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產業融合研究綜述

金伊寧　葉立潤

摘要：產業融合是現代社會各行各業發展的趨勢，導致市場、價值鏈甚至技術的共享，產生新的消費群體，進而促進經濟的發展。國外產業融合起步早、發展成熟，而我國尚處于產業融合發展的初級階段，基于此，對國外專家相關研究資料進行了梳理與歸納，概括分析產業融合的內涵、發展現狀、與相關產業關系以及各國產業融合發展現狀等，為產業融合在我國的進一步發展提供參照平臺。

關鍵詞：Industry Convergence;產業融合;農業;經濟

一、引言

十九大召開以來，我國主要矛盾轉換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解決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迫切要求，三產融合是實現鄉村振興的一個有力推手。目前我國一二三產業融合還處于初級階段，而國外三產融合起步早，發展相對成熟，20世紀70年代國外大量學者開始研究農村產業融合，如日本的“六次產業化”;韓國的農業“六次產業化”;美國農業的現代化、商品化;法國政府引導的農業發展策略;荷蘭的“農業全產業鏈”等。各國依據本國國情發展適宜本國的農業產業。本文以產業融合為出發點，研究國外學者提出的先進理論，為我國產業融合的發展提供有益思考。

二、產業融合的內涵

Benner M J和 Ranganathan R等人認為產業融合可以定義為通過結合其科學知識，技術和市場來模糊兩個或更多不同行業之間界限的過程。1963年“融合”一詞被Rosenberg N首次提出并使用，他把當時機床產業的變化描述為“技術融合”——描述不相關的產業部門和工具生產的不同階段所采取的工序。Hacklin F等人解釋從融合到產業融合有四個階段：1.知識融合;2.技術融合;3.應用融合;4.產業融合。其中，技術融合被認為是經濟發展的主要推動力。

Namil Kim研究表明產業融合概念可以用圖形直觀的表示出來如圖1所示。圖1中（1）表示兩個不同的產業A和產業B，通過共享共同的利益，如技術、價值鏈、市場等，兩產業有重疊區域——灰色區域，它是一個新的區域，稱為融合區域，它意味著各個行業之間的連通性和兼容性的增加。在給定的產業中，可以從不同的產業角度來看待融合，如圖1（2）左側和右側分別為產業之間的融合和產業內融合，在產業相互融合的情況下，兩個不同的行業重疊。還可以從動態的角度考慮產業融合，換句話說，產業融合的程度可能因產業而異，如圖1（3）有些產業融合程度高，有些產業融合程度低或甚至為零。

現今國內外學者統一認為產業融合（Industry Convergence）的內涵是：指不同產業或同一產業不同行業相互滲透、相互交叉，最終融合為一體，逐步形成新產業的動態發展過程。

三、產業融合模式研究

在過去幾十年中，諸如全球化、放松管制、協調發展以及日益迅速的技術轉變等一系列因素從根本上改變了越來越多產業的結構，使得傳統的戰略管理方法難以應用甚至變得無關緊要。20世紀中后期Bettis R A and Hitt M A認為這種不斷變化的競爭格局的一個重要方面是產業邊界的模糊和產業邊界的重新定義，在這種背景下，產業融合的概念，可以被定義為兩個或幾個迄今為止獨立的行業的融合，引起了管理研究人員越來越多的興趣。

關于產業融合的模式大致可以分為：融合前后現象模式的研究;側重于融合技術方面模式的研究;關于產業融合本身是一種模式的研究。

第一種模式文獻，通常關注產業的背景及具體結果：如Br?ring 等人對研發活動的研究;Harianto F和Pennings J M對創新的研究;Duysters G和 Hagedoorn J對戰略聯盟的研究，在這種類型的文獻中有融合含義，但沒有對該術語本身提供具體定義或調查。

第二種模式文獻，主要從技術角度討論了融合。重點在于具體技術發展導致融合。例如：C.Borés等研究的互聯網和IP協議的作用。雖然這方面的文獻也傾向于分析產業和公司層面的戰略影響，但特別關注技術管理相關方面，如技術傳播和采用;創新和新產品開發。

第三種模式的文獻，明確地涉及產業融合的概念，Yoffie D B等人在技術和產業結構方面，試圖對現象進行定義、分類、理論化研究。

四、產業融合與相關產業

（一）產業融合與農業

英國在農業產業融合中，Morris C和Winter M將其定義為走出了傳統農業和有機農業之間的“第三條道路”，其指導原則旨在保持生產力的同時改善環境并提供一定的社會效益，目前該指導原則得到歐洲各種倡議的支持。例如，歐洲農業可持續發展倡議（EISA）促進了整個歐洲的綜合農業，將其描述為“歐盟最有效，最環保，最具社會責任感的農業”。通過該方法，農民可以實施管理實踐，以便在部門和地點所提供的機會內不間斷地提高績效。

在意大利，合作社是農業食品經濟的重要部門。Osservatorio研究表明意大利50家最大的農業食品企業中有10家是合作社，大多數農業食品合作社是營銷和加工合作社，其主要目的是聯合加工或營銷成員農場的產品，合作社更活躍的部門是肉類、奶制品、葡萄酒、水果和蔬菜。意大利農業合作社與當地農業基地保持著密切聯系，因為根據2014年觀察站報告，73%的產品來自地方，26%的產品來自國家一級，只有1%的產品是進口。

