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芳
構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是黨中央統攬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外交全局,著眼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作出的一個重大決策。作為“海上絲綢之路”起點的廣東省率先響應,積極參與“一帶一路”的建設,在各方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廣東要想在未來的“一帶一路”建設中繼續發揮領頭羊作用,必須本著“親誠惠容”的精神,堅持文化先行,堅持代表嶺南精神的嶺南文化先行。研究“一帶一路”背景下嶺南文化“走出去”已經成為當前嶺南學界需要面對并解決的一個緊迫問題。本文將從以下幾個方面來思考:在“一帶一路”背景下,嶺南文化為什么要“走出去”?選擇嶺南文化的哪些內容“走出去”?嶺南文化該如何“走出去”?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精神家園,體現著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價值取向和精神追求。嶺南文化是嶺南人價值取向和精神追求的集中表現,它反映著嶺南人獨特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智慧。“一帶一路”背景下,嶺南文化“走出去”,是廣東融入“一帶一路”建設的需要,是提升廣東軟實力的需要,是延續嶺南文化生命力的需要。
自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發起后,國內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紛紛響應。曾經是“海上絲綢之路”主要起點的廣東省,率先上報《廣東省參與建設“一帶一路”的實施方案》,率先完成與國家“一帶一路”倡議規劃銜接,率先印發廣東省參與建設“一帶一路”的實施方案。廣東省深厚的重商傳統、先天的區位優勢、高度的重視與及時部署使廣東省在“一帶一路”建設中成績卓著。根據統計,“2013年至2018年上半年,廣東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出口保持良好的發展態勢,進出口總值達71 248.3億元”[1]。廣東要想深入融進“一帶一路”建設,必須要推動嶺南文化“走出去”。嶺南文化是廣東的名片,是廣東企業進入“一帶一路”國家的通行證。縱觀廣東省2015年印發的《廣東省參與建設“一帶一路”的實施方案》九點重點工作部署,“密切人文交流合作”排在第八位。可以看出,廣東省重視人文交流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作用,但這種重視必須再強化。唯有認同嶺南文化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重要地位,才能減少廣東企業參與“一帶一路”建設遇到的障礙。
軟實力是美國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院長約瑟夫·奈在20世紀80年代末提出的一個全新的概念。這一概念強調了一個國家通過其自身文化、政治思想、外交政策的吸引而獲得影響和同化他國的能力。這一概念提出并傳入我國后,對我國思想界、文化界、媒體界和政界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國家方面也開始從戰略高度加速推進軟實力建設,如2004年通過了《關于進一步繁榮發展哲學與社會科學的意見》,十六屆六中全會提出來了“和諧社會”“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等。隨著這一概念的廣泛傳播,增強“區域軟實力”也進入國內許多省份、直轄市、自治區和城市的議事日程。2010年通過的《廣東省建設文化強省規劃綱要(2011—2020年)》代表了廣東省提升文化軟實力的決心,“力爭用10年左右時間,達到與廣東經濟社會發展相適應的文化發展水平,把廣東建設成為在全國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區域文化中心、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排頭兵、提升我國文化軟實力的主力省、中國文化‘走出去’的生力軍及率先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的示范區”[2]。改革開放40余年來,廣東省的經濟連續31年位居全國第一,可以說是經濟強省,但文化發展這一塊相對是個短板。要想在全國繼續保持綜合區位優勢,要想在“一帶一路”建設中保持領先優勢,廣東必須重視自身軟實力建設。推動具有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嶺南文化“走出去”,便可以更好地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介紹廣東故事,更好地提升廣東文化軟實力。
