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態勢(2009-2018)*

趙蓉英，余慧妍，李新來

0 引言

隨著知識與經濟的相互滲透和新經濟理論興起，知識管理作為全新的管理思想和方法，吸引眾多企業家和經濟學、管理學等學科的學者注意。1990 年代，知識管理開始被圖書情報領域的研究者所關注，并逐漸發展為圖書情報領域的研究熱點[1]。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KM)是涉及人、知識管理技術和組織的一種管理思想與方法，知識管理可以協助組織實現知識創新，提高競爭力[2]。作為知識管理的核心工具，知識管理系統(Knowledge Management System，KMS)是以信息技術為手段，應用于管理組織知識的信息系統，用來支持和強化組織中知識創造、存儲、轉移和應用過程[3]。

知識管理已成為全球性研究課題[4]，國內外學者從各個角度對知識管理領域進行探索，產生了大量研究成果。隨著國內知識管理研究的深入，該領域研究主題從側重于理論研究轉向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知識管理應用研究不斷增多，知識管理應用范圍不斷拓寬。對知識管理的實踐是知識管理研究發展的動力，強調知識管理作為一種過程成為國內知識管理研究的發展方向[1，5-6]。知識管理系統是支持各種組織知識管理實踐的工具與技術[7]。成功的知識管理實踐離不開構建對應的知識管理系統，知識管理作為一種過程也體現在知識管理系統的構建與運行之中，而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仍存在很大發展空間。因此，有必要對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和比較分析，把握國內外的研究差距，以促進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發展，有利于構筑系統、全面的知識管理理論體系。

目前對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綜述主要是作為知識管理研究綜述中的一部分來進行的。劉詠梅等借助Alavi分類框架對國內管理學重點期刊中的知識管理研究論文進行歸類分析，發現國內學者對知識管理系統設計和使用的關注度高[8]。也有學者針對特定的知識管理系統進行研究成果的梳理，如曹曉寧等從知識管理過程等多個方面闡釋供應鏈知識管理系統的內涵[9]。只有兩篇文獻[2，10]直接針對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進展進行綜述。這些論文沒有對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現狀進行系統全面的分析，且方法單一，多是運用文獻綜述法的定性研究，沒有采用定量研究方法。為洞悉近10年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態勢，本文綜合考慮查全率、查準率、可視化布局等有關因素，優化行文結構，保留定量結構，挖掘內容特征，采用多樣化的知識圖譜對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熱點進行比較，為相關學者把握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前沿，為企業、高校、圖書館等知識管理系統建設和管理提供參考。

1 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態勢

1.1 數據來源與處理

外文數據來源于Web of Science (WOS)數據庫，以主題為“Knowledge management system*”進行檢索，文獻類型限定為“Article”“Proceedings Paper”“Review”，時間限定為2009-2019年，檢索時間為2019年3月10日，共檢索得到1，477條有效記錄。中文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數據庫(CNKI)，對題名、關鍵詞和摘要中含有“知識管理系統”一詞的文獻進行檢索，檢索式為：TI=‘知識管理系統’ OR KY=‘知識管理系統’OR AB=‘知識管理系統’，時間同樣限定為2009-2019年，檢索時間為2019年3月10日，共檢索得到1，411條有效記錄。據此，本文數據源的時段為2009-2018年和2019年1月1日-3月10日。

關鍵詞是文章核心內容的提煉和濃縮，在某一領域的文獻中反復出現的關鍵詞能反映該領域的研究熱點[11]。本文借助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進行研究熱點的挖掘，在對關鍵詞進行規范化處理后，選擇關鍵詞頻次大于5的關鍵詞構建共現網絡。在工具使用上，結合各軟件的優勢，選取多種軟件為本研究做輔助工作。用Gephi等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利用Excel、Bibexcel等軟件對數據庫中收錄的知識管理系統研究論文進行統計分析。基于文獻計量學的理論規律和分析方法，繪制科學知識圖譜，對相關文獻進行對比揭示與解讀。

