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軒



“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然的美并不能夠自動地成為藝術的美,對這一轉化的過程,藝術家內心的情思和構設是不可或缺的,很可能影響到他的創作狀態,以及對藝術的理解,甚或是他的創作境界。
李維亮,河北滄州人,1966年生,自幼愛好書畫,加上對生活的熱愛和深刻的理解,以一種自然的本色、淡雅的情懷,借助筆墨的手段去抒寫自己的那份心緒和感懷,并從中獲得了獨特的人生。
李維亮先生注重從生活中尋找創作源泉,故其筆下的蝦、牡丹、公雞、荷等都充滿活力,得其神、性、韻、情,并寄托著畫者胸中之逸氣,形成了他清新雋秀的藝術風貌。特別是他筆下的蝦,墨色淋漓,姿態各異,可讓我們感受到大自然靈性與人心性的交流與互通。
蝦在水中游,意趣筆下生。畫蝦于李維亮先生而言,是寄自身情懷于其中,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那份意趣——對生命和生活的敬畏和熱愛,對情感和思想的眷戀,因而李維亮先生筆下的蝦,更注重神韻意趣的展示。從細節上看,李維亮先生筆下的蝦形態各異,栩栩如生、形象逼真,從每只蝦的用筆中不難窺見其筆法奔放、墨色豐富、筆意簡練而形象準確,從而使得其作品的形態更加惟妙惟肖。所表現出來這股精、氣、神,給蝦注入了獨特的藝術元素,而正是這種藝術元素使個體生命的自然形式變成唯美,變成被歌頌的主題。
蝦在中國具有很深的寓意,在我國北方把蝦稱作是“小龍”,是鎮宅吉祥物。南方寓其為銀子,取其長久富貴之美好。且蝦和同族之物能和諧相處,身體又玉潔透明,寓意淡泊名利,具有潔身自好的人生寄托,這也是李維亮先生在追求藝術的道路上對人生境界的綜合體驗。
在藝術精神的各種要素中,只有風骨的存在才會建立起永恒的形象,在形與神之間巧妙融通,才能傳達出活化的神采。古人論畫:“近觀其質,遠觀其勢。”沒有局部的質,畫就缺乏可觀性,沒有畫中的勢,畫就沒有了靈性。李維亮先生畫山水追求在有限的空間里蘊含大自然的萬千氣象,可謂尺幅畫小而見天地之大。
初觀李維亮先生的山水畫,流暢和諧,飽滿充實。對于山體的構造,最大的特點就是意在筆先,以一種特定的情感、意念去驅使著筆墨,也就是說因意成象,以象達意,處處能讓人感受到畫家那種唯美情懷和對生命的追問,看山不是山,看水又非水,在似與不似之間畫出了山水畫的風與骨,給讀者一種永久的慰藉。而這恰恰是李維亮先生作品所具有的靈性和活感之表現。
中國繪畫不論人物、山水、花鳥,都特別注重表現對象的神情氣韻。而在花鳥畫的創作中,李維亮先生還善于把握造型語言的轉換,在色彩的層層疊加下,在不失精致的描繪中,呈現出極致的藝術效果。從細節上看,李維亮先生的花鳥之作,氣脈貫穿于整幅之上,花葉各有其勢,仔細玩味,花葉相掩,枝根掩仰,看似拘執實則不乏活潑,得之自然 ,筆簡形具,皆為意表。
李維亮先生畫花鳥,聚散舒朗自然,有著鮮明的個人特色和時代風貌,集簡約、秀潤于一體,濃而不滯、艷而不俗,這種自然形成的唯美的永恒,都是李維亮先生在自然而然的藝術創作中根據自身條件和不斷變化的環境條件,在逐步適應中確定出一種符合于自己的方式創作完成的。
說起書法,李維亮先生的創作,氣勢沉雄,精勁雅逸,既有蘇東坡“骨撐柔,柔沒骨”的精潤含蓄,又有“飄逸跌宕”的特立獨行之勢,觀之起伏間有波瀾,頓挫間含靈光,如君子之風,觀之,可心生清靜,也可心生思考。
古人說:“草書要有氣勢,氣須熟中來,有氣則有勢。”執筆于手,巧妙于心,而這些成果的獲得都要付出很多的努力,因為高超的書法藝術常常是蘊含著種種不期而至的不可復得的筆墨形式和語言符號,“技近乎道,道者,事物之規律”,于從藝者來說,如果沒有高難度的技巧做依托,又何足論道呢?“書貴熟,熟則樂;書忌熟,熟則俗,未能畫平豎直而遽求神妙,是猶離規矩以求巧。”李維亮先生的作品高古而不失現代氣息,線條優美,氣韻生動,章法巧妙。初觀其書法創作給人最大的印象就是輕盈靈動、灑脫飄逸、跌宕起伏、放逸生奇,連則自然生動而不激流過澗,斷則干凈利索奔放而不張狂。
李維亮先生正值青壯時期,其為人為藝的追求,讓人對于其未來藝術追求的道路上能達到的高度多了一份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