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明太祖朱元璋第二十三子朱桱被封為唐王,立藩府于南陽城。唐王就藩南陽之后,唐王及唐府宗室子弟的教育主要在王府進行。豫山書院建立之后,唐府宗室子弟亦就學于豫山書院。正德年間,唐王建養正書院為宗室學堂。明代唐王府教育既與當時宗藩政策有關,又受程朱理學的影響。
關鍵詞:明代南陽;唐王府;教育;書院
1 引言
朱桱為明太祖第二十三子,被封于南陽。唐王就藩之后,唐王及唐府宗人的教育主要在王府進行。長史、伴讀等官負有教育之責。成化十六年①,南陽知府段堅建立豫山書院,唐府宗人亦在此求學。正德年間,唐王建立養正書院以教宗室子弟,唐府宗學正式成立。本文中的唐府宗室子弟主要指與唐王府同居一城的宗人。
2 王府內部教育
唐王府成立之后,在所設的王府官中負責教育的官員有長史、紀善、伴讀、教授,“長史,掌王府之政訟,輔相規諷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總其庶務焉”“紀善,掌諷導禮法,開諭古誼,及國家恩義大節,以詔王善”“伴讀,掌侍從起居,陳設經史。教授,掌以德義迪王,校勘經籍。凡宗室年十歲以上,入宗學,教授與紀善為之師”②。
程朱理學是朝廷認可并確立的哲學思想。唐王府教育亦受其影響,“書復唐王曰:‘承喻欲得本朝御制書籍觀覽,今特奉去《五倫書》、《五經》、《四書》各一部。”③唐王及王府子弟不僅學習“四書”“五經”,探求義禮,同時作為宗藩子弟還要學習《皇明祖訓》等訓誡之書。《國史經籍志》載訓誡諸藩書有“《訓親藩昭鑒錄》五卷、《諭周齊潭魯紀非錄》一卷、《訓親藩永鑒錄》一卷、《大誥》一卷、《大誥續編》一卷、《大誥三編》一卷、《永鑒錄》二卷、《志戒錄》二卷 ”④。因此,唐府宗人既受理學熏陶,又接受宗藩政策在思想上的束縛,“令學生誦習《皇明祖訓》、《孝順事實》、《為善陰騭》諸書,而《四書》、《五經》、《通鑒》、性理亦相兼誦讀”⑤。
3 豫山書院
豫山書院得名于豫山。豫山乃南陽城北的一座孤山,“豫山在府城東北一十五里,孤峰峭立,俗名獨山,下有三十六坡”⑥。成化十六年,知府段堅創建豫山書院。時河南布政使陸淵之記載“南陽郡城北十里許,有山曰豫山,背陰面陽,襟帶襄楚。……今守蘭州段先生為表歷先賢,為風教之大,而淫寺不可伐也,將有事焉,僧一夕遁去……徙屋三間于其西,為齋所五間于其東,以潔牲。又為書院市巨材,構廣堂五間,高亢軒豁,平視千里,前三間,左右各五間,命儒生數輩,習靜于此……諸生于堂下,議論道德,斟酌文詞……”⑦。唐府宗室子弟亦就學于此,“而豫山亦有書院,是時縣人王鴻儒、張景純為學弟子。唐藩宗室多以學行知名南陽人士于斯焉,盛矣。崇禎末,寇起,書院悉毀”①,“明唐藩宗室子弟,受業于此”②。
豫山書院是知府段堅創建的書院。諸學子及唐府宗室子弟在此學習“四書”“五經”,探求經義。“四書”“五經”僅是唐府宗人學習的部分內容,在此之外仍需學習《皇明祖訓》《永鑒錄》等與宗藩相關的內容。豫山書院并非朝廷承認的宗府書院,所以唐府宗人在豫山書院所受的教育并非完整的宗學教育。完整宗學教育在養正書院進行。
4 養正書院
養正書院建于正德年間,“唐王即蔬圃立書院以教其府中軍校子弟,請賜額,從之。院名養正”③,即弘治十八年由唐王奏請,正德初年落成,“養正書院在城外東關,明正德間敕建”④。此次養正書院的建立與正德、嘉靖時期各地書院的發展情況相關。正德、嘉靖時期,官學衰敗,各地書院快速發展,“湛王之學的興起及其廣泛傳播又為書院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⑤。養正書院的建立亦受此次書院浪潮的影響。由此唐府宗室學堂正式成立,“唐成王彌鍗又建養正書院于城東,以教其宗人”⑥。自嘉靖之后,唐府下層宗人逐漸增多,宗室犯罪問題層出不窮。養正書院的宗學不僅以《皇明祖訓》等書來訓誡宗人,亦教授“四書”“五經”,陶冶宗人情操,提高文化水平,以達到減少犯罪問題的目的。何孟春指出“行身以德,必驗于為心。焉有養堂錄,乃思屠埋。在鄰安處,必移耶。有蒿盜泉食,須避之。仁義孝悌,唯日孜孜。美大圣種,孰虧難期,可堯森文王。我師仲尼之徒,彼作人斯”⑦。當然王府中的教育仍在進行。
5 小結
成化之前,唐府教育主要在王府單軌進行。豫山書院、養正書院建立之后,唐府教育雙軌進行。豫山書院建立之后,王府宗室子弟在豫山書院求學。養正書院建立后,唐府宗人在書院接受完整的宗學教育。唐府宗人的教育既受程朱理學的影響,又受朝廷藩禁政策的束縛,以至于唐宗室子弟中出現了“唐藩宗室多以學行知名南陽人士”的優秀學子在藩禁的束縛下不得出仕或講學的悲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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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者不詳.明英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勘影印版,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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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新良.明清書院研究[M].北京:故宮出版社,2012.
【作者簡介】李良紅,女,黑龍江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清史。
①彭澤:《段容思先生年譜紀略》(《北京圖書館珍藏本年譜叢刊》第39冊,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年)載“成化十六年秋九月,創建豫山書院”,《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卷1《公署》)載“豫山書院在城北豫山之麓,成化八年知府段堅以僧寺改建”。本文采用“成化十六年”之說。
②(清)張廷玉:《明史》卷69《職官四》,北京:中華書局,1974,第1837頁。
③《明英宗實錄》卷206,景泰二年七月戊午。
④(明)焦竑:《國史經籍志》卷1《制書類,明徐象橒刻本。
⑤(清)張廷玉:《明史》卷69《選舉一》,北京:中華書局,1974,第1689頁。
⑥《大明一統志》卷30《南陽府·山川》,天順五年御制序刊本。
⑦彭澤:《段容思先生年譜紀略》,《北京圖書館珍藏本年譜叢刊》第39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第573—57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