嶺南文化是在南越大地上,吸收、借鑒中原文化和海外文化而形成的一種富有活力和地方特色的文化。嶺南文化一經形成,就成為棲息嶺南之地的廣東的精神標識,它為廣東的發展、壯大提供了豐厚的養料。文明因交流而多彩,因互鑒而豐富。一種文化要想保持其生存和發展活力,不能故步自封。嶺南文化只有“走出去”,才能延續嶺南文化的生命力。和其他地域文化相比,歷史上的嶺南文化多次隨著富于冒險精神的廣東僑民“走出去”,遠赴東南亞、北非。“走出去”的嶺南文化吸收、借鑒了海外文化的精華,形成了開放包容、別具一格的地域文化。在近代,當其他地域文化畏縮不前時,嶺南文化已然催生了洪秀全領導的太平天國運動,康有為、梁啟超領導的戊戌變法,以及孫中山領導的辛亥革命。近代這些重大事件之所以發生在嶺南大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受到了嶺南文化的熏陶。改革開放新時期,嶺南文化的開放、務實、敢為人先的精神品格,推動著廣東的思想解放和觀念先行,推動著廣東人大膽改革,廣東成為中國經濟增長最快的省份,連續多年穩居全國第一,嶺南文化也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新時代“一帶一路”倡議為嶺南文化“走出去”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嶺南文化應該借助這樣的機會,以開放的心態,積極參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文化交流,以促進自身的創新與生命力的延續。
隨著“一帶一路”的推進,廣東省政府、企業、媒體、民眾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開展了多渠道、多形式、多層次的對外文化交流,廣東各界積極響應,廣泛參與沿線國家的文化對話,這些交流與對話增強了嶺南文化在世界上的感召力和影響力。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走出去”的嶺南文化更多是停留在表層和中層,如飲食、服飾文化、節日習俗,海外文化推廣活動停留在舞龍舞獅、剪紙、武術等方面,價值觀層面的深層的內容并沒有真正“走出去”。嶺南文化真正“走出去”應該是深層的價值觀層面內容的“走出去”。“哪一種文化訴求的價值觀更符合人性、更滿足人的普適性心理欲求、更先進、更包容、更文明,這一種文化就越容易成為世界人民所服膺、珍視和共享的主流文化”[3],當然這種文化就越容易“走出去”。當前嶺南文化要“走出去”,必須要對嶺南文化內容進行篩選和整合。
開放包容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內容,也是嶺南文化的重要內容特質。嶺南文化的開放首先表現在嶺南文化對中原文化的態度上。明代的嶺南大儒陳獻章融儒、道、釋于一爐,創嶺南理學新派——江門學派。在陳獻章的思想體系里,人們看到理學所要探討的道、理、氣、心、性……看到程朱理學的以“理”(道)為本,張載的“宇宙間一氣”,陸九淵的“萬物歸我”;可以看到道家的“道不可言狀”,老子的“道法自然”( “貴自然”),莊子的“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4]。嶺南文化的開放包容還表現在近代嶺南文化對外來西方文化的態度上。近代,嶺南文化在“西學東漸”態勢下,由最初的排斥到后來的主動學習,這種開放性也使得嶺南文化有了更豐富的內涵、更廣闊的地域,它推動著嶺南文化進入一個新的輝煌階段,培育出了像洪秀全、康有為、梁啟超、孫中山等對近代中國有重大影響的歷史人物。在現代,嶺南文化的開放性表現得更為精彩。廣東作為率先進行改革開放的省份,率先引入外資,引進外國先進的技術、設備、管理方法和管理人才,廣東省深圳市更是提出了“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的口號。開放包容使得嶺南文化能取他人之長而融于己,變得更“清新活潑”,更具活力。在廣東省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進程中,將這樣的內容傳播給“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可以讓這些國家從嶺南文化的發展主線中深悉開放包容的價值,從而推進自身文化的開放和創新。
