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玲 丁利杰

摘要:河北省貧困地區扶貧任務的完成和脫貧成果的鞏固,必須依靠貧困主體的內生動力,即依賴于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的提升。現主要分析了河北省貧困地區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提升的必要性和自我發展能力不足的原因,并對此提出了扶貧同扶志相結合;增強區域自我發展能力;保障自我發展能力的可持續性等發展對策。
關鍵詞:河北省;貧因地區勞動力;能力提升
中圖分類號:F127?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913X(2019)12-0042-03
自我發展能力提升是我國農村扶貧工作的重要目標。在“八七扶貧攻堅計劃”中提出“通過鼓勵貧困縣發展骨干企業,增強自我發展能力”,強調區域發展能力對脫貧的重要性。在《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年》中強調“要充分發揮貧困地區和貧困人口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強化扶貧對象的主體地位,著力增強扶貧對象的自我發展能力”。在2015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中強調“注重扶貧先扶智,增強貧困人口自我發展能力”。習近平總書記2017年在深度貧困地區脫貧攻堅座談會上講話指出,注重培育貧困群眾發展生產和務工經商的基本技能,注重激發貧困地區和貧困群眾脫貧致富的內在活力,注重提高貧困地區和貧困群眾自我發展能力。2018年全國扶貧工作會議強調要“注重扶貧與扶志扶智相結合,讓貧困群體想干、敢干、會干”。
一、必要性
河北省2018年常住總人口7 556.3萬人。其中,城鎮常住人口4 264.02萬人,農村常住人口3 293.28萬人。生產總值實現36 010.3億元。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3 338.0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16 040.1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16 632.2億元,三次產業比例9.3:44.5:46.2。
按照2001年《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01~2010年)》的標準,河北省共有40個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區),12個省定重點縣,7 102個貧困村,570萬貧困人口。后來歷經扶貧標準調整,截止到2012年,共有62個貧困縣、7 366個貧困村、694萬貧困人口。經過數年的扶貧攻堅實踐,河北省精準扶貧取得一系列顯著成就,2010年底,全省農村貧困人口減少到350萬,貧困發生率下降到6.3%,一些貧困縣區陸續脫貧,2017年有3個貧困縣脫貧,2018 年有25個縣脫貧,實現65萬貧困人口脫貧,2 510個貧困村出列,貧困發生率由2013年的9.84%降低到0.78%,下降9.06個百分點。2019年又有21個縣脫貧。目前依然有13 個貧困縣,1 448個貧困村,39.95萬貧困人口未脫貧。
河北省貧困地區呈現集中連片特征,全省11個地市中除了唐山和廊坊市,其余9個市均有貧困縣分布,深度貧困縣主要位于河北省北部、西北和西部地區。張家口市貧困村和貧困人口數量均居河北省地級市之首,全市19個縣區中有12個國定和省定貧困縣區,其中5個貧困縣被列入全省深度貧困縣,占全省深度貧困縣的50%。99個貧困村被列入省級深度貧困村,占全省深度貧困村的48%。截至2018年底,張家口剩余未脫貧人口6.5萬戶、11.37萬人,分別占全省的33.3%、28.5%。當前全省的13個貧困縣主要集中在張家口、承德、保定市,張家口市有八個縣,即張北縣、康保縣、沽源縣、尚義縣、蔚縣、陽原縣、懷安縣、赤城縣,其余分別是承德的隆化縣、豐寧縣、圍場縣,保定的阜平縣、淶源縣。隨著扶貧工作的深入推進,貧困縣、貧困村脫貧步伐加快,有些非貧困縣、非貧困村的剩余貧困人口較多,脫貧攻堅任務相對較大,2018年全省115個非貧困縣共有貧困人口31.6萬,占全省的29.8%。
根據《河北省“十三五”脫貧攻堅規劃》,到2020年,穩定實現農村貧困人口不愁吃、不愁穿,義務教育、基本醫療和住房安全有保障,即“兩不愁三保障”。貧困地區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以上。河北省扶貧攻堅任務仍然很大,而且脫貧之后脫貧成果如何鞏固是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鞏固脫貧成果,必須依靠貧困主體的內生動力,而這依賴于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的提升。
二、自我發展能力不足的原因
經濟收入低下只是貧困的表象,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可行能力的缺乏。所謂“自我發展能力”,是指貧困主體學習知識和技能的能力,獲取社會資源的能力,利用資源實現自身價值的能力。根據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的含義,導致自我發展能力不足的原因主要受兩類因素的影響。一類是客觀因素,即貧困主體所在區域的經濟發展狀況、社會發育程度及公共服務能力,另一類是主觀因素,即勞動力自我發展的內在素質和要求。
(一)客觀因素的影響
