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
揪動億萬國人心弦的杭州九歲女童失蹤事件前天有了令人悲愴的進展——女童遺體在象山縣搜救現場被發現。雖然從失聯之后的種種跡象,已經可以預判到這一結果,但相信大多數善良的讀者仍心存哪怕一丟丟的希望,冀盼著奇跡的出現,可是搜救的結果還是將我們拖回到了殘酷的現實當中。
昨晚,浙江警方進一步公布了案件的最新調查情況:初步排除章子欣為失足落水。既非失足,那么落水便應是第三者的外力所致。向子欣伸出黑手的顯然是誘騙其離家的兩名租客。
毋庸諱言,此案之所以在全國范圍引起如此之高的關注度,與此案相關聯人物的各種行徑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有關:女童的爺爺奶奶輕易讓相識幾天的租客帶走才九歲的孩子,這在城市里是不可想象的;女童的父母在孩子失聯的第二天去辦離婚手續,也有違為人父母者在孩子失聯后應該采取的行動;兩名租客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的所為已很難以用常理進行揣測。
各種吊詭的疊加難免會讓人們生出各樣的猜測與聯想?!熬W上福爾摩斯”腦洞大開眾說紛紜,各路媒體走訪各地深入追蹤,有些問號已得到較為確信的解答,有些問號仍有待警方拉直,有些問號或許已湮沒在了東錢湖底。
對于這起奇案,未知的姑且勿論,在已可確信的項里,我們是否能從中發現羊圈的缺口在哪,從而進行及時的補牢。
應該注意到,孩子是在家里被剛相識沒幾天的租客帶走的,而且經過爺爺奶奶的同意。
九歲的章子欣另一個更直觀更確切更能表達其處境的身份是留守兒童。父母外出打工,讓帶養章子欣的重擔只能落在了老一輩的肩上。對于一輩子在鄉務農的老一輩來說,由于時代的局限以及謀生的壓力,知識結構不完善,思想比較純樸單一,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仍處于鄉村祠堂宗族的熟人社會模式,所以對外來陌生人員缺乏必要的警惕。或許正是以上這些原因,讓子欣的爺爺奶奶輕信那兩個所謂的租客,以致拉開了悲劇的帷幕。
對于承擔起隔代撫養責任的老一輩農人來說,我們不能苛責太多,也不能苛求再多,畢竟他們已經付出了許多許多,而且一些新出現的情況,已然脫離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對于留守兒童的保護,不應只是每個家庭的“私事”。根據最新的調查數據顯示,2018年留守兒童數量高達六百九十七萬。對于這樣一組龐大的群體,絕不能輕而視之,絕不能聽之任之,如何分地區分村莊進行組織,由當地政府派專員進行網格化管理,在留守兒童發生各種意外并屢見不鮮的今天,無疑顯得很有必要。
從子欣7月4日早上被帶走,到7月7日晚上失蹤,有差不多四天的時間,如果警報一早響起,或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子欣已逝,羊圈待補。