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蓓
摘? 要:唐代各類藝術形式百花齊放,音樂藝術是其中最重要的藝術形式之一。整個社會自上至下無不對音樂藝術趨之若鶩,由此形成了很多音樂文獻檔案,這些文獻檔案對研究唐朝的音樂史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本文對唐代的音樂文獻檔案進行簡單的梳理,從一個角度展現檔案在文化傳承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
關鍵詞:唐代;音樂;文獻檔案
流傳至今的《教坊記》《羯鼓錄》《樂府雜錄》等文獻檔案,真實記錄了唐代音樂的發展情況,成為當代學者研究唐代音樂的非常重要的檔案資料。
1 唐代音樂文獻檔案概說
唐代的音樂文獻檔案,指的是以《新唐書》和《舊唐書》兩部正史為基礎的一切關于唐代音樂記載的相關文獻。討論唐代的音樂文獻檔案,除了《新唐書》和《舊唐書》之外,還不能忽略《通典》和《唐會要》。《舊唐書》主要是基于朝廷日常記錄的《起居注》而來,但其中關于音樂的記載多是源自《通典》。
《新唐書》同樣是關于唐代歷史的正史,由北宋著名文豪歐陽修所作,成書于北宋仁宗時期。《唐會要》記錄唐代德宗、宣宗時期的歷史,到五代由王溥最終成書,但成書質量不高,而且傳寫的狀態也相對較差,還被大量地篡改,但書中關于唐代音樂發展情況的記載仍然具有一定的價值。唐玄宗時期的劉貺[1]曾經著《太樂令壁記》一書,書中很多關于唐代音樂情況的記載,而這些記載則被引用到了《通典》中,成為《通典》講述音樂的依據。《舊唐書》中關于音樂的記載也多是引用此書。《樂書》[2]中關于音樂的相關記載則對《新唐書》的撰寫產生了重要的影響,還有杜佑所作的《理重要訣》,其中記載了唐玄宗天寶年間音樂發展情況。
以上三本文獻是研究唐代音樂的重要文獻,但這三本文獻在流傳的過程中已經遺失,并沒有版本流傳到現在。唐代之后關于音樂的文獻還有宋元之際成書的《文獻通考》[3],這部書和《通典》一樣,是我國古典文獻的“十通”之一。[4]但其中關于唐代音樂的記載基本都是引用的《通典》和《樂書》里面的內容,所以并沒有新的參考價值。
通過分析可以發現,這些文獻檔案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的聯系,而且很多是交叉重復的。在研究和利用這些史料的時候,需要利用最原始的史料,以防后期有其他人對原始的內容進行篡改。[5]
2 流傳至今的唐代音樂文獻檔案
唐代音樂文獻檔案流傳至今的只有《教坊記》《羯鼓錄》及《樂府雜錄》,依據這三部文獻檔案可以更好地研究唐代的音樂發展情況。《教坊記》主要記載的是盛唐時期曲藝發展情況,《羯鼓錄》主要是關于唐朝打擊樂器的相關記載,《樂府雜錄》則是對整個唐代的樂舞的發展情況的記載。以上三部文獻是現存的研究唐代音樂的重要檔案,具有非常重要的研究價值。
2.1 《教坊記》和《教坊記箋訂》。在唐代,“教坊”是管理音樂的機構,而“教坊”又分為“內教坊”、“外教坊”等多種形式。在教坊中的女性音樂人不僅容貌姣好,而且有絕佳的技藝。唐代的崔令欽[6]撰寫了《教坊記》一書,全書僅有2800余字,卻記錄了唐代的教坊制度,樂曲起源及樂人的相關軼事,充分反映了盛唐時期的音樂方面的發展情況。書的末尾記載了當時的325首曲名,成為了后世研究盛唐時期的音樂的重要資料。《教坊記》是崔令欽流傳在世的唯一著作,記載的事物多是來自于一線人員的口述,可信度比較高,因而有很高的文獻價值。[7]
在《教坊記箋訂》修訂的過程中,任先生查閱了大量的關于隋唐歷史的史料,秉持嚴謹的態度去整理各類文獻檔案,用以佐證其作品中的觀點。《教坊記箋訂》被學界公認為古籍檔案點校的翹楚之作。[8]
2.2 《羯鼓錄》
《羯鼓錄》是唯一一部關于鼓樂的古籍文獻,主要記錄了唐代開元和天寶年間關于羯鼓的軼事。對于此書的成書時間,作者在書中曾經闡述:“會昌元年……乃詳列而竟焉;前錄大中元年所著……逐附之于末。”而余嘉錫在《四庫提要辯正》針對《羯鼓錄》有論述:“此書前錄大約為唐大中二年(公元848年)所著,大中四年又補充了一則。[9]”從以上論述可知,《羯鼓錄》成書是分為三個階段的,第一個階段時間會昌元年(841年),也就是唐武宗時期,并確定了書名;第二個階段則是大中二年,也就是唐宣宗時期(848年);第三個階段則是大中四年(850年),也是唐宣宗時期,最終完成,唐代學者對這部音樂著作的充分肯定。[10]《羯鼓錄》一書記錄了關于唐代羯鼓樂事一共14件,還記錄了佛曲和太簇均樂曲名,一共有132首。該書前錄的內容主要包括羯鼓起源及形成過程、統治者對羯鼓樂的贊賞,還包括具體的鼓樂創作和演奏的過程。[11]
《羯鼓錄》一書之所以能夠流傳到現在,得益于唐宋年間出現很多抄本,當前流傳的主要是明代時期的幾種叢書本。然而,當前學術界對這一文獻檔案的整理研究還不夠。
2.3 《樂府雜錄》
《樂府雜錄》又稱《琵琶路》或《琵琶故事》,由唐代的段安節撰寫,主要記錄唐代音樂的重要史料。“樂府”是指政府的音樂機構,或者是指在朝廷演唱的歌詩。[12]《樂府雜錄提要》被認為在西漢以后,“樂府”更多是代表歌曲,書里所講的“樂府”則是指從唐代中期以后對樂曲、歌舞以及雜藝等的統稱。[13]
《樂府雜錄》所記載的內容涵蓋面非常廣,涉及到了唐代音樂和舞蹈等多個方面,對于唐代的樂器、樂人、雜戲、舞蹈等各方面都有提及。與上文論述的《教坊記》《羯鼓錄》等音樂文獻有著顯著的區別,這兩部專門記載教坊和羯鼓樂,而《樂府雜錄》則涉及到了音樂的各個方面。因此,也有其他著作對《樂府雜錄》進行評論。比如說“記唐開國以來雅鄭之樂并其事始(末)”[14]“《樂府雜錄》一卷,雜記雅樂、雜樂、朝樂之制”[15]。
當然,《樂府雜錄》所包含的內容非常多,有學者認為其也存在些問題。比如說錢熙祚認為其“蕪駁不倫”,認為唐代的音樂經過時代的變遷,到唐末的時候已經很難復刻貞觀時期的盛世場景了,所以應該對《樂府雜錄》正文的細節入手,并從中找出其存在的問題,而其“蕪駁不倫”之說則是針對書中的訛誤所言的。而對于該書的“雜”,也有學者提出了意見。如著名的任半塘認為《樂府雜錄》是以雜錄定體,書中對于樂、曲、戲等都分別進行著錄,“其旨尚矣”。[16]但這里的評論主要是指的這部書涉及的面非常廣,而且針對不同的音樂形式分別著錄,體現出了“雜而不亂”的特點。[17]總的來看,《樂府雜錄》一書中確實存在學者們所說的種種問題,至于學者們指出的一些訛誤則需要進一步考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