河北省集中連片貧困區大多位于壩上高原、太行山區縣域,客觀因素導致貧困地區的區域自我發展能力不高,限制了貧困主體自我發展能力的提升,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受山區和高原的土地、氣候、溫度、水源等自然條件的限制,對工農業發展有一定的阻礙,區域經濟發展總體水平相對較低。偏遠的地理區位交通不便,長期處于封閉與半封閉狀態,使貧困人口缺乏市場意識、商品意識,缺乏與外部世界有效溝通的能力,缺少培養自我發展能力的條件和機會。農村的產業結構單一、農業發展緩慢、科技水平不高,工業受地域限制,以資源性、能源性的初級產品開發為主,處于產業價值鏈低端且環境污染嚴重。農村勞動力基本上都保持著傳統的農業生產和生活方式,2017年河北省鄉村就業人員共2 912.66萬人,其中農林牧漁業就業人員1 349.51萬人,占總人數的46%。
農村家庭收入以傳統農業生產為主,來源過于單一。2018年河北省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14 031元,但是居民增收主要來源于政策性增資,工資收入、養老金或退休金收入的增長率達到80.2%,部分貧困家庭也有勞動力外出務工,但是受勞動力自身素質能力缺乏的原因,大多從事體力勞動或收入較低的工作。農村第一產業凈收入減收明顯,二三產業收入比重偏低,農業經營收入缺乏后勁,2016和2017年農業凈收入分別為1 799元、1 757元,連續兩年下降,農村自我發展的內生動力不足。
農村公共服務能力不強,醫療衛生、社會保障等公共財政支出較低,農村適齡兒童教育支出在農民消費支出占比較高。社會保障制度在養老、醫療、社會救助等方面都存在保障不均衡,2017 年河北省醫療衛生機構床位39.5萬張,其中醫院30.0 萬張,鄉鎮衛生院只有6.6 萬張。2018年醫療衛生機構床位42.3萬張,其中醫院32.1萬張,鄉鎮衛生院7.2萬張。
(二)主觀因素影響
個體的依賴心理。扶貧方式有物質扶貧、資金扶貧、智力扶貧等,以往的扶貧多以救濟式扶貧方式為主,造血功能較弱,導致有一些貧困人口產生了惰性心理,將政府的救助當成理所當然,形成“等、靠、要”的思想。
缺乏主體性。中國扶貧的開展是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的扶貧,在實施過程中,貧困主體的自主發展意識和自我發展能力容易被忽視,不能從根本上認識到“我要脫貧”的問題,對于政府的扶貧項目缺乏積極主動地參與,只是被動配合政府的扶貧工作。
能動性弱化。“運動式”的扶貧方式,基于按期完成扶貧開發任務的考慮,短期內人財物高度集中,扶貧開發的效率較高,但一些貧困戶根本不了解扶貧項目、扶貧資金、扶貧舉措等,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脫貧,以至于在外界幫扶減弱或退出后,貧困人口缺少獨自面對市場和發展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如何發展。
三、發展對策
貧困人口都是生活在特定的微觀、中觀、宏觀環境中,貧困地區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與區域自我發展能力之間是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的關系,前者是后者的有機組成部分,后者是前者的基礎條件。
(一)扶貧同扶志相結合
扶貧脫貧的過程既是物質上的改變也是思想觀念的再造。扶貧在本質上是依靠外力幫助貧困主體建立和提升自主性,在扶貧過程中,貧困主體獨立、自主、自覺地參與扶貧實踐是提升貧困人口自我發展能力的動力之源。習總書記說“脫貧致富終究要靠貧困群眾用自己的辛勤勞動來實現”。使貧困主體樹立主動脫貧的意識,提高脫貧發展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教育和引導貧困主體用自己的辛勤勞動實現脫貧致富,通過政策引導,充分挖掘其個體技能優勢,尊重其創造精神,激發他們干事創業的主觀能動性。脫貧后,貧困主體更是要主動參與到鞏固脫貧成果的工作中,防止返貧現象發生,以此實現扶貧脫貧內源機制的培育和發展。
(二)增強區域自我發展能力
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的培養離不開外部力量的協助。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其最終目標是不斷提高村民在產業發展中的參與度和受益面,確保當地群眾長期穩定增收。將貧困主體的自我發展能力放在整村的發展之中,使二者形成相互促進的良好狀態。
一是定向實施扶貧項目。扶貧項目的實施能推進人才開發,是提升貧困人口自我發展能力的有效途徑。引導貧困人口積極參與到當地扶貧項目中,在項目的實施運行中使其獲得相應的能力。二是產業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重點。堅持農業的基礎地位,探索城鄉產業融合發展機制,促進現有農村產業結構優化,實現新舊動能轉換,應以建立新產業新業態培育機制為抓手,發展特色優勢產業,構建全方位、立體化的城鄉產業體系,增加貧困人口的經營性收入。三是增加鄉村基本公共服務的供給。推動公共服務向農村延伸,社會事業向農村覆蓋,公共基礎設施建設向農村傾斜,逐步改善農村人居環境,使他們從根本上獲得自我發展能力提升的基礎條件。
在鄉村振興戰略下,堅持以人為本的思想,以勞動力自我發展能力的提升來解決貧困問題,注重發揮勞動者的主動性,建立可持續的內生增長機制,進行鄉村的“自我造血”,推動鄉村經濟發展。
(三)保障自我發展能力的可持續性
貧困的深層原因是智力貧困、科技貧困、人才貧困,而根本原因是教育文化貧困,完善農村教育培訓體系,開展職業技能培訓和農業實用技術培訓,提升貧困主體的知識素質。繼續創新機制,在產業扶貧、扶貧培訓、扶貧資金管理使用、互助金試點、扶貧項目公開公示等方面完善扶貧工作長效機制,提高扶貧開發水平。鼓勵外出農民工、大學生、退伍軍人等各類人才返鄉創新創業,支持建立多種形式的創業支撐服務平臺,完善鄉村創新創業支持服務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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