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東,子華明
(1.曲靖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 曲靖 655011;2.曲靖師范學院 教師教育學院,云南 曲靖 655011)
在高校思政課程體系中,“形勢與政策”課所占學分最少;在高校思政課教學體系中,實踐教學所占學分最少,因此,與“思想品德修養與法律基礎”“中國近現代史綱要”“馬克思主義哲學基本原理”“毛澤東思想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4門思政課程及相應的理論教學相比,容易形成“形勢與政策”課和思政課實踐教學“不太重要”的觀念。同時,“形勢與政策”課教學內容變化大,思政課實踐教學安排難度大,而且此二者的考核方式一般以專題論文、調研報告等為主,評價彈性大。面對這種情況,“形勢與政策”課和思政課實踐教學如果不能迎難而上和嚴格考評,教學就更易松懈,效果就更難保證。另外,作為思想政治教育主渠道的思政課課堂教學,提高教學效果任重道遠。由于“形勢與政策”課程、實踐教學與思政課課堂教學這三項內容涉及思政課程體系、教學體系及思政教育主渠道,對高校思政課將產生整體性影響,因此,應以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政課教師座談會上重要講話為基本遵循,以上述三項內容為三個觸動點,推動高校思政課教學改革向縱深發展。
高校思政課程“4+1”體系中的“1”指的是“形勢與政策”課程,有的將此“1”僅僅視為高校思政課程的并不重要的補充,其實并非如此。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思政課作用不可替代”[1],“形勢與政策”課亦然,而且“形勢與政策”課的特點決定了其在高校思政課程體系中具有重要的地位。第一,“形勢與政策”課程具有與時俱進,時教時新的鮮明時效性,需要在“第一時間”讓黨的理論創新成果對大學生實現“三進”。第二,“形勢與政策”課程具有現實針對性,需要根據國內外現實問題進行答疑解惑。第三,“形勢與政策”課程具有綜合運用性,包括“全面從嚴治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港澳臺工作”“國際問題”等4個專題,涉及國際國內兩個方面以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維度。因此,《教育部關于加強新時代高校“形勢與政策”課建設的若干意見》(教社科〔2018〕1號)把“形勢與政策”課程視為“深刻領會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事業取得的歷史性成就、發生的歷史性變革、面臨的歷史性機遇和挑戰的核心課程”和“引導大學生準確理解黨的基本理論、基本路線、基本方略的重要渠道”[2]。可見,在高校思政課程體系中,“形勢與政策”課程應成為支點,這樣才能使之更好地發揮其上述特指的“核心課程”與“重要渠道”的作用。這是因為,這門課程的教學不能局限于就事論事,而需要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進行綜合分析,“以透徹的學理分析回應學生”[3],學生才能學懂弄通做實,所以,學習“形勢與政策”課程需要綜合運用其他4門課程的有關內容,或者說,“形勢與政策”能使其他4門課程的內容活學活用,這種撬動整體的功能唯有“支點”能為之。可見,“形勢與政策”課程不是一道可以做不好的“附加題”,而是一道必須做好的體現水平的“綜合應用題”。在高校與思政課教師中,亟待確立“形勢與政策”課程的特定的“核心課程”意識,如此,不僅有利于學好“形勢與政策”課程,而且也有利于其他4門思政課程的學習。
在具體實施中應以系統思維整體把握教學內容。一是,需要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貫穿于“形勢與政策”課程的教學全過程,從而將本門課程的4個專題形成一個整體,使“形勢與政策”課程的教學效果更好。二是,需要構建“形勢與政策”課程體系,以每學期的“形勢與政策”課程為主體,同時開設形勢與政策教育方面的選修課,還有,學校組織開展相關講座與實踐活動等,從而使“形勢與政策”在該課程體系中的支點作用發揮得更好。三是,需要厘清“形勢與政策”課程每學期的教學內容與學生已經學習的其他思政課程內容的關系,圍繞“形勢與政策”課程,將高校思政課程內容形成一個體系,使“形勢與政策”特定的“核心課程”地位體現得更好。四是,需要從“課程思政”的角度,利用專業課程等進行“形勢與政策”教育,使“形勢與政策”課程鮮活的教學內容在其他課程中滲透得更好。
