦衣衛(wèi)還兼管刑獄,由皇帝直接控制,從事重大案件的偵察緝捕和審訊判刑,可以逮捕包括皇親國戚在內的任何人,并進行秘密審訊。朱元璋設立錦衣衛(wèi),發(fā)端于丞相胡惟庸營黨謀逆之案。此案后,又有借口涼國公藍玉欲圖謀反,大肆株連殺戮功臣名將的“藍玉案”。《明史·刑法志》有載:“胡惟庸、藍玉兩案,株連且四萬。”朱元璋為何要利用錦衣衛(wèi)如此大開殺戒?有學者認為,一是出于他的“控制欲”和“疑心病”,他要罷黜相權、鞏固君權,還要駕馭“意欲謀反”的不法臣子;二則開國勛臣個個都深諳帶兵打仗、興師造反之道,在朱元璋看來,他們對軟弱的朱姓子孫來說實在是一種威脅。錦衣衛(wèi)作為皇帝的“鷹犬”,在這兩大血案中偵緝“罪臣”、捏造“證據”,可謂“功不可沒”。



后來朱元璋又因錦衣衛(wèi)在辦案過程中有非法凌辱、虐待囚臣的行為,下詔焚毀刑具,廢除了錦衣衛(wèi)的偵緝職能以平群臣之憤。直至明成祖朱棣登基之后,錦衣衛(wèi)的權力才得以恢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