以色列有“歐洲糧倉”之稱，該國在發展農業的同時注重農業與旅游業的結合，農業旅游為農民提供輔助資金繼續他們的農業活動。以色列的鄉村旅游是一個相對較新的現象，Fleischer A和Pizam A研究表明：與其他國家農村地區一樣，農民和農村居民正在尋找另一種收入來源。該國在不同類型的農村住宅中建立了農村住宿：一些在工作農場（其中一些在經營旅游業務時停止耕種），另一些在非工作農場，一些在小型非農業農村住區。游客愿意為位于景色宜人地區的住宿支付更多費用。

在高科技與農業融合的過程中，物聯網有望通過多種方式優化生產。“物聯網”（IOT）是英國凱文·阿什頓（Kevin Ashton）于1999年首次提出的術語。Zhang 等人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精準農業。精準農業旨在優化和改進農業過程，以確保最大的生產力，并需要快速，可靠的分布式測量，以便讓種植者更詳細地了解其耕種區域的現狀，以這樣的方式協調自動化機械化能源消耗。Li等人2012提出了一種基于物聯網的農業溫室環境監測系統，通過互聯網，無線網絡和移動網絡，對溫室環境信息進行遠程實時監測。Luan Q等人2015年使用基于LoRa收發器的無線傳感器網絡設計了一個用于水槽的遠程水位監測系統。其中泰國Makhamtia地區通過智能手機和Web應用程序進行數據管理，用戶可以選擇在功能控制模式下手動控制澆灌農作物，為了蔬菜生長，土壤的水分含量得到適當保持，降低了成本，提高了農業生產力。

（二）產業融合與工業

工業發展至今經歷了四個階段：1.? 蒸汽機時代;2. 電氣化時代;3.信 息化時代;4. 智能化時代（也叫工業4.0）。現今為止，服務化和工業4.0被認為是改變工業的兩個最新趨勢。服務化主要集中在為客戶增加價值——拉動需求，而工業4.0通常與增加制造過程的價值有關——技術推動。這標志著工業生產的飛躍，將人員、機器和產品聯系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生產系統，實現更快，更有針對性的信息交換。不難發現產業融合越深入、越全方位，其工業發展水平越高。

Gorecky D等人認為這一變化加速了人們與機器人協作的未來，并將在其工作活動中得到網絡技術和智能輔助系統的支持。工業4.0將向工業、服務業全面嵌入，制造業和服務業將在產業鏈上智能融合和重組，產品從生產、設計到銷售的各個環節都深度融合。Enkel E和Gassmann O指出由于市場已經從產品消費轉向以結果為導向的需求，因此客戶希望獲得額外的服務，以改善他們在與這些產品取得聯系時所取得的經驗。Tukker等認為在某些情況下，客戶不希望提供產品本身的成本，而是希望僅獲得產品使用所固有的價值，從而將其作為服務消費。這一變化導致了產品公司的服務化戰略，其中包括以產品為中心的公司向產品服務系統轉型的過程。

由于工業互聯網提供的連接平臺，成熟的行業正面臨著向數字化時代的轉變，機器，設備和產品可以相互連接以適應自身并靈活應對市場變化。具體而言，在制造業中，德國和美國等發達經濟體在自動化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熟度，并正朝著這個新的技術階段發展。產業融合可以引導現有行業面對市場中新的競爭格局以及價值鏈中產生新的競爭態勢。

（三）產業融合與服務業

農業、工業為服務業創造條件，服務業同時促進農業、工業的發展。當今社會，服務業已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因為各國服務業的劃分標準不盡一致，在此，特以旅游業與基礎設施舉例說明服務業與產業融合。

目前旅游業在美國經濟中占有重要位置。據美國旅游協會2018年的統計顯示：2017年，國際和國內游客共同在美國花費超過10357億美元的直接旅行費用，導致總稅收達到1650億美元，還創造了近700萬個間接工作崗位。Paramati，S通過研究旅游業對國際收支的貢獻，發現旅游利潤和政府稅收增加以及商品和服務生產的擴大，對經濟產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間接的積極的影響。Fayissa等人則研究了旅游業對拉美國家基礎設施;人力資本發展與GDP增長;投資貢獻的經驗證據。城市基礎設施對城市經濟效益產生的積極影響，包括吸引投資，促進消費，增加收入，刺激出口等。Donaubauer J研究表明基礎設施的改善直接影響投資，企業通常更愿意投資于擁有良好條件的區域，它有助于降低生產和運輸成本并提高全要素生產率。Hensher D A研究表明完善的基礎設施促進了人們的跨區域流動，提高了城市消費水平。擁有優良基礎設施的城市經常吸引許多人去工作并安頓下來。

五、小結與展望

回顧相關文獻可以看出，世界范圍內的產業融合導致了全球產業結構的變化，原本清晰的產業邊界，隨著產業融合的進一步深入，產業邊界變得模糊，經濟增長速度加快，引發了傳統的重組并導致新興產業的出現。但是產業融合發展到一定階段會不會對農業產業產生一定的沖擊有待進一步研究。此外各個產業融合發展到什么程度能保證經濟利益、環境效益的最大化目前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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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甘肅省社科規劃項目“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甘肅省連片貧困地區三產融合模式選擇及政策應對研究”（項目編號：YB059）。

（作者單位：甘肅農業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