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面臨的新挑戰、機遇與對策

佛山科學技術學院 孫賓 劉悅 王茹丹

貿易全球化有益于世界的發展，教育貿易化也在世界貿易的潮流中形成競合。近年來，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已成為增長速度最快的產業，教育服務貿易的進出口不僅可以為接受國和地區每年帶來逾300億美元直接的經濟效益，還能帶動相關上下游產業的發展并產生更多的就業機會，高等教育貿易愈來愈成為名副其實的新產業和新經濟增長點。鑒于此，若研究中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面臨的挑戰、機遇與對策，以此作為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發展突破口，不但可以帶來豐厚的經濟收益，還能推動經濟向前發展，更有利于為中國吸引全球優秀人才和向全球推廣中國經濟發展經驗、中華優秀文化。

1 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面臨的挑戰

1.1 逆全球化暗流下貿易保護主義的抬頭

在過去相當長的時間內，“逆全球化”并未形成一個主流或可行的思想，但以美國為代表的貿易保護主義提出“美國優先”口號，率先實施強硬的對華政策，包括暫停部分中國學生和研究者進入美國，威脅要對中國進口產品征收45%的關稅等，這些舉措嚴重破壞兩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及貨物貿易的往來。我國此前也發布了《2019年第1號留學預警》《2020年第1號留學預警》，對已實施加征關稅的600億美元清單中的部分美國商品，提高加征關稅稅率等相關貿易政策實行反制。中美兩國由此陷入較長時間的貿易摩擦，導致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出現政治性風險。

1.2 全球產業價值鏈規則的重構

我國教育服務貿易的發展前景深嵌在價值鏈規則的重構當中，一方面原有教育產業價值鏈所依托的產業內垂直分工體系或已難以為繼，并且可能出現產業上下游環節集聚化現象；另一方面各國在價值鏈上所獲利潤的不平衡性或將出現兩種極端情況，即大國恒強，弱國恒弱，中美教育服務貿易中，美國占據了雙邊嵌套優勢和較高的分工地位，中國相對弱勢，但近年來美國的雙邊嵌套優勢開始下降，中國的嵌套地位有所提升。

1.3 國際營商環境的不穩定性

逆全球化、單邊主義等容易放大國內外貿易投資風險概率，客觀上會加劇國際營商環境動蕩，致使部分經營實力有限、信用評級低下、盲目進行投融資和低效擴張的企業境外貿易供給快速上升與需求低速增長形成矛盾。同時，現階段部分貿易通過舉債進行，承擔著高于市場一般水平的成本與付息壓力，未來依靠再融資償還債務的風險度較高，形成金融動蕩。國際金融動蕩在一定程度上擾亂了國際營商環境的平衡，將給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運行帶來環境風險。

1.4 國際國內核心競爭力的缺失

盡管我國高校在國際排名榜上占有一席之地，特別是清華、北大等頂級高校高等教育的國際化程度和高水平的教育質量是我國一張較為亮麗的“名片”，但是高等教育水平與當地產業經濟發展水平不相稱，優秀大學教育教學資源匱乏，這導致其高等教育專業人才欠缺和本地生源不足等問題愈發突出。

2 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面臨的機遇

2.1 “一帶一路”倡議下多邊與雙邊合作升級

相對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我國高等教育發展處于較先進水平，并且我國與“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多邊與雙邊合作進一步升級，匯通共同利益，擔當共同責任，實施共同行動，這為我國高等教育貿易服務的發展提供了機遇。“一帶一路”倡議對我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總值的增長具有最直接的促進作用，有助于我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進出口結構的優化，提升學科水平，增強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我國在實施“一帶一路”倡議的偉大征程中，高等教育承擔著不可替代的獨特使命，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同樣承擔著貿易增長的歷史責任。

2.2 服貿會搭建服貿交流新平臺

中國國際服務貿易交易會 (服貿會)是中國攜手相關國家，為共同抵御危機、恢復世界經濟而搭建的新型公共交流平臺，這是我國堅定支持開放合作，反對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的又一舉措，將對促進全球服務貿易繁榮發展作出重要貢獻。“服貿會”自誕生之日起，就承載了促進我國服務業和服務貿易發展的歷史使命，同時擴大高等教育市場準入，是打通“國內國際雙循環”的關鍵環節，我國各省市應緊緊把握服貿會的新機遇，大力發展高等教育服務貿易，不但可借此推動本地經濟發展，創造更多就業職位，更能參與日趨激烈的國際教育市場競爭，打造新時代中國高等教育開放新標桿。