開拓進取是嶺南文化的重要內容。嶺南地區原住民人數不多,大部分從中原和其他地方移民過來。從秦朝末年開始,移民活動一直沒有停止,遇到天災和戰亂,外來移民比本地居民還要多。在中國傳統的農業社會,人們一般都不會選擇遠走他鄉。被逼迫南遷或者自主選擇南遷的新嶺南人,面對全新的環境,必須要具有進取精神和開拓精神,唯有此,才能站穩腳跟,謀得生存。嶺南文化的開拓性還表現在嶺南人遠赴東南亞、美洲的謀生與經商。15、16世紀,由于中國對外貿易線路的開辟,已經開始有少量嶺南人移居東南亞。明朝七下西洋的三寶太監鄭和的隨員馬歡所著《瀛涯勝覽》記載:爪哇的杜板“多有中國廣東及漳州人流居此地,雞羊魚菜甚賤”[5]647。19世紀中葉到20世紀中葉,出現了一個華人移民國外的高潮,東南亞和美洲是華人移居的主要選擇。遠赴重洋的這些華僑主要是嶺南人,嶺南人也把自己的開拓創新精神傳播到了海外。1862年,美國準備修建2 500英里(約合4 023.36千米)的鐵路,美國企業家和工程師最先都不愿意雇傭華工,后來因人工短缺,不得不嘗試雇傭華工。華工經歷了最惡劣的工作條件,完成了最艱苦危險的峭壁棧道工程,他們成了各種工作的專家,平整路面、鉆孔、石工和爆破,他們用黑色炸藥一天平均能穿透1.18英尺(約合0.36米)的花崗巖。筑路華工的堅忍不拔、開拓進取精神讓美國人不勝驚訝。這項工程后,美國一些企業家對華工高度評價。曾經鼓吹要把華人趕出加利福尼亞的企業家利蘭·斯坦福,在1865年10月打報告給總統:“作為一個類型,他們樸實、和平、忍耐、勤勞和節儉。他們(比白人工人)更謹慎和節約,滿足于較低的工資。我們發現他們能組織起來進行互助。如果沒有他們,就不可能在國會法案所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偉大的全國性工程的西段。”[5]679嶺南文化的這種開拓進取精神不僅讓早期“走出去”的嶺南人能在美洲立足,也讓一些美洲人對中國有了新的認識。廣東在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實踐中,如果能讓嶺南文化中的開拓進取內容“走出去”,不僅能讓沿線國家民眾了解和認識廣東,還能增進這些國家對廣東的好感,激發這些國家民眾的進取精神。
與中原傳統文化相比,講求務實是嶺南文化的重要內容。中原文化強調非世俗性、非實利的道德境界的提升,強調內心的平衡和淡定,忽視物質利益的追求。這種文化在傳統農業社會有它的優勢,但進入近代工業文明后,商業利益盛行,這種輕物質利益的文化取向有很大的片面性。嶺南遠離古代中國文化、政治中心,嶺南文化較少受到這種傳統文化的束縛。嶺南文化整體上會重實際、重實利、重實用。廣州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唐代時它曾是重要的商埠。宋代時,它和50多個國家有貿易往來,元代時和150多個國家有通商關系。明清時期,“廣貨”風靡國內海外市場。1840年,中國進入近代后,許多有識之士振臂高呼,反對高談闊論,流于空談。名重一時的南海“九江先生”朱次琦提出:“讀書者何也?讀書以明理,明理以處事。先以自治其身心,隨而應天下國家之用。”[6]變法圖強的康有為在戊戌變法失敗后,于1905年撰寫了《物質救國論》,隨后撰寫了《金主幣救國論》和《理財救國論》。康有為在《物質救國論》中指出:“中國數千年之文明,實冠大地,然偏重于道德哲學,而于物質最缺然,即今之新物質學,亦皆一二百年間誕生之物,而非歐洲夙昔所有者,突起橫飛,創始于我生數十年之前,盛大于我生數十年之后。”[7]565康有為撰寫這一系列文章,雖有抵制孫中山民主革命的目的,但在當時的中國,康有為認為挽救中國,“惟有工藝、汽電、炮艦與兵而已”的思想也有一定的進步意義,它推動中國有識之士重視實業和技術[7]574。這種務實在孫中山“三民主義”理論體系中也有所體現。改革開放新時期,廣東省地區生產總值從1978年的186億元增加到2019年的10.8萬億元,連續31年位居全國第一。廣東省優異成績的背后,是廣東人務實精神的支撐。推動嶺南文化“走出去”,應該讓嶺南文化中的“務實”內容徹底“走出去”。
求變創新是嶺南文化的重要特質,也是廣東經濟多年高速發展的不竭動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主要是發展中國家,他們迫切期待從“中國模式”中尋找可供借鑒的成功經驗,從而實現自身經濟的騰飛。嶺南文化的求變創新是最適合這些國家學習借鑒的內容。與全國其他省份相比,廣東是最有資格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闡述自身發展經驗的省份。20世紀80年代,黨和政府把廣東作為改革開放的試驗區,賦予其特殊政策、靈活措施,廣東開啟了社會經濟發展的新歷程。廣東充分利用先行一步的政策優勢、比鄰港澳的區位優勢,經濟總量快速躍居全國第一,實現了跨越式發展。以創新為底色的深圳,在這場轟轟烈烈的變革中格外引人注目。為了推動深圳的變革,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同志曾如此鼓勵深圳:“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于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一樣。看準了的,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深圳的重要經驗就是敢闖。沒有一點闖的精神,沒有一點‘冒’的精神,沒有一股氣呀、勁呀,就走不出一條好路,走不出一條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業。”[8]深圳人敢闖敢冒的求變創新精神推動了深圳的飛速發展。英國《經濟學人》雜志如此評價深圳:“改革開放近40年,中國最引人矚目的實踐是經濟特區。全世界超過4 000個經濟特區,頭號成功典范莫過于‘深圳奇跡’。”[9]“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大部分是經濟不太發達的發展中國家,“深圳經驗”和“深圳模式”為這些國家擺脫貧窮和落后提供了一種可能和范式。這些內容是廣東嶺南文化有能力提供的,也是沿線國家所需要的內容。
