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文學作品著作權的刑法保護研究

關鍵詞 網絡文學作品 著作權 刑法保護

作者簡介：張戩，長春市公安局經開分局花園路派出所，研究方向：刑法學。

中圖分類號：D923.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9.12.133

信息時代推動了網絡文學發展步伐，網文作者與網絡文學作品、網文網站等數量不斷增多，也增大了網絡文學領域著作權形式保護的難度。受網絡侵權與訴訟成本等因素影響，網絡文學著作權侵害事件屢見不鮮;對此，應當加大刑法保護研究力度，以凈化網絡文學版權環境。

一、網文著作權法律特點

網文著作權法律特征主要體現在以下幾方面;一是專有性特征退卻：在信息科技化發展態勢帶動下，網文作品傳播速度加快，復制下載操作便捷，網文作者無法享有作品排他占有使用權、相應鄰接權利，甚至對他人的轉發下載等行為無從知曉。二是地域界限弱化：在網絡虛擬環境中，信息傳播不受時空與地域等因素影響，大眾獲取網文的渠道更加廣泛，保護網文著作權的難度增加。

二、網文著作權保護現狀

（一）著作權被侵害現象屢見不鮮

網絡文學作品名聲越大，讀者群體數量越多，受點擊量等流量等利益誘惑，最容易出現盜版的情況，甚至部分網文被改編成影視與網游作品等。近年來，盜版網站數量不斷增多，緊跟官網作品更新步伐，官網付費讀者數量、作者與網站收入隨之減少;對此，侵權盜版行為將給網絡文學、移動智能終端用戶付費閱讀等帶來巨大損失。

（二）訴訟成本高

雖然網文著作權侵權現象普及，但訴訟案件數量卻少之又少，刑事案件占比更低。盜版網站主要依靠點擊量與廣告費贏利運營，網站運營商雖然有維權意識，但通常不會參與到訴訟過程中，究其原因與律師費高、訴訟周期長、賠償少等因素有關，導致很多作者或網站運營商對侵權現象無可奈何。雖然網站管理者有維權意識，但作者受經濟因素影響一度忍讓，也是導致訴訟案件數量少的間接原因。

（三）侵權手段豐富

在信息技術帶動下，侵權手段越發多樣化，從網絡文學侵權者入手分析，首先是讀者通過盜打或盜貼等行為，在主題貼吧等平臺分享付費閱讀后的章節，這對于不愿付費的讀者來說無疑是福利。隨著主題貼吧整頓力度的加大，發布盜版內容也成為了貼吧管理的一項重要規則，侵權行為得以有效控制。但讀者分享的渠道廣泛，包括網盤等方式，但更新慢且網盤管理力度加大，此類侵權行為逐漸減少。其次是團隊化的盜版網站運營者，通過盜打盜貼途徑更新正版文學內容，根據點擊量計算廣告收取費用。雖然盜版網站運營模式單一，但網站數量不斷增多，可對正版網站產生較大影響，難以用技術手段實施管控與防范。最后是搜索引擎供應商，本著技術中立等思想理念，鉆法律的空子，向盜版網站分享正版文學作品內容，也成為了支撐盜版網站運營的重要保障。網絡搜索引擎公司收到傭金后，會提高盜版網站的搜索排名，讀者點擊量隨之增多，夯實了讀者群基礎;對此，兩者屬于共犯關系。侵犯著作權的行為越發專業化，甚至形成了灰色產業鏈，著作權保護難度隨之增大。

（四）犯罪立法與司法缺陷大

首先是著作權刑法保護立法少，互聯網安全等相關法律，雖然涉及了著作權保護問題，但適應性差，加之民事行政手段單一，打擊力度不足，導致刑法滯后性的弊端逐漸顯現。其次是刑罰體系不完善，刑法保護儼然追不上網絡著作權犯罪形勢的發展步伐，以營利為目的的著作權侵權限制要素不適用于網文著作權保護需要，著作權犯罪目的多樣化，包括追求高額利潤、獵奇心理等，但危害結果相同。對此，應當刪除著作權法律中這一限制要素，滿足權利保護現實需求的同時，與RIPs 協議保持高度統一。犯罪手段逐漸多樣化，面對新興網文文化產業，刑法罪名滯后性與條文不健全等弊端逐步顯現，導致很多犯罪者鉆法律的空子躲避制裁。最后犯罪司法缺陷。雖然刑法設立了追究刑事責任的規定，如“違法數額較大”等規定等，但不能忽視定罪標準不完善舉證難等問題的影響，導致刑法維權手段利用率低。盜版網站層出不窮，處罰金與有期徒刑的威懾力度不足，部分網站甚至在關閉后會以新名重新開業。

三、完善著作權刑法保護的對策

（一）司法層面

首先，合理認定犯罪定性因素。網文作品著作權侵權現象涉及網絡技術性與虛擬性等特征，增加了刑法定性評價難度。刑法認定的煩作行為，是指在未經過作者許可的前提下復制發行作品，適用于傳統紙質作品著作權刑法保護，但對網絡轉播行為的屬性劃分無法準確描述，導致網絡信息傳播權與復制發行權存在較大矛盾。前者是一種新型權益，應當施以獨立保護，但將兩者視為一類，就需要靈活解釋此類問題，以緊跟時代發展步伐。

