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波
(大連外國語大學,遼寧 大連 116000)
《全唐詩》中,靈芝被賦予了宗教色彩,其韻味與內涵均較為豐富。通過探索《全唐詩》知識,可以發現中靈芝自身富有文化意境,通過研究靈芝的意象,能夠幫助我們加深對于唐詩的領悟與了解,更好的去明確創作心態,為我國的優質文化傳承和優化作品涵養奠定了良好的基礎[1]。
關于靈芝的記錄,自古以來不勝枚舉。隨著文物出土工作的不斷進行,唐代文物中出現靈芝符號的頻率最大。此外,唐代文人墨客對于靈芝的描述也非常豐富。比如:詩仙李白曾在《感興六首》中對楚王艷遇進行了傳神的描述,“瑤姬天帝女,精彩化朝云。宛轉入宵夢,無心向楚君。”從詩中我們可以看到,李白將巫山神女和帝女瑤姬看成了同一個人,通過探尋瑤姬神女的遺香來追尋自己內心的神往,并對朝云與楚王凄美的愛情更加細致、獨特的展現。《離思》一詩由唐代元稹所著,著名語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便是從此詩中流傳而出。唐代大歷三年,詩圣杜甫在游覽蜀國時途徑巫峽,當通過巫山之巔時,其內心關于神女峰的向往之情不由言表,《大歷三年春白帝城放船出瞿唐峽有詩凡四十韻》一詩便由此誕生。“疊壁排霜劍,奔泉濺水珠。杳冥藤上下,濃澹樹榮枯。”是其中最為經典的語句[2]。《將進酒》一詩由晚唐著名詩人陳陶所著,對于靈芝的描述則為“金尊莫倚青春健,齷齪浮生如走電。琴瑟盤傾從世珠,黃泥局瀉流年箭。靈芝九折楚蓮醉,翾風一嘆梁庭秋。”在其詩句描述中,大量瑰奇奇妙的神話故事交叉其中,諸如靈璧、東皇、麻古、驪龍等意象產生,越來越多新奇的事物出現在當時人們的視野里。除此之外,“靈芝九折楚蓮醉,翾風一嘆梁庭秋。”一句為本文的結尾,其中將楚王與朝云的兩人傳神、美妙的愛情進行引申與暗喻,野生靈芝外觀見圖1。

圖1 野生靈芝圖片Fig.1 Picture of wild Ganoderma lucidum
靈芝文化,興起于秦漢之際,繁盛與唐代,并在此階段走向了巔峰。商山四皓興起較早,唐代詩人們通過研究與探索,不斷揭開其神秘的面紗,并將其中的隱世與典雅展現在了詩歌中,給后世留下了無限的遐想。通過翻閱古籍,我們可以發現大量唐代詩歌中已經存在紫芝謠紫芝調和紫芝客等內容,其雋永的情懷展露無疑,高尚的情結躍然紙上。
在吟詠靈芝的過程中,唐代王維、武平一和武元衡等文人分別從不同角度進行了描述。王維在一篇游覽日記《和仆射晉公扈從溫湯》中這樣描述的,“上宰無為化,明時太古同。靈芝三秀紫,陳粟萬箱紅。”“玄圃靈芝秀,華池瑞液濃。謬因沾舜渥,長愿奉堯封。”是武平一《奉和幸白鹿觀應制》中關于靈芝描述的詩句,其中關于靈芝神往之情可見一斑。武元衡在自己一篇游記《和楊三舍人晚秋與崔二舍人張秘監苗考功…因以繼和》中是這樣對靈芝進行描述的:“九重青瑣閉,三秀紫芝新。化藥秦方士,偷桃漢侍臣。”
當商山四皓流傳于唐代的時候,其中的情懷逐漸變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一特征,敬仰之情有所升華。唐人許渾在《題四皓》一詩中提到,“桂香松暖廟門開,獨瀉椒漿奠一杯。秦法欲興鴻已去,漢儲將廢鳳還來。”將四皓比喻成世間的鳳凰,其高貴的品質被神化。李商隱在自己的作品《四皓廟》中提到,“本為留侯慕赤松,漢庭方識紫芝翁。蕭何只解追韓信,豈得虛當第一功。”通過肯定四皓的貢獻來襯托其愛國之情,認為四皓兼具勇氣與智慧,可以與韓信相提并論。
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大量唐代文學作品中已經初見端倪,相應的例證不斷涌現。李德裕在自己的寄詩中說道“未謝留侯疾,常懷仲蔚園。閑謠紫芝曲,歸夢赤松村”,在仰望這一片星河大地的過程中寄托了自己憂國憂民的情懷,對于歸隱生活的向往之情躍然紙上。與此同時,紫芝翁、紫芝客等形象逐漸出現在唐代詩人的詩句中,并將其統一指代為商山四皓,借此來升華自己心中的情感。就隱逸情懷而言,劉禹錫的呈令一詞中“自有園公紫芝侶,仍追少傅赤松游”語句深深體現出了自己對于商山四皓的敬仰之情,希望自己可以向四位老前輩學習,用豁達的處事原則與寬闊的心胸來生活與奮斗,與現代歸去仍是少年的情懷相類似。白居易的一首送辭“好去商山紫芝伴,珊瑚鞭動馬頭高”中通過尋找紫芝來尋找自己的內心,在尋找的過程中不斷磨煉自己,切實提升自身的境界[3]。