1.2 時間分布

學術論文數量的時序變化能揭示某一研究領域的發展軌跡，有助于把握該領域的發展現狀及預測其未來的發展趨勢和研究動態[12]。按論文的發表年份對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論文進行統計，并將結果繪制為折線圖，見圖1。近10年知識管理系統論文數量均呈下降趨勢。國內論文數量在2010年達到頂峰后平穩下滑，2015年后明顯下降。國外論文數量先是下降到2013年這一相對低點后出現短暫回升，2016 年后呈現明顯的下降趨勢。然而，發文量的減少并不意味著知識管理系統研究衰退，而是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經過多年快速發展后已取得重大進步，進入相對成熟階段。此外，對比國內外數據可知，國內出現下降時間較早，發文量在2015年后與國外存在明顯差距，因此，國內發文量的下降或許還表明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遇到瓶頸，需要新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思路來解決。

圖1 2009-2018年知識管理系統研究論文數量的時間分布

1.3 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熱點

圖2 展示了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5 的研究領域，其中排在前3 的依次為計算機科學(Computer Sclence)、商業經濟學(Business Economics)和工程學(EnglNeering)。知識管理系統是實現知識管理的工具和技術，建立在IT系統之上，信息技術是重要的實現手段，關于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對知識管理活動的技術支持的研究，因此計算機科學是進行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第一個主要領域。商業經濟學是知識管理系統發文量第二的研究領域，原因在于知識管理是適應知識經濟時代的新興管理理念，甫一出現就受到企業家和經濟學家的關注，產生大量關于知識管理系統的理論基礎研究和實踐嘗試。工程項目的實施過程涉及大量的人力和先進技術，在工程項目中引入知識管理，能夠實現知識的共享和合理運用，提高工程項目管理水平[13]。工程學的主要研究目的是通過研究與實踐經濟學、社會學等學科的知識來改良工程，因此，工程學成為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另一大主要領域，主要關注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上述3個研究領域是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主要領域，體現了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技術特性、管理特性和主要應用領域。

圖2 2009-2018年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的主要研究領域

從學科分類看，發文量前15位的研究領域可以分為社會科學和應用科學兩大類。屬于社會科學的研究領域包括商業經濟學、信息科學圖書館學、運籌管理學、教育教學研究、心理學等。社會科學領域是知識管理最早興起的領域，也是知識管理實踐的先驅者。這些領域對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既包括理論層面的研究，也不乏對知識管理系統的設計和應用研究。隨著知識管理研究發展，知識管理應用范圍逐步擴大，影響力已輻射到機械、建筑、工程等科技領域。許多應用科學領域將知識管理的理論應用到具體的組織中，開發了各種知識管理系統，知識管理系統應用廣泛。

在WOS 數據庫中，近10 年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發表論文中關鍵詞共計3，401 個，總頻次為6，327 次，高頻關鍵詞依次有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577 次)、知識管理系統(knowledge management system，457次)、知識共享(knowledge sharing，90 次)、本體(ontology，80次)、知識(knowledge，46次)、知識轉移(knowledge transfer，30次)、隱性知識(tacit knowledge，29次)、數據挖掘(data mining，24 次)、信息技術(information technology，23次)、信息系統(information systems，23 次)、創新(innovation，22次)、在線學習(e-learning，22 次)、語義網(semantic web，22 次)。為更加直觀展示、探測本領域研究熱點，并挖掘出深層關鍵詞，利用Gephi軟件繪制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見圖3)，其中節點的大小代表節點中心度。知識管理、知識管理系統和信息系統這3個關鍵詞之間的聯系非常緊密，且與大部分關鍵詞存在共現關系，它們是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核心和基礎。這說明國外對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主要是對實現知識管理的信息系統的研究。

圖3 2009-2018年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高頻關鍵詞共現圖譜

結合圖3可視化結果，研讀相關文獻發現，近10年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可以總結為4個領域。

(1)知識管理系統模型。該領域的國外研究文獻的關鍵詞主要包括knowledge sharing、knowledge、knowledge transfer、tacit knowledge、 case study、 knowledge creation、communities of practice、knowledge engineering、 information management、 explicit knowledge。知識管理系統理論模型研究主要通過構建框架來進行，也就是給出該領域的主要元素、概念和原則的功能整體性的簡明描述。知識管理框架確定了知識管理的主要要素、這些要素之間的關系以及這些要素的相互作用原則，以此闡釋知識管理領域及其核心內容的標準化模式[14]。知識管理框架能為知識管理的實施和應用提供參考，有助于知識管理系統的成功設計和實現。相關研究者將知識管理活動歸結為分享、創造、應用、存儲和識別知識這5大類[15]，產生了知識共享、知識轉移、知識創新、知識存儲和知識整合等主要研究方向。Hwang等強調“個人”在知識管理中的作用，探討個人信息管理動機對用戶的KMS奉獻和分享知識的意向的影響，發現與信息主動性和透明度相比，信息正式性對用戶的知識系統奉獻影響最大[16]。Shrafat對影響中小企業的KMS采用過程的因素進行研究，結果表明知識管理能力、知識共享、組織學習能力和信息技術能力是影響KMS采用的重要因素，而與現有文獻的觀點相反，組織文化對中小企業的知識管理活動并未起到促進作用[17]。