其次，合理認定犯罪定量因素。刑法對侵犯著作權的定罪標準包括兩項，一是有其他嚴重情節：涉及非法經營數額與復制品數量兩項，二是違法所得數額這一項定罪標準。滿足上述任一考察標準即可定罪。根據違法所得數額標準定罪，能夠直觀反映出侵權行為的危害程度，適用于經營所得的大型非法網站，以廣告費維持經營的網站，大部分都夠不上定罪標準。但實際上，司法認識違法所得數額這一項定罪標準的結果存在較大差異，有著獲利數額與銷售收入兩種理解，還需依據侵權人實際所得定罪。復制品數量這一定罪標準，雖然具有刑法意義，但與網絡特殊環境不適應，更不適用于網文，還需依據網站侵權數量定罪。而非法經營數額定罪標準，還需依據網站總體所得進行定罪。

（二）立法層面

侵犯知識產權刑事案件相關法律規定對網絡著作權的提及概括，犯罪行為制裁打擊力度不足;對此，刑法保護體系應當緊跟信息時代發展步伐，專門制定保護網文著作權的刑事法律，明確描述認定刑事責任的標準。網文作品比傳統文學作品的載體形式多變，也涉及基于網文改編的手游等，但不在刑法規定保護范疇內，為切實提高《刑法》的適用性，應當加大刑法對著作權的保護范疇，明確界定著作人身權內容，加大作品發表權等權利保護力度。順應著作權立法形勢，取消以盈利為目的的主觀條件限制，完善詆毀與誹謗他人著作權犯罪行為的定罪標準，《刑法》應當緊跟《著作權法》規定調整步伐，取消這一限制條件，確保兩者協同平衡發展。刑法中應當盡快完善對網絡信息傳播權的規定，補充此類法定情形，減少作者權利侵犯與社會危害。積極調整刑罰結構，合理衡量自由刑與罰金刑間的關系，優化罰金刑的定罪模式與標準，減少裁量主觀性，確保刑罰的適用性。強化罰金刑的同時，對自由刑盡可能的弱化，以起到輔助罰金刑的作用。為弱化犯罪分子再犯能力，在罰金刑的基礎上增設資格刑，即限制犯罪分子的從業資格，包括永久性禁止從業此類行業或限制從業事件。提高犯罪分子誠信經營意識的同時，發揮刑法處罰與預防的兼具功能，進一步完善刑罰體系，確保刑罰幅度合理過渡，與罪責刑適應且協調。

（三）執法層面

首先，加大民法與刑法保護銜接力度。面對舉證困難與民事訴訟費時費力、損失得不到補償等問題影響，在保護銜接方面應當做到以下幾點：一是統一對營利定罪標準的認識，《著作權法》根據國情對以營利為目的這一定罪標準做出了調整，在適用性與靈活性方面比《刑法》更加優越;對此，《刑法》應當與其協同性發展。二是加大公共部門打擊犯罪的力度，刑法究責案件少之又少，與著作權人維權意識薄弱、公共機關追訴消極等因素有關，導致侵權氣焰囂張。對此，應當提高兩者形是追究的主觀能動性，維護社會秩序與個人合法權益，加大侵權行為打擊力度，切實發揮刑法保護作用。三是加強銜接刑事與民事追訴程序，追訴民事案件時，由公安機關處理符合刑事追訴標準的案件，合理轉換公訴與自訴關系，通過國家司法機關與刑事司法活動等途徑追究民事責任。由國家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但前提是作者向侵權人提出民事訴訟，以有效實施法律保護，切實保護作者民事與刑事權益。

其次，加強銜接行政執法與刑法保護。面對行政與刑事保護界定模糊等問題，在銜接行政執法與刑法保護方面應當做到以下幾點：一是轉變行政機關職責理念，強化權利保護的執法觀念。保護理念直接引導執法手段，保護效果也存在較大差異。行政機關應當轉變維護公共秩序的執法理念，認識到以違法所得利潤定罪標準的不足，切實圍繞作者與網站管理者的合法權益，根據其損失合理選擇侵權責任承擔方式，確保刑事執法滿足知識產權制度的要求。二是完善信息共享機制，提高執法部門主觀能動性，優化刑事程度，加大犯罪制裁力度。犯罪現象層出不窮，與立法規定不完善、執法部門缺乏科學指導、部門工作銜接與分工合作機制不完善等因素有關。公安機關應當及時收集充足證據，并向檢察院提起公訴。除此之外，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完善信息共享機制，極大各部門溝通力度，提高工作效率與質量。三是增強大眾權利意識。完善法律保護體系，加大司法、立法、執法協同銜接力度的同時，還需加強對大眾版權意識的法律宣傳，在政府、大眾與司法機關的配合下，推動版權體系進一步完善優化。大眾網絡版權意識與道德感缺乏，著作權認識不到位，還需加強法律保護意識宣傳，提升大眾法治思想。在主管部門網絡監管下，共同抵制盜版，維護網絡秩序，營造健康的網絡環境。

我國知識產權制度的保護體系仍需要完善，在著作權刑法保護規定上加以完善補充。同時提高執法與立法等層面的銜接力度，對網文著作權施以綜合性的刑法保護，切實解決我國刑法缺陷與著作權法犯罪等問題，加大犯罪遏制與犯罪分子懲戒力度，以維護作者權益，從而不斷提高網文作品質量，營造良好全民閱讀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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