因為在唐代芝田被廣泛應用于詩詞中,所以可以大膽推測靈芝具體的生產與栽培已經在唐代初現模型。在早期的芝田一詞中,其內涵豐富,釋義多樣性明顯,最多的指代的是道家神草。與此同時,芝田同樣可以指代肥沃的土壤,并且這一釋義廣泛的出現在唐代詩人的作品中。陸龜蒙在其代表作《新沙》中說道:“渤懈聲中漲小堤,官家知后海鷗知。蓬萊有路教人到,應亦年年稅紫芝。”芝草的形象出現在紙上,通過借代財富與富裕來優化靈芝的形象,使其意境美更加直觀且全面的體現在紙上。因為唐代大量的詩歌中存在稅靈芝和種紫芝一詞,所以在研究的過程中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混淆與內容不清,使得人們更愿意相信唐代便已經成型了栽培技術與生產模式。通過翻閱古籍,我們可以發現芝田真實的內容為煉丹與煉藥之處,并且與丹灶、香母和羽鶴等內容并駕齊驅,屬于同一類吉祥的象征。呂巖在其七言中是這樣寫的,“華陽山里多芝田,華陽山雯復延年”。與之類似的是章孝標在游記中描述道“黃鶴不歸丹灶,白云自養芝田”,其中的芝田形象躍然紙上,并且與各類富有吉祥韻味的事物進行聯系與對比,突出了自身的價值。良田與圣物是靈芝的具體象征,這一形象最早出現在唐代之前,其發展過程較為曲折,但最終呈現良好的發展態勢。曹植在其作品《洛神賦》中說道“爾乃稅駕乎,在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盼乎洛川。”曹植希望國家建設能夠以民生作為基礎,通過減稅與優化政策來真正做到良田萬畝,百姓安居樂業,國家昌盛繁榮。紫芝與白芝同樣出現在了唐代文學作品中,《壽州安豐縣孝門銘》一詩由柳宗元所著,“孝誠幽達,神為見異,廬上產紫芝白芝二本,各長一寸,廬中醴泉涌出,奇形異狀,應驗圖記。”是作者柳宗元對于“靈芝”這一意象的嘗試。就唐代文人寫作風格而言,因為注重辭藻,所以大量的芝田出現,并且有著較強的引申意味。芝田在文學作品中更多的是沃土良田代言詞,通過描述靜謐、優雅的田園風景來勾勒出一幅生動的山居圖,盎然的春意與美好的希冀同行,讀者陶醉其中流連忘返[4]。
“芝田”一詞起源于唐代,主要被用來進行贊美農耕時期的沃土良田,其中, “野橋通竹徑,流水入芝田。琴月相親夜,更深戀不眠。”一句來自孟貫的詩文《寄張山人》。詩句形象并且生動的體現出了作者內心的靜謐與悠然,并將這些生活圖景進行構思與描繪,最后形成了一副完整的山居隱逸圖。《首春》是由李世民所著, “碧林青舊竹,綠沼翠新苔。 芝田初雁去,綺樹巧鶯來”一詞將田園時光進行細致的描繪,闡釋出了一副冬去春來、芝田飛雁和青梅青竹的初春圖景。《洛潭送人覲省》是唐代文人儲光羲的一首送別之詩,詩中的“清洛帶芝田,東流入大川。舟輕水復急,別望杳如仙。”通過描述沃野芝田和清川春岸來側面烘托出對故人遠去的無限留戀,并營造出了一副韻味無窮的送別畫卷。文章開始時“芝田”這一意象被引用,并將其加工成為一種洗盡鉛華、摒絕怪誕的意象,加強了靜謐與清幽的效果。其中,文章的“芝田”同樣隱喻出了一種無限生機與希冀的意象,同送別之情緊密相連,營造出了一種難以割舍之情。
靈芝,寄托著美好的愿景與希冀,其文化韻味十足,象征意義廣泛,是中華文化的優質瑰寶。雖然,詩詞在當前的社會發展中占據較小的地位,但是靈芝的符號卻永遠留存,作為傳統藝術中的精品,其典雅的精神內核深入人心,并且被廣為傳唱。當我們翻開《全唐詩》,我們會發現其中的優雅與古典美,封存的記憶會被再次打開,心中的希冀與眷戀隨著詩歌的欣賞逐漸拓展與深化,神草靈芝的形象躍然紙上。作為吉祥與祥和的文化標志,靈芝一直鼓舞著每一位社會參與者為國家的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做到窮則獨善其身、富則達濟天下,并共同為建設優質和諧的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