高校思政課形成了課堂教學、實踐教學、網絡教學三位一體的教學體系,其中,課堂教學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渠道,實踐教學是課堂教學的“延伸拓展”,網絡教學是課堂教學的“有益補充”和“輔助手段”[4]。在地位上,課堂教學是主渠道;在數量上,高校每一門思政課程的實踐教學都比課堂教學的課時數少得多。由此看來,這種相對于課堂教學的“小實踐教學”的確具有“延伸拓展”的作用。但是,轉換視角就會發現,“小實踐教學”需要發展為以大學生社會生活為基礎的“大實踐教學”,從而進一步夯實高校思政課程的根基;而且,組織實踐教學也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習近平總書記說:“實踐的觀點、生活的觀點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基本觀點”[5]。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認為:“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6]。如此,我們的社會生活就應該充滿著思政課實踐教學的素材與可能。我們應該認識到:“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是思想政治教育者、教育對象等多種要素相互作用而構成的實踐活動”[7]。“強化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環節,實際上就是把社會實踐納入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并將其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途徑”[8]。可見,高校思政課教學在本質上也是實踐的。這不僅指思政課教學本身是一種實踐活動,而且更在于思政課教學必須以實踐為基礎,并面向社會生活現實,引導大學生正確處理人與社會、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既然社會生活與思政課教學在本質上都是實踐的,那么,社會生活與實踐就要走進高校思政課,而高校思政課也應回歸到社會生活與實踐中。根據以上分析,應把實踐教學作為高校思政課教學的基點,并不斷鞏固實踐教學在高校思政課教學中的基礎地位。
實踐教學成為思政課教學的基點,就要求將思政課堂理論教學全面融入社會生活實踐中。這里,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學說為之提供了堅實的理論支撐。陶公的生活教育學說接地氣,具有中國特色。在方法論上,陶公提出“教學做合一”。他說:“教的方法根據學的方法;學的方法根據做的方法。事怎么做便怎么學,怎么學便怎么教。教與學都以做為中心”[9]。這里的“做”就是實踐或實踐教學。可以說,沒有實踐教學,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思政課教學。與此同時,陶公提出“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并認為生活決定教育,教育改造生活,強調社會與學校的相通性。如此,以實踐教學為突破口,打通學校與社會之間的壁壘,使思政課教學融入大學生的社會生活,從而把“小實踐教學”轉變為“大實踐教學”,“把思政小課堂同社會大課堂結合起來”[10],這才能從根本上構建走出校園的徹底的大思政格局。
對社會生活中的某些資源進行有預設的提煉,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就變得簡單易行,從而使“大實踐教學”得以實現。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重要性、必要性無庸贅述,而大量的實踐教學的可行性常令人費思。普遍認為,實踐教學資源少,成本高,協調難,效果弱,因而不太可行。其實,實踐教學的“原材料”充滿時空,只不過需要按照高校思政課的教學要求進行組織、整合與引領,更應賦之予靈魂,如此,這些“原材料”就成為有效的實踐教學資源。根據教育對象的實踐方式與程度的不同,這些實踐教學資源可用于大學生社會實踐的“觀察教育”“參與教育”與“磨礪教育”之中[11]。這些資源在時空上,包括大學生每學期的校園生活及假期的社會生活;在內容上,包括黨建活動、團學活動、教學活動等;在組織主體上,包括高校組織的活動、社會組織的活動和學生自主活動。比如,圍繞大學一年級新生“思想品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程教學,可以將學校規章的學習與執行作為該門課程的實踐教學內容,并與學校學生教育管理部門、院系相配合,將大學生個人對學校規章的學習與執行情況納入該門課程的實踐教學成績,使該門課程教學更加貼近學生生活實際。校園中這樣的實踐教學資源隨處可見,無需多少成本。
值得強調的是,只有凸顯實踐教學的基礎地位,才能更好地堅持理論性與實踐性相統一,進而更好地實現思政課的教學目標。高校思政課“三進”工作的關鍵在于“進頭腦”。“三進”中的“進教材”“進課堂”不難解決,而“進頭腦”的難點在于“入心”“踐行”。這里,要求大學生理解所學思想政治理論知識,如果以考核合格為最低標準,這也不難達到;但“入心”“踐行”要求大學生認同所學思想政治理論觀點,并予以踐行,這才是“三進”工作的根本所在,而有引導的實踐是解決“入心”“踐行”難點的根本途徑。