厘清嶺南文化走出去的內容后,還得尋找好的舉措。在“一帶一路”背景下,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走出去”必須多維舉措,多管齊下。
縱觀各國“文化走出去”戰略,可以發現,“文化走出去”的推進離不開高瞻遠矚的頂層設計。“文化走出去”的頂層設計是對“文化走出去”的總體把握和全局思考。沒有好的頂層設計,也就沒有對“文化走出去”的主動引領,也就沒有“文化走出去”的合理布局。韓國文化產業之所以發達,就在于韓國政府的重視。1998年,韓國金大中總統就把高新技術和文化產業作為立國的基礎。之后,韓國陸續推出《國民政府的新文化政策》《21世紀文化產業的設想》等文件,頒布《文化產業振興基本法》等多部法律。2001年韓國還專門成立文化產業振興院。美國、英國、法國等國“文化走出去”的背后處處都有政府的影子。政府的頂層設計可以提高“文化走出去”的速度和實效。推動嶺南文化走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廣東省政府和相關文化部門應該注意從嶺南文化“走出去”的內容、主體、載體、動力等關鍵問題上進行總體布局。
文化品牌就是文化影響力和文化競爭力。一個擁有較高知名度、美譽度和忠誠度的文化品牌,可以傳播所屬國家、地區的形象,甚至可以輸出相應的價值觀,成為“文化走出去”的形象代言。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的文化品牌越響亮,則越能被大眾了解和認同;若沒有文化品牌或文化品牌不夠響亮,則很難引起對方的興趣和關注。推動嶺南文化走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必須深入研究和挖掘廣東省的歷史文化和現代文化,在整合歷史和現代文化資源的基礎上,打造具有廣東省個性特色的、引領廣東未來發展的、能被“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受眾廣泛接受的文化品牌。近幾年,隨著廣東對“一帶一路”建設的深度融入,廣東省越來越重視“走出去”的文化品牌建設。比如,廣東省的“歡樂春節”“廣東文化周”品牌等,都已成為嶺南文化“走出去”的亮麗品牌。2014年9月,廣東在東盟四國(新加坡、馬來西亞、緬甸、泰國)舉辦大型“廣東文化周”品牌活動,有效推介文化發展優秀成果。這些“走出去”的文化品牌受到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喜愛和歡迎。
嶺南文化“走出去”必須借助新媒體傳播手段。嶺南文化“走出去”也就是嶺南文化的對外傳播或文化擴散,是把嶺南文化產品、價值觀念、意識形態和行為模式在一定范圍內向外輻射或由一個社會群體向另一個群體散布的過程。在新媒體時代,依托光纖通信技術、網絡技術、移動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的新媒體已經成為最好的傳播載體。它能夠最大限度打破空間局限,將信息迅速、及時地傳向世界各地。比如被央視點名表揚的李子柒,她是利用現代多媒體傳播中華文化的典范。她的視頻作品不僅在國內的抖音和B站擁有千萬級的粉絲,在Youtube上的粉絲量接近在互聯網深耕多年的全球影響力最大媒體之一的CNN的粉絲量。李子柒在Youtube的粉絲量是靠104個視頻贏得的,而CNN是靠14萬條新聞報道。不同國籍的外國人看了她的視頻,在視頻下留言夸她好,夸中國傳統文化好。“李子柒現象”對嶺南文化“走出去”的最大啟示就是必須充分利用現代多媒體傳播手段。
廣東華僑華人是嶺南文化“走出去”的重要載體。據統計,海外華人華僑為6 000萬人,其中廣東籍在3 000萬人以上;“一帶一路”沿線的華僑為4 000萬人,廣東籍占60%。廣東海外僑胞在推動嶺南文化“走出去”中占有獨特的優勢。他們熟悉嶺南文化和嶺南風土人情,熟悉所在國人文環境和法律法規,常年生活在海外,他們一般在當地有一定的人脈關系,所以讓他們積極發揮自身優勢,穿針引線、鋪路搭橋,推動他們去講述廣東故事,比我們自述更能打動別人。
總之,“一帶一路”背景下嶺南文化“走出去”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它既需要理論上的不斷思考,也需要實踐上的不斷完善;既需要對“走出去”內容作審慎選擇,也需要堅持“走出去”舉措的多管齊下。唯有此,嶺南文化走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才能真正落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