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英俊,余 平,陳 奕,徐 雷
(浙江武警總隊醫院:1.心內科;2.藥房;3.神經內科,浙江嘉興 314000)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coronary atherosclerotic heart disease,CHD)在全球范圍內發病率逐漸升高,每年約有1 700萬人死于CHD,為因病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1]。CHD是冠狀動脈血管壁適應不良的炎性疾病,涉及許多細胞類型(平滑肌細胞、血管內皮細胞、巨噬細胞及免疫細胞等)及炎性因子[C反應蛋白(CRP)、白細胞介素- 6(IL- 6)、單核細胞趨化蛋白- 1(MCP- 1)和T細胞激活性低分泌因子(RANTES)等][2]。高敏C反應蛋白(high sensitivity C reactive protein,hs- CRP)是近年來新發現的心血管疾病風險預測因子[3]。adropin蛋白是一種分泌蛋白,心血管疾病患者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較低[4]。但在不同嚴重程度CHD中,血清adropin蛋白與其他炎性指標之間的相關性,目前少見報道。為進一步探討血清adropin蛋白是否是CHD嚴重程度的預測因子之一,本研究對122例CHD患者血清adropin蛋白和炎性指標進行檢測,并分析其相關性。
1.1一般資料 資料來源于2016年4月至2018年4月在本院住院治療的CHD患者122例。經多層螺旋CT冠狀動脈成像顯示至少一支血管狹窄直徑大于50%,根據冠狀動脈SYNTAX評分[5],分為高危組39例、中危組40例和低危組43例,各組一般資料見表1。各組性別、年齡、BMI、血壓和血糖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排除標準:(1)年齡小于18周歲;(2)心力衰竭[美國紐約心臟病學會(NYHA)分級3~4級];(3)既往有心肌梗死和介入治療史;(4)嚴重肝、腎功能不全;(5)血液系統疾病;(6)近期感染性疾病;(7)惡性腫瘤。研究方案經本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表1 各組一般資料比較
SBP:收縮壓;DBP:舒張壓;FPG:空腹血糖

表2 各組炎性指標比較
a:P<0.05,與低危組比較;b:P<0.05,與中危組比較
1.2方法 患者禁食12 h,次日清晨采外周靜脈血,保存于非抗凝試管,分離血清并保存于-80 ℃待檢。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試劑盒(美國Cusabio Biotech Co公司)檢測。血清IL- 6、MCP- 1、RANTES水平采用ELISA試驗盒(上海森雄科技實業有限公司)檢測,操作步驟均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血清hs- CRP水平測定采用Immage 800 Immunochemis System(美國Beckman Coulter)。

2.1各組血清炎性指標比較 高危組CHD患者血清hs- CRP、IL- 6、MCP- 1、RANTES水平明顯高于中危組和低危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中危組血清hs- CRP、IL- 6、MCP- 1、RANTES水平高于低危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2各組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比較 高危組CHD患者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3.87±1.27)ng/mL]明顯低于中危組[(4.77±1.45)ng/mL]和低危組[(6.55±1.35)ng/mL],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中危組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明顯低于低危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3CHD患者血清炎性指標與adropin蛋白水平相關性分析 CHD患者血清hs- CRP(r=-0.833)、IL- 6(r=-0.788)、MCP- 1(r=-0.753)、RANTES(r=-0.774)水平與adropin蛋白水平呈負相關,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目前,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生活方式的改變,CHD的發病率逐年升高,并逐漸呈現年輕化的趨勢。該病發病急,早期發現并采取有效的預防措施可明顯改善患者的預后。CHD是冠狀動脈慢性炎癥性疾病,全身性炎癥和巨噬細胞活化的生物標記物是評估慢性炎癥程度,動脈粥樣硬化風險和患者心血管事件風險分層的有效指標[6]。糖代謝、脂代謝紊亂和肥胖等代謝異常疾病被認為是CHD發病的高危因素。本研究顯示,新型能量代謝平衡調節因子adropin蛋白血清水平與CHD嚴重程度的呈負相關性,且與其他CHD相關的炎性指標(hs- CRP、IL- 6、MCP- 1、RANTES)具有相關性。
慢性侵襲性炎癥過程是CHD進展的關鍵病理過程,多種炎性因子參與該過程。在已經研究的各種炎癥生物標記物中,CRP是一種急性期反應和炎癥的非特異性標記物,是廣泛應用于CHD篩選和風險分類,以及作為他汀類藥物治療臨床反應的預測因子[3]。CRP參與引發血管重塑和斑塊沉積的免疫過程,直接結合致CHD的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 C),促進脂質的斑塊內沉積[7];在CHD早期促進單核細胞黏附和遷移至血管中[8];促進M1巨噬細胞極化,導致動脈粥樣硬化病變的巨噬細胞浸潤,促進斑塊沉積[9]。因此,CRP與心血管疾病的風險增加有關。在本研究中,CHD患者血清hs- CRP水平隨病情加重逐漸升高,與CHD逐漸加重的病理改變一致。IL- 6信號傳導啟動下游促炎狀態,導致CRP、纖維蛋白原和其他急性期反應物增加,與CHD密切相關[10]。MCP- 1可刺激內皮細胞與趨化因子受體的相互作用,增加斑塊的不穩定性[11]。血清MCP- 1水平與CHD患者出現不良心血管事件具有相關性,是CHD患者發生不良心血管事件的獨立危險因素[12]。RANTES是由活化的T淋巴細胞、單核細胞分泌的一種趨化因子,更可誘導巨噬細胞向病變處趨化、遷移,穿透血管,分泌炎性介質,促進炎性反應,導致動脈粥樣硬化形成或加重[13]。相關研究顯示,血清RANTES水平與動脈粥樣硬化發生、發展及斑塊破裂等不良事件密切相關,可作為其危險性的獨立預測指標[14]。本研究與以上的研究報道相一致,CHD患者血清IL- 6、MCP- 1和RANTES水平隨病情加重逐漸升高,即隨著CHD進展,血管粥樣硬化加重,血清炎性因子水平逐漸增多。
Adropin蛋白是由能量穩態相關(Enho)基因編碼的一種分泌蛋白,主要表達于肝臟、腦、心臟和冠狀動脈[15- 16]。它主要涉及能量穩態、代謝適應及胰島素敏感性和肥胖的調節[17]。另外,adropin蛋白還參與調節血管內皮細胞的增殖、遷移和微血管樣結構的形成,發揮血管保護作用[16]。由于血管內皮功能障礙是動脈粥樣硬化的始動和促發因素,在動脈粥樣硬化血栓形成的發展和進展中起重要作用[18],因此adropin蛋白可能在CHD的預防中具有一定作用[17,19]。然而,adropin和CHD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仍不完全清楚。本研究發現CHD患者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隨病情加重逐漸降低,并且與血清hs- CRP、IL- 6、MCP- 1和RANTES水平呈負相關關系,提示,在CHD中,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的減少,可能促進了冠狀動脈的炎性反應和動脈斑塊沉積,促進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的加重,從而使CHD危險程度增加。
綜上所述,本研究的結果表明CHD患者的adropin蛋白血清水平隨其危險程度增加而顯著降低,且與血清炎性指標呈顯著相關性,這與動脈粥樣硬化是一種代謝紊亂疾病的觀點是一致的。因此,血清adropin蛋白水平可能成為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早期診斷的重要指標,用于對CHD危險程度判斷,可能有助于CHD的早期檢測,對防止CHD的進展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