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遠,郭紅瑤,王瓊林
(1.武漢地產開發集團有限公司,武漢 430022;2.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武漢 430073)
住房和城鄉建設部自2014年發布《關于推進建筑信息模型應用的指導意見》(建質函〔2015〕159號)以來,又在《2016-2020年建筑業信息化發展綱要》(建質函〔2016〕183號)、《建筑業發展“十三五”規劃》(建市〔2017〕98號)中再次強調我國當前推進BIM技術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在此背景下,我國各類建設項目的BIM技術應用取得了顯著的進步。我國主要的設計單位基本掌握了協同中的BIM建?;A技術,并可在BIM技術框架下實現與施工單位的設計成果交付;施工單位通過BIM5D管理對工期、成本、質量、安全進行統籌謀劃,將BIM技術作為提升績效的重要抓手。同時,我國各類建筑參建企業在建筑咨詢、方案優化、工程造價、智慧工地、智慧城市CIM(City Information Modeling)探索了很多具有實際價值的BIM應用成果,我國BIM應用的技術儲備處于世界前列,其中武漢也正處在BIM應用全面開花結果的階段。
BIM技術雖取得可喜的成績,但是我國在BIM推行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基礎性的問題:
雖然各級建設管理部門都認為BIM技術會對項目產生積極作用,但是現有的造價管理中缺乏單獨立項的依據,目前各地試點項目的BIM專項費用一般在設計費中列支,而這種方式與BIM本身全生命周期的項目屬性背離。
一方面由于相關標準匱乏,當前項目中BIM模型大多以LOD方法衡量模型深度,但是各方對于LOD1-5模型深度的理解上差異巨大,造成成果工作量缺乏統一衡量,BIM專項費用缺乏一致標準。
我國建筑企業對BIM理解的認知不斷加深,但人們對于BIM工作中除模型之外的工作缺乏統一認知。除模型設計階段外,BIM技術施工、運維階段的數字資產(運行平臺、功能模型、過程信息等)的采集、計算、錄入、模型優化與關聯等工作現實中也缺乏計算依據。
現有大量項目除完成BIM模型搭建外,非幾何參數模型和其他一些基礎性數據是智慧工地、建筑大數據應用的基礎,在此基礎上展開的一些前沿技術應用是建設管理部門一直推動的建筑業轉型升級的關鍵,但是基于BIM技術的高層次管理應用目前沒有統一的技術路徑,缺乏相關的技術導則和應用指南,且受項目組織模式、項目建設類型的影響,各方對BIM應用復雜深度缺乏統一認知。
對于BIM技術應用中各方的責權利的界定尚沒有統一認識,造成了BIM費用的來源、信息的生成、模型的歸屬、數字資產的保管出現較大的隨意性。現實項目中BIM模型來源于設計單位,除設計階段外的非幾何參數來自施工單位、監理單位、造價咨詢單位等,應用主體是業主單位和施工單位,對于靜態模型到動態數據過程中的項目數字資產的形成、萃取、固化過程中的各方責、權、利的界定缺乏統一共識。
故不難發現,對我國BIM技術應用中各類項目應用的工作模式進行梳理,研究各類項目中BIM取費標準對于不同應用模式的適用性,并在此基礎上制訂統一的BIM專項的取費標準,已經成為當務之急。
確立統一的BIM取費標準已是大勢所趨,對于全國各地涉及建筑行業的政府主管部門應當加緊推出地方BIM的取費標準。
制訂統一的BIM取費標準,使得政府監管部門工程造價核定有依據,監管有標準,同時也解決了BIM應用取費無門的問題。通過制定取費標準,消除了制約我國建筑企業不同項目中BIM技術應用的主要障礙,對于優化建筑管理流程,提升政府部門BIM管理績效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通過制定統一的取費標準,在各類透明公開的取費模式下,有利于理順參建各方的責權利,形成規范的BIM技術應用模式,從而提升項目的BIM信息價值,對提高各方參與BIM的積極性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在當前我國的工程造價管理模式下,任由市場價格調節BIM應用,往往導致惡意競爭,最終損害投資方、業主和行業發展利益。若由市場完全自由調節,容易造成惡性競爭,BIM應用質量難于保證;若采用上海、浙江、廣東某一地區標準,則不符合本地區實際情況,制定的招標控制價往往偏高,容易造成投資方的損失和市場失衡。
以BIM和CIM為代表的現代數字化建設管理技術是“新基建”的靈魂,是實現智慧城市、智慧建造、智慧交通、智慧應急管理的基礎。BIM和CIM技術均是通過可視化技術在3D、4D虛擬場景實現城市規劃建設業務決策的數字化人工智能技術,在城市空間、居民生活、資源分布的大數據基礎上,通過強大的計算機算力,起到對項目、區塊、城市層面的規劃、建設、運營全過程中輔助決策的目的,使得政府部門管理決策過程中信息獲取更加充分、決策過程更加科學。
新基建強調要在提升“老基建”類項目的管理效率的同時,加大對公共衛生服務、應急物資保障領域投入,加快5G網絡、數據中心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進度。其中5G、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物聯網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的定位既需要BIM和CIM技術提供數據和算力作為基礎和業務場景,又會顯著助推“新基建”的投資和建設效率;與此同時,新基建的建設通過BIM和CIM技術賦予了老基建新的內涵,通過BIM和CIM技術將項目級、區域級、城市級的數據進行融合,優化‘老基建’項目的城市投資、項目方案、運營管理;最后,新基建通過BIM和CIM技術創造新動能,以信息基礎設施為代表的“新基建”,不僅會降低成本、提升效率、創新商業模式,還將拉動信息、人工智能、新材料、新器件、新工藝和新技術的研發應用,促進制造業技術改造和設備更新,為城市的發展,新產業、新模式和新業態的形成與大規模商業化提供必要支撐。
我國在2016年之前,BIM取費標準一直處于空白狀態。自2016年以來,上海市、浙江省、廣東省相繼出臺了BIM取費指導標準,湖北省、武漢市正在制定相關標準,但是其他省或直轄市尚未制定BIM取費標準,國家也尚未出臺BIM收費統一標準,致使上海、浙江、廣東三地以外地區BIM招標預算及控制價難于制定。
在收費標準方面,一些地方政府也出臺了BIM取費標準。如上海市建委發布《關于本市保障性住房項目實施BIM應用以及BIM服務定價的最新通知》(正式稿)(2016),《浙江省建筑信息模型(BIM)技術推廣應用費用計價參考依據》(討論稿)(2017),《廣東省建筑信息模型(BIM)技術應用費用計價參考依據》(正式稿)(2018),《山西省建筑信息模型(BIM)技術應用服務費用計價參考依據(試行)》(晉建標字[2019]176號),《廣西壯族自治區建筑信息模型(BIM)技術應用費用計價參考依據(試行)》(桂建標[2019]2號)。
綜上所述,各地方政府出臺一系列符合當地實際情況的政策以加快BIM技術應用推廣進程。其中,北京、上海、武漢、廣州、深圳等城市的地方BIM政策和技術標準建設較為領先,帶來的效果就是這些城市的BIM應用水平在全國處于優勢地位,建筑業生產力水平得到了進一步發展。我國建筑市場中的各類建設主體將BIM技術作為專項升級的重要技術手段。但是在項目管理中采用BIM技術時存在立項難、取費無依據的境地。因此,我國各地地方建筑管理部門加強政府部門間的協調,加快相關取費標準的出臺,對于我國在新冠疫情后,加快復工復產,提升人員效益,助推我國“新基建”戰略的實施,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