在研究方法上，案例研究和行動研究是知識管理系統模型研究的主要研究方法，其中案例研究法最為常用，共有22篇論文采用該方法，其次是有9篇論文采用的行動研究法。案例研究法被國內外學者廣泛采用，而行動研究法則為西方學者所獨有。作為定性研究方法，行動研究具有情境感知、適應快速變化的環境和靈活等優勢，是檢驗知識管理系統實施最合適的方法[18]。

(2)知識管理系統信息技術。該領域國外文獻的高頻關鍵詞有ontology、data mining、information technology、e-learning、semantic web、 web 2.0、 wiki、 social media、 cloud computing。信息技術能為知識的獲取、創造、傳播和利用等過程提供支持[19]，關系著知識管理系統的性能，因而成為知識管理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信息技術發展，越來越多的新信息技術被引入知識管理系統的設計和革新，包括本體、web 2.0、語義網、人工智能、云計算與大數據技術。Senderov 等構建了關于生物分類學的本體OpenBiodiv-O，有助于該領域研究成果的語義化和OpenBiodiv知識管理系統的建立[20]。web 2.0是一個架構在知識上的環境，通過網絡應用促進網絡上人與人之間的信息交換和協同合作，強調互動、分享與關系。web2.0技術的這些特點能夠適應組織知識管理要求，已有研究探討web2.0 服務中的知識管理，如博客[21]、wiki[22]、社交媒體[23]作為知識管理系統的可能性。這類研究關注web2.0服務在社群中作為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更多地強調人的管理，涉及知識的點到點分享、知識共享的用戶激勵和用戶的易用性等方面。

(3)知識管理系統應用。該領域國外文獻的主要關鍵詞有innovation、organizational culture、organizational learning、project management、knowledge worker、open innovation、higher education、 product development、 personal knowledge management、expert system。知識管理系統有著廣泛的應用領域，隨著研究發展，已從企業延伸到高校、醫療衛生、建筑工程等領域。在KMS企業應用方面，近年研究熱點開始從大型企業轉向中小企業。在大公司開展知識管理實踐后，中小企業緊隨其后。然而，中小企業的知識管理實踐并不單純是大企業的縮小版，有其自身特點，需要對中小企業的知識管理系統使用進行研究[24]。中小企業KMS研究可以分為兩個子主題：知識管理實踐和知識管理工具[25]。在非企業領域，醫療衛生是近年備受關注的知識管理系統應用領域。Assem等采用訪談法研究加納醫療保健專業人士知識共享的實踐和面臨的挑戰，發現知識共享面臨的挑戰可以歸納為信任、技術支持和政策文化這幾大類[26]。

(4)知識管理系統的評價。該領域國外文獻的高頻關鍵詞有intellectual capital、decision support、 performance、 decisional dna、knowledge quality、 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 decision making、 collaboration、knowledge evaluation、 technology acceptance、 sustainability、 risk management。 成功的知識管理實踐需要采用合適的知識管理系統，知識管理系統評價研究應運而生。大多數學者專注于探索KMS的成功因素及其對績效的影響，也有學者對開發知識管理系統的方法進行評估[27]。Cricelli 等根據影響KMS 成功的因素提出一個框架，以幫助決策者確定最適于實現組織目標的知識管理系統[28]。

1.4 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熱點

圖4為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5的研究領域，主要分布在計算機科學和工商管理，占所有文獻比例超過50%。這說明知識管理系統研究需要計算機技術的支持，主要應用于工商管理，但也需要跨學科的知識，并且應用廣泛。

