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蘭山以東

寧夏◎王躍英

馬蘭花開

在酷熱冷寒的塞北，很多嬌艷的花朵需要在溫室開放。

氣候使然，是花就理所當然嬌嫩，是花就難經風吹雨打，這是人盡皆知的道理。

也有偶然。馬蘭花就是盛開在山風凜冽的原野的。

我曾經領略過盛開在山野荒原的馬蘭花的風采。開在山野荒原的馬蘭花，成片成片，一望無際，葉大花艷。它們沒有花盆供養。它們以大地為居所，以蒼穹為屋宇。

五月，是它們最熱鬧的花期。

惹人喜愛的馬蘭花，后來也被移植到我們城市的街區，裝扮著我們擠擠挨挨的生活。

但我在凝視這些花兒的時候，總覺得它們不施粉黛，有著山野撲面而來的清氣。

喜鵲多了

不知從啥時候開始，我們城市喜鵲多了。

路邊、樹叢、草坪上，嘰嘰喳喳，到處都是它們的身影。

那一身黑白分明的打扮，那一年四季不分氣候地存在，讓人對這種吉祥鳥生發相見恨晚的喜氣。

是的，翻遍新舊民俗，這種鳥是最受人們待見的吉祥鳥兒。有它們的穿針引線，城市的時空總會布滿各種熱鬧的好消息。

人們打心眼里高興：喜鵲多了，日子會更美滿。

當然，喜鵲是無所謂喜悲的，它們許只樂見自己生存的地方。棲息在城市的枝頭，也顯示出一種繁華的力量。

它們在用黑白分明的翅膀選擇著自己的歸宿。它們落在城市的枝頭，時時抬高著人們注視的目光。

我的親人

我蝸居的城市與這座北方名山緊緊連在一起，但奇怪的是，從沒有人認為這座城市是山城。

倒是外面的人說起來，總是一臉的疑惑：這是一座山的名字嗎，城市的名字明明就是一座山嘛，真奇怪，真奇怪！

盡管我們都真切地知道，這座城市的名字就是因這座山而來。因了這座山，從山上刮下來的風，不會再裹挾著山那邊的砂礫撲面而來。風速減緩，刮到人們跟前時，已柔和了許多，就像山的鼻息。

冬天，從山里飄來的雪花，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最奇特，那時天湛藍，雪花卻紛紛揚揚，簡直像童話世界，那是真正的太陽雪呀。

即使天冷了，也先冷山。山峰落滿雪花，山呀，頂著一頭白雪，仿佛一位哲人，在告訴人們，不勝寒的地方，在高處。

多少年了，只要我不三心二意，這座山就會一直廝守著我，為我遮風、擋雨。

能和你長相廝守的，是親人；

能為你遮風擋雨的，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