2.3 《優化營商環境條例》構建穩定營商環境

2020年1月1日，我國《優化營商環境條例》正式實施，條例旨在營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的營商環境，并且截至2020年9月1日，總共有11個省市區依據該《條例》頒布和實施了地方性法規，分別是北京、上海、河北、黑龍江、吉林、遼寧、陜西、山西、安徽和廣西；另外總共有4個省市區正在起草或征求意見中，分別是山東、河南、江蘇和青海。《條例》的頒布以及各省市相關地方性法規的實施共同營造了一個對標國際一流，改革創新、破解難題，并且穩定、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營商環境，以中國速度，推進貿易通關便利化，促進貨物與服務貿易發展。可以預見，在當前及今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服務貿易將成為經濟增長與對外貿易的重要領域。提升服務貿易發展水平得到我國各級政府前所未有的大力扶持，推動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將是我國確定發展思路、制定經濟政策、實施宏觀調控的重要內容。高等教育服務貿易是服務貿易中不可或缺的一環，需緊抓優化營商環境機遇，加快我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大國邁向貿易強國的步伐，全面推進高等教育向縱深發展。

2.4 “5G”促進服貿數字化進程加快

“5G”不僅推動全球產業變革，也推動了全球服務貿易的數字化率不斷提升。據估計，目前全球服務貿易中有一半以上已經實現數字化，其中占比較高的就是跨境教育服務貿易。共享全球數字化紅利，是世界各國的共同意愿，更是我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的突破點。尤其是產業鏈規則重構下，我國數字經濟加速發展，將深刻改變傳統行業、產業和貿易的發展格局。在科技強國背景下，我國加強“5G”新基建建設，增進數字科技合作，共享創新成果，以“5G”促進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的發展，形成教育、人才、科技的內循環顯得更加重要而緊迫。

3 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發展的對策

3.1 共建“一帶一路”高等教育共同體，促進形成多方位高等教育合作體系

我國所提倡的“一帶一路”高等教育共同體正是基于“共同體”的特定內涵和要求以及“一帶一路”建設場域環境而構建起來的一個求同存異、互補互促且不犧牲自我文化認同的高等教育體系。但是由于部分沿線國家的教育體系包含自身社會觀念、政治思想等多因素融合，致使高等教育體制各不相同，尤其是地區間、國家間的高等教育發展程度與水平參差不齊，為高等教育的合作帶來困擾。同時，國家間過往彼此存在侵略與被侵略，具有不同程度的文化沖突，為高等教育共同體的建設增加了一定難度。因此，我國作為“一帶一路”倡議發起者，在保持自身高等教育多樣性的基礎上，發揮自身國際話語優勢，通過與沿線國家共同舉辦諸如文化對話活動、高等教育論壇等溝通交流活動，加強國家間交流聯系，傳遞我國與各國的聲音，求同存異，為共建共創共贏高等教育共同體打牢堅實基礎，并深入推廣高等教育全產業鏈對接合作，促進多方位高等教育合作體系形成，拓展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合作認同與合作互聯。

3.2 以內部小循環促進外部大循環，加強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平臺建設與交流

習近平主席在參加全國政協十三屆三次會議經濟界委員聯組會時強調，充分發揮我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和內需潛力，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這為我國下一階段的發展方向奠定了基調。我國高等教育產業轉型在即，借助雙循環新發展格局，通過以政府政策機制為切入點，進一步發揮政府對擴大進出口貿易的促進作用、引導作用，并以自身發展為主體，加強區域間交流與聯合，解決區域內教育相關的法律法規、出口監管等問題，形成區域高等教育產業小循環，并以此為基礎，建設區域與區域間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平臺 (類似于服貿會、博覽會等)，由城市間、省市間擴展到省省間與國家間不同宏微觀主體的參與，進一步開拓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市場的廣度和深度，形成高等教育產業大循環，環環相扣，重塑高等教育新格局，實現我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潛在增長點。

3.3 打造國際化與便利化的營商環境，增強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市場活力

良好的營商環境是促進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增長的重要關鍵點。首先，我國應繼續加大改革開放的力度，持續優化高等教育服務領域營商環境，通過在北京、上海、粵港澳大灣區等地全面深化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深入探索高等教育服務貿易體制機制開放路徑和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創新發展的制度環境，最大程度激發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市場活力；其次，打造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制度創新高地，促進有關部門辦事效率的提升，方便高等教育服務企業更便利地從事高等教育服務貿易活動；最后，加快培育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合作和競爭新優勢，促進高等教育資源和功能的整合，深化區域間特色，創造更加公平、開放，更有吸引力的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環境，實現營商環境與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發展“雙提升”。

3.4 推動建立數字技術支持機構，提升高等教育服務貿易國際競爭力

我國可以在大至全球和小至區域多邊的層面上，鼓勵國內高等教育服務商聯合數據服務商共建數據中心，借助“一帶一路”等國家層面的倡議實現全球化布局，推動建立數字技術支持的國際間合作機構，促進我國及不同區域間關于高等教育數字技術的交流，并對相對落后的國家提供技術層面和教育層面援助。但是在推進高等教育服務貿易數字化時也要注意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和個人隱私保護，對標全球高標準發展，處理好信息收集效率和隱私數據保護的關系，為高等教育服務貿易企業和個人參與者創造良好的數字環境，在保障數字技術網絡安全的前提下，為用戶打造合理適度的高等教育服務數字化生活體驗，進而提升高等教育服務貿易的國際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