圖4 2009-2018年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的主要研究領域

對比國外研究領域分布情況發現，整體而言，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的主要研究領域大體上是一致的，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涉及社會科學領域和應用科學領域，計算機科學、商業管理和工業工程是知識管理系統最主要的3個研究領域。然而，從具體情況看，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存在一定差距。雖然計算機科學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知識管理系統發文量第一位的領域，但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超過4成論文分布在計算機科學領域，明顯多于第二位的商業經濟學，而國內計算機的發文量與排名第二的工商管理差距不大，說明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更注重技術研究，強調知識管理系統的技術實現。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已經涉及相當多的應用科學領域，知識管理系統應用十分廣泛，其中還包括材料科學、生態環境科學等交叉學科前沿，而國內研究更多地停留在社會科學領域，在其他領域的滲透程度有限，對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也主要體現在經濟學、管理學和較傳統的工程學領域。這些差異可能是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所處發展階段不同造成的：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已進入到應用實踐階段，需要將知識管理應用到實際的各個領域，因此知識管理系統的技術實現是研究面臨的主要問題；而國內尚處于從理論研究到理論結合實際的轉型階段，對知識管理系統的實踐研究仍不夠成熟。

近10年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總體和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一致，但也具有自己的特點。近10年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發表論文中關鍵詞總計 2，698 個，總頻次為 5，555 次，高頻關鍵詞依次有知識管理(697 次)、知識管理系統(277 次)、本體 (109 次)、知識庫(47 次)、隱性知識(37 次)、知識共享(33次)、個人知識管理(32次)、知識地圖(32次)、知識(29次)、企業(28次)、web2.0(28次)、圖書館(24次)、知識服務(22次)、業務流程(20次)等。同樣利用Gephi軟件，繪制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見圖5)。知識管理和知識管理系統是節點中心度最大的兩個關鍵詞，是國內研究的核心和基礎。而不同于國外的共現圖譜，信息系統的重要性并不突出，這反映了國內研究不夠重視知識管理系統的實踐，在實際應用方面的研究仍有待加強。結合圖5可視化結果，研讀研究文獻，國內近10年知識管理系統研究集中在3個方面。

(1)基于信息技術的知識管理系統研究。不斷發展的信息技術為知識管理系統的設計提供了多種選擇。從研究現狀看，這方面研究主要是引入新的信息技術來進行知識管理系統的設計，采用的核心技術主要包括本體技術、語義網技術、多Agent技術、云計算與大數據技術。語義網是能夠根據語義進行判斷的智能網絡，核心是通過給萬維網上的文檔添加能夠被計算機所理解的語義，使整個互聯網成為通用的信息交換媒介。XML、RDF 和本體是語義網實現的三大關鍵技術，本體構建是實現語義網的關鍵。本體作為一種能在語義和知識層次上描述信息系統的概念模型建模工具，為知識管理系統的發展和實施帶來了新的契機。劉瑩提出基于知識本體進化和信息檢索聯動運作的分布式知識管理系統(ERKMS)，能利用知識實踐社區現有的本體知識進化生成相關的新知識，相應的本體進化算法有助于本體構建的自動化[29]。知識管理系統可以視作多主體交互的復雜系統，即多Agent系統。引入多Agent技術可以提高知識管理系統的擴展性、靈活性，加強系統的個性化和智能化[30]。大數據環境下的知識管理有許多新特點，大數據技術為傳統知識管理系統帶來顛覆性改變。葉春森等從獲取和使用兩個維度分析云計算對知識管理系統的影響過程，構建了基于云計算的企業知識管理系統再造體系[31]。當前研究主要停留在從理論層面給出基于這些信息技術的知識管理系統模型或框架的階段，缺乏具體的實施和實證研究。

圖5 2009-2018年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高頻關鍵詞共現圖譜

(2)基于供應鏈的知識管理模型構建。英國管理學家馬丁·克里斯托弗指出，21世紀的競爭不再是企業和企業之間的競爭，而是供應鏈和供應鏈之間的競爭。隨著經濟全球化加強，供應鏈管理成為許多企業贏取市場份額、提升競爭優勢的重要手段。供應鏈競爭優勢不只是源于企業有形資產的聯合與增加，而是源于企業成為價值鏈的一部分，供應鏈管理的成功離不開供應鏈中知識的共享與傳播，必須實現知識的優化重組[32]。構建知識管理系統可以促進知識的共享與傳播，為供應鏈管理的實現提供保障。劉婷等指出核心企業知識管理系統的改善與完備有助于供應鏈應對各種需求的柔性能力培育，并從知識共享和知識創新的角度分析目前企業供應鏈柔性存在的問題、成因和解決措施[33]。