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政課教師座談會上指出,思政課改革創新要堅持主導性與主體性相統一。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性原則即“思想政治教育者在開展教育活動時,應充分尊重教育對象的主體地位,注意調動其自我教育的積極性以達到思想政治教育目標的行為準則”[12]。雖然大學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對象,但其“不僅具有主動性,而且在一定條件下還具有主體性”[13]。在課堂教學中顯現學生主體地位與主體性的關鍵是學生學習能動性的發揮及學生思維的活躍度,表現為學生的課堂言行與課堂氛圍。時下高校思政課教學改革如火如荼,教學方法、手段日益更新,其中網絡教學為思政課堂增添了現代氣息。但網絡也僅是課堂教學的輔助手段,如果喧賓奪主,過度使用,甚至使課堂“手機化”,那么,學生的主體地位仍然難以落地,因為課堂教學表面上的熱鬧與互動,決不能代替思想的力量與靈魂的觸動。與小學生不同,大學生心智發展較為成熟,其課堂教學中的主體地位的落實更需要依靠學習目標、學習動力、教學內容以及教師的學術水平、教學風格、人格魅力等因素。因此,在思政課堂教學中關注大學生,一方面,要引導大學生明確思政課學習目標,并以此增強大學生思政課的學習動力;另一方面,思政課教師要彰顯德性修養,形成具有吸引力的教學,從而增強大學生學習思政課的獲得感。
推行“專業思政”,努力解決大學生思政課的學習動力問題。大學生思政課學習動力是個老難題,解決老難題,需要新思路。不難發現,總體而言大學生的專業學習興趣較濃,且強于思政課。既然如此,宜以專業教育為憑借,視專業教育為思政課教學的土壤,將思政課教學與專業教育深度融合,形成“專業思政”理念與策略,從而增強大學生學習思政課的興趣與動力。比如,結合音樂教育與美術教育專業的特點,在課后實踐教學中分別開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主題歌曲”演唱比賽和“畫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品大賽,為了能用美妙的歌聲與五彩畫筆準確、藝術地表達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學生就要深刻理解其內涵,這增強了大學生學習思想政治理論的需求,提高了思政課的學習能動性,有效地改變了藝術類專業思政課堂的懈怠狀態,這就鞏固了大學生在思政課堂教學中的主體地位。可見,“專業思政”挖掘了專業教育的思政元素,發揮了專業教育的優勢與育人功能,轉變了思政課堂教學中學生的被動地位,提高了“思政課程”的教學效果,并與“課程思政”相得益彰。
發揚思政課教師的榜樣效應,努力解決高校思政課的吸引力問題。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政課教師座談會上對思政課教師提出“六個要”的要求,思政課教師應成為踐行思政課內容的榜樣,并以此鞏固大學生在思政課堂中的主體地位。第一,思政課教師應帶頭踐行思政課內容,這是由思政課的特殊性決定的。高校思政課的重要目標就是引導大學生追尋理想,做一個有信仰的人,而且這種理想、信仰需要將國家、民族、人民的命運與個人前途聯系起來,因為“單純強調理想信念的個體性而脫離社會需求,個體的成長成才將失去參照的尺度和價值實現的舞臺”[14]。要實現這樣的教學目標,對所學思想政治理論大學生不僅要“知”,還要“信”,更要“行”。要讓大學生相信所學,思政課教師必須相信所教,還應該通過自己的行為讓大學生相信教師是一個具有正確信仰的人,成為他們的榜樣。這樣,大學生在對思政課教師的觀察中省思自己的言行,從而使思政課的理論與實踐要求轉化為學生的行為取向與行為選擇能力[15],這將有助于提高課堂教學的感染力,有助于大學生從“知”到“信”再到“行”的飛躍。洛克說:“最簡明、最容易而又最有效的辦法是把他們應該做或是應該避免的事情的榜樣放在他們的眼前”[16]。高校思政課教師就生活在大學生身邊,能夠“撥亮一盞燈,照亮一大片”,這正如德國哲學家雅斯貝爾斯的“喚醒教育”所闡述的“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思政課教師知“道”、信“道”,才能有效傳“道”,比如,時代楷模、大連海事大學的曲建武教授愛生如子,他用人間大愛為之做了最好的詮釋。這啟示我們,思政課教師應端正教學行為動機,即高校思政課教師從事教學工作只是為了“養家糊口”,還是為了大學生在人生旅途中“扣好扣子”?毋庸諱言,高校少數思政課教師的教學工作目的只是為了自己與家人的生活,缺少大愛大德大情懷,缺乏高遠志向,自己在課堂上講的和自己在生活中做的不一樣,這樣的思政課教師的課堂教學將很有可能培養出言行不一的“兩面人”和“偽君子”。可見,具有正確的理想、信念應成為思政課教師的核心素養,從而做到“讓有信仰的人講信仰”[17]。第二,在思政課堂上關注大學生,不僅要關注其思想政治理論知識的學習,更重要的是關注大學生的情感態度價值觀形成這個根本問題。高校有些思政課教師在教學中主要關注的是完成教學任務,這其實關注的是自己;有些關注的是大學生對思想政治理論知識是否理解,這也沒有涉及思政課的根本。如果思政課教師是大學生踐行思政課內容的榜樣,他們自然就成為大學生的關注點;這樣的思政課教師也必然將大學生及其成長作為課堂教學的關注點,這樣的“雙關注點”促成思政課堂教學的師生互動,體現了“具有核心價值導向的精神交往”這一思想政治教育互動關系的本質[18],并通過這種互動顯現大學生在思政課教學中的主體地位。
聚焦于“形勢與政策”課支點、實踐教學基點、學生關注點這三個觸動點,以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政課教師座談會上提出的“八個相統一”為新時代思政課改革創新及高校思政課推進上述“三個觸動點”的基本遵循,在高校思政課的時代性與生命力的彰顯中將進一步樹立思想政治教育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