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外二首）

周汝翼

屋內屋外，同時打開吵架的音箱

兩支金嗩吶沖出喉嚨在空中奏響

一樣粗大的嗓門，一樣噎人的語氣

一個模子刻出的表情

這些猶如影子和身軀

而現在，影子正對著身軀射擊

他們是父子

是靠著一根細繩系著的父子

多次被抽打的愛已同他們分離

在身不由己的輪回中

父親當年避開祖父灑下的春雨

但今天，卻沒躲過兒子反彈的箭雨

穿過刺痛的歲月，從打亂的樂章中

能否找到那支《回歸》的樂曲

猜謎，六平米

六平米有多大？

能裝下一座橋，流過一條河

無形的屏障把身軀和骨骼遠隔

六平米有多小？

它的畫面在一頁紙上收縮

方格上交織著有聲與無聲的場面

白和紅親密接觸展開了可怕的操作

危急的四瓣花從絕境沖進紅白間

濤聲中開放出大地上開不出的花朵

六平米是什么？是躺在上面就失去自由的床

它的兩端藏著悲和喜

但誰是結果，你卻不能選擇

兩線

目光，在倒計的時光中掙扎

微弱的氣息，已托不住沉重的時刻

殘存的火焰緊緊抱住殘存的火焰

命運，高懸與近在咫尺的兩線之間

在千鈞一發中，從闖過的一寸距離上

驚險地邁出新的一步

被困的春天姍姍來遲

一個突變的數字卻描繪出全新景色

一道彩虹從刀尖上飄然落下

伴著牽動靈魂的起落

在小小的空間里，演繹了驚心動魄

帶著跨越的水聲，留下刀刻的記憶

走出彩色象征；壘起長長的陰陽相隔

把黑暗者埋在黑暗，讓保衛者和家人的喜

悅回歸

展示出他未畫完的畫：兩線

距離變化中，刻出的生死病康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