(3)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國內知識管理系統應用研究主要關注知識管理系統在企業、高校、圖書館、政府中的應用。其中，企業和高校是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應用研究共同關注的領域。在企業應用方面，研究集中在對企業的一般性研究和大型企業中的應用，對中小企業的知識管理系統應用情況仍沒有充分研究。劉超隆等以鄭州小微型汽修企業為例，探索小微型企業知識管理系統構建的可行性[34]。高校是知識密集型組織[35]，高校知識管理系統應用研究主要分為兩個方向，一是針對科研團隊[36]、學生[37]等的知識管理系統，二是高校圖書館。與國外相比，圖書館知識管理系統應用在國內研究中受到的關注更多。劉小鋒以大數據環境下圖書館工作實踐跨組織邊界知識的自組織為切入點探討圖書館中的隱性知識轉移，認為大數據環境下圖書館組織邊界的變化促使圖書館的跨邊界知識轉移，并據此構建了一個跨組織邊界的知識轉移實施的管理框架[38]。

2 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對比

2.1 主要研究領域對比

從知識管理系統的主要研究領域看，近10年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均涉及社會科學領域和應用科學領域，計算機科學、商業管理和工業工程是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共同的主要研究領域。這說明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需要計算機技術的支持，主要應用在工商管理中，并且有著廣泛的應用范圍。圖書情報領域對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也十分活躍，這與圖書情報領域逐漸認識到知識是信息管理學的主要研究對象，研究內容從信息化轉向知識化有關。從研究領域的分布情況來看，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更強調技術實現，已經將知識管理系統應用到各個領域，其中還包括材料科學、生態環境科學等交叉學科前沿；而國內的研究更多地停留在社會科學領域，在其他領域的滲透程度有限，對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也主要體現在經濟學、管理學和較傳統的工程學領域。

2.2 研究熱點對比

從研究熱點看，知識管理系統的模型構建、知識管理系統信息技術研究和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是近10年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共同的研究熱點。在信息技術研究方面，本體、語義網、web 2.0、多Agent 技術、大數據技術與云計算是國內外共同關注的幾類技術。國外文獻還嘗試將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技術應用到知識管理系統，而國內對人工智能技術在知識管理系統中的運用關注不足。國外知識管理系統信息技術研究已經將知識管理系統的技術特性和管理特性聯系起來，考慮信息技術對用戶使用行為的影響，采用任務技術適配模型和技術接受模型等模型對知識管理系統的使用進行研究，而國內研究止步于信息技術在知識管理系統中的實現。在應用研究方面，企業和高校是國內外研究共同關注的領域，但國外企業應用研究向中小企業深入，國內企業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則集中在對企業的一般性研究和大型企業中的應用；圖書館領域的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在國內比較活躍，是國內研究熱點。此外，關于知識管理系統的評價研究在國內的關注度不高，還沒有形成對應的研究熱點。

2.3 研究方法對比

從研究方法看，近10年國外文獻更傾向于實證研究，采用的研究方法有案例研究法、行動研究法等。國內主要使用定性描述方法進行理論層面的分析，實證研究仍然不足，知識管理系統的理論與實踐存在脫節問題。國內采用案例研究法的文獻較少，而近年受到國外學者青睞的行動研究法尚未在國內得到運用。

3 結論與展望

本文借助知識圖譜對近10年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的總體發展趨勢、主要研究領域和研究熱點進行比較分析，得出的主要結論如下：第一，近10年國內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發文量均呈現下降趨勢，意味著經過多年來的發展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已經逐漸趨于成熟，而國內發文量的下降或許還表明國內知識管理系統研究遭遇瓶頸，亟待新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思路的出現。第二，知識管理系統的研究需要計算機技術的支持，主要集中在工商管理中，并且應用廣泛，但國內外研究在廣度上仍存在一定差距。第三，國外的研究熱點主要有知識管理系統模型、知識管理系統信息技術、知識管理系統應用和知識管理系統的評價這4個領域，國內的研究熱點可以總結為基于信息技術的知識管理系統研究、基于供應鏈的知識管理模型構建和知識管理系統的應用這3個方面，研究熱點既有共性又有特性。第四，國外知識管理系統研究更多地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而國內研究多是定性的理論分析，與實踐的聯系不足。

根據分析結果，本文提出我國知識管理系統未來的研究方向：首先，拓寬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廣度，將知識管理系統應用到更多的領域中；其次，挖掘知識管理系統研究的深度，加強實證研究，平衡好技術與管理、理論與實踐之間的關系；最后，開展知識管理系統的評價研究，構建知識管理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